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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咬伤的,那人口中定有溃疡或伤患,将毒素混合血液传给了小姐,虫琢之毒已在那人身上过滤了一遍,毒性已大大减弱,小姐所中之毒应该不至于无药可解。能否拿到这虫琢,最好是配方!”胤禛连连点头。余大夫兴奋地直搓手,说:“那小姐或许有一线生机!若能知虫琢配方,就能知用了哪些毒素,可对症下药。何况,此事未必是祸,搞不好还是福呢?”
屋里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余大夫,家仆们私下耳语窃窃。
余大夫高傲地说:“庸人怎知,祸福并伏的道理。良药用不慎,便成毒药,毒药用得当,却可成良药。蜂毒可毒人,亦可救人,对治愈关节炎、哮症都有明显疗效。虫琢内含有天下最厉害的蜂毒,若用得当,则是最佳的药物。小姐自幼患有鼻炎,季节变化或花粉密集处,轻则连续喷嚏,重则喘气不已。”众人洗耳恭听,除了亦蕊痛痒的呼声外,无一人敢大气呼吸。余大夫思虑许久,突然眼前一亮,说:“看来,只能须以毒攻毒之方,克制小姐体内乱作的毒性。之后,再辅以药物,引导蜂毒治疗疾病,说不定会有奇效!”
费扬古夫人地担忧,问:“余大夫,以毒攻毒之法,不会要了小女的命吧!”
余大夫不屑地说:“蛇毒、蜂毒、甚至砒霜,用得当都可能是良药。夫人应该听说过,被蛇咬伤之人,立刻用嘴吸出蛇毒,只要不直接接触血液,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您若愿意眼睁睁看小姐痛苦,老夫也爱莫能助。”
费扬古夫妇知他桀骜不驯、自命清高,连连揖手,好言挽留。
余大夫摆摆手,说:“先别谢我,为防止药物冲突,先前开的镇痛止痒之药已不能用,待老夫拿到虫琢后,细细推敲后再定药方。这段时间,小姐定会被蜂毒折磨,能不能挺得过去,就要靠她自己了。”
“余余,我行的!”亦蕊虽痒痛难忍,但余大夫的话却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余大夫慈爱地说:“孩子,挺住!”费扬古立即安排人送余大夫回府,派人随时在余府恭候,待方子出来立刻出抓药煎药。胤禛则立即派人取来虫琢样本与配方,直接送至余府。
这一夜,亦蕊脑海里不知翻转过多少个死字,费扬古夫人与彩娟彻夜守着,用凉水、鹅毛扇或玉搔略略减轻她的痛苦。胤禛不忍在屋中,又不放心离去,在庭院中枯守了一夜。
天大亮时,余大夫来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起来更苍老憔悴。他放下一张方子,说:“其中有几味药,特别是胡蜂蜂毒,市集药铺根本采买不到。”
胤禛说:“宫中御药房或许有,我这就去。”
余大夫已知他身份,说:“嗯,这或许也是福晋唯一的希望了。”
紫禁城,御药房
管事太监海寿在胤禛的注视下,耐着性子翻着册子,心里怨道:“老天爷啊,我这差事恐怕是要到头了!”
“倒底有没有!”胤禛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笔砚四摇。
海寿战战兢兢地说:“回四阿哥,您提的几昧药,除了胡蜂蜂母外,其他都配齐了。至于胡蜂蜂毒,奴才在御药房管事多年,闻所未闻。”
“找!”胤禛痛苦地全身发抖,唯一的希望,难道也要覆灭吗?太监们抖抖索索地翻着各个抽屉册子,当然都是表面功夫,自是无用功。
太医院院使王云鹤走进御药房,说:“咦,海寿,怎么人仰马翻的?”
海寿忙上前说:“院使大人,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说着,向胤禛站的地方呶了一下嘴。
王院使见到胤禛,忙恭敬地行了礼,说:“四阿哥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不传太医,直接驾临御药房?”
海寿苦着脸说:“院使大人,您帮奴才说句话,四阿哥要找的胡蜂蜂毒,御药房从来没有啊!”
王院使与海寿私交甚好,说:“微臣不敢问四阿哥取胡蜂蜂毒何用。且不说胡蜂蜂毒千金难求,单说此蜂毒药性过猛,难以控制,药用范围极窄,太医院从来不敢用,御药房自然也不备着了。”
见到胤禛冷到冰点的表情,王院使提醒道:“四阿哥不妨移驾工部打听一下,据说工部有人专门在开发事毒兵器,似乎能有您寻的东西!”
胤禛眼前一亮,照啊!虫琢上有胡蜂蜂毒,制造者手中必有该物。胤禛知道多等一分钟,亦蕊就多痛苦一分钟,向王院使匆匆一揖,赶向工部。功夫不负有心人,胤禛花了好大功夫,终于求得一钱蜂毒。
费扬古府,亦蕊形同槁木,高热不退,只能用甘草水擦拭着全身。胤禛将药材与蜂毒交给余大夫,余大夫喜道:“热毒发出来,小姐皮肤红肿,却不溃烂,看来并非是致命毒,这是好兆头。有了这些药材,老夫极有把握药到病除。”他略略修改了药材的份量,交给药童。
接下来的日子里,余大夫根据每日亦蕊体内毒性状况,重新调整药方或剂量。在余大夫、彩娟的精心照顾下,亦蕊的情况日渐好转。到了第七日上,亦蕊身体里余毒已清。
算一算,亦蕊回府“休养”已有大半个月,理应尽快回宫。余大夫直呼可惜,若能让亦蕊再在费扬古府上小住一个月,加以金针疗法,定能治愈亦蕊哮症。一旦回宫,宫规不能用针,余大夫的独门配方更是无用武之地。亦蕊离府时,余大夫切切交待,不能吃含蜂蜜的食物,否则会引起严重过敏。
第36章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明月楼
云惠、凝秋等人已等待多时,关切地问长问短。亦蕊按与胤禛、彩娟套好的说法,简单地解释了一番:“信件纯属恶作剧,出宫后,不慎被胡蜂叮伤,回到费扬古大人府上休养,四阿哥回京后,便借口把我从府中接了回来。”亦蕊将胤禛遇难之事完全与自己撇清,凝秋是宫中的老人,一听便知主子有事不愿挑明,吩咐众奴才闭了多事的嘴。云惠也看出个中另有蹊跷,但经一事长一智,云惠既与亦蕊交好,只图她平安归来,就心满意足了。
凝秋道:“打今个起,含蜂蜜的食物不得拿给福晋食用,亦不可以胭脂中兑入花蜜,慎用花粉和玫瑰水。”云雁,彩娟,小礼子等均答道:“是,姑姑!”
亦蕊见凝秋等人慎重而紧张的表情,又是好笑,又是感激。话叙罢了,携着云惠,依次去了惠荣德宜四妃宫中,一则为省亲之事谢恩,献上费扬古帮着筹买的礼物,二则亦蕊身体既已康复,自然要前去请安。
胤禛死里逃生,康熙十分高兴,得知胤禛明朝余孽抓捕后,不急不燥,见机使计,逃离光明寺,再集结亲兵,返寺一举歼灭众匪,连赞胤禛有勇有谋。在除夕家宴上,康熙亲赐亦蕊一具白玉送子观音像,让在场女眷们都好不羡慕。
还别说,在这送子观音在明月楼受了四个月香火后,喜报频频传来,亦蕊与云惠先后被诊出怀了身孕。胤禛心花怒放,晋云惠为庶福晋,大赏海定阁上下奴才。
明月楼
亦蕊与云惠在西厢窗下看着花样子,想着给孩子做双小鞋。
小礼子来报,怡琳求见。怡琳禁足之令,已在半年前解除,除了晨昏定省外,她并不常出外走动,胤禛回宫后也从不踏足绯烟居。
乍听到怡琳求见,亦蕊向云惠投去征询的目光,云惠笑笑说:“姐姐不用忌着我,既知她是狐狸,怎会轻易被加害?”亦蕊点点头,二人整整衣襟,云惠按规矩侍立一旁,垂手恭候。
怡琳进屋来,她一身杏色绣花旗服,搭着淡紫银边坎肩,清雅动人。她向亦蕊盈盈施礼,道:“福晋金安!”起身后,怡琳也受了云惠一礼。怡琳本欲坐在亦蕊左手边榻上,凝米、彩娟却分别搬来两张锦凳,让李宋二人落坐。
亦蕊道:“之前和云惠在讨论花样子,搞得乱糟漕的,来不及收拾,倒让李福晋见笑了。”言语中,称怡琳为李福晋,显不将其视为姐妹。
怡琳面露惊恐,说:“是妹妹不好,前些日子身子倦怠,鲜来姐姐这请安,望姐姐宥罪!”
亦蕊“哼”一声,自从她看清怡琳虚伪的面孔后,只愿越少见此人越好。
怡琳见亦蕊面露不悦,一咬牙跪了下去,泣道:“怡琳以往诸多不是,不敢求福晋恕罪。但妾身与茗曦已近半年未见,每夜似乎都听见女儿的哭泣和呼喊。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怡琳孤身进宫,为求四阿哥多看一眼,犯了妒忌,做了错事,追悔莫矣。请福晋大慈大悲,把女儿还给妾身吧!”
亦蕊冷冰冰地说:“悔不当初,为时已晚。你既知道错了,就回绯烟居思过吧!”
怡琳急切地问:“那茗曦”
亦蕊呷口茶,眼皮不抬地说:“仍有宋福晋先照顾着,你回吧!”
怡琳怒不敢言,捧上随身的包袱,低声下气地说:“妾身为茗曦裁了几件衣裳,也是为娘的一片心,还请云惠姐姐收下!”最后几句话,她自贱身份,转身向着云惠哀求。
云惠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她是胤禛第一个女人,也是她的初夜,怎能不怀着“一心人,白头老”的梦想?当一个个女人走进胤禛的生活时,她娇纵,她争宠,无非是尽可能去留住胤禛的心。宠爱的顶端就像华厦,无数女人像往顶端攀爬,意图一览美丽的风光,爬得越高,越易卷中雷鸣闪电的攻击,轰然坠落时,也伤得越重。云惠原是个心机单纯的女子,常被自命聪明的人视为“愚蠢”,经历被陷害,陷害,去陷害她乏了,骨子里的卑微让她在现实中投降。当云惠获知胤禛罹难的消息时,知道自己已失去生命的价值,毫不犹豫地自刎。历经生死后,她变得平淡,学着宽容。每日拥着茗曦,见她或哭或笑,云惠慈爱的微笑中总蒙着一丝乌云。是对自己女儿的想念?不,更多的是对茗曦未来的担忧。
待怡琳离开明月楼时,云惠痴痴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云惠起身向亦蕊福了一福,亦蕊连忙扶着,说:“你这是干什么”
云惠双瞳带泪,说:“云惠想起曾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而今日仍能与姐姐谈笑风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亦蕊扶云惠榻边坐下,一边帮她拭泪,一边叠声好言相劝。
云惠抽搭道:“不瞒姐姐,每次云惠抱起茗曦时,总会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子。你我现都有了孩子,更能体会母亲与孩子生生分离之痛。李福晋本是个骄傲的,却为了女儿卑躬屈膝,哀声相求,想来的确存有悔改之心。姐姐,我们把茗曦还给她吧,孩子在亲娘边上总是好的。”
亦蕊想起了久久不能修复母子感情的德妃与胤禛,感叹道:“也罢,你舍得就好!希望李福晋真心洗心革,善待茗曦。”
两日后,云惠收拾好茗曦的衣物、用具,与亦蕊一道,来到绯烟居。
怡琳见到孩子从天而降,喜不自胜。茗曦已满一周岁,除了刚出生的头三个月住绯烟居,都跟在采凤苑云惠身旁。忽见这陌生人事、环境,茗曦蹒跚着小步子挪到云惠身边,搂住云惠的脖颈,大声哭闹,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姨娘娘”。云惠心如刀绞,闻着茗曦身上暧暧的奶香味,柔软的小身子,她怎么舍得视如己出的小茗曦啊?云惠流着泪,温柔地亲了亲孩子,狠狠心,将茗曦往怡琳手中一塞,失仪地跑出了绯烟居。亦蕊甚为担心,带着奴才追了上去。
茗曦哭闹不停,奶娘伸手来抱她。怡琳笑着婉拒了,说:“这孩子太久不跟我,生疏了。我多陪着她,会好的。你跪安吧!”奶娘不好多说,关上门退了出去。
茗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姨娘娘”。怡琳耐着性子,又抱又哄,茗曦仍大哭不止。怡琳烦透了,索性将茗曦扔在榻上,温柔慈爱的表情立刻变得阴鹫不堪,恻恻道:“哭哭哭,整天就会哭。烦死人了又不是个阿哥,要人娇惯你。你再哭,我打死你”茗曦或许是被吓到了,缩在榻角里,大眼害怕地盯着怡琳。
怡琳翻着云惠为茗曦收拾的衣物,捡出两件漂亮的粉红色棉衫。她轻笑一声,转头对茗曦说:“你看,额娘多疼你,亲手给你做了衣服,你喜欢吗?”她递到茗曦面前,鲜艳跳动的颜色让茗曦伸出小手去摸,怡琳陡然收回,重新露出那阴森森的笑容,说:“这衣裳是在那贱人那穿的,在额娘这,你可不能穿。否则,可是要吃苦头的哦!”说罢,将那衣裳往地下一丢,不顾茗曦哭泣,走向妆镜边。幼小的孩子怎知,她亲娘明知她对羊毛过敏,却将棉衫的内衬用了纯羊毛的织线,想寻个借口将她从云惠手中讨回。
镜中人,貌美如花,怡琳扶了扶发髻,整理了略显凌乱的鬓发,自言自语道:“有你在,四阿哥很快会来绯烟居,额娘很快就能给你添个弟弟哈哈哈”她得意地大笑起来。
茗曦大哭起来,一个哭,一个笑,像细细的蛛网织就着绯烟居上空。
转眼间,五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亦蕊、云惠都已大腹便便,孕相十足。
茗曦聪明可爱,说话又早,整日“阿玛、阿玛”叫得胤禛乐开了花。由于亦蕊与云惠皆怀上身孕不能侍寝,胤禛十有八九倒是歇在了绯烟居。事实证明了,怡琳这步棋下得极好。
亦蕊、云惠见怡琳有心悔改,决意与她修好,三人日日相聚,偶尔做做女红,或陪伴茗曦。茗曦与云惠形同母女,常常粘着云惠。云惠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但疼爱茗曦之心不改,纵容她打打闹闹,倒是常令亦蕊担心。
这日聚会散后,怡琳带着茗曦回到绯烟居,关上房门。活泼的茗曦立刻变得畏畏缩缩,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坐在属于她的小凳上。怡琳阴着脸,自顾自的嘀咕着,突然一阵阴沉而低狠的话从她口中清晰地传出:“你个贱丫头,为什么不是个男娃,生了你害得我难以生育,眼睁睁看着那两个贱人显摆。你这个没用的丫头”说罢,伸手去捉茗曦。茗曦惊叫一声,在这间小屋子里,一岁半的孩子能跑到哪去呢?怡琳将茗曦反按在榻上,用块帕子塞住她的嘴,拿出一根长长缝衣针往茗曦小屁股上戳去。一下,两下,连扎了十来下,她才解气地松手。
怡琳坐在榻边,重重地喘着气,茗曦吐掉嘴里的帕巾,伏在榻上低声哭着。突然,怡琳恍然大悟般,抱起了茗曦,无比心疼地感觉全写在脸上,她怜爱地说:“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了?快让额娘看看,疼了吧!你要记住,是那拉氏和宋云惠两个贱人害你的。额娘是最疼你的,最爱你的,在这儿,我只有你!”她把茗曦抱起来,用脸颊轻贴那张布满泪水的小脸。茗曦本能地想躲,却怎能挣扎出过怡琳铁一样的双臂。怡琳脱下茗曦的裤子,白嫩的小屁股上已不知有多少个红点,有鲜红的还在流血的,还有结成深褐色疤痕的。怡琳拿过一盒药膏,轻轻涂抹在茗曦伤处,边说:“女儿啊!额娘是无心之过,这可以我们之间的秘密,你知道吗?”茗曦处在惊与痛之间,借于怡琳次次威胁,不敢大声哭泣,小脑袋使劲点着。怡琳好似视而不见,怒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手掌一下下落于茗曦股上,完全不在意仍在流血的伤处。
第37章 稚子落为马前卒()
俗语有云,一场秋雨一场寒。连续几日的秋雨,将紫禁城笼罩在蒙蒙云烟之中。怡琳提着一个食盒,竹意打着伞,菊心抱着茗曦来到明月楼。云惠在门口左顾右盼多时,茗曦见到她,挣扎着下地。云惠见状,顾不得秋风飒飒,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