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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见?”九阿哥心急如焚,“八哥,从小到大,臣弟对你唯命是从,这次,你得听我的。这几年,皇阿玛越来越重视老四、像祭天、户部的重责大任都交由他一力负责,还将弘历带到宫中亲自养育。你难道从来不担心,皇阿玛这次面见老四,是要传位于他吗?”
八阿哥仍笑容满面,只是失去了那股暧意,他淡淡地说:“我知道。畅春园已被我们的人重重包围,梁九功、丰台大营正如弈棋,全盘围死,独留一个活眼!你可知这活眼是什么?”
九阿哥猜测道:“是老四?”
八阿哥拍拍他的肩膀,说:“错!是一道圣旨,一道传位诏书!”说到此,一向稳重的胤禩也有些激动。
“可是,皇阿玛已烧成那样,他还能再提笔落诏吗?”九阿哥奇道。
八阿哥笑道:“那就不劳他动手了。”
九阿哥说:“对!可传口谕!届时我、十弟和几位朝廷重臣在场,定会为八哥做证!”
八阿哥站起身来说:“得天下,要明正言顺。抗旨觐见,后世难免流传逼宫之诟。皇阿玛见不到四哥,自然就会有我等面圣的机会。皆时,再按你说的办,一切,就圆满了。九弟,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九阿哥说:“臣弟立刻派鄂那海前往南郊,截住老四!”
八阿哥说:“老四身边不乏好手,鄂那海虽有勇,但无谋。”
九阿哥说:“八哥,难道你想让他出手?可他是二哥的人?”
“跟着一个幽禁的废太子,能有什么出路,再说,他的兄弟潇碧小命还捏在本阿哥手里。”八阿哥说。
九阿哥仍有些不放心,说:“可他与四福晋是故交?又为老四卖过命?”
八阿哥说:“灭门之仇的故交?恩将仇报的情谊?刘伯堃或许会帮老二,但绝不会帮老四!”原来,自宸宛弑君一事后,八阿哥察觉到自己身边很可能存有奸细,方能布置莲叶扳指、将宴会上的诗提前泄露给宸宛。正巧,康熙又将潇碧交十四阿哥审理,他们设下陷阱,引诱伯堃前来劫狱,将其一网打尽。八阿哥自诩“贤王”,其中一条便是“任人唯贤”,当他细细调查了刘伯堃的背景和能力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八阿哥派出三个舌绽莲花之辈,昼夜不分,轮流劝说刘伯堃归降,对付“不同戴天”的共同敌人胤禛。在喋喋不休的高压,和潇碧性命相胁下,伯堃妥协了,他重新布署绿竹客留下了残部,时时监视雍亲王府的一举一动。不过,八阿哥对他仍有戒备,除此之外的事,从不让伯堃沾手。
很快,伯堃来到八阿哥面前,沉寂几年的他更显风霜,两鬓略显斑白,一双深瞳周围铭刻岁月的痕迹。
八阿哥吩咐道:“伯堃兄,这几年派你监视雍亲王府,你做得很好!今日,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也圆了你多年的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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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相逢好似初相识()
伯堃如一潭死水般平静,微微低着头,八阿哥的慷慨陈词似乎与他无关。
八阿哥转过身,捂唇轻咳,向九阿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说:“胤禛灭你全家、抢你爱人、追杀于你,你不想报仇吗?”
伯堃无动于衷,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九阿哥也不以为意,继续说:“你即刻起程,前往南郊斋所,把老四的人头,给爷提回来。”
“咳咳咳”八阿哥似乎面有怒意,“老九,他是你四哥,怎能骨肉相残?咳咳将老四留在南郊,别影响我们行事,也就罢了。”
伯堃淡淡地说:“何时可撤?”
八阿哥仰头感叹道:“四哥能有幸为大清祈一辈子福,责任重大,功不可没!”
若说毒蛇老九实至名归,八阿哥这伪君子更是当之无愧,伯堃早已领教二人双簧毒计,懒得多废唇舌,揖手应道:“遵命,刘某告退!”
伯堃掀帘出帐,九阿哥嘿嘿冷笑道:“八哥,你脾气好能忍,我不能忍。老四府里的嘿嘿,那拉氏、年氏,想起那伶牙利齿的劲,爷非找个机会将她们的牙,一颗颗地撬下来,划了她们的花容月貌,让老四守着终日以泪洗面的两个丑妇!哈哈哈真是有趣”
八阿哥不禁莞尔,无奈嗔怪道:“和女人一般见识,随你吧”
这些许,一字不漏地传进站在屋外调动人马的伯堃耳里。或许是故意说给他听,以便燃起同仇敌忾之心。或许并不在意他是否听到,因为在两位阿哥眼里,他刘伯堃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当提到亦蕊时,伯堃已冻僵的心上依旧被狠狠锥锉几下。
鄂那海已集合齐人马,星火荧动,伯堃翻身上马,在一片呼啸中,绝尘而去。
“夜苍茫,雪纷飞,触微凉,心如麻。”亦蕊低吟着,窗前的飞舞雪花,一夜的心绪不宁,“怎么办?怎么办?去,还是不去?”每日,她均派小礼子前往畅春园找相熟的太监侍卫打听情况,虽说不出个具体情况,也知康熙的健康每况愈下,且御前侍卫在这紧要关头,却换了生面孔。事关重大,看来必须亲自前往南郊斋所,提醒胤禛返回畅春园,一探究竟。亦蕊一咬下唇,唤来李卫、云雁,漏夜起程。
已是子夜时分,在这条通往南郊斋所的必经之路上,有四拨人马,怀着不同的目的,行迹匆匆。
李卫驾着马车,突然急刹,差点没将亦蕊、云雁颠了出来。他紧张地说:“福晋,听,前方有破金之声,让奴才先去打探情况!”
“不行!万一,有大虫出没?怎么办?”云雁惶惶不安地说。无月冬夜,荒郊野岭,只有孤零零一盏风灯,难怪她要害怕。
亦蕊也说:“一起去吧!怎么说也有个照应,我们小心些!”
既然亦蕊也开了口,李卫无奈地笑笑,捡起一根长长的枯枝,让亦蕊、云雁牵着,三人蹑手蹑脚地向打斗之声处走去。
躲在一丛覆满白雪的矮松后,亦蕊首先认出了火光中的胤禛,“啊!”云雁也认出了,亦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王王爷!”云雁含糊不清、颤抖地说。
“安静!”亦蕊一手捂着狂跳不已的心,一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除了胤禛,她还认出了人群中一张非常熟悉的面孔——刘伯堃。黑夜中跳动的眸子,如千年玄冰般深不可凿,就是这对眸子的主人,将亦蕊从九阿哥存放石斛别院的熊熊烈火中救了出来。泪水模糊了眼睛,擦去,再模糊,亦蕊不争气用帕掩嘴,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福晋,那好像是马齐大人?他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另外,那不是刘不,阿济格大人吗?”看着亦蕊泪流满面的模样,李卫轻轻叹气,虽然场面混乱,却几乎都是熟人。胤禛保护着马齐,迟朝带着三个侍卫勉力抵御着伯堃、鄂那海等十来个白衣侍卫的狙击。再看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几个,苏培盛左肩被砍中了一刀,倒在血泊中喘着粗气。总算伯堃他们得令,并无心伤害胤禛性命,只是砍倒他身边几个,以做威吓。
胤禛喝道:“住手,刘伯堃!若要寻仇,男子汉大丈夫,你我单打独斗,不要累及他人!马齐大人是前来奉旨传令的,你让他先行离开!”
鄂那海眼珠一转,说:“传旨?传什么旨?”
马齐翰林老臣,何时受过这副屈辱,他一挺腰说:“皇上口谕,传四阿哥谨见!你等胆敢拦路,等同抗旨,是否想抄家灭门啊?”
伯堃冷冷地说:“有本事杀了我,就等于灭了门。胤禛,我与你没有国仇,只有私怨!你我之间干脆来场生死决战,一了百了!”
马齐喝道:“混账!雍亲王千金贵体,怎能与你一介莽夫相提并论?”
伯堃提着剑,直视着胤禛双瞳,论武功,常年操练的他自然比胤禛要高明几倍。鄂那海笑着让其他侍卫散开,把守必经通道,一脸嘲弄着看着胤禛,等待一场好戏开锣。他才无所谓二人是真斗假斗,省点力气,拖延时间,便能达到八阿哥交待的目的,多轻松啊!
羞辱、气愤,容不得胤禛冷静,他手中长剑微微一提,伯堃的长剑已像青蛇吐信般袭了过来,胤禛连连后退,手忙脚乱,根本无暇回击。伯堃招数使老,轻轻一个回旋,左手捏个剑决,再次袭去。胤禛定了定神,使出太极剑中的一式“闭门势”,守住门户,以定心神。突然,胤禛听到几声马嘶,所有的马匹都被鄂那海的手下给杀了或剌残,甚至包括他们自己骑来的那些。又一声惨痛的叫声,胤禛扭头一看,鄂那海手持钢刀,刀锋已扎进迟朝的身体,迟朝跟随胤禛二十余年,贴身保卫,数次救胤禛于生死之间。第一声惨叫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当迟朝意识到敌人有心让胤禛分心后,任凭鄂那海再怎么狠扎,他也绝不出再出一声。血,就像一朵朵红梅点缀着银色的大地,残酷的美。
李卫救人心切,却被亦蕊一把拉回,她流着泪摇头,说:“没用的。”李卫也知道,就算阻止了鄂那海的恶行,迟朝也等不到施救的时候,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矮松后,三人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却无计可施。
伯堃忽然收手,阴沉沉地看着鄂那海,似乎在责怪他的毒辣无情。胤禛见他收势,迫不急待走向迟朝。迟朝气游若丝地说:“微臣不能追随王爷了您和福晋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子孙满”胤禛与亦蕊都怔住了,强烈的悲愤之余,谁都没有想到,一向寡言冷漠的迟朝,遗言竟如此感性,牵挂着二人。
“啊!”胤禛放下迟朝的尸身,持剑猛地向鄂那海劈来。鄂那海虽是侍卫,但平常贪酒好色,疏于练武,凭着见风使舵的能耐,居然给他骗到了踏实肯干的虚名。打斗最忌惧、慌二字,此时胤禛一心只想为迟朝报仇,惧意全消,八分的武艺发挥出十二分的力道,而鄂那海被胤禛的气势逼得节节败退,又不敢轻易出手伤他,十分的武艺只剩下二分。鄂那海死守几处要害,不住向后退去,那方向正好是亦蕊、李卫、云雁藏身之处。胤禛忽得飞起一脚,正中鄂那海腹中,他飞起半丈高,“呯”得砸落在矮松丛中。
矮松丛中一片混乱,胤禛定睛一看,李卫揪着鄂那海,以剑架颈,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二女,正是亦蕊与云雁。
胤禛喜出望外,又立刻担心起来:“蕊儿,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很危险!”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伯堃说,亦蕊等人的出现,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更让伯堃感到无法面对。刚才他没有发言让手下去帮鄂那海,是因为他看不管鄂那海的小人行为,想让他受受教训。当李卫一现身,伯堃就立刻招手,侍卫团团将胤禛、马齐等人制住了。
李卫严肃地说:“快放了王爷、马齐大人和其他兄弟,否则他就没命!”
鄂那海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涎着脸,呼着救命。伯堃冷笑地说:“爱杀就杀,这种小人杀干净了省事。”
鄂那海怒道:“刘伯堃,亏我平时称你一声大哥,你竟如此没义气!”
伯堃不屑地说:“你叫我大哥,我可曾应过?不过,既然你怎么说了,你死后,当哥哥的定替你报仇,杀了那小子为你填命!”
李卫惊得瞪大了眼,亦蕊喝道:“刘伯堃,那可是你曾同生共死的李卫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伯堃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双手拄剑,盯着胤禛说:“无情?草芥?从你阿玛灭我刘家十一口人命开始,从你夫君辣手追杀我开始,从我发现我只是你利用的一个棋子开始情有何用?只会累及更多性命枉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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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亦蕊身子一颤,说:“你说得对!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垂头四望,皑皑白雪上,大片大片血红的斑斓,纷乱无章的脚印,死状峥嵘的尸体,她顺手提起侍卫落下的钢刀,凄凉地说:“今日,我便将命赔给你,结束了今世孽债,只求你放过他们!”
伯堃心烦意乱,他无意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不知何时添了几许淡淡的红瘢,那无力下垂的左臂和削瘦的身体,他受命监视雍王府,怎会不知,这几年,亦蕊过得并不好。
只听胤禛痛苦地嘶吼道:“刘伯堃,你家人的遭遇,今日的下场,全是因你痴心妄想、执迷不悟造成的。亦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有什么错?她可曾”胤禛突然收口,他原想问:“她可曾与你表白或做出苟且之事?”,话到嘴边,却不知哪来的凉水将它熄灭下去。
亦蕊低沉清楚地说:“自幼起,你便待我甚好,我也一直视你为兄长。大婚前夜,你向我吐露心迹,戳在你心口的银簪还不能斩断情丝么?老天爷助你死你逃生,给你荣华富贵,如同让你重生,为何你还要纠缠于我?就算我相信你情比金坚又如何?我,是雍亲王嫡福晋,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已连累太多人,凝秋、彩娟都因我而死,这条命早在十年前就应该了了。如果你放不下仇恨,那就我的血洗清孽债吧!”她右手用力举起钢刀往脖上抹去。(注:不是亦蕊不想帅,而是清朝衙门侍卫所佩钢刀一般有五斤重,亦蕊左手无力,只有右手,提刀没问题,快速挥刀引颈那就是拍戏啦!)
李卫见势不妙,放开胁持的鄂那海,一脚踢飞了亦蕊手中的钢刀。李卫冷笑地说:“刘伯堃,算你还有良心!”原来,在李卫解救亦蕊时,伯堃也已出手,只是离得较远,晚到罢了。伯堃并不多加理会,提起吓得屁滚尿流的鄂那海,便往另一边走去。
伯堃吩咐道:“放了马齐大人!”
鄂那海回到自己阵营中,不免要尽量争回几分颜面,没好气地说:“凭什么?走漏的消息怎么办?”
伯堃说:“主子要的是雍亲王,不是他!马齐前来传旨,若不能如期回宫复命,定会知道出了事,派人前来,不是功亏一篑。”
鄂那海说:“将他放了,他不会领救兵前来?”
伯堃肯定的说:“不会,因为雍亲王的性命还在我们手里!”
鄂那海“哼”一声,两眼翻白。鄂那海的心腹劝道:“阁老(注:指马齐)是户部尚书,皇上亲信,开罪不起啊!”
伯堃冷笑道:“连一个小卒都看出来的问题,堂堂将军居然看不出来!”
鄂那海哪里是什么将军,但他马上摆出了那副气势,故作架势地说:“两国交锋,不斩来使。阁老无故受到牵连,是不应该。来来,快放人!阁老一路走好,以后小人难免还需您多关照!”这张嘴脸的变化,着实快得吓人。
马齐憋着笑,咳了一声,又担心地看着胤禛。
鄂那海谄媚地说:“阁老,只要您不要回去乱说,王爷连根毫毛都不会掉。”
伯堃则说:“快走,万一我改变了主意,可别赖我!还有你们,都给我滚”
胤禛冷静地说:“走吧!他们敢耐本王何?蕊”他望望已冰凉的迟朝,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迟朝身上挨的第一刀,是为他挡的,后面的几刀更是鄂那海为达到使胤禛分心的目的,痛下狠手。胤禛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亦蕊当时失去彩娟、凝秋的痛,迟朝虽是奴才,却是他每天必见必说话的对象,这是一种习惯,像穿惯的贴身衣物,虽然简单,但不是可以随意抛弃的。
亦蕊悲伤地看了一眼胤禛和伯堃,李卫检查了躺在地上的伤者或尸体,沉重地向亦蕊回禀。亦蕊让李卫扶起流血不止的苏培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