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嫒雪知事情败露,苦苦哀求:“王爷饶命!嫒雪一时糊涂,何况只死了一个奴才!”
胤禛甩开她的纠绊,冷冷地说:“武氏心如蛇蝎,赐白绫。”
嫒雪泪痕犹在,怒目圆睁:“那拉氏,你要死自个儿死,为何要拖我下水!王爷,她杀了真正的李怡琳,你为何不治她的罪!而我呢?大不了是惩罚了一个不识事务的奴才!”
胤禛如锐剑的目光,徐徐从亦蕊扫到嫒雪身上,坚定地说:“李怡琳谋害弘晖、虐待亲子,想起她的种种劣迹,本王只恨不能亲手剁了那贱妇。蕊儿的安排正合本王的心意,怎么?你有意见?”
嫒雪抢声道:“她罪犯欺君,王爷您替她隐瞒,如同为虎作伥。”
胤禛说:“只要你死了,这个秘密就会长埋地下。”
嫒雪尖叫道:“不不我死了,真相也不会改变。喏,年福晋也知道了”
立言冁然一笑:“王爷惩戒了一个恶妇,其他的,立言什么也没听到。”
“你”嫒雪的心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冰凉无比,她连连磕头求饶,只为保得性命残留于人世。
话说亦蕊不愿受胁,深知允儿之事难以长期隐瞒,干脆铤而走险,主动向胤禛主动请罪。再由亦蕊与立言合演一出戏,向嫒雪套出凝秋之死的所谓真相,由胤禛主持公道。
胤禛厉色说:“来人,拖下去!”
“慢!”亦蕊福下身说:“妾身恳请王爷饶过武福晋一命!”
“什么?”在场的人眼时都放出吃惊的光芒,立言更是说:“姐姐糊涂啦!武嫒雪害死了凝秋,累我背了恶主之名,更是挑拨你我姐妹关系!”
胤禛也说:“立言小惩凝秋,并无加害之意。而武嫒雪肆意妄为,栽赃嫁祸,草菅人命,怎能不处以极刑!”
亦蕊徐徐说:“凝秋一事本已揭过,又被牵扯出来。李怡琳的确罪有应得,但妾身所犯欺君大罪,也是千真万确。妾身双手已染血腥,愿王爷饶过武氏一命,为妾身积善因,洗清罪孽。”
胤禛说:“你当真要本王饶武媛雪一命?”
亦蕊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家和万事兴,也是凝秋的遗愿。”
胤禛沉思后说:“既然福晋求情,将武氏幽居西郊别院,吃斋念佛,以恕罪孽。福晋即日起面壁思过三十日,王府管事之权即日起交侧福晋年氏。”
媛雪性命得存,连声叩谢。
饮澜居
胤禛自斟自酌,立言焦虑地伺候在旁,安抚道:“四哥哥,武氏已幽禁在别院,你就别为那恶妇伤神了。”
胤禛此时已有七分醉意,朦胧中,立言好似幻化成亦蕊一般,他紧握着她的手,说:“答应我,你永远不骗我,不骗我”
立言又哄又劝,好容易将他搀扶上榻,心疼地看着胤禛憔悴的面容。
胤禛生性多疑,对人对事往往都有三分保留。但在他心中,亦蕊是他结发妻子,理应开诚布公,亲密无间,何况他们曾许下过“恩爱两不疑”的誓言。虽说李怡琳该死,但亦蕊在他背后下手,手段狠辣,城府森森,一瞒十余年,如何不让他寒心?
时光飞逝,康熙五十九年六月
雍亲王府几年都没有办过如此喜事,胤禛与亦蕊一起,默契无间地接来送往,招待宾客。
十三阿哥胤祥与念语贺道:“恭喜四哥,喜添麟儿。”
念语一福身,与亦蕊耳语几句,亦蕊说:“王爷,妾身带十三福晋去内室探望孩儿。”
胤禛膝下子嗣绵薄,立言一索得男,正怀抱着刚满月的福宜,笑容可掬。
(本文于2015年5月根据最终出版版本进行修订,由于修订后每章文字不能少于原发布文章,但作者追求简略明了,所以修订后难免会少些字数,但整部书的文字并没有减少,还请各位读者见谅。欢迎大家加入读者qq群:334191885)
第168章 走马上任()
念语逗着刚满月的小阿哥福宜,笑得合不拢嘴:“这肉乎乎的小手小脚,多可爱呀!这眉眼像极了四哥!”立言面带笑容,眼里透着十足十的紧张。念语看出来,调侃道:“还你还你,回家抱我的弘蛟去。”说罢,扭身作态要走。
亦蕊轻轻一拉,眉目含笑,说:“如此这般,你就走了,那我还怎么住下去!立言妹妹对福宜,可算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心怕摔了。连王爷抱抱福宜,她都恨不得使个箩筐在下头接着呢!”
念语本就是插科打浑,三女玩笑一阵,立言便将福宜抱到屏风后的摇篮中,轻轻哄着睡觉。
念语品着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四皇嫂,今个儿是福宜满月,可对我来说,可真是倒霉呢!”
“哦?”亦蕊不解地笑道,“说来听听!”
念语说:“我的轿子刚刚转入太保街时,忽听前方马蹄得得,如阵狂风般席卷而来。顿时,轿撵颠簸,若不是十三及时相救,恐怕得要血溅当场,念语也不能平安前来向年福晋贺喜了。”说着说着,念语眼圈红了,显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亦蕊奇道:“如此大胆之辈,居然敢在雍王府门前卖狂,我定会为你查个明白。”
念语拉住亦蕊的袖子,恳求道:“念语知道是何人所为,十三阿哥千叮万嘱让我莫要惹是生非,但我这张快嘴”她连连拍自己的嘴,似乎要把刚刚说出来的话,塞回去一般。
亦蕊安抚道:“你说吧!我定会妥善处理。”
念语一字一句地说:“是时阿哥!四皇嫂,念语并不是要你主持公道,惊也惊了,服些珍珠末就好了。但今日时福宜满月,时阿哥的不留在府中接待宾客,共享骨肉天伦。反而策马离府,惊扰百姓。四皇嫂,时阿哥已年满十六,还未婚娶,你们是不是对他太不关心了。”
亦蕊深深叹气:“李福晋膝下唯有一子,过于溺爱,总觉得弘时还是个孩子,放不开手。弘时的个性是确有些盲目骄燥,不过骨子里还是孝顺善良的。”
念语笑着点头:“四皇嫂说得是。若时阿哥能有四哥一半冷静,就阿弥陀佛了!”
亦蕊笑而不答,指指屏风内,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二人默默坐着品茶,偶尔交头接耳几句。待立言再次从屏风后转出时,念语方吐出一口气:“差点憋死我了!”
立言说:“好啦!福宜睡熟了,恐怕天塌下来,也吵不醒他!”
念语调皮地说:“那我进去吓吓福宜,看看吵不吵得醒!”
立言忙说:“好妹妹,别闹了。福宜和思柔一样,身子不好,惊吓不得。”
“什么?”念语大惊,“莫不成,也是”
立言垂泪点头,年氏家族的先天性心脏病,遗传了一代又一代,立言、思柔、福宜,都患了这个不治之症,只是早发作、晚发作的区别。
念语自责道:“都怪念语不好,惹年福晋哭泣我们说些别的事吧!两位嫂嫂可知皇阿玛前个儿下旨,命四哥重掌户部,追查贪银。”
“啊”亦蕊惊呼道,连立言也忘了哭泣。
“不是吧?两位嫂嫂均不知情?”念语略显尴尬,“我也是听十三阿哥说的,未定当真。”
亦蕊对立言对视一眼,心中都想,十三阿哥并非多事之人,念语既知,定是真有其事。胤禛只字不提,怕是遇到了大难事,不愿让家人操心。有了念语这只多嘴的“小麻雀”,整个满月宴上,亦蕊与立言都表现得心不在焉,忧心忡忡。
终于,宾客散去,亦蕊与立言簇着胤禛,来到饮澜居。
立言率先说:“王爷,皇阿玛派您执掌户部,如此大事,您可真算是守口如瓶啊!”
亦蕊也说:“连十三福晋都知道的事,妾身与立言妹妹茫然不知,且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胤禛睨了二女一眼,笑道:“本王又不是没管过户部,女眷不问前朝政事,你们又何必替我忧虑呢?”
亦蕊解释道:“并非妾身等要过问政事,只是王爷多年赋闲,又复掌事,妾身替您高兴之余,也望能更好地照料您的身子。”
立言挽过亦蕊的手,没好气地说:“深在福中不知福,姐姐,别管他,我们去看福宜。”
若换个人对胤禛甩性子,恐怕是小命难保。可是胤禛只不着痕迹地搂过立言,看着她那又顾盼生辉的双眸,笑道:“你个小妖精!”
立言羞赦地挣脱胤禛的怀抱,偷偷看着亦蕊,好在后者神情无恙,她才轻轻吁了口气。
胤禛双手反剪,朗声道:“你们知道也好!本王闲也闲够了,总要松动松动筋骨。户部的事宜,本王驾轻就熟,你们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看他一脸轻松,立言说:“或许是我们多心了吧!姐姐!”
亦蕊笑着点头,她不想让刚出月子的立言操心,却已从胤禛的眉宇间,发现了那团散不去的愁云。
一连十天,清晖室的灯烛漏夜无熄。
福熙楼
“云雁姑姑果然是宫里调教出来的人,连冲出来的茶,都格外香!”瑶夕赞道。
云雁忙福身道:“多谢夕福晋夸奖!”
亦蕊笑道:“当年茗曦嫁去郡马府,横竖要将云雁留在身边,当做陪嫁。云雁完成茗曦的遗愿,照顾公婆终老,方才回到府来。”
瑶夕啧啧道:“云雁姑姑真是有情有义!”
亦蕊说:“云雁、雯冰、霏月都是凝秋一手调教出来的,现在她们都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些。”
瑶夕略显忧心地说:“姐姐,你身边有人,可是王爷似乎孤立无援。”
“哦?”亦蕊紧张地说,“怎么回事?”
原来,在亦蕊知道胤禛又恢复了户部工作后,便让人打扫出平安居,请瑶夕贴身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以免病痛席卷重来。这十日,瑶夕看着胤禛辛劳奔命,大事小事都得亲自操心,甚至核对账目,也要亲力亲为。康熙晚年国库空虚,几乎无官不贪,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九品县官,而胤禛奉命调查贪污,并追回赃银,必须要先成立一支查贪正纪的队伍。他多年赋闲,唯有的门人,如年羹尧远在千里之外,并非手边无可用之人。且事关重大,牵一发则动全身,若用人不慎,以贪治贪,定引来皇阿玛震怒。
亦蕊关切地问了几句弘历学业,说:“夕妹妹一连多日在平安居照顾着,想必也辛苦了。今夜,由姐姐代劳,不知可否?”
瑶夕想到可以与弘历团聚,喜上眉梢,福身道:“多谢福晋体恤!夕儿告退!”
夜,清晖室
胤禛对着烛光,聚精会神地来回翻查手中的账册,连何时身畔多了个亦蕊也不知道。一杯热茶泛着香气放到了他的手边,亦蕊又端来两个烛台,顿时,将桌案四周照得犹如白昼。
胤禛皱着眉,看见是她,笑道:“蕊儿,怎么是你?别点这么多蜡烛了,本王看得见!”
亦蕊笑道:“王爷,您用眼过度,再不保证光亮,只怕迟早惹出眼疾。”
胤禛说:“不怕。西洋人进贡了一种物事,叫,眼镜!听说花了眼的,戴上眼镜就能治得好。”
亦蕊佯装虎着脸,说:“王爷是想买价值千金的西洋眼镜呢?还是想买几个铜板的蜡烛呢?”
“总是说不过你!”胤禛将账册按在桌上,手执茶盏,边看边喝起茶来。
真是一分钟都放不下工作,亦蕊轻轻叹息,她默默站在胤禛身后,拿着团扇,轻轻打着风。大约三更时分,亦蕊发现他很久都不再翻书页,仔细一看,胤禛居然手撑着下颌睡着了。亦蕊不敢惊扰,拿来披风,为胤禛盖上。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眼角扫过胤禛面前的账册,几个熟悉的名字跃入脑海。“这”亦蕊失控地抢过账册,细细翻看。胤禛被吵醒,看到亦蕊手持账册,怒从心来:“国家大事,且是你妇道人家可以过问的!”
亦蕊一跺脚,拉着胤禛便往福熙楼跑,她在一口装满衣物的箱子里掏啊掏,找出一张白绢,递给胤禛:“夫君,你看?”这白绢上的名单,正是康熙五十二年亦蕊火场抢药前,九阿哥要胤禛手下留情的人。连九阿哥都以为这个名单与火场付之一炬,可亦蕊凭着记性,硬生生地记录了大半下来。
胤禛兴奋地将亦蕊抱了起来,就地转了两圈,说:“有了这张名单,本王可以更快地揪出追随老八老九的贪官污吏,朋党集团。”
亦蕊说:“朋党是必然,贪官却未必。王爷还是要拿到确实的证据,才能行事。”
胤禛忧虑地说:“独木难行,除了十三弟,本王真不知还能信谁?”
亦蕊思忖一番,说:“妾身给王爷推荐三个人,不知妥不妥?一,是内阁侍读学士田文镜,他与我父是故交,为官三十余年,清贫耿直,不入朋党,生平最恨贪官污吏。二,是李卫,他的品性,不用妾身多说。三,便是妾身大义女子不晓,但打打算盘,算算账,却是做得惯了。若王爷不弃,妾身愿效犬马之劳!”
(本文于2015年5月根据最终出版版本进行修订,由于修订后每章文字不能少于原发布文章,但作者追求简略明了,所以修订后难免会少些字数,但整部书的文字并没有减少,还请各位读者见谅。欢迎大家加入读者qq群:334191885)
第169章 来时萧索去时丰()
胤禛为李卫捐了个户部员外郎,辅助他查处贪污罪证。亦蕊知李卫公务繁忙,则命小礼子为府中新任管事,好在李卫长住府中,可以慢慢交接。
田文镜,胤禛借口请到他到府中,教弘时、弘历和弘昼读书。
夜,清晖室
亦蕊与田文镜一左一右坐在两张案几后,案上书卷如山。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册子,在不妥之处用蓝色勾圈出来。
屋内的奴才早已全被屏退,瑶夕亲力亲为,为每个人奉上一杯新沏的香茶后,手持托盘,敛笑垂手站在胤禛身后。
茶香四溢,却没人有心思品茗。只听十三阿哥恼怒地说:“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的是银子,是米粮,交这么多账簿,做什么?”
胤禛并没有十三阿哥那么激愤,他平静地问:“李卫,山西、陕西灾情如何?”
李卫长身揖手答道:“两省饥荒以临潼、三原灾情最为严重,连续两年失收,能逃百姓的都逃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以树皮草根都为食,当真是饿殍满道。”
瑶夕叹了口气:“真是天灾不断,民不聊生啊!”
胤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咦”一声。瑶夕忙说:“王爷,烫着了?”却见胤禛埋首拨弄茶末,瑶夕一笑,说:“这茉莉花瓣是枝头上新采撷的,茶却是陈茶。要知道,您平里喝得雨前龙井一杯就要一两银,能省则省,将银子留出来。一两银便可让百姓足足温饱三个月呢!”
胤禛满意地看着瑶夕,说:“亏得你有这心意!”
十三阿哥也赞道:“好!我府中的那些个庸脂俗粉,就没能有四哥身边的菩萨心肠!”
瑶夕忙福身道:“妾身惭愧!福晋平日里以身作则,勤俭持家,姐妹们只是效仿姐姐的所作所为而已。”
胤禛将她扶起,半玩笑地说:“你再怎么谦虚,你的福晋姐姐也听不到啊!”
三人看向正在整理资料、批阅文件的亦蕊与田文镜,皆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在卷宗中,似乎浑然不知另有三人在场。直到打起了二更,田文镜方向亦蕊、胤禛作揖告退。亦蕊正在查阅近十年陕西的账目,亏空巨大,册子上颇具疑点的人物、金额、事件越圈越多,让亦蕊有些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