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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你懂吗?那种以一个人为世界中心的爱情。也许你会觉得这样的感情很荒唐,但在温少远走进她的视野里时,就注定她这辈子,都将追逐他。别人问她,这份执着究竟从何而来?也许就是第一次相遇时,他那如远山般悠远沉静的眼神。也许是他第一次牵住她的手,把她带离万丈深渊。也许是他从未放弃过她,而这些,足够她交付一生。这是一个治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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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
文/北倾
你懂吗?
那种以一个人为世界中心的爱情。
序:
清晨的光景,笼罩着沉沉的雾霭。空气里是沉郁又冰凉的寒气,带着湿意,丝丝缕缕的,像要钻进骨子里一般。
闻歌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意识还有些朦胧。
老旧的居民区,沉静又安宁。
她蜷着身子盯着窗外的白雾发呆,隔着一扇房门,原本只隐约可闻的声音终于渐渐清晰。她趴在床板上,只觉得被窝里的暖意正一点点地被空气里的寒冷吞噬,凉得她牙齿打颤。
这样的动静并没有持续太久,门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闻歌撑着床板坐起身来,侧耳听了片刻,安安静静地穿好衣服跳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透过生锈斑驳的防盗窗往外看去。
起了一层大雾,朦胧得看不清远方,只依稀能看见两侧相邻的建筑棱角。弄堂里已经有行人在走动,偶尔也会响起急促的车铃声,叮叮当当的,像一阵风一样,一下就飘到了远方。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时远时近,伴随着女孩子带着起床气的哭声,一个早上,就这么开始了。没过多久,表舅妈喂小奶丁吃过早饭,送她去上学。刚从楼道里走出来,一侧目瞥过来看见她就站在窗口,眉头微微一皱,松开小奶丁就朝她走来。
“把窗关上,怕别人不知道我家多养了一张没用只会吃的嘴啊……”她的手从防盗窗里伸进来,几下就把窗推回来,嘴上还骂骂咧咧的:“看着就心烦……”
小奶丁就站在不远处,咧着牙齿朝闻歌做鬼脸,然后捂着嘴偷偷的笑。被表舅妈牵走时,还背过手比了一个胜利的v字。
“我也想去上学……”闻歌揪着窗沿的木头,用力得指甲都有些青白。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也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的父母在三个月前一起牺牲,从小抚养她长大的外婆得知噩耗没熬过一个星期也跟着离开了人世。她没有亲人,辗转多次才联系上关系不是很亲厚的表舅表舅妈,终被收养。
她正在发呆,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沉沉闷闷的声响。
想着表舅妈这会应该已经走远了,她小心地推开窗,抬眼看出去——门口停了一辆车身漆黑的轿车。
她还没看清,就见表舅妈牵着小奶丁又走了回来,惊疑不定又防备警惕地站在车门旁边。
车窗降下来,里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表舅妈突然回头看了眼闻歌,见窗子半开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声音陡然拔高:“把窗关上,天这么冷,冻着了怎么办?”
她眼里的警告意味实在明显,看闻歌伸出手关窗了这才转回头去。
闻歌就透过窗户未关紧留下的那缝隙看出去,已是寒冬,空气里萧瑟又寒凉。触目所望的一切都带着一层冰冷的寒意,闪着白茫茫的冷锋。
这清晨的大雾,遮天蔽日。就像是她此刻阴郁的心情,一点点吞噬,笼罩。
没多久,就有关车门的轻微声响。然后她逼仄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剪着短发,一身英气的女人正疾步往屋里走来。
身后跟着慢吞吞的表舅妈,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咒骂。
闻歌似乎是预感到什么,心跳砰砰砰地加快。她推开窗,踮着脚看出去,只来得及看见走在最后的小奶丁歪着头打量她时疑惑的眼神。
然后她转头——
就看见了站在车门旁的温少远。
他的目光就像是层叠的远山,隔着不远的距离看着她,悠远又宁静。
然后他就抬步走了过来,几步走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这个距离说话有些不方便,微弯下腰和她平视:“你就叫闻歌?”
闻歌有些局促地点点头,那心跳骤然失序,平白添了几分紧张。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很认真地回答:“你好,我是闻歌。”
温少远几不可查地勾着唇角笑了,微站直了些,朝她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温少远。”
闻歌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他的手指修长又白皙,笔挺地伸出来,就在她的眼前。她犹豫了一会,见他还在耐心地等她,这才伸出手去慢慢地放进他的掌心里。
他的手温暖又干燥,只一个掌心就把她的手包裹地严严实实。
闻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怯生生地问:“你……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温少远的眉头轻微一皱,手指松开,顺着她的手摸上去扣住她的手腕。她的掌心冰凉,手腕那一处纤细如柴。
他目光沉然地注视着她,声音压低,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对,来找你。”
******
第一章
a市的机场门口。
已近年关的寒冬,呼出的热气下一秒就能凝结成白雾,融进寒冷刺骨的空气里。天色还早,因为没有阳光,显得阴沉又压抑。
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冷风,一阵阵几乎没有间歇得拂面而来,那凉意像是钻进了骨子里,冷得人浑身发颤。
似乎是要下雪了。
闻歌挨着行李箱坐着,望着阴沉沉的天色,有些期待。
她是南方人。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跟在外婆的身边。南方的冬天相比较而言,比北方温暖不少。但冬天最冷的时候,家门口那条流经整个l市的河流也会结上冰。
薄薄的一层,漂浮在河面上,清透得能看见底下流动的水流和小鱼,一触即碎。
即使那样,下雪的机会也是极少。就算偶尔幸运下一场,也是稀薄得一层小雪花,落在地上变成冰凌,没多久就化成了水。
听说a市的冬天经常下雪,通常一夜醒来之后都能看见厚厚的积雪堆在所有能够堆积起来的地方,又厚又绵软。
她还在出神,有人走近,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闻歌挨着她的掌心仰头看去,蒋君瑜朝她笑了笑,手落下来,牵住她:“我们走了。”
温敬已经等在了车旁,见蒋君瑜过来,大步迎上来,接过行李的同时低头看了眼被蒋君瑜牵在手里的闻歌:“还好吗?”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是问蒋君瑜的。
因为领养她的事情,再加上夫妻两的工作性质注定不能像普通的家庭一样,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于是一致决定把闻歌寄养在老爷子这里。
所以温敬提前两天回了a市,给老爷子做思想工作。
蒋君瑜拉开车门让闻歌先上车,等她坐进去后,关上车门,绕到车后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爷爷怎么说?”
“爷爷答应了。”温敬把行李箱放进车后箱,侧目看着她,温和地安抚:“不用太担心。”
蒋君瑜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
车缓缓离开机场大厅,汇入车流。
a市的繁华忙碌对于闻歌而言是很陌生的一切,而更让她恐慌的是——未来。看不见摸不着,不能想象也无法猜测的未来。
从市区离开,没多久,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区,经过一个拐角,终于停了下来。
闻歌从窗口看出去。
门口是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还系着红丝带,此刻正随风猎猎作响。铁铸的雕花大门,严丝合缝的紧闭着,看上去沉重又肃穆。
再往里是挺拔的一列松树,左侧是宽敞的停车库,后侧是白玉石做的台阶,在阴暗灰沉的日光下折射着微微的凉意。
听见车鸣笛的声音,从屋内飞快地走出一个人,腰上还系着围裙。远远地看见这里便笑了起来,小步跑到门前,开了门。
闻歌被温敬牵着进屋,刚走到玄关,刚才来开门的妇人便蹲下身来打量她。那是很善意的目光,眉目温婉,微微笑着,很亲切。
她抬手摸了摸闻歌的脸,问站在她身后的温敬:“这就是闻歌吧?模样真俊。”
温敬轻揉了一下闻歌的脑袋。
她立刻会意,乖乖地叫人:“辛姨好。”
辛姨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开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小拖鞋:“知道你要来,提前准备了你的鞋子,看喜不喜欢?”
闻歌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温敬问道:“少远还没回来?”
辛姨轻扶着闻歌的肩膀站起来,摇摇头。
闻歌眨了一下眼睛,仰头看着温敬。
察觉到她的目光,温敬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解释:“你也见过的,他把你接到我们身边来的大哥哥。”
蒋君瑜原本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笑了一声,纠正:“什么大哥哥,应该叫小叔。”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让闻歌往后的几年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
第二章()
第二章
闻歌想象中的温老爷子应该是不苟言笑,冷漠疏离还严肃古板的老人家。但事实上,温老爷子真正的形象和她的想象失之千里。
温敬牵着她到书房。
沉沉的天色下,老爷子就背着手站在窗前那一翠绿的盆栽前,身板挺直,光一个背影就让人觉得威压重重。
听见脚步声,这才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远远地看过来,眼神复杂深沉,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虽然被温敬夫妇领养不久,单就平常听见他们对这位老爷子的只言片语,闻歌也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甚至对于她这样一个尴尬的存在,是厌恶的。
所以她没想到,温老爷子会对她笑,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后,还拿了一个装着糖果的铁盒子递给她,甚至很是温和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有些受宠若惊,礼貌地道过谢后,有些拘谨得看着他。
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几个问题之后,温老爷子的笑意微敛,表情严肃起来:“等过完年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听少远说,你在表舅妈那里连家门都不给出?”
闻歌点点头。
想起那个眼神犹如远山般悠远宁静的人,微微恍了一下神。
温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不打紧,等过完年就让少远给你安排个好学校,年纪还这么小,哪能不让你上学。”
话落,话音一转,问温敬:“你不打算给这个孩子改名?就让她姓闻,而不是我们温家的姓?”
温敬看了眼闻歌,沉默了半晌才说:“我领养她的初衷里并没有让她改姓这一项。”
闻歌看着温敬没作声。
其实蒋君瑜问过她,愿不愿意改“温”姓,是她自己不愿意。
为什么坚持?她也不知道。事实上她更清楚,改姓“温”是融入这个家庭的第一步。
这样凝固的气氛僵持了一会,温老爷子这才笑起来,除了让她回房好好休息之外,再没有说别的。
闻歌被温敬牵到卧室门口时,忍不住问道:“太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
温敬低头看了她一眼,推开门时,才反问:“为什么不喜欢你?”
……
……
闻歌到a市的第三天晚上,这场酝酿了许久的大雪才翩跹而至。
蒋君瑜在给她铺床,屋子里虽然有暖气,但被子还是有些薄了。蒋君瑜怕她受凉,特意去拿了厚实些的棉被给她铺上。
闻歌原本想帮忙,被蒋君瑜赶去整理自己的衣柜了。蒋君瑜这两日都跟着辛姨出门购置年货,顺便就带上她,给她买了不少衣服。
比起在表舅妈那里暗无天日的日子,温家对她这样一个外姓的养女真的是仁至义尽。单独的房间,家具齐全,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更不用说吃穿上的花费,从未苛待过。
正发着呆,听见蒋君瑜叫了她几声。闻歌一抬头,就看见窗外昏黄的路灯灯光下,那白雪纷飞,就像是漫天的羽毛,纷纷扬扬。
闻歌有些惊喜,趴到窗口去看。
不远处有一辆轿车在缓慢靠近,车灯的灯光像能够穿透一切,散发着灼亮的光。离得近了,才看清车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经过一个拐角时,那灯光从屋檐上一跃而过,缓缓地驶离闻歌的视线。
蒋君瑜替她准备好睡衣睡裤,见她还站在窗口,这才出声提醒:“闻歌,时间不早了,赶紧洗澡休息。”
闻歌乖乖地答应了一声,正要去洗澡。门外传来敲门声,辛姨的声音响起:“君瑜,温敬呢?”
蒋君瑜起身去开门:“诶,他没在房里?”
“我刚去叫了,屋里没人。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少远回来了,他前些时候不是让我提醒他……”
蒋君瑜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后面的话,闻歌听得模模糊糊连不成句,到最后只听得见她们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然后,房间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闻歌抱着衣服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自己被灯光拖得狭长的影子发呆——
是他,回来了吗?
闻歌洗完澡,蠢蠢欲动得有些坐不住。拿起茶杯正要装作下楼倒水,刚走到一楼和二楼交接的楼梯口,就看见大雪纷飞的黑沉夜幕下,一束车灯光亮如白昼。
她走到窗边往外看去,楼下停着的那辆轿车尾灯闪亮起来,那灯光猩红,伴着车子发动的声音,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
还没等闻歌猜出车里的人是谁,就见蒋君瑜挽着温敬走出来。
同行的还有一个人——
为了过年讨个喜气,门口挂上了琉璃五彩灯笼。那个人就站在那灯笼的一侧,穿着黑色的大衣,若不是琉璃灯笼那不断变幻着的灯光,怕是能融进这沉沉的夜色里。
他侧站着,身材修长,比温敬还要高一些,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姿态慵懒。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闻歌并看不清楚他侧脸上的神态。
只觉得他的皮肤很白,那琉璃的灯光落下来,在他的眉间,侧脸,唇角,都染上了细碎的光华,看不真切,却又那么清晰。
每一个细微之处,闻歌都记得。
他把她从表舅妈家里那牢笼一般的房间里抱出来,裹进他的大衣里,那眉目像是凝结了冰霜,冷冷的,疏离又冷漠。
唯独那只手,一直按着她的脑袋,就贴在他的颈窝边。
被他抱进车里后,闻歌被他按在他的腿上,仔细地检查身上有没有被虐待过的伤痕。微皱着眉头,唇也轻抿起,目光一寸寸梭巡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肤。
那眉眼,轮廓,闻歌都一一刻画在了心里。
是他把她从黑暗带进了光明。
她忍不住紧贴着玻璃看着他。
三个人不知道在交谈什么,神情看上去并不轻松。以至于三个人站在屋檐外,在漫天的飞雪下也浑然不在意。
没多久,他点点头,伸出一只困在口袋里的手摆了摆手,似乎是要离开了。
果然。
下一秒,他便转身,低头,利落地拉开车门。刚要矮身坐进车内,不知道为什么身形一顿。
闻歌眨了一下眼。
然后就看见他倏然抬起头来,目光精准的……落在了她所在的地方。
她一怔,就保持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