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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的血迹,应该不足为奇。”
“我仔细的看过墙面上的那一道痕迹,是由猛烈撞击所导致的。”萧楠看向靳墨不甘示弱,反问道:“靳队,谁没事会撞墙玩?”
陈天摸了摸后脖颈子,只觉得阵阵发凉,“萧医生,照你的意思,侯坚也可能已经被?”
“我不敢确定。”萧楠摇了下头,“不过,从凶手对待陶萌的手法来看,我推测侯坚恐怕凶多吉少了。”
话音落,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他们的视线纷纷转向了靳墨。
第20章()
抓起听筒,靳墨低沉的嗓音响起:“什么事?说。”
从他越来越凝重的表情里,萧楠读到了‘事态严重’四个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她掏出来一看,微信跳出张斌的头像,不免疑惑,点开一看:萧医生,要出诊了。
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顾不得回复,抬眸时,恰好和靳墨的目光交错,彼此间好像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天,通知所有人集结,两分钟后出发前往和泽苑。”
“是。”
案发现场:和泽苑六幢。
楼道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几个辖区民警见靳墨带人赶来,纷纷冲他点头示意。
他面色冷肃,三步并作两步,萧楠一路紧跟其后,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眼光,她偶尔还会听到窃窃私语:诶,她是不是那个新来的法医,听说可了不得了,连靳队都得听她的
不知为何,她顿时有一种想找地缝钻的感觉。
顺着楼道,刚踏入503室的门口,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腐烂的臭气迎面而来。
“死者是男性。”一个民警边介绍边领着靳墨等人往卧室的方向走,“是三楼李大爷报的案,据反应从前两天开始楼道里就有一股腥臭味,起先大家以为是谁家蒸了咸鱼,可臭气越来越重,李大爷觉着不对劲,就挨家挨户的问,问到这儿,发现他们家里面这扇木门一推就开,地板上还有一摊血迹,吓得立刻报了警。”
戴上手套,只觉的掌心一阵痛楚,萧楠眉头一皱,走到卧室门边,她只觉一阵凉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一道刺眼的红影又直接冲击着她的视线。
死者四肢被绑在床上,形成一个‘大’字,身上一丝不挂,白色的床单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
走到床边,萧楠打开mp4,弯腰俯身,边认真检查着尸身,边说:“死者,男性,年约二十五岁至三十岁左右,根据肝温他的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三天。”
她刚要检查死者头部时,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眼熟,“侯坚?”
闻声,陈天等人将视线齐刷刷的投了过来,气氛变得紧张而又沉重。
萧楠起身摘下口罩,瞥眼看着旁边的空调,指示灯闪闪发光,她默立门口,大脑快速运转着,见几个民警走进走出忙碌的身影,深吸了口,可空气里的腐腥令她想作呕。
视线四下张望,她见靳墨蹲在厨房水槽旁,走了过去,他带着天蓝色的手套,单膝跪在地上,正打开小心翼翼下水管。
刚想接近,他就察觉了,抬头看了萧楠一眼,闷声问道:“你都搞定了?”
“恩,初步检验已经完成,死者全身有多处淤肿扭伤,下体被阉割,不知去向。至于详细情况,我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知晓。”萧楠见他利落的将水漏里的物件取了出来,眉宇间那份的专注,倒让他看起来多了几许俊美,沉默片刻,她平静的说:“哦,对了,死者身份应该可以确认了,是侯坚!”
将取证的东西交给技术科的人,靳墨走到床边,仔细的看了下那张苍白的脸,头也不抬,问道:“你能确认死亡时间吗?”
“无法确定。”萧楠很坦白的回答。
她拿起遥控板,又指着空调上的温度,“房间长时间处在低温状态下,会导致尸体僵硬度、腐化程度的延迟,所以现在从尸检上我也很难判断死者的精确死亡时间。不过”萧楠见靳墨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故意避开他的视线,“根据他最后消失的时间,我推断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比陶萌晚点。”
靳墨沉默不语,转身,与萧楠擦肩,直径走出了卧室,大声问道:“有线索吗?”
“屋里的被人打扫过,很干净,足迹、毛发、血迹,都没有。”技术科的人回望着,表情显得很无奈。
旁边的人见靳墨脸色都变了,立马补充道:“我们在死者书房里发现了一台笔记本,里面有几个加密文档。”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犹豫,“他设置密码时采用了字母和数字并用的方式,26个字母外加数组的排列,如果解码的话,我们需要花点时间。”
靳墨拽下手套,瞪视着他们,沉默不语,只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第21章()
一个民警撩起警戒线,走了进来,气喘吁吁,“楼下草丛里有情况。”
闻言,靳墨带人快步冲跑了下去,萧楠看到很多小区居民围堵在警戒线外,有些民警牵着警犬在草坪里来回搜索。
跟着往前走,草丛的中央已经被挖开了一个坑,萧楠看到一个玻璃瓶埋在里面,茶色的玻璃在电筒的光线下,好似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东西在某种液体里漂浮着。
见靳墨将玻璃瓶取出,萧楠重新戴上手套,瓶塞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呛人的福尔马林气味钻进了她的鼻孔里,防腐?一想到侯坚不知去向的下体,萧楠不由的低头看着那个坑,不觉间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东西倒在铁盘里,她与靳墨对视相看。
静默半晌,萧楠回过神来时,民警们结束了勘查,她抬头望向案发地,耳边响起了靳墨低沉的话语声,“收队。”
天越来越黑,看热闹的人们带着疑惑、议论着散开了,坐在汽车里,萧楠望着外头稀疏的路灯光点,夜,真的拂去了人心的不安,好似整个和泽苑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萧楠发现居然是靳墨,她抬头望了眼副驾驶那道身影,见他单手支撑着脑袋,她点开微信:侯坚的死,你怎么看?
毫无头绪,萧楠打了这四个字后,想了想,正要删除时,她看到他处在一个输入的状态,等了一会,可是迟迟不见靳墨再发信息过来,输入状态也消失,这倒让萧楠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恍惚间,她不小心点下了发送。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萧楠也不做理会,望向车窗户外。
眼下的情况很糟糕,没有目击者,和泽苑和安平小区一样同在老城区,附近监控摄像设备少,现场又没留下任何的犯罪的痕迹,这说明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举止很小心。
再次回过神来,车里早已停在市局大院内,其他人都走了,萧楠跳下车,发现车旁一道身影,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火机,淡蓝色的火焰,忽明忽暗。
那张侧脸带着一丝忧郁,见他从一个铁盒子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开始了吞云吐雾,萧楠还是第一次见他真正抽烟。
萧楠见他不吱声,边走边说:“尸检报告,我会尽早给你。”
掐灭烟头,靳墨紧跟其后。
踏上楼梯,推开木门,走在安静走廊里,她仿佛能清晰的听到身后那人的呼吸声,平和均匀而又沉稳。
进了解剖室,侯坚已经平躺在那儿,萧楠换好衣袍,动作干脆,一气呵成。
靳墨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静静的站在旁边,视线停留在萧楠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从她检查尸身表面伤痕到拿起柳叶刀解剖,手法精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近乎完美,白灼的灯光下,她那微翘的眼睫毛,随着眼皮上下眨动,似乎带着灵气。
打开死者胃部时,萧楠惊奇的发现里头残留的食物和陶萌的类似,她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取出装盘后,又开始检查下体的伤口,眉头一蹙,“伤口周边并没发现任何物体,从切面看来,可以说是一刀就把整个器官切割下了。”
“看来罪犯行凶手法很娴熟。”
点了下头,萧楠将铁盘放在显微镜下验看,她发现切口周边肌肉竟然有收缩的迹象,平静道:“器官是在死者生前阉割下来的。”
张斌瞅着铁盘里的玩意,心有余悸,嘴里嘀咕道:“这也太劲爆了吧?”
“死者体表虽然伤痕很多,但不足以致命。”萧楠脱下手套,抬眸看向靳墨,“我的结论:他是因为被阉割后,失血过多而导致死亡的。”
“张斌,缝合!”在表格右下角签好名字后,萧楠就递给了他,特意吩咐道:“哦,对,你除了做dna鉴定外,还要把死者胃部残留物拿去化验,着重做个对比。”她的视线转向侯坚,“或许那一顿浪漫的晚餐,他也在场。”
“恩,明白。”
萧楠将手套扔进垃圾桶里,偌大的解剖室里,变得很安静,她见靳墨面带疑惑,刚想开口时,木门被推开了。
第22章()
一个民警走进解剖室,“靳队,死者的父亲已经接来了。”
“嗯,知道了。”靳墨看向萧楠,沉默片刻,又见张斌的缝合工作已经接近收尾,他平静的吩咐道:“十分钟后,你带他到这儿来。”
“是。”
望着民警离开的背影,萧楠欲言又止,双手不自然的插进了衣兜里。
倒是张斌停下手里的活,他似乎察觉到了萧楠的不自在,试图劝阻道:“靳队,让家属到解剖室里认尸,不合规矩吧,要不?”
他的视线在萧、靳二人间来回瞟着,偌大的解剖室瞬间变得格外的案件,他见两个人并肩而站,一个低头不语,一个正认真的看着尸检报告,好似全然无视了自己的存在,不觉尴尬,耸了下肩,无奈的继续干活了。
十分钟,分秒流逝。
木门再次被推开了,萧楠看到民警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她想躲避,却被身旁的人给拉住了,回眸时,耳边响起,“有些事,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四目相对时,萧楠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份坚定,“我?你不会懂的!”她说话的声音如蚊蝇般轻小,可咫尺间的距离,让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了靳墨的耳里。
“我不管你先前经历了什么,该面对的,你必须学会去面对。”他看着萧楠,眼里的冷漠被柔情所代替,低声道:“放心,我陪着你。”
面向解剖台,萧楠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她看着老人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那双粗糙的手或许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抚摸着儿子了。
暮年丧子,老人独自承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嘴巴一张一合间,他哽咽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呼吸声越来越重,沉默半晌,他低声轻唤了一声‘坚儿’,泪水滴落在儿子的额间
画面重叠,萧楠的思绪一瞬间被拉走,一幅幅旧时的画面如同火山喷发式的涌进脑海,一片白色的光亮晃过,耳边响起了白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双手紧握成拳,她的心备受煎熬,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解剖室里,萧楠是一刻也不愿多呆,她用力挣脱开来自靳墨的束缚,快步而走。
靳墨跟了出去,望着那道背影,不知为何她的举动会时刻牵动着自己的心。
深吸一口气,萧楠站在走廊的中央,无声的嘶吼着,精疲力尽间,只觉得双脚一软,若不是有人从身后托住她,恐怕她早就瘫倒在地。
萧楠连头也不回的,推开了靳墨的搀扶。
走廊上,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里,靳墨读到了沮丧、伤心、甚至绝望。
或许有些人的强悍只是停留在表面,因为她需要自我的保护,如同蜗牛般背着重重的壳,等受到伤害时,可以在第一时间内选择了蜷缩。
靳墨快步上前,猛然推开办公室的门,她恰好抬眸看着自己,眼里泛着的泪光依稀可见。
他欲言又止,伫立在门旁,一手紧攥着把手,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目光凝视间,好似是关切询问。
室内一片寂静。
萧楠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靠着椅背,静静的望着他。
“你身为法医,却连死者的家属都不敢面对。”靳墨提高声调,“怎么让他们信服你解剖的结果?”
顿时,萧楠瞪大双眼。
这是她从事法医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质疑自己的专业性,心里满是不服气,却又有口难开,无力辩解,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症结是什么
她转动椅子,背对着门口。
两人僵持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不急不缓而来。
“老人已经确认死者就是儿子侯坚,当然”张斌服了下眼镜,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尴尬一笑:“我,那啥,我再去做个dna鉴定。”
话音刚落,那小子早已不知去向了。
望着窗外的夜空,萧楠执拗的心渐渐平复,当再次转身时,门旁的那道身影已早已不在,耳边回荡着刚刚他说的那两句话,疲惫的摘下了眼镜。
第23章()
早晨。
萧楠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办公桌前坐着一道人影,一瞬间,她还以为走错了办公室,迅速退到外头,看着木门写着法医:萧楠,她心下暗想:没走错啊?
再次进入办公室,萧楠将包挂在门背后,缓缓走上前,她打量着对面那个人,一张报纸挡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衬衫,款式新潮,质地精良,“请问你是?”
听到动静,对方放下报纸,抬头看着她,那双清澈幽沉的眼睛里往日的冷厉被温柔所代替。
靳墨?怎么会是他?难道是为了昨晚的事?
办公室变得很安静,萧楠在办公桌对面的位置坐下,想到昨晚的那一幕,细细想来,他那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好,她不好意思的拿起桌面上其中一份报告,任意翻看着,既然人家主动上门,自己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靳队,你这么早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指教?”
“慰劳伤残人士。”
抬眸,她见靳墨抖动着将报纸收起来,面无表情,视线停留,眼眸里倒映出了自己的身影,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点着桌面上的那包东西,“你的,趁热吃。”
炒面、白米粥外加一杯摩卡,中西混搭式的早餐,萧楠倒是头回见识到,不管怎么说这些也算是他的一片心意,出于礼貌,微笑着道了声谢。
靳墨看萧楠吃着炒面,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他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旁边,一边将摩卡推到萧楠面前,一边温和道:“九点,严局要召开案情分析会。”
“嗯,好。”放下筷子,萧楠弄纸巾擦拭着嘴唇。
“两个案子,凶手做的很小心谨慎,现场也处理的相当干净。”靳墨靠坐在桌沿上,双手交叉叠放在胸前,神情凝重,一筹莫展,“或许你的犯罪心理侧写真的能帮上忙。”
端着那杯热气腾腾的摩卡,萧楠的视线转向靳墨,身子后仰靠着椅背,嘴角扬起笑意,“你不是不相信单凭心理学天马行空的猜想,就能够抓到凶犯吗?”
“我是?”靳墨停顿了一下,边走边说:“病急乱投医。”
她望着靳墨离开的背影,无奈一笑,转身收拾着案件相关的资料。
八点四十分,萧楠特意提早来到了刑侦队的办公区,刚踏进办公室,她就听到‘砰砰’的几下拍桌子声,一个浑厚的声音怒吼道:“一连发生两起命案了,你知不知道,社会负面的影响有多大,现在上到市府领导、下到平头百姓在背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