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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省厅为了科普心理学,特意举办了培训班,各市各局的精英分子都征集过来了。
萧楠以导师的身份踏入了足以容纳上百名学员的教室,站在讲台前,她扫视台下,一个个坐的笔直,一身警服穿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精神抖擞,在人群里,她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微微一怔,嘴角微浮,她开始了今天的讲课内容:微表情。
“当人类,也包括动物,在面临恐惧或是不安的时候,会想尽法子挡住自己,或者隐藏自己,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同变色龙,它在遇到危险时候,它会用自身条件隐藏本色,来保护自己,而这个动作转换到人的身上,在心理学上,就叫做遮蔽。”
萧楠说着点动鼠标,大屏幕上出现了几张动物和人类做遮蔽动作的照片,“面对不安的事或物,很多人会选择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好比当你知道家人朋友出事,会下意识用手遮挡住眼睛,想到灾难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用双手捂住嘴巴,因为面对突如其来的恐惧,会让人不知所措。”
照片切换,屏幕里出现了一组审讯罪犯时的拍摄的照片,萧楠逐一讲解,以理论结合实践,深入浅出,课堂上的互动随着课题的展开,变得越来越活跃,大家的积极性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
一节课,一讲就是一个小时,在最后,萧楠总结道:“所有的人,所有的事,表面化的多多少少都会存在欺骗性,以前总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在当下社会里,眼见未必是真,耳听也未必是虚,微表情是大脑皮层潜意识里所发出的指令,是最能够真实的反应出了当事人的心理,我希望大家能在日后的审讯时,学以致用,谢谢!”
走出教室,萧楠只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微笑道:“靳队不是说来听老头老太的课程,等于是慢性自杀吗?”侧目看向他,“什么时候到的?”
“今早。”靳墨牵起她的手,坦言道:“虽然我见识过你在破案中所运用到的心理学知识,但我始终坚信传统的刑侦手段,一板一眼的调查才是王道。”
“那你还来听课?”萧楠反驳道。
“谁说我是来听课!”靳墨微微一笑,歪头凑到萧楠耳畔,小声道:“我是来看夫人的。”
萧楠冲他翻了个白眼,不再接话。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坐进车里,萧楠将包放在后座上,开口问:“去哪儿?”
“秘密,到地你就知道了。”
车子急速在道路上驰骋着,一路向北,渐渐的远离了繁华和喧闹,萧楠望着沿途的风景,心下纳闷,他带自己出城做什么?
汽车驶进了一座院落,黄砖青瓦,小径延伸,直通屋舍,两边种着各式的花草,长得极为茂盛。
屋主人站在廊下相迎,萧楠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长者,两鬓斑白,双目炯炯有神,红光满面,一袭灰色复古长衫,恰到好处的衬托着他的精气神。
他会是谁?
第60章()
“他叫李均年,是这座舍阁的管事人。”靳墨轻声道:“老头是我爷爷的朋友,你别看他现在一本正经,板着脸,其实人挺随和的。”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见他依旧卖关子的摇了下头,萧楠微笑的环顾四周,越往里走越觉得清凉,两边微垂的竹子遮挡了阳光,形成了一个纯天然的遮阳蓬,靠近一座拱门,她看到上面的匾额写着一个‘得’,往里走,园中假山上一个‘舍’字镶嵌其中,朱砂红字,苍劲有力,格外显眼。
停驻脚步,萧楠看着假山青藤攀爬,唇角微浮,轻声道:“得进者亦为舍,舍出者既为得。有趣!”
双手负于背后,李均年打量着萧楠,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此领悟,难得!”他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这边走。”
踏入回廊下,靳墨歪头凑近,打趣道:“萧医生几时学会谈禅论道的?”
“不告诉你!”
回廊的尽头,是一个手工作坊,只见里面摆着许多漂亮的玻璃瓶,细细看来,每只瓶子无论是造型还是颜色都属于独一无二的,萧楠看着旁边堆着的各式工具,又见烧炉里的火正旺,心下似乎明白靳墨的用意。
她见他铲起一些白色粉末倒进旁边的小火炉里,大约过了三四分钟,他拿起一根棍子,扭头道:“萧医生要不要过来试试。”
接过棍子,轻轻搅拌起,萧楠见棍头沾染了些许被烧制成通红的软固体物质,询问道:“接下来呢?”
靳墨从身后托着棍子,她见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手,闻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心跳仿佛漏跳了半拍,只觉脸颊发烫,泛起一抹嫣红,耳边响他轻柔低沉的嗓音:“先在铁板上滚动定出雏形,沾点色料,再放进那边的火炉里煅烧会。”
他边说边做,等上完色料后,又听得:“我来。”
大约煅烧了五六分钟,萧楠见他取出来,放进旁边磨具里,来回滚动着,好似在定型又像是打磨光滑,正当她看的出神,靳墨凑到她身边,笑着催促道:“萧医生快吹!”
闻言,萧楠带着疑惑,对着棍子轻吹了几口气,另一端的红色软固体渐渐变大,形成了一个小圆球。
“停,差不多了。”靳墨发号施令道。
萧楠好奇的看着,只见靳墨又拿起另外一个磨具,再次进行滚动操作,又加沾着红色软固体,她见他反复做着固定的几个动作:打磨、定型、上色料、吹气,直至最后一步的冷却,一个橘黄色透明的椭圆形玻璃瓶正式形成。
脱下手套,靳墨得意洋洋的看向萧楠,“好看吗?”
“想不到靳队还有这般手艺。”萧楠双手交叠在胸前,微笑道。
“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日后惊喜多多,夫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手托着玻璃瓶,阳光下,晶莹剔透,萧楠嘴角微浮,反问道:“你确定不是惊吓吗?”
两人说笑着走出制作间,携手漫游,身心归于大自然间,暂时退却了烦劳。
为期一周的培训,或许是因为有人陪伴,萧楠觉得过的特别快,返程时,她脱离了大部队,坐上了靳墨的车,虽然两人间的交流不多,可这种相伴让萧楠觉得安心。
手机震动,小对话框里显示,是白重。点开后,屏幕里跳出一行字:我已回国,今晚一起吃饭,可携眷参加。
末了,白重加了一个淘气吐舌的表情,这似乎不太符合他霸道总裁的形象,想到最近他表现,嘴角微浮,自语道:“难道是爱情的魔力。”
“你说什么?”
“额?白重约吃饭,你去吗?”萧楠低着头,手指跃动,快速输入着,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抬头再问了一次:“去吗?”
“有免费晚餐吃,当然去了,更何况是你那挂名姐夫请客。”靳墨的食指随着音乐的节拍敲了几下,“不过,我怕那个记者也会在场。”
“哟,靳先生也有怕见的人。”萧楠点下发送。
很快白重回复道:“好,晚上见。”
夜幕静临,月色昏晕,星光稀疏,萧楠和靳墨携手走进‘时光密码’,落地玻璃窗旁,两道身影,轻松谈笑着,萧、靳二人对视着,萧楠笑着耸了下肩,“靳先生,如你所愿!”
无奈摇了下头,靳墨轻声道:“兵来夫人挡,水来夫人接,如何?”
萧楠冲他翻了个白眼。
四人围在圆桌前,白重拿起盛酒器替他们倒酒,视线停留,笑问:“你几时回城的?”
“刚到,想着白总的请客,我们就眼巴巴的过来了,行李都还在车里。”萧楠吃了口糯米蒸肉,看向白重,问道:“那边的事处理的顺利吗?”
“嗯,差不多了,就是国内的贷款还没批下来。”白重抿了口酒,没在继续往下说,视线转向靳墨,淡声问道:“伤都好了?”
视线在萧、乐间徘徊,靳墨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开言。
端起酒杯,乐怡身子斜靠,漫不经心道:“说到这儿,靳队,你好似欠着我一个人情!”
她的话,让两个男人都沉默,而萧楠却好奇看向靳墨,只见他一手轻垂在扶手旁,一手托着酒杯,赤艳的葡萄酒在杯中泛起涟漪,映衬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举止间,透出了一股优雅,冷声道:“有吗?”
“若是我没猜错,上回靳队是故意透消息给我,强行扭转舆论风向,激怒谢斌!”乐怡抿了口酒,“我帮了你,不就是人情吗?”
“不应该说是各取所需吗?”靳墨冷峻道。
摇晃着红酒杯,萧楠略带尴尬,靳墨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僵硬,似乎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见乐怡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倒是白重开口打了个圆场,恰时的缓和着气氛。
一席间,四人各怀心事,说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直至吃完,萧楠总觉得有点尴尬。
临出门时,她却注意到一个细节,乐怡想去牵白重的手时,他躲开了,她诧异的看向白重。
坐进车里,萧楠始终不解,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本想询问,可转念一想,她放下了手机,毕竟,那是他的感情。
单手支撑的头,萧楠望着后视镜,灯光点点,心不在焉,另只手敲打着玻璃窗。
“白重和乐怡间的关系,你怎么看?”
“额?什么?”萧楠瞥眼看了下靳墨,深吸了口气,“他们,我瞧不懂,看似亲密,却给了我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或许,白重”
话语曳然而止,她望着外头倒退的树木,揉了揉额头,脑海里浮现的一张张模糊的照片。
夜已深,城市在璀璨灯火的照耀下,灿烂而安静,靳墨见她不在说话,手扶着方向盘,单手点了一根烟,靳墨狠吸了两口,直接打转方向盘,开进了宿舍小区。
他们谁也没发现,一辆枣红色宝马跟在后头缓缓停下,天窗打开时,从里面飘出一缕烟。
连日来,风平浪静,萧楠白天躲在办公室里整理旧档案,晚上和靳墨约会吃饭看电影,小日子可以说过的特别嘚瑟。
“萧医生,早餐到。”靳墨拎起袋子,在萧楠面前一晃,“网上对这家的生煎豆腐饺评价可是一级赞,我今天可是排了大半个小时的队才买到,来,尝尝。”
盒子一打开,顷刻间,办公室里洋溢着鸡蛋的芳香。
“看来最近靳队也很清闲啊?”萧楠接过筷子,笑着打趣道。
他将一盒牛奶打开,推到萧楠跟前,“我们要是忙得不可开交,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还是闲点好,天下太平。”
萧楠夹起一个饺子,一口一只,吃的不亦乐乎,“靳先生的推荐不错,这个我给一百分。”抬头,只见他靠在椅子里,就那么坐着,一只手拿着牛奶,另一只手拿着筷子垂搭在扶手上,眼睛盯着萧楠,眼里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幸福感。
“萧医生,你的快递。”张斌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出现,他见靳墨也在,对这种温馨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了,直接把盒子放在桌上,看向靳墨,眉头一挑,打趣道:“是不是你又弄了什么惊喜给萧医生了?”
用拆信刀划开胶带,萧楠好奇的看向靳墨,只见他摇了下头,更来了兴趣,外包装打开后,是一个粉蓝色的礼盒,拿着挺轻,她打开后,看到里面放在许多粉红色碎纸条,中央放着一把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好像是从报纸或是杂志上剪下来的,一组数字:7715672120120722。
“知道快递是哪家公司送来的吗?”靳墨站起身,警惕的问道。
张斌摇了下头,犹豫道:“要不,我那盒子去验验?”
“能明目张胆的送到市局里来,肯定做了防护措施。”靳墨拿起刀,问:“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摇了下,萧楠拿着纸条,反复念着上头的数字,16位数,77开头,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可一时也说不上来,背靠着椅子,盯着电脑屏幕,沉默片刻,突然挺直身子,进入内部网,敲击着键盘,输入了那一串数字后,屏幕里跳出了一个文档,拖动鼠标点开。
红色字体标注为谋杀案。
被害人:女性,名叫刘海燕,23岁,身高165,崇城人,高中文化,2012年7月22日在出租房里被发现,已经遇害。
看着资料里头的照片,萧楠记忆系统被打开了,努力回忆着,眉头微蹙,不肯定道:“依稀记得那会儿恰好是自己本科课程快要完成的前夕,我被指名分派到城西分局里实习,7月份,这个案子”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我赶到现场时,屋内一片狼藉,被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已经死亡。”
画面定格,萧楠拖动鼠标继续看,上面记载案发现场门窗反锁,钥匙在门旁的柜子上,室内有明显打斗挣扎的痕迹,死亡时间是前一夜的10点半到11点半之间。
靳墨站在旁边,坐在桌面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双目盯着屏幕,认真的看着资料,根据当时的尸检、现场物证和凶器上的指纹很快就锁定了目标,被害人的男友古祎峰。
调出古祎峰的资料,男性,22岁,身高176,崇城人,本科肄业,机械工程专业。
萧楠看了眼照片,他穿一件圆领t恤,一张瘦条脸上,架着一副银边半框眼镜,白皙皮肤,显得他有些稚嫩,双眼通红,下巴上的胡茬,衬托着倦意。
翻看他的口供,他从一开始的否认到后来的承认,整整过了两天,继续往下拖,萧楠发现除了口供外,并未附着相关的审讯视频,她看向靳墨,说:“我想调看当时的审讯视频,你可以帮我吗?”
从桌面跳下,靳墨摸了摸下巴,神色凝重,思忖片刻,“走吧!”
档案室。
推门而入,靳墨见老陈正在擦拭桌子,直截了当说:“陈叔,我来查点资料。”
“老规定,先登记。”老陈笑着望着他们,似乎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他拿出本子和笔,递给靳墨,又慢吞吞的掏出钥匙:“小墨,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受伤住院了,好利索了吗?”
“恩,好了。”靳墨‘嘿嘿’笑了一声,写下日期、档案编号,最后才签上名字。
资料室的门开了,萧楠刚想进去,却被老陈拦了下来,他看向靳墨:“规矩,你是知道的,没限权的人,是不能进入的,她?”
“老陈,就通融一回。”靳墨见他面露为难之容,好说歹说,他才松口,谢道:“改天我给捎瓶好酒。”
“你说的,我可当真记下了。”老陈哼哼唧唧打开里头的灯。
他转头看向萧楠,一起走了进去。
根据编号,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打开电脑,光盘放入,一共有九段视频,萧楠点开第一段:警员们按照程序问着相关的问,古祎峰回答的都很顺,可当切入正题时,他的态度就变了,情绪异常激动,极力否认刘海燕是他杀的。
第二段视频:萧楠看了眼上头的时间,7月26日早晨5点,古祎峰面带疲惫,审问的警员好似换了,看来是采用了车轮战的法子,跟他耗到底,警员们反复的问着为什么要杀害刘海燕?而他却反复的说着我没有。
第三、四、五、六、七段视频的内容差不多,古祎峰只承认当天和刘海燕吵过架,却不承认杀害了她,并一再强调自己没有回出租屋。
当看到第八段视频的时候,萧、靳二人发现了端倪,画面拉进,他的手臂上多了几道伤痕,两人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