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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汇报完毕后,室内迎来了短暂的寂静,大家伙好似在等待什么,纷纷将视线投向了靳墨,以往这个时候,他会直接下达命令,而这回,他却看向萧楠,开口:“你有什么结论吗?”
抬头,看着照片,萧楠放下笔,大脑快速运转着,试图画出凶手的侧像:“他是一个中年男子,年龄应该在45—50岁之间,朴实憨厚,相貌平平。”
她站起来,绕到椅子后面,来回踱步,“他生活很低调,本市人,居住的环境一般,但范围暂时无法推断,有车,但不会很高档;有正常的职业,应该是兼职,有充分的自由。”
双手搭放在椅背上,萧楠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他的感情生活单一,寂寞、孤独,应该是单身。近一年来,他一定经历什么大波折,应该是亲情,而破坏它的,可能和死者有关。”
话音落,靳墨立刻接话,分配着任务。
现在首要的就是查清死者的身份,只有找到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的关联,或是共同点,才能掌握凶手真正的行动规律。
月色朦胧,地下车库很安静,靳墨帮萧楠打开车门,绅士的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微笑道:“萧医生,请!”
牵着手,两人并肩而行,乘坐电梯,直接上了5楼。
一出电梯,抬头,萧楠就看到了酒吧名:hi,好久不见。突然,一股莫名的好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跟在靳墨的身后走了进去,这儿似乎没想像别处那么嘈杂,淡淡的玫瑰花香混合着烟草味,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举目四顾,萧楠发现整个酒吧风味上下两层,地中海风格的装潢,舒适、自然、浪漫,恰到好处的提升了整间酒吧的格调。
他们拿了两杯饮料,随便找了个座,萧楠扫视全场,只见得有些人扎堆说笑着,有些人相互介绍着彼此的朋友,她笑道:“这儿不应该叫酒吧!”
“不叫酒吧?那应该叫什么?”
循声扭头望去,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托着一杯威士忌,衣着虽然很普通,可他手腕上的表,萧楠认得是piaget当季限量版,市值应该是五字开头的六位数。
她礼貌的冲他微微一笑,说了‘精英聚集地’五个字。
“形容的恰到好处。”年轻男子托起酒杯和靳墨隔空碰了个杯,“靳公子,美女当前,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了?”
“萧楠,我女朋友,市局法医!”
“法医?”
见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萧楠只觉得心里发毛,扭头刻意躲开视线,却不料他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hi,我叫卓航杰,是靳墨的发小兼死党,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友好的握着他的手,萧楠说了声‘你好’。
恰时台上的歌者一曲唱完,卓航杰的视线投向靳墨,抿了口威士忌,嘴角微翘,“怎么样,来一个?”
看眼萧楠,靳墨起身上台,调试着琴键,试了试麦,他没说过多的开场白,弹奏起曲音。
熟悉的旋律传进萧楠的耳里,抬眸,视线碰触的那一瞬间,两人微微一笑。
靳墨低沉的嗓音本就自带着低音炮的效果,第一句唱词出来的时候,萧楠被惊艳到了,放下杯子,身子倾靠在扶手上,如同一个小迷妹静静的聆听着
一曲唱罢,意犹未尽,她见靳墨回到座位上,微笑道:“真是想不到靳队还有此一手?”
“本人技能众多,日后有待萧医生亲自挖掘。”靳墨抿了口饮料,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萧楠身上,直接无视了卓航杰的存在。
“得,我这个五百瓦的电灯泡知道该怎么做?”卓航杰放下酒杯,故意打了个寒颤,笑道:“自动消失!”
靳墨见他半天不挪地,挥手打发,歪头正想和萧楠说话时,灯光突然变暗了,主持人出来简短的说了几句,之后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快步跑到舞台中央。
摘下礼帽,绅士的鞠了一躬,起身间,他居然凭空变出了一根拐杖,只见他俏皮的拄着来回走了几步,一转身,拐杖在他手里变成了一朵鲜红的玫瑰花。
手指顺着花枝一点点往上挪动着,他抓住花朵时,全场变得很安静,大家屏住呼吸,好似在期待他能在变出什么来。
灯光直打,花朵在骤然间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仓鼠,他精彩的表演引得阵阵掌声。
萧楠看到他把小仓鼠放进礼帽里,轻轻抖动了几下,帽口朝下时,刚刚那支玫瑰花居然从里面掉了出来。
第二个魔术引起了靳墨的兴趣,只见得他拿出一把锁,固定在木板上,木板如同门被关上后,用力的拉扯着,却怎么也打不开,他举起手做了一个动作,缓缓按下,‘咔嚓’一声锁居然自动开了。
这个画面,通过脑回路,和靳墨脑海里的某个画面重叠了,他喃喃自语道:“可又怎么反锁?”
“啊?你说什么?”卓航杰举杯,动作停顿,诧异的望着靳墨。
彩色灯光下,玻璃杯的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倒映杯中酒。
灵光一现,靳墨放下杯子,抓起萧楠的手,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萧楠都放糊涂了,她被动的被带离了酒吧,刚坐进车里,只听得他兴奋道:“你还记得上回的坠楼案吗?”
“那个,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萧楠反问道。
“是,可我总觉得那案子没那么简单,始终存在着疑点,解释不通。”他打转方向,踩下油门,边观察着路况,边道:“直到刚刚,我终于想通为什么锁耳里会有那么多水了。”
萧楠疑惑的看着他。
“唔,就是”靳墨欲言又止,“我现在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先回局里,我做个试验,你一看就明白了。”
汽车急速行驶,车窗外的风景‘嗖嗖’的往后倒退着,萧楠静默了,望向外头,脑海里浮现着刚刚靳墨唱歌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冲进了市局大院,他俩一前一后走进了技术科的实验室。
翻箱倒柜,靳墨终于找出了一个和当时天台相类似的锁,又在冰柜里凿出一块冰,萧楠见他用螺丝将它固定在两块木板上,手法好似和刚刚魔术师的相同,他先按下反锁的小开关,小心翼翼的将冰块插在锁舌和锁耳之间,因为锁舌已经固定不动,在弄这个的时候,靳墨显然有点吃力,可冰块在锁舌前摩擦了几下,渐渐三者间形成了一个平衡。
往事具备,靳墨匆匆离开,再回来时,萧楠发现他的手里多了只吹风机,只见他按下开关对着冰块一直吹热风,慢慢的,它开始融化,水一滴滴的流进了锁耳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冰块越变越薄
第54章()
‘咔嚓’一声,冰断裂的同时,锁被反锁了,萧楠抬头望去,靳墨站的离她很近,只见得他一脸认真加兴奋,试验证明推断成立,也就意味着刘刚的死存在蓄意的可能,但证物?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事,思索着。
她见靳墨坐在桌子上,一手撑着桌子的边沿,另一只手夹着根烟,他的脸微垂着,视线停留在地面上,黑色的短发垂落在额前,侧脸棱角分明,微长的眼睫毛随着眼皮的眨动,忽上忽下,萧楠侧过身,直视前方,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问:“坠楼案,你要推翻重查吗?”
“当然。”靳墨回答的很干脆。
她侧目见他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笑的时候,靳墨身上的气场自带着制冷效果,有些冷,难怪他会有黑面神的称号,唇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听得靳墨低沉的嗓音响起:“我不希望有人枉死,更不喜欢在我手里出现任何一起错案疑案。”
从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萧楠看到了自信、坚定,微微一愣,笑道:“那我就静等靳队佳音了。”
靳墨笑而不答,伸手摸着萧楠的头,看着她的乱糟糟的头发,觉得很是可爱,“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市局和宿舍离的不远,一脚油门就到了,两人前后踏上楼梯,在一处转角,靳墨突然牵住萧楠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直至到了门口,靳墨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灯光下,他靠近她,亲吻着萧楠的额头,柔声道:“晚安!”
回到屋里,萧楠背靠着门,停顿了五秒,打开灯
洗完澡出来,她看到手机的指示灯一直在亮,点开小窗口,一条未读短信,六条微信,其中四条是郑以果的,另两条是白重的,萧楠下意识的先点开了白重对话框,只见上头写道:楠,两天后,我要出国一趟,时光密码那边,我想让你帮忙照看一下。
时隔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他又发来一条:貌似你最近有点忙碌,看到留言后记得回复!
萧楠语音,说:“最近案子有点多,确实忙,你放心,餐厅那边我会过去照看的。”
紧接着她又发了一条:“要去几天?”
等了会,她见白重没有反应,又点开另一个对话框,只见得第一条:萧小楠同学,在吗?第二条:见色忘友的人,你说有几天没联系我了?第三条:在不在!
在文字里,萧楠可以想象出郑以果当时的表情,站在某一处,一手端着咖啡杯或是举着酒杯,或者穿着白大褂,握着听诊器,而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满脸无奈,一条接一条的发着信息。
划动屏幕,她接着往下看,只见最后一条写道:上回借的钱,我已经如数打到你的卡里了,记得查收!
拉下快捷屏,看了下银行信息的内容,直接回复道:钱已到账,不好意思,最近多事之秋,案件接连发生。临末了,萧楠还加了一个‘求原谅’的表情。
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正打算吹头发时,手机‘叮咚’一连响了两下,是白重!点开后,只见上头的回复: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接着就是嘱咐的话:工作再忙,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按时吃饭,注意休息!
每回看到这种唠叨,萧楠的心就会有一种暖暖感觉,她手指跃动了几下,输入道:嗯,好,我记下了,你也是!
很快白重就回复了,这回没有文字,只是一个‘ok’的手势表情。
吹干头发,萧楠都未见郑以果回复自己,犹豫着点开靳墨的对话框,竟然看到‘正在输入的状态’,唔,这么晚了,他居然也还没有睡,等了一会,对话框里出现了‘你睡了吗?’几个字。
萧楠速度很快,手指跃动了几下,秒回道:“没,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说明早,我等你,一起上班!”
看着对话框里那一行字,萧楠唇角浮现出一丝暖暖的笑意,迅速回道:“好,那,晚安了!”
接收到靳墨‘晚安’的信息,萧楠放下手机,视线落在天花板,脑海里的画面交错的出现,迷迷糊糊间,沉沉的睡着
她悬空站在一面墙前,墙体好似在旋转,始终保持着倾斜的60度角,萧楠闭上眼,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别怕,跳过来,没事的。”
是靳墨?
睁开眼,萧楠循声望去,一道黑色身影在不远处,转瞬即逝。
她犹豫往下看,闭上眼跳了下去。双脚好似踩到了什么,软软的,睁开眼,满屋的粉色海绵映入眼帘,萧楠微微一怔,这是哪儿?
四处张望,见不远处一道黑影闪过,她收敛心神,继续追了过去,直至黑影消失,周围的一切显得很诡异,空旷无声,远处的路好似看不到尽头。
那一瞬间,萧楠的心抽搐了,狠狠的,面对周围的一切,她毫无防备。紧张、害怕,顷刻间蔓延开,随着血液传向她的每一个感官。
她蜷缩在原地,双臂环抱着自己,互相用力的抓住,静静的,哭泣
一阵闹铃声,恰时的将萧楠拉回到了现实,睡意朦胧间,她用手遮挡着脸颊,湿漉漉的,眼泪?她坐起身,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会做各种各样奇怪的梦。
不做多想,她漱洗一番后,戴上耳机出去晨跑了。
晨曦洒照,宿舍小区的花坛里绿意悠悠,萧楠沿着小径漫步跑着,或许是时间还早,周围没什么人,耳机的声音被调到了最大,单曲循环,匀速前进,她的视线四处游离,渐渐的身心放松下来了。
一圈两圈三圈,萧楠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扭动着脖子,举起双手,任意的活动着,吸吐间,新鲜的空气刺激着大脑皮层,好似开启了全身上下每一个零部件,她带着欢快的心情回到了宿舍楼下。
玛莎拉蒂?小区几时多了个有钱人,转念一想,这儿住的都是警察,外来车?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靳墨那屋。
沿着楼梯回家,走到转角处听到不远处传来,“你们昨晚急匆匆的走了,坦白从宽,下半场,你带那个美女法医去哪里了?”
她停下脚步,这个声音萧楠认得,是卓航杰!
“实验室!”靳墨平静的回答。
“哟,靳公子约美女的方式有点特别啊?”
萧楠听到‘嘀嗒’响声,应该是什么东西被放下了,想回家,可见靳墨家门敞开着,自觉得不好意思,侧目望去,靳墨房间里的布置,她也是头一回见,面积和自己这边差不多,一居室装修风格却很清雅,收拾的也很干净。
透过门边的镜子,她看到靳墨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浅灰色的裤子,专注的擦拭着皮鞋。
进退两难时,她又听到靳墨用极为平淡的声线说了‘工作’二字。
抬手看了眼表,萧楠掏出钥匙,直径开门进了家,可她的动作再怎么快,再怎么轻,都被对面的卓航杰看的真切,只听得他故意提高嗓门,“近水楼台先得月,原来某人就住隔壁啊?”卓航杰‘隔壁’两个字语气特别重。
“说完了吗?我要上班了,卓大少爷请回!”靳墨站在门旁,下逐客令。
卓航杰起身系着纽扣,嘴角翘起,“那就不是打扰你”他站在门口,高声补了一个‘们’字。说罢,他就不急不缓的走了。
听着走廊上没有声响了,萧楠拎起包,打开门,却见靳墨站在门旁,背靠着墙,绅士的等待着
走下楼梯,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直至坐进车里,靳墨才说:“我知道有一家店的云吞面不错,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尝尝。”
萧楠摇头拒绝道,“先回局里,云吞面,点外卖,我告诉竹子他们集体空腹上班!”
“我可没说要请他们吃!”靳墨被弄的有点哭笑不得。
拿过靳墨的手机,“指纹或密码,二选一!”听到他报来一串数字,逐一按下,打开手机屏幕,却发现里头app稀少,屏幕背景图也用原色,她点开某团app,根据靳墨所说的地址,找到了那家云图面,迅速下单,有多点了十几杯豆浆,完事后,萧楠又用靳墨的微信给众人发了一条信息。
“搞定!”她把手机还给靳墨,微笑道:“多谢靳队。”
“萧医生,你这样真的好吗?”
“受靳队教诲,谨记好东西是需要分享的。”萧楠单手撑着头,看向靳墨,一本正经道:“再说了,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靳墨无奈一笑,打转方向,直径驶进了市局大院。
刚下车,他们就遇上了杜竹等人,只见他们一字排开,个个挺直腰杆,冲着萧楠敬礼,异口同声道:“多谢萧医生!”
歪头,靳墨压低声道:“得,人情都是你的。”
萧楠并未吱声,直径而走。
快步紧跟其后,长长的走廊,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