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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韩芮琳瞪大了眼睛望向韩珉起； 韩芮拉则抿着嘴在心里偷笑。
韩珉起脸上有些挂不住地咳了咳，“那个时候是我不懂事，老爸不也训了我吗？”
“可那个时候你是因为不想读书他才训你的； 芮拉可是全校第一啊。依我看她这都是因为像你； 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韩珉起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么说来还是他的错了？
“手机是你答应给她买的； 既然买了那怎么使用就是她的权利。我的孙女这么聪明； 这么乖巧懂事； 既然她想当个作家你这个做父亲的就应该支持她！写小说又怎么了，我们老韩家往后要出个作家，你不高兴吗？”
“我也支持妈说的！”洪世贞趁机表态，被韩珉起凉凉地看了一眼后又缩回了脖子。
不过就算是这样韩芮拉也已经很感激她了。
韩芮琳左看看右看看，见奶奶和妈妈都站在姐姐那边，一时也分辨不清这事是对是错了，不知所措的她赶紧将目光投向了韩珉起。
韩珉起望着自己的大女儿沉沉地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本就没有发多大的火，因为知道那个人是韩芮拉，所以他心里才隐隐的相信着她。
韩芮拉从小就很听话，不让她做的她就乖乖不做，让她好好做的她就尽力去做。
别人都觉得他这个大女儿性格温顺，但是太没主见，人又冷淡，不如二女儿芮琳会来事。
其实韩珉起看得很明白，大女儿跟他的性格一模一样。
她不是没有主见，她是事事都想得很清楚，为了身边的人能牺牲的就默默牺牲，虽然关心的方式不那么流于表面，但绝对不是别人所想的那样冷淡。
可是一旦她强硬起来，那就是谁都没办法改变她的决定。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论倔强韩珉起都倔不过她，连洪世贞有的时候都会苦恼，韩芮拉骨子里隐隐透出的执着让她觉得害怕。
所以写小说的事也不是她真想支持她的，她是不自觉就屈服于韩芮拉眼里那股执拗劲了。
“今天是你奶奶救了你，她老人家说的也没错，手机是我答应了给你买的，认真来说你也没拿来做什么不好的事。说好一天只玩一个小时的手机，你也好好遵守了。写小说这事我可以不管你，但是如果让我从老师那儿听到你上学还在做任何跟小说有关的事，那就别怪我加上今天的份连本带利地教训你。”
虽然是恐吓，但韩芮拉还是有种逃过一回的庆幸感。
“内，我知道了。谢谢爸爸妈妈，还有奶奶！”
奶奶慈祥地摸了摸韩芮拉的发顶。
回到房间，韩芮拉一个眼刀刺向了打小报告的韩芮琳。
韩芮琳急忙求饶，“欧尼，我错了……”
韩芮拉一步步迫近她，语气不善地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看我被打一顿你就高兴了是吧？”
“我没有啊。”
“哼！你别想让我教你做作业了！”
见韩芮拉给自己甩脸色，韩芮琳也有小脾气了，“哼！不教就不教，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又怎么样！”
“你给我滚出去！”
“凭什么？这也是我的房间！”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你这个伪善的坏人！”
这就是真实的姐妹关系，彼此干扰互相争吵，就算是韩芮拉这种喜静少动的人，摊上韩芮琳这个妹妹也照样是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
哪怕成年了也还是一样。
*
“虽然想给你买漂亮的项链，虽然想让你搭乘帅气的车子，虽然想让你穿上漂亮的衣服，虽然我想带你去好的地方，但是口袋中的手能抓住的却没有什么，又怎么能抓住你呢～”
从厕所回来的韩芮拉刚推开门就听到了田正国含糊哼唱的声音，她骤然停下脚步，心中油然生出了一些怀念。
田正国断断续续地按着琴键，假装在给自己伴奏，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站了个人。
韩芮拉静静地听了一会，忍不住笑着上前，坐在他身边抬手按上了琴键。
田正国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听到钢琴响起熟悉的旋律，正是他刚刚哼唱的2AM的《这首歌》。
“芮拉怒那，你也喜欢这首歌？”
“嗯，不过我只会弹一点点。你接着唱吧，我给你伴奏。”
田正国脸一红，嗫嚅着道：“不啦，我不唱了。”
“怎么了，刚刚不是唱得很好吗？”
田正国垂头抠着手指道：“我唱歌不好听。”
“胡说八道！”韩芮拉有些好笑，这孩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像你这么好听的声音要是都叫唱歌不好听，那我们就是在猪叫了。”
田正国被她逗得噗嗤一笑，但还是害羞地抿着唇。
韩芮拉想了想就问：“正国啊，你想当歌手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田正国的兔子眼看上去有些惊慌。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么，想当歌手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呃……”田正国搔了搔头，把话头抛回给韩芮拉，“芮拉怒那呢？”
“我啊，我在音乐方面好像没有什么天赋呢。”韩芮拉眨了眨眼睛，“不过我已经想好明年要报考艺高了。”
“真的吗？我听朴老师说你成绩很好，还拿过全校第一。”
韩芮拉皱了皱眉，“朴老师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田正国忽然脸红了一下，“Emmmm，偶、偶然提到的。”
韩芮拉没有多想，接着之前的问题回答道：“可是我还是想考艺高，老天保佑，要是能考上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想上艺高？”田正国像个好奇宝宝。
想到自己的目的，韩芮拉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听说艺高有很多俊男美女～”
田正国眼睛又圆了圆，就为了这个？
“比起普高，艺高的学习生活应该会有意思得多吧～”朴芮拉满怀憧憬地预想到。
“可是，艺高还是首尔的比较好吧？”
“嗯，怒那我随时都准备着搬去首尔了！”
“那釜山这里怎么办，不会想家吗？会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一次吧？”
韩芮拉对上那双无辜的鹿眼，心思百转千回。
现在问这话的他，又怎么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家到首尔独自生活，一年到头都很难吃上家里做的饭。
“会想的，肯定会很辛苦。”韩芮拉忍不住将声音放柔道：“你以后就会明白，成长要经历的孤独非常艰辛，可是当你过一段时间再回头看看，你不会后悔自己当初这个决定的。”
“……”田正国觉得哪里有点古怪，“我们刚刚不是在说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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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到晋江购买正版内容～ “。。。。。。什么？！”洪世贞又被惊了一次。
“首尔。。。。。。首尔又怎么了； 你怎么会想去那里？离家那么远你来回都不方便； 你怎么。。。。。。你为什么非要。。。。。。”洪世贞惊吓到说话都开始磕巴了。
去首尔读书又是一笔多么大的费用啊！一直以来贴心地分担家务、想方设法为家里省钱的大女儿，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地说出这种话？
原本上普高的话； 在洪世贞看来市里最好的那所高中就很好。
教师资源不错； 学费不会太高，离家近也方便； 可以省下不少钱； 没必要跑到其他地方去。
首尔的学校，好一点的学费肯定都不便宜； 次一点又不想让自家孩子上。
离那么远，学没学坏都不知道。
要是天天回家； 车费就划不来。要是不回家； 在首尔的日常消费更划不来。
这一笔一笔钱算下来，洪世贞只要想想就觉得后颈僵硬。
这要是不给她个理由，她真的无法接受。
“妈妈，对不起。我知道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芮琳以后还要用到很多钱； 原本我应该要多为你们考虑一下才是。可是，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考就这么决定的。我要去首尔、要进艺高，都有我自己的理由。我真的跟芮琳一样，对自己以后要做的事很迫切； 所以钢琴我不打算放弃。真的对不起妈妈； 我知道你跟爸爸很辛苦。。。。。。我以后； 真的会报答你们的。”
听女儿这么说； 洪世贞心里反倒不是滋味。
本就是他们做父母的没尽到力，不得已要委屈孩子，可她却反过来道歉。
想去首尔念书难道是什么罪过吗？
细想看看，隔壁街的美兰家那么没钱，不还是供着孩子去首尔念高中了吗？
他们家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去不得？
洪世贞提了口气，道：“这事我会和你爸爸商量看看的，反正离上高中还有那么长时间，你自己再慢慢考虑一下。”
这么说就代表着不反对，韩芮拉忍不住开心地扑上去抱住了妈妈。
“我知道啦，谢谢爸爸妈妈~”
上辈子她放弃钢琴、照父母的意思留在釜山念高中、就算被爸爸用棍子打也坚决没有上补习班、硬生生靠自己的力量考上大学、进了大学又照父母的意思选了不喜欢的专业、写文开始得到收益后就再也没有向家里要过钱，做了那么久的“懂事女儿”她从没后悔过，只是当她终于有了自己想做的事，这辈子就容她任性一次吧。
*
“姐，你看，我怎么样？”换了新衣非常兴奋的韩芮琳跑到韩芮拉面前，嘚瑟地摆了个pose。
韩芮拉抬起头，挑眉道：“这是今天刚买的衣服？你怎么就换上了？”
“新衣服买来就是要穿的啊！”韩芮琳臭美地左转转、右转转。
韩芮拉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芮琳每次买了新衣都喜欢第一时间换上，然后出去跟亲故们疯玩。但是她性格又比较马虎，总是容易蹭上污渍。
衣服在她身上穿超过三个小时就跟旧衣服没什么区别了，等她把衣服一洗对新衣的新鲜感也就到此为止！
果不其然，韩芮琳很快就朝她抛下一句：“我出去啦！”然后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韩芮拉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留着去姑姑家的时候穿多好。”
“哎一古~”韩芮拉像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姨一样站起身后才觉好笑。
她现在才十六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实在不应该发出这种叹息声。
让别人听到也该觉得好笑了！
“奶奶，我可以进来吗？”
“哦，进来吧！”
“奶奶~”韩芮拉甜笑道：“我的衣服开线了，您能帮我补补吗？”
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奶奶和蔼地笑道：“好呀，拿过来吧！”
“嘻嘻~谢谢奶奶~”
韩芮拉把衣服拿到奶奶面前，又从柜子里取出针线，帮奶奶穿好针后就在旁边看着她缝补。
“奶奶，你教教我怎么补衣服吧，以后我就不用麻烦你了。”
奶奶直乐：“你这丫头，芮琳老缠着她妈给她买新衣服，你怎么就不学着点儿？衣服都开线了，你妈也不知道再给你买件新的。”
韩芮拉连忙为妈妈辩解：“不是的啦，是我跟妈妈说不用给我买新衣服的。而且每次衣服开线都有奶奶替我补，妈妈才不知道。”韩芮拉亲昵地靠在奶奶身上，撒娇地道：“况且，我可不像芮琳那样，衣服那么不经穿，我的衣服看上去都像新的一样。”
奶奶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瞧把你得意的！”
“Keke~”祖孙俩相视而笑。
“奶奶~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事？”
“我这次考试要是进入前三名了，你让爸爸给我买一部智能手机好不好？”
用成绩来谈条件，这是学生时期想要达成心愿最好用的一招，百试不爽！
“手机？你要手机干嘛？你现在是学生，手机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奶奶没那么容易上钩。
“啊~你就答应我嘛！我真的特别想要！”韩芮拉使出了自己的撒娇大法，软磨硬泡。
“你去问问你爸同不同意。”
“你同意了爸爸肯定就同意了~”
这种事情不能问韩珉起，要是听到她说要买手机，他肯定会板着脸说“不行”。他这么一说韩芮拉就是想撒娇也使不出劲儿了。
所以必须得从奶奶这儿下手，老婆的话他可能不会听，但妈妈的话他是不可能不听的。
“求你了奶奶，前三名又不是说进就能进的。等我买了手机我就交给你保管好不好？你说我能玩儿多久我就玩儿多久！”
奶奶似乎是被说得心动了，瞥她道：“一口价，拿第一！”
“。。。。。。”韩芮拉憋了又憋，最后豁出去道：“好！”
“成~交~~~”
祖孙俩就这样达成了约定。
“什么？奶奶你答应了要给姐姐买手机？她现在才初三啊！”吃饭的时候韩芮琳听说了这件事情，头一个表现出了不满。
“没有说一定买，要等你姐姐拿到全校第一。”奶奶说话非常明确，一是一，二是二。
韩芮琳不爽地瞟了韩芮拉一眼，“姐姐现在是全校第十，拿第一也很有可能啊。”
“噗！”韩芮拉一口饭喷了出来。
“呀，我真是要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第一跟第十能一样吗？”
明明自己身处成绩下位圈，说起话来还真是不腰疼。
第十名跟第一名差了多远啊！以为是第四百名跟第三百九十名的差距吗？
韩芮琳撅着嘴嘟嘟囔囔，反正她就是很不服气。
要论成绩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拿到手机的。让她眼睁睁看着韩芮拉用，这怎么甘心？
韩珉起也不太开心，“提条件不会提点别的，手机对你的学习有什么帮助？你们学校准你带手机吗？”
“爸，我不带去学校，我就放在家里。”韩芮拉连忙道。
韩珉起皱起了眉，“那你买来干嘛？”
“。。。。。。总之，我肯定是有用处的。不用买太好的，一般般的就行了。”
韩珉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等你考上一等再说吧！”
韩芮拉尴尬地撇了撇嘴。
晚上睡觉时，洪世贞在房间里悄悄跟韩珉起议论，觉得大女儿最近怪怪的。
“你要说她变了吧，她看着又还是跟以前一样乖巧懂事。但你要说她没变吧，她又知道有自己的主见了。我的女儿我最清楚了，她肯定是心里藏了事儿！”
韩珉起不是很清楚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他觉得大女儿很正常。
“这么大年纪的姑娘了，肯定有自己的心思，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算是那样也得多看着点儿啊，要是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跟人学坏了怎么办？”
韩珉起失笑地摇头，“你说芮琳也就罢了，你那个大女儿她要是学得坏我才觉得奇怪！”
洪世贞忍不住笑着推了他一把，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那芮拉说她要去首尔念艺高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个，韩珉起表情渐渐凝重，洪世贞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没有再说话。
老公的心思她知道，还是想大女儿能念普高。她又何尝不想？
但是念书的那个人自己不想，他们还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答应不成？
“唉~我们家两个女儿，难道以后都要吃音乐的这碗饭？你说芮拉为什么会想考艺高，她又不想当老师。”洪世贞说着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