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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顾小姐刚才是故意离开的吗?”同样是擦着额头上冷汗的男子微沉了声音开口,“四哥,我觉得公子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很有可能会暗中调查公子是谁。”
随着他的话落音,陈四的目光赫地一沉,抿紧了嘴角好一会才道:“公子并不想让顾小姐知道他是谁,否则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出现在顾小姐面前。”
“你去给韩先生打个电话,让他提醒一下公子吧。顾小姐很聪明,如果让她查出来公子是谁,只怕是……”陈四的脸色愈发地沉凝,眼底尽是担忧。
只怕是会让公子处境危险了,毕竟,公子再怎么努力把之前的案底洗白,可还有一条最重要的线公子并没有断,不是不想断,而是根本身不由己。
地下军火商的国王……king,并非浪得虚名。
初冬的雨夜雨水冰冷到让人只想窝在家里,惬意地渡过风雨交织的夜晚。平素,宣州夜上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攘攘熙熙好不热闹,今夜,便是连最繁华的电影街都是冷冷清清,只有偶尔几对撑伞走在路过,相互相拥准备打车回去的情侣。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从街道边一疾而过,轮胎辗过地面飞花顿时飞溅。车子一直朝位于宣州市市中心唯一五星级酒店而去,在酒店门口一位穿着黑色风衣配卡其色的休闲裤的年青男子鬃如裁剪,在映了城市霓虹灯的夜雨里带着一身冷峻静静地站在门口。
他似乎是在等人,视线却上眺往远方不知道落在哪处。
站在酒店门口的门童与迎宾服务员好几回靠近过来,却在看到男子脸上的冷漠又不敢开口,如此犹豫不决几下,直到一辆黑色高级轿车驶过来,那名男子修长的脚微微一动,便朝停下来的轿车走去。
下车的段瑞夙看到侄子衣袂微湿,绷紧的脸容线条微微缓和一下,对替自己打开车门的门童说了声谢谢后,再不多看段昭安一眼大朝走进酒店大厅。
在大厅时,段瑞夙表情还缓和一点,一进了电梯脸上的表情全部冷下来,回到房门后,段瑞夙目光生寒便把一叠东西甩在茶几上。
“好好好,你果然是翅膀硬了!”一开口,声色沉沉,一听便知道是压着极大的怒火,连平时面对侄子温和的视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昭安沏了茶放到盛怒的段瑞夙手边,也不去看茶几上摔得乱七八糟的照片,淡淡道:“抱歉,有些事情我自己处理便行。”
“你处理?你就是这样处理了?!”他兀自气得不轻,却见侄子一幅事不关已,一脸从容的模样,简直是气到肝都疼起来,“你要教训沈家我没有意见,可你竟然胆大到插手到选举上面,段昭安!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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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日基本是休息,周一到周五青云会多更点。
第1096章 狠招(一)()
目光无意扫过照片,段瑞夙愈发觉得头疼起来。管不了了,管不了了!侄子大了,他这个当叔的管不了了!
如此大的事情他这个纵横官场二十几年的人知道后都心惊肉跳,而布下这局的人……竟然还是风轻云淡,仿佛出手不过是把个村长拉下马那般的镇定。
“这些照片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把底片弄到手,你知道不知道这是等于给你的对手落把柄!”口干舌躁的段瑞夙一口抿完茶,又把杯子推过去,“再倒杯来!”
段昭安勾了勾嘴角,续了杯后才慢悠悠道:“小叔,你既然知道这事是我干的,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问问我呢?这些照片么……”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夹了张照片,看了一眼后丢到茶几上,不急不慌地抿口茶才道:“您要多少,我这里就有多少。”
“……”段瑞夙一口茶水梗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喷出来也不是,好半响是生生地咽下去,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的意思是,这些照片是从你手上流出去的?”
段昭安并未隐瞒,既然他小叔查到这一步来,他再了隐瞒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嗯,第一张都是。”他的目光暗沉如没有星光的冬夜,本是凛冽地眉宇间有锋芒微过,那眼里的冷就便是匕首的寒光,是无坚不摧的锐意。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但这段时间抽得有些猛,从茶几里拿起已折开的烟盒,递给段瑞夙一只点上,便给自己也点了一支,不过只是抽了一口便夹在修长的手指边,任由烟火星零。
“沈铄昶的事情我既然做了,就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再者,这件事并非我有意设局,不过正好他自己身不正才让我抓了机会。这些照片么……”段昭安抬头,视线沉如雾霭看着脸色一直都是暗冷的段瑞夙,“如果不是小叔知道我与顾晨的关系,您会直接找到我吗?”
确实不会找上来,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是昭安出的手,段瑞夙眉心间皱痕小浮度地松了少许,吸了一口烟,烟雾吐出后,绷紧的面容线条也缓了下来。
他看着已经不再需要家族护航的侄子,心里既是欣慰,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唉,怎么有些伤感了呢?有些娃大不由娘的辛酸感。
怪不得妻子总念叨着让昭安早点成亲,早点生个娃给她带。原来妻子更早体会娃到不由娘的辛酸感了。
“这些照片你是怎么送到郑辑手里?”段瑞夙不再质问,而是梳理起侄子的布局,也防还落下什么马脚下。
段昭安轻地弯了下嘴角,精致的五官蕴着寒意连房间里暖暖的灯光都没有办法柔软,“是郑辑自己派人盯紧沈铄昶拍下来,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跟他没有半点关系才怪!段瑞夙皱了眉道:“怎么,到现在还想跟小叔我打马糊眼?郑辑我还不知道吗?就他那两把刷子坐现在的位置都是勉勉强强,还想当个封疆大吏?他还没有这么个本事。”
第1097章 狠招(二)()
郑辑背后的人与段家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郑辑两年前做到现在的位置其间还有他侄子的手笔,好家伙,敢情个这个局侄子两年前就开始设了,为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给沈家重重一击。
“他没有这个本事无所谓,他身边的人有这个本事就行。”指间的烟已燃完,捻灭在烟灰缸里再浇了点茶水后,段昭安靠着休闲椅,神情慵懒的他如同站在高处,漠视俯着一切的王者,“树挪死,人挪活,没有谁愿一辈子低人一等。”
他是置身事外操控全局,却让局内的人忙到焦头烂额,做为差一点也陷在局里的段瑞夙没好气道:“沈铄昶素来谨慎,他养**的事情连他自己的老婆、家人,连沈崇山都不情楚,怎么独独被自己的对手郑辑给查到了呢?”
“别跟我说同你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郑辑怎么可能会查到?还把这些照片发到网站上面,连纪委里都是人手一份。”
“你胆子太大了!沈铄昶现在背后可穆家,当年他莫如其妙下任,虽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脚,靠上穆家的他这半年来已经在暗中调查了。而你在选举大会前突间来这么一局,再加上顾晨现在与沈家是水火不融,而你……”
段瑞夙说着眉心便皱得越紧起来,“而你与顾晨的关系在沈家并不是什么秘密,不保他们不会想到是你。你这一招太险了,把沈铄昶拉下来,也有自己被暴露的风险。”
“郑辑到现在还以为是他自己派出的人抓了沈铄昶的把柄,而沈铄昶这两天不也在找郑辑的茬吗?可见,我这一招虽险,但已胜出。”段昭安淡淡地说着,至使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眉间的冷漠告诉段瑞夙,他有的是办法在这个局里保持置身事外。
事实,也确实如此。
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
段昭安站起来,菲薄的唇这会儿压紧了少许,道:“选举的事情我不会插手,郑辑已经在前面开路,我只需旁观就行。”
“我还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您先忙。”
说完,段昭安穿好重新穿好黑色风衣转身离去,他要去灵山公墓看看情况如何,他的小猫儿最近火大,顶着受了伤的脑袋还要四处奔泡,这会儿还未接到翟炳业的电话,他有些坐不住了。
还未离开,段瑞夙的声音从身后低压传来,“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避开,连容家那小子都知道回了京城,你……”
“小叔。”手已放在门锁上的段昭安转过身,目光定定地看过来,抿着薄道:“顾晨从一开始就没有让我插手她与沈家的事情,今天下午刘桂秀从葬礼上回来,在于家被沈崇山的女儿撞倒,并连踹十来脚,在顾晨去找沈岑时,还警告我不许我插手进去。”
“知道容照为什么离开吗?也是她劝回去的。小叔,顾晨一直重得轻重,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依靠我。她所做的,全是她一个人解决。”
“她从头到脚都没有想过要依靠我,小叔,我想你应该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了吧。”
第1098章 狠招(三)()
看着离开的高大背影,段瑞夙心里是又气又好笑,……他能理解为自己刚才被侄子训了一顿吗?臭小子!人还没有娶进来就护成这样,以后还得了?
夜色依旧流敞,再清冷的街头也还是有车声人语,真正远离喧哗的就是郊外的灵山公墓,在雨夜色里的公墓就像是这个城市的另一个空间,寂冷到令人心生寒意。
范雨燕已冷到牙关都在发抖,她的手脚更是失去了知觉般,在一跪一磕头间,哪还再照顾形容,狼狈到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折磨。
“没有听到磕头声音,退回去再来!”幽灵般清冷的声音擦着耳朵而来,范雨燕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没有半点犹豫,老老实实又跪退回去重新磕了头再朝前跪爬。
再冷再累也比不得眼前这个天生来克自己的魔煞星,只要她怕有一句反抗或是抱怨,她手里的竹条直接抽下来,后背已经被抽到从生疼到迟钝。
盼着丈夫过来,盼到现在……她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丈夫……,也不过如此了!!真要是个疼她的,难道还怕沈铄盛吗?难道还会因为两个老不死的阻止还不来吗?
可见,也不过如此了!
每磕一个头,范雨燕心里便对所有没有帮助过她的人便添憎恨,她恨沈老夫人与沈老爷子的冷漠,恨沈铄诚的绝情,恨沈铄盛夫妻两人的狠绝,更恨现在折磨她的人。
已离顾大槐的墓地不远,站在墓前的顾晨看着当真是一个小时之内跪过来的范雨燕,嘴角泛着的冷笑比雨水还要凉几分。
她知道范雨燕这种女人今日过后只会更恨自己,可,那又如何?恨她的人上一世何其多,她要记在心里那日子都不必过了。
“不错,离一个小时还差四分钟上!”
顾晨淡淡的话语让范雨燕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晚,没晚,她的手指头保住了!一定不能让死丫头逮住她的错才行。
对死丫头她还是了解,说出来的话绝对说一就是一,不会反口。
等范雨燕跪到碑前,顾晨打开手电筒,白晃晃的光一下子打在那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才松口气的范雨燕冷不丁被光束给勾住视线,抬头一看,便正好看到顾大槐的黑白照片。
“啊!!”本是又累又怕的她再这么一惊,全身不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她是顾大槐的前妻不错,可心里却知道那十多年来自己根本就不准顾大槐碰身子,反而去镇里添衣服时跟一个走货的小老板有勾搭过。
这会儿,冷不丁地看到顾大槐没多少表情的黑白照片,范雨燕除了尖叫之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她心虚了,知道顾大槐是被气死外,心里更是虚到没有底。
顾晨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抬脚起踏住足踝,双目生戾冷道:“怎么,心虚了?害怕了?你不是说他死了活该吗?现在他死了不正好如了你的愿?你不应该是高兴才对吗?怎么还害怕呢?”
第1099章 退无可退(一)()
冷冷的声音没有波澜,带着寒意擦耳而过,范雨燕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这个时候的她哪有白日端出来的贵妇模样,就跟街边行乞的乞丐没有什么两样。
“他死了,你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他陪你十多年,你陪他十六晚也不为过!”眉间冷冰的顾晨看着依旧微笑憨厚,却再也回不来的顾大槐,闭了闭眼睛,眼角边流敞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悲伤。
墓地是死寂的,范雨燕整个人崩溃地瘫坐在地上,不,不……,她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十六个晚上,她会崩溃……,会害怕到发疯。
山下,陈四挡住了先前还在沈家老宅见过的沈铄诚,“顾小姐有吩咐,谁也不许上去。”
到底是不放心妻子的沈铄诚把沈岑安顿好后,拿了顾晨的一根头发与自己的头发送到一位当医生的好友手上后,便急急忙忙朝灵山公墓开车而来。
他的时间不是很多,老爷子可是说了在DNA结果没有出来间,绝对不允许他把妻子带回家里。
沈铄诚到底是念情的,嘴虽是答应下来,心里哪能舍得在家里唯一与自己一条心的妻子呢。以一百八十码的车度一路飞疾赶过来。
好在是雨夜,路上少车,而他又是往郊外赶,把车程缩短了一半赶到灵山公墓。
对这种地方哪怕风水再好,寻常人心里还是不太喜欢,沈铄诚的脸上已显怒色,“顾小姐,顾小姐!你们嘴里的顾小姐是我女儿!给我让开!”
逆女,逆女,有这样的女儿他真是操碎了心!
到现在,沈铄诚心里还是希望顾晨是他的女儿,年纪大了,年轻时候觉得孩子是个累赘,老了就觉得身边有儿有女是福气。
面无表情的陈四目光冷冰地看着气到风度全无的沈铄诚,依旧保持自己的冷漠,“请回!”
管他是不是在顾小姐的父亲,他们现在听从的只是顾小姐,其余的人都滚到一边去。
在范雨燕已绝望的时候,隐隐地听到山下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心慌慌的她双撑着湿泞泞的地面,凝神听了下会,扯着嗓子大声回应,“铄诚,铄诚,我在这里!呜呜呜,铄诚,快来救我,快来救救我。”
娇滴滴的声音似悲还喜,又透着浓浓的依靠,是个男人听了都不由动容。
沈铄诚一动心中大悸,他的妻子是那么地依赖她,那么的害怕……,还好自己来了,不然……,沈铄诚目光一沉,是狠下心地朝陈四身上撞过去。
连范雨燕都听到的声音,顾小姐不可以没有听到,她没有回应那么就是……,陈四目光微微一动,在对方撞过来前身子微微一动,便侧了身。
发了狠力的沈铄诚没提防陈四会突然间让开,脚下刹不住,整个人就朝前栽过去,一个没控制住,皮鞋在枯草上划过,顿时摔坐在地上好半响都站不起来。
“铄诚,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求求你,别抛下我。求求你了……。”山上,范雨燕声嘶力竭的喊着,她一想到在这里呆上十六晚,什么自尊,什么高贵都抛开了,只想着快点离开。
第1100章 退无可退(二)()
撑着伞的顾晨在雨夜里有如一株历经风霜的青松,一身孤冷倨傲地伫立在风雨里,她看着昔日动不动在自己面前装贵妇的女人,心里一片冷漠。
呵,到要看看沈铄诚会怎么做?如果再一次抛弃,想必范雨燕脸上的表情一定更精彩。
当年,范雨燕不顾一切抛下顾大槐一跃成豪门贵妇,她可曾可怜过那个曾经在她最需要帮助时,伸出双手的老实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