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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音,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顿时像是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福如心至,我迫切的问高志定:“她,你妻子是不是还有一个与她长相有些相似的妹妹?我是说,表妹?”
高志定饱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明白,我的猜想是对的。
“所以,黄怡是舒羽欣的表妹?”我问出这个已经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是的。我与她甚少联系,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直到我在天台上遇到她。”高志定提起黄怡,神色就有些不自在。
我想我知道原因。
“黄怡与我的感情很好,我们不仅是工作上一起拼搏的伙伴,更是生活中的知己,但是自从天台上她看见我们在一起之后,对我就彻底变了态度,我曾经彻夜思索,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没想到这个世界这样小,她口中那位姓高的姐夫,竟然就是你。曾经你们的故事离我这么近,我却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你。”
高志定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问:“黄怡与你讲过?”
“对,几乎与你讲述的相差无几,只是我在看到照片之前,都还没有放一起联想。其实她和她长得有一点点相像。”
“是吗?还好吧。。。。。。”高志定显然是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因为一些原因,她一直不喜欢我,所以,在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之后,就连带着把对我的讨厌也加注在你身上了,对不起,这的确怪我。”
我却摇摇头,“你想多了,她不喜欢你,甚至也开始讨厌我,并不是因为你曾经做过的的那件事情,而是因为,她太爱她姐姐,爱到,执拗的觉得,你只能一辈子守着对她姐姐的念想过活,不能对其他任何的女生产生一点旖旎心思,这个女生,谁都不行,包括我,包括她自己。”
“原来她什么都与你说了。”高志定摇摇头,“我们执念都太深,谁也救不了谁。”
“我很能够理解黄怡对我的恨意,就让她先这么恨下去吧,等我和罗子洋分手之后,再找机会和她解释吧。”
第三百五十六章听见下雨的声音()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外面的雨看来只会越下越大,一点都没有变小的趋势,虽然我很想让你现在就和我去医院见高原,但是,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我决定,今天就和罗子洋说清楚,我刚刚已经约了他去我家,我们现在回去吧,走出这里,我们就是一对早已经暗渡成仓的狗男女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自以为是的扬起了一个戏谑的微笑。
“哎。。。。。。”高志定叹了口气,“收起你的笑容吧,比哭还要吓人!走吧。。。。。。”
天空像是被人捅了一个大窟窿似的,雨水不要钱的往下落,把行人全部都淋成落汤鸡,即使是汽车,雨刮器也累得够呛,所见之处都是朦胧一片,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潮湿,却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现在的想法。
碍于雨势太大,高志定只能龟速驾驶,他随手打开音响,一首歌曲流泻出来,还真得是应景,正好是写下雨的,这一次不是英语歌曲,而是国语歌,是一个我没有听过的女声。
“这首歌,我只听过周杰伦的版本,没想到,这个女生唱的更好听耶!”
“嗯,我也觉得,只不过,这首歌。。。。。。算了,要不要我换一首?”
“不用,挺好的,帮我单曲循环吧。”
高志定照办,于是,女声凄清婉转的歌声就在车内环绕,盖过雨声的喧嚣,也盖过心里的那一点犹疑。
我听了两遍之后,就跟着吟唱起来:
回忆是一行行无从
剪接的风景爱始终年轻
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幸福也可以很安静
我付出一直很小心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
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
就怕情绪红了眼睛
不舍的泪在彼此的脸上透明
。。。。。。
“不舍的泪,在彼此的脸上透明。这歌词写的可真好啊,不过,今天这么大雨,即使哭了应该也看不出来,我还是要争取不哭,甩掉一个旧人,拥抱新人,多么得以、多么美好的事情,怎么能哭呢,哭就露馅了。。。。。。”
离家里小区还有两三个街道的时候,我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嘴上的话也多了起来,一直碎碎念个不停,高志定只是默默听着,没有打断我,也没有阻止我,只是一直用怜悯、心疼的目光看着我。
车子终于缓慢停下,我已经能够通过迷蒙的水雾看见楼下罗子洋的迈巴赫,高志定在打开车门之前最后问了我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放弃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用了决然下车的背影告诉了他答案。
高志定也接着下车,撑开伞,走到我身边,迅速遮过我的头顶,他大声嚷道:“你疯了吗?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淋雨!”
“还好啦,就这几步路而已!”我嘴上硬着,但是一迈出脚就被这漫天的大雨淋了个激灵,着实不好受。
“几步路也不行。”他霸道的揽过我的肩膀,把伞倾斜在我的上方,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错愕,正要挣扎,却又想到,是了,本该这样的,更亲密一些才好。
于是我立刻入戏,对他展露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并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让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走吧,也许罗子洋正在落地窗前看着我们呢。”
大步迈开,只走了几步就到了单元楼道,高志定收起伞,拿出手帕帮我擦拭额前的的水滴,我却恍然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推开他就走返回楼道门口,看向那辆迈巴赫,说实话,雨真的很大,整个车身都是雨帘,哪怕只隔着几米的距离,也什么都看不清楚,我却突然有一种预感,罗子洋就坐在里面,目光与我对视。
“怎么了?外面有什么?”高志定走到我的身边,也跟着看了出去。
同一时间,罗子洋推开车门下了车,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没有打伞,但这个念头转眼间就被另一个念头打倒——以后他的任何事情,都再与你无关,包括下雨天不打伞,因为当你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就代表你再没了资格。
他下了车,却没有走过来,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雨中,隔着漫天的雨雾,眼神清冷的看着我,瞬间就被淋透。
高志定牵起我的手,撑开伞,与我一同走进雨里,走到罗子洋的身边。
我们三人里的很近,近到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湿漉漉的脸庞,高志定拉起我的手在唇边轻吻,然后对罗子洋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说,“上去再说?你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太狼狈,会让我觉得没什么成绩感。”
罗子洋全程没有分给过他一个眼神,只是一直冷冷的盯着我,他的表情其实说不上很坏,甚至还有一股闲适的意味,好像被淋成落汤鸡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他说:“你要和我说什么?”
“如你所见,”我扬了扬与高志定十指紧握的双手,对罗子洋露出了一个愧疚的表情,“我变心了,我爱上了他,而且,我们决定在一起,所以,我们分手吧。”
“没别的了吗?”罗子洋依旧面无表情,我甚至都看不清他开了口,只是他的声音的确响在耳侧,才让我有了一丝真实感。
“就这呀,我觉得这已经很。。。。。。嗯,怎么说,很对不起你了,但是我觉得你好像很快就接受了耶,你这个态度是不是说明,你同意了?”我的语调轻松愉快,还时不时与高志定温柔对视,仿佛眼前被大雨淋湿的人,真的已经是我心中的过去式。
“呵。。。。。。”罗子洋突然笑了,“你想得简直太容易了。对,我接受你的变心,但是我不同意分手,我选择原谅你,包容你。。。。。。”
“罗子洋!你什么意思?!这样好玩吗?我都说我已经爱上了其他人,我已经出轨,你还能原谅我?头戴绿帽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我不管你是真变心也好,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操蛋的事情让你突然对我来这么一出,我只想说,你最好收起你的话,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会同意分手的。”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没有什么烂七八糟的理由,我是真的爱上他了,深思熟虑之后才选择和你坦白,你为什么的就不能接受呢?!”我开始歇斯底里,因为罗子洋实在太过淡定,他就像一个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无论我怎么说,都毫无反应,轻松回击。
罗子洋动了一下,他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斜靠在车上,看着我,眼神好似稍微认真了些,他说:“我知道,我们之间出了些问题,你可能会犹疑,会有别的想法,甚至。。。。。。你可能真的有些疲惫,才会对这个男人有些好感,但是,我很明白,你不可能不爱我,既然爱我,只要你还爱我,那我们就没有理由分开,感情出了问题,可以修补,我们共同解决,你和我,我们是不可能分开的,你懂吗?”
“你有病吗?你这是偏执!”我深吸一口气,越发急躁,“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我对你的感情若是还能补救的话,我干嘛要和你摊牌?!”
罗子洋定定的看着我,然后转身准备拉车门,“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我一把将他的车门关上,拉着他冰凉的胳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意,“你真的太过自我,也太相信我们的这段感情了,但实际上,它早已经千疮百孔,脆弱不堪,你这样的态度,就是在逼我说出我自己也不想面对的事情吗?”
罗子洋侧着身子,没有回答,我终于亮起了那把砍头刀:“你知道为什么你出差回来之后,我不愿意与你亲热吗?当然,大姨妈来了都是狗屁,完全不值得推敲,你肯定也不会轻易相信的吧!真正的原因是,我做了流产手术,当然不能进行房事啊!”
我看到罗子洋的背部突然变得僵硬,侧脸的线条紧绷,终于有了反应,我的心里也跟刀割似的,唯一能够解决这丝疼痛感的方法,就是让疼痛来的更猛烈一些。
我扬起笑意,语气更轻,语调更松,将一把把无形无影的刀,全部插进罗子洋的心中。
“得知怀孕后,我当时头脑混乱,很多东西没有完全想清楚,所以就把孩子打掉了。之所以头脑混乱,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根据日子推算,怀上的时候,应该是我俩最你侬我侬的时候,但是吧,同时在那段时间我也与他发生了关系,而且,得知怀孕后,你正好出差,我日日与他在一起,同时又惦记着你的好,一直做不了决定到底与谁在一起,混乱之中,只能把孩子打掉了。。。。。。你看就是这样,很不堪,但是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我想清楚了,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就像你摊牌了,你知道,我本来想和你好好说的,不想把这么残忍的事情告诉你,可是你呀,偏偏太。。。。。。”
“砰!”是肉与肉相贴的声音,我话还没有说完,罗子洋已经出拳揍上了高志定的脸。
第三百五十七章雨中分手()
我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自己的心头凌迟,一片一片的刮,一点一点的割,明明疼的要死,面上还要云淡风轻,竭力用最轻松无辜的语气,说出伤人至深的话语。
这漫天大雨,不知是对谁的惩罚。罗子洋突然毫无征兆的转过身来,一拳将高志定揍倒在地,溅出丈高的水滴,雨伞滑落,我顿时毫无遮挡,身上、脸上被雨水淋湿,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流出眼泪。
我大力推开还想继续打人的罗子洋,歇斯底里的骂他,然后蹲在高志定身边,检查他是否有事,一举一动,全是对罗子洋的讨伐和对高志定的关心。
我勉力把高志定拉起来,雨伞早不知滚到何处,我们三个就这样顶着风雨对峙。
“这一拳下去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事实就是事实,所以,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还是请你接受吧,以后我们天大地大,各走各路,再不交集。这一拳,我们不追究,就当做对你的补偿。”
最后的话说完,我扶着高志定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依稀听见一声微弱的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是啊,总得给一个我变心的理由啊。到底为什么呢?
“故人心易变,你若是非得要一个理由,那大概就是这个了吧。这世间本来就是瞬息万变,人心更是反复无常,变化迅速,曾经我也以为我们会一辈子相爱到老,可是就是在某一个时刻,觉得没那么爱你了,想要寻求刺激,想要尝试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越说越顺畅,越说自己越相信,我紧握高志定的双手,依靠在他的怀里,获得力气,最后一句话也轻如蚊声,“也许,我太高估了自己,跨年夜那天重新向你告白求和,就是个错误吧。既然错了,那就早点纠正好了,总比错一辈子要强,你说是吗?”
与高志定快速走到楼道,我却又突然慢下了步子,理智告诉我要继续走,不回头,可是心里却撕扯的不成样子,我想要再看他一眼,就最后一眼。
我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回了头。
闪电从眼前掠过,一道惊雷劈下,正好劈在停车位前的一颗大树上,树应声而倒,拦腰折断,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弥漫开来,那倒下的断枝,直直的砸在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上,与罗子洋就差一点点距离,危险不已,触目惊心。
我正要克制不住狂喊出声,高志定捏了捏我的手心,低声说:“他没事,都到了这一步,你忍住。”
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紧盯着罗子洋的眼睛,却又克制着不露出分毫的情绪。罗子洋在变故发生的时候,依旧稳如泰山,一动不动,逃过一劫之后也无甚表情变化,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看向这边,我们的视线很快就有了交集,他突然笑出了声,对着雨雾喊道:“宋佳音,我真的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恨你,所以,那我还是恨你吧,自此以后,好戏登台,你此后余生,妄想再有好梦安眠!”
至此余生,妄想再有好梦安眠。
这是我最爱的人,给我的最狠毒的诅咒。
随便吧,恨也好,忘也好,没有我,你还能好好生活,就够了。
罗子洋话音落地,扭头就走,只留下一辆被砸的破烂不堪的车,原地停留。
他离开的瞬间,我也终于支撑不住,跟着倒地不起。
恍惚中随着大雨倾盆,我好像还能听见有歌声飘来——
竹篱上停留着蜻蜓
玻璃瓶里插满小小森林
青春嫩绿的很鲜明
百叶窗折射的光影
像有着心事的一张表情
而你低头拆信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青苔入镜檐下风铃摇晃曾经
回忆是一行行无从剪接的风景爱始终年轻
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幸福也可以很安静
我付出一直很小心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
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
就怕情绪红了眼睛
不舍的泪在彼此的脸上透明
爱在过境缘份不停谁在担心
窗台上滴落的雨滴
轻敲着伤心凄美而动听
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热恋的时刻最任性
不顾一切的给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