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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莲玉郡主一口茶没含住,喷了一桌,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地埋怨道:“你!你胡说什么!梵大师可是来向我父王效忠的!他忠贞不二!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她差点没说,我看最大的坏人就是你!你袁妗羽!才是魔教隐姓埋名派来的奸细!
见对方面红脖子粗,袁妗羽不疾不徐说道“那好,试问为什么好端端如此一个俊美的男子,他要遁入佛门自称无名,投奔到七王爷的府上?”
“庙里的和尚说梵大师是为情所伤,才遁入佛门的苦行僧!求只求个六根清净!”小郡主一脸糊满了“我们这种高雅人的世界你不懂,蔑视你这种俗人”的眼神看着袁妗羽。
袁妗羽连珠炮似的发问:“既然他求个六根清净,为什么不干脆削发落地为僧?非要带发修行?又为什么要投奔官府?真的为情所伤的男人,就不怕官府门前是非多么?而且王爷是做什么的,郡主妹妹不会不知道吧!”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命中要点,一个比一个昭聋发聩!
“这?”莲玉郡主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等等再一次在今天被袁妗羽刷新了下限!
虽然她猜测到这多半是离间计,但是这些年明教多次派人来刺杀她的父亲七王爷,一想到万一是真的明教奸细,那自己父王岂不是危险了!
小郡主正沉思中,思想陈腐的主考官大人终于受不了袁妗羽的挑拨离间道:“这位妗羽姑娘,老夫也有一言此时乃是非说不可!这抓奸细之事乃是男儿所为,妗羽姑娘乃是一介女子,本已在街坊中受人非议,而今在此指点江山,未免有失体统!还当谨言慎行,自重自持为好!”
闻言,众位考官连连点头,大元官场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群自以为是道德楷模的老头。而这样的老头子也往往以不懂变通著称于世。
世人都知道,他们这样老官根本就不会办事,但是因为官职地位高,该他不该他管的事情里面都会有他们的足迹!不论族里到街坊是谁家有了事情,都不得不带着礼物专门来向他们请教,听听他们的建议。今天把家族里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沉塘,眼看着水面上都浮起一个个美丽泡泡了,他们依旧一脸愤愤不平。明日又会对一个因为不喜欢父母给她找的夫君的逆女破口大骂,直到那个“忤逆女”满面泪痕的牵上了满脸奸笑的老爷爷三拜高堂,他们这才心满意足!
老虎不发威,当我叮当猫!你们有本事跟我讲道德,有本事你们别收我钱啊!要你给我建议!袁妗羽暗唾一口,就要冲上去讽刺这主考的老头。
不过,她才走到一半,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
众人惊呼中,台上身姿英伟的梵无名十分潇洒地一甩,手中的其中一个石锁脱手而出!
而且,这把石锁直接向着考官木屋飞来!
隔绝内外的木墙猛地一沉,继而撕裂,一截覆盖了众人眼球般的的石锁以无坚不摧的态势洞穿了木屋!冲向袁妗羽!
若不是袁妗羽身手不凡,探身避过!这一下就从********被砸成温暖肉泥!
最终,石锁一直砸到了主考官大人的脚下!
“轰!”地巨大一声这时才响起,直接将地面撞击出个坑坑洼洼的凹陷!
主考官大人身周的桌椅剧烈震荡,发出轻鸣,像是不堪重负,涟漪几乎形成波浪!
他哆哆嗦嗦,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他这是要杀人灭口!”袁妗羽最先反应过来,恶人先告状!
莲玉郡主已经惊呆得说不出话来。
而台上的头陀连连打着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的哑语,立即就有懂哑语的仆人飞奔进来,向考官们解释说,这只不过是武生梵无名一时脱手所致。
看着台上连连作揖做道歉状、满头大汗的梵头陀,莲玉郡主与众位考官这才一下松了口气。
第88章 做鹰犬还是魔门()
刚才袁妗羽在那胡说八道的时候,小郡主真是吓死了!
梵无名的武功高绝,她是知道的。若此人真的是魔教派来的奸细,而且今天在这里翻了脸,那么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朝廷人士,恐怕无人可以活着离开!
不过,还好梵大师没有这样!她想到。
而今,误会虽然解开,但是终究在她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她只是善妒,却不是傻瓜,细想之下梵无名终究是有些可疑之处。
“好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花朵一样的年华,心思却着实恶毒!切勿再胡言乱语,下次再让我听见,小心我再失手一次!“突兀一时,一句这般阴恻恻的话传到了袁妗羽的耳朵里!
缓过劲,袁妗羽也是花容失色,因为台上那长得超好看的头陀正盯着她微笑示意!
他哪里是什么误脱手,分明是听到了她在胡说八道,要她住嘴!
她曾经听师父说过,武林高手都是开了耳窍、口窍,方才能够耳听八方、传音入密!
隔着这么远,能够这么精确地砸向她,然后传音入密,这得是多深厚的内力才可以办到?起码,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恐怕也只有那便宜师父可以做到这一手!
袁妗羽已经感到人艰不拆了。这年头真正的高手比大熊猫数量还稀少,怎么她随便出个门都能够遇见!
绝对是世界的恶意有木有?
说来也怪,这梵无名既然能够传音入密,那么显然不是哑巴了。
这样一个不是哑巴的大帅哥,为什么要以哑巴头陀的身份,来投奔朝廷做鹰犬?
细思极恐啊!她不敢想,干脆不想!
不管如何,她已经发现小郡主看向梵无名的目光不对劲了,越发冷冽,显然这不是什么爱慕的目光,因此她的离间计是成功的。
既然目标达成,她暂时不用担心这个哑巴头陀了。
果然,莲玉郡主竟然难得地好声好气说道:“也许是莲玉操之过急了。话说袁家姐姐真的是从他的身手当中看出了魔教的底细?”
她不知道梵无名甚至可以听到这边的人说话,所以也就这么当面质问起袁妗羽来。
像这种重要的事情,她可一定要问个清楚。哪怕她根本不相信袁妗羽说的任何一句话,但多得到些情报总是小心无大错!
从小郡主信誓旦旦地介绍自家供奉,到现在小郡主开始疑神疑鬼,主考老大人也是看出了些猫腻。
他也不由得暗叹,将军府里出了妖孽。人家花了多少血本才可能完成的离间计,可袁妗羽只用了一张嘴,三言两语就搞定。这小姑娘这样聪慧,还让不让男人们活了?
袁妗羽刚刚被警告过,为了预防自己被剩下的那个石锁“失手”砸成半身不遂,她装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然后说道:“抱歉!该是姐姐看错了吧。姐姐最近眼神不大好,经常老眼昏花的,妹妹不要放在心上。梵大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武功盖世,能够来到王府,是王府之福,亦是我大元之福,妹妹放心吧!”
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她也不知道这样说行不行,但是从另外一只最大号的石锁没有发出刺耳地破空声看来,自己的这些马屁是把台上那位高手大爷的驴脾气给捋顺了。
俗话说,凡是敌人赞成的,我们都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都赞成。这道理同样适用于小郡主。
无论如何,在莲玉郡主眼中,袁妗羽绝对是个这样的敌人。
因此,当袁妗羽诬陷梵无名的时候,她再怎么怀疑,但是心中还是不信的。而当袁妗羽推翻说法,反过来支持梵无名的时候,她心中的疑惑反而更进一步!
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小郡主的眼睛恶毒地在袁妗羽与台上的梵头陀之间徘徊!
而高台上的梵无名与台下的考官们是不清楚这些女眷中间猫腻,还道是袁妗羽表现出了诚心诚意去道歉,让小郡主放下怀疑了呢!
“不对,不对!这位梵大师来历是有些问题。太干净了!叫人查无可查,这不对!”越说,莲玉郡主的眼睛越亮,最后她一脚踢开椅子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偏着头就对袁妗羽说:“既然如此,本宫要把这件事报上去给父王知道,你是知情人,得跟我一起去。”
说着她就要去抓袁妗羽的胳膊,可袁妗羽却动都没有动。
不是不能动,而是她一步都不敢动。
开什么玩笑!台上的梵无名正意味不明地抛着另外一只石锁,嘴角玩味地翘起,视线若有若无地打量她呢!
当前世被狙击枪的红外线瞄准器对上时,她就是这种感觉!
她已经看出来了。以他的武功,刚刚若非手下留情,有十个袁妗羽,如今也要变成十滩饺子馅!
这叫她如何能动?
但袁妗羽临危不乱,只不过平平静静地看向小郡主,并且说道,“郡主妹妹,你且听我说完,你要上报我不管你,但若你父王问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你怎么回答?这件事本身就离奇的很,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父王率领的新附军,前段时间才抓了一些魔教分子,一转眼他自己招揽的手下就成魔教份子了,你认为你父王在朝廷里的那些政敌抓到口实,会轻易放过你父王?”
紧接着,袁妗羽忍不住叹道:“故而,你现在去说,只会让你父王更加的被动,不如等一等。如果梵大师真的行差踏错,让你抓到了他误入魔途的证据。到那时候,你就有资格和资本去与你父王谈这些事情了。”
这道理其实并不是什么复杂深奥的东西,谁都明白。因此,莲玉郡主只是一愣,冷静下来之后考虑了下,一跺脚,“好,本宫这次就听你的,你可千万别坑我。”
“你是姐姐的小姑子,姐姐坑谁都不会坑你。”袁妗羽语重心长地说。
闻言,莲玉郡主气的七窍生烟。要是你不坑人,那前些日子在太子表哥门前踩我脸的混蛋又是谁?
小郡主摸了摸已经褪去红印的俏丽脸蛋,突然一拍桌子,“不好,梵无名还在台上呢!本宫得赶紧叫他下来!”
第89章 只长空对天问(上)()
“郡主妹妹!切莫冤枉好人!本小姐可听说,上一个胆敢混进王爷新附军的魔教中人,如今坟头上的草都约摸有一丈高!适才是本小姐看错。为何不让梵大师在众位考官面前,多多展示一会儿王府武功之精妙?”扶正了自己面前被拍得凌乱的茶具,袁妗羽好整以暇地边打圆场,边幽幽谈笑道。
当然!这种种惺惺作态地嬉笑,以及对梵无名的称赞,乃至于故意把他的高明武功说成是“王府的武功”,假装刚才“老眼昏花”,都不过是向台上的梵无名传递一种信息,不管他扮作哑巴头陀加入七王爷旗下是什么目的,袁妗羽都愿意帮助他一起玩弄小郡主!
她只觉得,人生已经如此多折,还请他把石锁放下,不再瞄准她,携手共创个美好未来。
然而,就因为她这样一句句的道来,莲玉郡主缓缓震动,却像反倒是对梵头陀的怀疑加深了不少!
眼见气氛越发的尴尬,莲玉郡主还是吩咐下去:“那还是叫梵大师下来吧!”却言出令随,立马就有个仆人跑去高台传话。
梵无名这假哑巴,倒是没有无耻到同时装聋,闻言也不多说废话,任由放下的石锁在台子上砸出一个深坑,转身便腾空而起。羽毛般缓缓飘上屋檐,他落脚极轻,几个飞纵间已是不见了点点人影。
莲玉郡主本来是要喊他下来查实真伪的,如今正要张口说话,却是已经来不及,只能怅然若失的看着对方飞离的背影。
而刚刚下去不久的袁无邪坐于台下,身下朱红长椅,这也是其它武生不曾有的特别优待,四周仆人成阵。
按理说袁府对他这少爷的保卫是很安全了,但他刚才却始终剧烈的喘息着,恐惧着,如同看怪物一般惊恐地看着对方在木屋上砸出来的那个大坑。
而后,他又看着梵头陀从高台之上跳到外面,看着那绝世武神一般的男人那双幽深的瞳孔远去,搽了把额头上冷汗淋漓。哑巴吗袁无邪暗自叹息了一声。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武林高手,可惜残疾人在大元官场上走不远
同样在台下观看的是史火龙,却不像前者想得那样单纯。自从怀疑袁妗羽有诈之后,他一直被几个小伙子帮众护卫着。
看到梵无邪上台,刚开始他也还面无表情,但在看到石锁那样飞出穿透木屋时,同样也是瞳孔一缩。
因为修炼的是上层武学降龙十八掌,他的眼界比袁无邪高明得不知道哪里去了,怎么会看不出这一手功力何等卓绝,是听风辨器的功夫!根本不是什么聋子哑巴,也不是台下袁无邪这些土鸡瓦狗可以做对手的存在!
旁边先前作为“托儿”的丐帮年轻帮众已是惊吓得不轻道:“这。。。。。这家伙。。。。是怪物吗!!?”
身为舵主的史火龙也不由得轻轻叹道:“哼!倒是咱们井底之蛙,小看了鞑子朝廷武比,却不想此地竟然也有这等高手出现!”
但话音未落,史火龙就察觉到了什么,轻轻挥手让帮众散开,然后立即转身,对于人群后面不知道何时来到的一位黑袍老者毕恭毕敬地轻轻拜道:“是恩师,您老人家来了。”
来者,正是已经逐渐退隐江湖多年不问世事的丐帮老帮主胡仁昌!
在丐帮里,胡仁昌退居二线已久,平日里把帮派的经营都交给了史火龙等几位舵主管理。平时,不少普通帮众甚至只知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是帮主象征,而不知道自家帮主是谁!
然而,尽管他不想参与到群雄纷争当中,可心中仍然是关注着丐帮安危的。如此次来京,就是因为他听说了丐帮弟子之间关于燕京分舵近日来帮众生活水平提高的风声,这风声甚至传到了中原南部。
他适才前来考察史火龙这久日不见的关门小弟子。
“龙儿,你此言差矣,对于他的武功来历,你应该不陌生,这头陀出身与朝廷势不两立,更绝非投靠朝廷之人。只是魔教,怕是又要出一位绝世天才了。”只见黑袍老者轻轻落到他身边,感慨道。
“什么?他是魔教中人?可又怎么会来投靠朝廷?”史火龙知道明教与朝廷势不两立,但只大惊失色了瞬间,想了想又苦笑着低下头自问自答道:“此人天赋高绝,惊才绝艳,想是来卧底的。若是我没猜错,他走得如此匆匆忙忙,怕是早已看破师父您老人家来了。不想与您正面对上。”
黑袍老者胡仁昌也是眼光毒辣之辈,自然知道他所言不虚。他五十多岁才把降龙十八掌修至大成,闻名天下。可这一眼看过去三十多岁的梵无名,于此时此刻或还不是自己对手。但只要给对方十年时间保持进步势头,他相信,届时此人大有可能稳稳盖过自己一头!
一时间,老者都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滋味,心头感慨复杂莫名。
“魔教中人自称明教,号称要建立明朝,是意图一统天下,如今,朝廷意图联手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等等各种力量,一起抗衡魔教。天下大乱之时,又有这等天才横空出世。果真是多事之秋。”老帮主胡仁昌轻声伤感说道:“看来是老夫隐居得还是不够深啊。”
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便也是个最坏的时代。老百姓民不聊生,但是各路豪杰却是群雄并起,亡命之徒吃香喝辣。胡仁昌掌控着丐帮这第一大江湖势力,一呼百应,可他却不想如同少林峨眉那样掺和到天下大事上去,不愿踩着层层枯骨,去谋取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