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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昊远翔,捧着那件皇后的吉服左看右看,门却被轻轻推开了!来人看了一眼那件吉服,说了一句“你觉得你有资格作他的皇后么?”
第九十四章 出走()
越往北走,天气越凉。身上的薄衣已渐渐耐不住这微凉的天气,秋若尘拥着一床薄被坐在马车上,一遍遍地告诉自已不要去想,不要去猜,不要去做任何的假设,那只会让自已更伤心,更难过。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已不要去想,一定要相信昊远翔的话,一定要相信他。
但是为何,为何心中总是一点点的酸,一点点的痛,没有泪,不知为何,哭不出来。一点点的绝望如同冰冷水一般,一点点的淹上来,淹到了脚,让她觉得寒得彻骨,淹到了腰,让她无法动弹,淹到了心,淹到了口,淹到了鼻,让她无法呼吸,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心口总是酸酸的,木木的。
三天前,那个人不过轻轻的几句话,将她从天堂打入了地狱。她只是说:其实那三天,昊远翔一直是在找她,那三天她根本没有在王府。
她只是说:昊远翔一直在喝药,那是让她不要怀孕的药。本来那种药是应该她喝的,但是他怕伤了她的身子。
她只是说:喝了那种药至少要停药半个月后才能让人怀上孩子。
她只是说:在他应酬回来的一天晚上,他住在了她那里,她已经怀上他的孩子。
她只是说……她只是说……她其实只说了几句话而已。
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每一句似乎都记不清了,每一句似乎又是那么清楚地在她耳边不停地回响。
秋若尘闭了闭眼,那些声音终于小了下去。手抚上了隆起的肚子,里面的孩子仿佛知道了母亲心事,伸出一个小拳头来在母亲的肚皮上顶顶,还有些调皮的样子,一会在这边,一会在那边。
秋若尘感觉到孩子的动作,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是她所爱的那个人的!她甚至不能确定这是谁的孩子。她曾经那么的爱这两个孩子,想像着他们的样子,一针一线,拙劣地为他们缝制衣服,多少次,被针扎了手,多少次,将那些衣服改了又改。她曾经多么的自豪,多么的幸福,因了他们的存在,让她感觉到了生命的另一种美好。而现在,突然发现,曾经的自豪与幸福的存在却是一个巨大的痛苦与耻辱。极度的爱到极度的恨原来只要一瞬间。
秋若尘想:怪不得昊远翔看到她怀孕时完全没有喜悦,怪不得昊远翔要她打掉她肚中的孩子,怪不得他不喜欢她肚中的孩子。
原来,原来……
可是,他为什么撒谎?为什么同意了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要让她作他的皇后?为什么派了最好的太医每日为她请脉,为什么让人早早准备好了孩子的衣物和房间?为什么,还在为她,为孩子作那么多?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秋若尘这样安慰自己。若不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这样在忙碌的时候还对她们母子关怀备致。
她当时真的是太惊慌了,才会不敢去当面去问他,才会匆匆忙忙逃离了皇宫。才会想到离开帝京。才会在回家的半路上遇到张梦,让他带她走。她竟然不敢去问,不敢当面去问他。
她曾经面对全军万马毫无惧色,曾经独力斩杀敌军大将,曾经和大将军一起血战沙场,曾经斩杀敌人的首级鲜血淋淋地挂在马头。她曾经的豪情,曾经的英勇在昊远翔面前委缩了,低下了,甚至不敢当面问他一句话。
三天了,她离开三天了,没有皇后的封后仪式会让昊远翔很难堪吧?他会不会派人来找她?如果他派人来,她要不要和他的人一起回去呢?她难道还是要站在他的面前问出那样难堪的话么?
抱住头,将头埋进身体里,不能想,不敢想、、、、、、多希望这不过是一梦,是一梦一觉醒来一切美好无碍的梦。
马车尽量走得平稳,但还是时不时的颠簸一下,秋若尘尽量地稳住身子,还是免不了磕磕碰碰,若在平是,家里的人早就大惊小怪了,现在,没有一个人在乎。秋若尘的心也是冷冷的,若是孩子就这样去了,那就是天意,怪不得她。对于肚子上的这个孩子她现在真不的知道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咕咚”一声,马车似乎是碰到了一块大石头。侧了一下,秋若尘没抓稳,一头撞向马车上的一根门柱上。就要肚子要朝下落的时候,两只手突然环住她的上身,吃力地将她向后拉。就要撞上的那一秒将她拉了回去。
秋若尘茫然地由着那两只手将她拉回去,顺着手的方向看去,一张憋得红红的脸,长长的睫毛下面是一双略带惊恐的眼,额角还挂着几滴汗珠。秋若尘的眼睛渐渐看清楚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瑞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昊福瑞的脸上布满红晕:“母、、、、、、母妃,我,我三天都在这里呀!我、、、、、、你出宫的时候我就跟着你出来了!只是母妃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我就没有打扰你!对不起!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父王、、、父皇他,他变了,他不喜欢我们了,我们离家那么长时间他也不来找我们!”说着,泪珠在眼睛里打着转,他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母妃,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秋若尘心头一痛,将昊福瑞拥在怀里。低低地道:“你不该来,你不该来的!你的父皇会很着急的!我不是不要你,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我要去找一个人,问他一些话,问完了我就会回来了!你先回到你父皇身边去吧!”
昊福瑞大声道:“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要跟着你!”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住,车帘一掀,探进一个头来:“回头还是继续?”
最终还是带了昊福瑞一起走了。离帝京越来越远,秋若尘的心就和这天气一样越来越冷,昊远翔像是不知道她走了一样,没有派任何人来找。昊福瑞一开始是有些赌气,可是越走脸上的笑容就越少,仿佛真的是被父亲抛弃了一样。头几天他还尽力在逗秋若尘开心,现在马车里越来越安静了!神思恍惚的两人没有发现马车走的越来越慢了。
第九十五章 雪地宿营()
兜兜转转,竟然过了三个月,成日在马车上,心情好时也下来走走,本来一个月就可到达北方的边境,竟然花了三个月。不是因为车慢,也不是因为天气不好,只是秋若尘会要求要回去,但回去了一段路,又改变了主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连张梦都发了火,索性找了一间客栈住了几日,这才决定继续,可快要到了,秋若尘又不愿走了。张梦无法,只能带着她往军队驻扎的平原后面的一座山里去。
秋若尘的肚子差不多有九个月了,高高隆起,常被昊福瑞笑话,像是抱着一个大西瓜。
北地早已下过雪来,天气寒冷。在马车上向外看去,无论是平原上还是附近的山岳都铺上了白花花一层。那些空旷孤寂的荒野上,依稀可见一些高大的树木挺立着,树冠开的大大的,雪花落下掩盖了它生命最初的颜色,远远看去,在阳光低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四处高高低低的一片白色反射出五彩的光芒来,甚为漂亮。
秋若尘和昊福瑞都已穿起了厚厚的皮裘,这到不是她们专门带的。而是后面更着的一行人给的。原来,她们才出京,就被这一行人跟上了。只是远远的,也不靠近,秋若尘头一个月自在浑噩中,那里知晓,张梦虽然知道,却也不道破。直到后来,他们送来了合身的皮裘,秋若尘才知道这二十多个人当中,有两个稳婆,还有一个大夫。
心中隐隐有一丝暖流,她也犹豫过,想要回去,但,又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昊远翔,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任何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每天那个姓张的大夫都会来替她请脉,告诉她,母子平安,然后恭恭敬敬地退下,胎动越来越明显了,有时候隔着两层衣服都会看到,秋若尘的肚子这边撑起一个拳头,那边撑起一个拳头。有时候竟然是四肢都踢到了她的肚皮上,昊福瑞一次无意中见到了,很是好奇,从此,每天都做的功课就是让秋若尘将手放在秋若尘的肚子上,惊喜地叫:妹妹在伸手,在伸脚呢!啊!她踢到我了!呀呀,她真的好调皮啊!这样拳打脚踢的!然后一脸向往地问秋若尘,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两个妹妹。
秋若尘拍拍他的头,说不出话来。应该是快了。感觉着这两个生命在她的肚子里一天一天的长大,感觉着他们的心脏在一下下的跳动,她的心就硬不起来。他们应该是乖巧的两姐妹或是两兄弟,能够觉察出她快乐或者忧伤,当她很伤心的时候,他们就小心翼翼地敲打着她的肚皮,当她开心的时候,他们更是乐得拳打脚踢。
那一种难以言说的血脉之情,那种难以言说的疼惜喜悦,让她终于下不去决心,杀掉两个孩子。其实越往边境走,她的心情就越平静。不管着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都是她最亲的孩子。
只是依然要去那里,只是想听文安宁说一句,只想让他告诉她真相,那么她也就没有遗憾了。
前面二十里处就是边境大鹰帝国的军队驻扎的地方,一路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关心战争的输赢,看到那些从边境过来的流民,她从来不问,也不向后面跟随的影卫打听一切关于昊远翔的消息。
就要进山了,秋若尘不想直接去找人,不愿意让军营里的人知道她的消息,张梦便带着她进了山,找个安歇的地方,然后再去找人。那条路,张梦已经事先去探过了,绕过一个山尖,再绕过一个山谷,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军营。那条小路被冰雪掩埋,路上很是光滑。
进山的路面都有些结冰了,马儿撩着蹄子,嘴里喷出白白的热气,一步一步往前走,可还是滑了几步,为了安全,张梦只好让秋若尘和昊福瑞下了车,拉着车尾走。
后面的影卫立刻上来,一左一右扶住他俩。一路上的银装素裹已无暇欣赏,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的小松鼠、小狐狸,也无暇去抓捕,路面虽然不滑了,地面的雪确是很厚,一脚下去,陷到小腿肚了,鞋袜一会就湿透了。
不得已两人只好坐回车厢,让那群影卫提心吊胆地跟在左右,那名大夫和两名稳婆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了。不敢坐车,只好扯着马尾巴,深一脚浅一脚吃力地走着。
终于在天快要黑的时候,在那个山谷里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几名影卫显然是习惯了这野外的生活。一到地方,就立即下马,准备帐篷的,准备食物的,井然有序。
篝火架起来了,山鸡、野兔还有各种野味也都上了架,正烤得黄生生,脆生生的,兹兹地往外冒着油。昊福瑞垂涎欲滴,盯着一只野兔,使劲地翕动着鼻子,从上午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这孩子早就饿得慌了。
急不可耐地接过一个影卫递过来的兔子腿,大大的咬了一口,烫得直吸气,若得秋若尘大笑出声,昊福瑞正脸红呢,忙把兔子腿递过去,说是让妹妹先吃。秋若尘看着兔子腿上那个牙印,笑着摇摇头:“人家说,怀孕的人不可以吃兔子哦,不然小孩子会是三瓣嘴,和兔子一样!我吃山鸡就好!”
昊福瑞想了一会道:“山鸡也不能吃,要不然,妹妹长翅膀怎么办?”一行人,本来是个个禁声严肃的,这时,再也忍不住吃吃笑起来,就连张梦也偷偷转过头去,只能看到肩膀一耸一耸的。
秋若尘给了昊福瑞一个爆栗枣:“你以为吃什么就生什么啊?真是笨!”说着就去拿架子上的一只山鸡。
山鸡刚刚拿到手,张梦突然站起来,做了一个手势,所有的影卫立即拔出刀来!片刻之后,几个影卫和张梦立即将身子趴在雪地下,将一只耳朵贴近地面,安静地聆听着。秋若尘和昊福瑞也忘记了吃东西,呆呆地看着他们。
片刻之后,张梦率先纵身一跃,一个影卫首领做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三名影卫跟随在张梦身后而去,其他的人将火熄灭,将秋若尘、昊福瑞以及稳婆和大夫请进临时搭起的帐篷内。而后将帐篷团团围住。
昊福瑞有些惊奇,却不害怕:“母妃,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山里还有别人!”秋若尘道:“谁知道呢,张梦这个人总是警觉些,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要查看半日,你一路又不是没有见到他疑神疑鬼的本事!放心吧,说不定只是什么大的动物过路,也许他们能打一顿野味来呢!”
第九十六章 躲避()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张梦就已经回到了帐篷,昊福瑞凑过去问道:“张叔叔,你们打到野味没有?”张梦愣了一愣,不做回答,只对秋若尘道:“是姬周的军队,他们想从这条路偷袭,已经清理出一条路了,大概只要一柱香的就会到这里!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秋若尘低声道:“我们避得开么?”张梦摇头:“这里是必经之处!按他们的行程,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山脚我军驻扎的地方!”秋若尘想了一会,扬声道:“你们谁是头,进来,我有话说!”
一个影卫立即进来,拜倒:“参加皇后,请皇后示下!”秋若尘梗了一下道:“你们派几个人,立即将瑞儿护送到大将军军营之中,并告知他们敌军来袭的消息!”
昊福瑞急道:“那你呢?”秋若尘苦笑道:“你看我这肚子,能跑多快?我只能向上走,尽量避开他们,你们快走!”
那名影卫低着头不说话,秋若尘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危,这样吧,你们留五个人下来,还有李大夫和稳婆,其他人赶快去!我们现在就启程向山上走,运气好的话,就不会被发现!”
那名影卫,立即领命,拉着昊福瑞就要走,昊福瑞挣扎着:“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母妃在一起!”秋若尘对那名影卫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他安全地带出去!别忘了,他是太子,如果他落在帝国手里会是什么后果!”那名影卫低声道:“太子,得罪了!”一记手刀砍向昊福瑞的后颈,搂住他软下来的身子,出了帐篷:“皇后,请多保重!”
目送昊福瑞离开,张梦命留下的五名影卫收好了东西,打扫一番,带不走的东西原地用雪埋了,再将其他痕迹掩埋了,这才往山上走去。
山上的雪更厚了,完全将路掩埋。走起来,无比艰难,张梦和两名影卫护着小心翼翼地秋若尘往上走,另外三名则各用绳子拉着一名稳婆和大夫。三人已经吃足了苦头,却不敢抱怨,只有小声地哼哼,很快,汗水已将衣襟湿透,寒风一吹,瑟瑟地发起抖来,举步更加艰难了。
还未走半里路,就见山下不远出,几匹马被几名士兵驱赶着,马后拖着一个巨大的物件,可以看到,那个物件过后,地上的积雪都被铲起来,向两边散落,中间便留出一条干净的道路来。而后又有同样的几匹马,将道路加宽了几分,后面几匹马,则在清扫着剩下的余雪。
秋若尘见状,不由叹道:“真是好主意,姬周还是有很多聪明人呀!”张梦有些恼怒,急忙拽着她向上急行。北方的山林并不密集,离的近了很容易被发现。只是一小会,那支军队已经来到他们的正下方了,张梦做了个手势,所以人停止了行进,就地低下身来。在那些高大树木的阴影里,不容易被发现。
秋若尘找了个地方蹲下,看着这支安静的队伍,后面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