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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管大事小事总是一个人扛着。
我瞧着她的背影沉默了。
“姐姐,我要去广东了,你自己多保重啊!”
刘婷一出声将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她的身后放着一个很大的包,包里杂七杂八地塞了许多东西,桌子上还有好几个袋子,看那架势不用说,苹果定是妈妈给她的,不管谁去什么地方,她别的一概不买,只单买六个苹果,喻意:平平安安。而其它的袋子,应该是奶奶拿给她的,有一袋花生,一袋子糖果,还有一袋子本地特产,几瓶牛奶。略显瘦弱的她在这一堆东西面前显得更为瘦弱,稚气未脱的她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啊!
“妹妹,你的学费不是已经交了吗?”我还记得,我将载客和卖花的钱交给爸爸之后,曾小心的问过爸爸是不是能保证不让妹妹缀学。
爸爸当时答应过我的。
“姐姐,”妹妹欲言又止,她终还是藏不住话的人,她告诉我,我这次住院花了家里很多钱,她说她不想上学了,想去打工,打工赚的钱可以给我看病。
“我已经好了。”我冲她吼了一句。
“没有,爸爸说要带你去大医院看病,咱们这里检查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是吗?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东西,即使重来一次,不被山石压死,出了拗口也还是会遇上毒蛇,被毒蛇咬死。
原来一切都是我,改变她命运的人真的是我。
第二十一章大医院()
我从小便与大大小小的医院打交道,对小诊所和医院的科室和流程都比较清楚,大医院,呵,我又来了。摸着手上血管里还没完全消退的淤青我垂下头。
爸爸让我待在门口,他去挂号。
像挂号这种我早已驾轻就熟,但是,病人嘛,总显得弱一些,我乖乖地站在大医院门口,还真是大医院,不光是本省的,外省也有不少慕名前来就诊的,各种各样的人。我一抬脚,突然不敢落下来了,从医院里边滚了一个人出来,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医院的大门口。
来来去去,各种各样的人,没有一个人去管他。
紧接着,又出来一个穿得很厚实的女人,那女人扑在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身上嚎啕大哭,这一幕好似在脑海里有些印象,当时看到的是男人躺在地上,女人坐在他旁边。
原来竟是滚出来的。
但不知里边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心里又闪过一丝悲凉,知道或者不知道我又能如何,不说我现在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即使是2016年,我又能做些什么,给他几块钱,他需要的是治病的药,连医生都不能,我为自己的悲天悯人感到惭愧。
发着呆的时候,爸爸叫我:“进去吧!”
他帮我安排好了床位,跟我同一病房的还有一个小婴孩连同那婴孩的父母,婴孩患的什么病我一直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孩子的母亲很焦心。恨不得替自己的孩子生病,我看见她这样不免想到小绵羊,想着我如今在这里,他会不会到处找我。所以,对待同病房的婴孩我比婴孩的父母更为细心,瞧着他们喂水会嘱咐他们当心烫,两个刚当爹娘的新手手忙脚乱的喂药时,整得孩子哇哇大哭,我走过去教他们如何喂药,如何安抚孩子的情绪。
他们两个很惊讶。
不管怎么看,我都还是个学生。
那婴孩的母亲试探地问我:“妹妹,你多大了?”
我能说三十二吗?
我笑了:“十六。”
是的,刚过十六岁生日。
她松了一口气,也笑了:“你对待孩子还真是耐心,要不是你爸爸说你是高中生,我还以为你当过妈妈呢!”说完又自觉失言,手忙握住嘴。
我瞪着天花板,百感交集。
爸爸可能是怕我闷,给我带来一个随身听:“你二奶奶在这边,她说要过来看你。”奶奶——我知道,爷爷同母异父的弟弟的老婆,她对我也是不错,买衣服,买好吃的,怎耐原先的我不爱笑,嘴不甜,总是不招人喜欢。
她又来了。
我还是没学会说好听的话哄老人家开心,咋办?
一时有些忧愁。
“妙妙,听你爸爸说了你的情况,好些了吗?”
“谢谢奶奶,已经好多了。”我挤了一个有可能还过得去的笑容送给这位奶奶,心里又涌出一股忧伤,我的这个奶奶跟着爷爷的二弟来到这个城市打拼,可惜,二爷爷那样好的一个人,早早的去了,二奶奶又找了一个老头,五年后,当我再次去二爷爷曾经那个家时发现,物是人非。
听着她笑嘻嘻地跟我说着一些我完全陌生的事,有些堵得慌。
爷爷那样一个木讷的人,兄弟姐妹倒是不少,后来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有一个堂妹,关系复杂得让我咂舌。逮着差不多的我总是一通乱喊。
我也没太多的话跟这个二奶奶讲,爸爸见我一副要睡的样子,忙说要送二奶奶回去,他一走,这医院里便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拿着他拿过来的随身听,听着里面时快时慢的歌曲,倦意一来便睡着了。睡着之后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影子,这一次跟我一模一样。
我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笑了,笑的模样都跟我一样:“我才不走,这里挺好玩的。”
我皱眉:“陈巫师那个黑色布袋子完全没作用吗?”
“有啊,所以,只有当你变得很虚弱的时候我才能将你取而代之。”她说这话时狠意渐现,我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为什么她要将我取而代之。还有,她是我的分身之一吗?还有没有其它的分身。
她冷笑道:“你不用猜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分身,我是另一个你,我是从你的二十五岁穿越过来的。”
纳尼。
交错的时空?
我脑子有点乱,我从三十一岁穿越过来,她还能从二十五岁穿越过来。她能看穿我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这nm不公平啊!
她依旧是那副傲视群雄的冷笑:“劝你别乱猜乱想了,你瞧你的血压降得多快,医生帮你做急救呢,你的意志再弱那么一点点,扛不过去,咱们都会灰飞烟灭,活不到我的二十五岁,也活不到你的三十二岁。”
我亦冷笑:“活不过便活不过,早死早超生。”
她诧异:“这世上真没有令你可以留恋的吗,为什么你的想法这么消极。”
我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还不知道我的想法么?”
“我知道,你的家人重男轻女,你的爱人舍你而去,你一直很努力可从没被肯定过,但是,小绵羊呢,你连他也能舍弃。”
他。
“你知道他?”
“是的,我知道,你受挫折三十年,他得到的福报也是三十年,假如没有你的挫折也就没有他。”她说得斩钉截铁。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我醒过来时,隔壁床的那个姐姐直呼快要吓死了,我半夜突然发起高烧说着胡话,她有些紧张,因为我爸爸不在医院,她放下自己的孩子跑去急诊室喊来了医生,医生过来之后的一系列动作让她更紧张了,还动用了起博器。
她当时都快哭出来了。
有点担心,我那样年纪轻轻就去了天国。
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笑着对她说:“谢谢!”“哈,你真是个坚强的姑娘,换成其它的女孩子不得哭死,你这到底什么病啊,我一直没弄清楚,刚才急诊医生走的时候我悄悄地问他们,他们也不肯说。”她的脸色有些奇怪。
会不会,她认为我是绝症。
这个,其实也跟绝症差不多了,打进血管的药水将免疫细胞全都杀死了,细胞的更新都快跟不上被杀死的速度,换言之,相当于我将全身的细胞都杀死了,然后又弱弱地等待着它们新生。
太阳出来的时候,爸爸过来了。
医生将我爸叫了过去,跟着一起过去的还有昨天晚上隔壁房的一个大叔,那位大叔老实不客气地将我爸狠狠说了一顿,说得狠了几乎将我爸给说哭了。我曾经见过他掉眼泪,有好几次,他是个很感性的人,很悲伤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哭,像这种被人责备的情况我也吃不准是因为被那位大叔骂狠了还是因为他自责当时没守在医院,怕我小命不保。
凡事福祸相依,过了那一夜,我又满血复活了。
可以在医院里到处走动,也可以去外面自己买饭,医院的病房太紧张,医生将我挪了床位,将我调到一个四人间,那间病房比之前的要差不少,最可悲的是那位打报不平的大叔居然就在我的隔壁,他陪护的是他的老婆,一个胖得好似有200斤重的阿姨,整张床都在下坠,很担心那张床会一不小心漏下去。
“小妹子,年轻人恢复得就是快啊,那天我瞧你都快不行了。”
我冲他微笑。
男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你对他客气一些,他的话就变得很多,滔滔不绝,从上古讲到地球动作,又从历史讲到人文,我从小看的闲书不少,对于他说的东西都能答上一两句,他瞧我对答得有条理,越发喜欢起来,连忙在父亲夸奖我,小小年纪,聪明,将来一定能够怎么怎么的。
后来,爸爸仍让我上学继续念高中难道是因为这个大叔,我爸也真是奇怪,听人家一句就跟圣旨似的,原先认为平平无奇的在别人的夸奖下好似真的变得很聪明了。我实在闷了,也不想窝在医院里听他说那些大道理,打完针之后就跑了出去。
这条街,那条街。
全是医院里出来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套医院的标志。
不如,去其它地方走走,反正都这么多天了,除了上午打针,下午吃药,其它的时间都是等待发霉,趁着这好天气还有好空气多走走。
我这一走,走出去了好远,远远地看见一条河,河里似乎还有些河灯,那些河灯顺着水在漂,还有放河灯的人,看着竟像是学生。呵,我想起来了,这附近有两所很著名的大学,应该是这两所大学的大学生吧!商学院,二本,还有一所重点本科,看到那所学校顶上悬着的几个大字,我又惊呆了。
那是晏子他们学校。
我去,不会这么巧吧!
他念的重点本科,重点本科的学生能随便请假么?
望了一眼头顶上那块厚重的招牌,突然不想进去了,哎,还是回医院吧!
“来都来了,干嘛走啊?”
是晏子。
第二十二章晏子的学校()
“不走,你请我吃晚饭吗?”我也笑了。
“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你们学校,难道你是专程来这里等我的?”已是有段日子不见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出现在他学校。
“平哥打电话告诉我了,我去过医院没找着你,想着你可能会偷偷跑出来散步,于是,我每天都会在学校门口徘徊一两个小时,这不,正巧,遇上了。”
这算什么巧?
我苦笑。
“想吃点什么?”他领着我走了几步,大学旁边多快餐店,这一家也不例外,专为附近的学生服务,反过来说通俗点是专赚学生的钱。我拿着菜单看了又看,跟我平时在快餐店点的也没差好多,红萝卜炒肉,茄子炒肉,青椒炒肉,土豆肉泥,萝卜干腊肉,青椒炒蛋,苦瓜炒蛋诸如此类,我暗暗叹了一口气,真心怀念曾经吃过的正宗的竹筒饭,那是混着竹子的香味米饭。
“换一家吧!”他看着我站了起来。
我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
这一次,又多走了几步,找了一家潮汕粥店,潮汕粥,最闻名的当属海鲜粥了,这个时候物资还不像2016年那般泛滥,大闸蟹也属稀罕物,但是他,怎么说也是东方新城的股东,抱着不宰白不宰的心态,我点了个最贵的。
他瞪着我,满是不可思议:“你能吃海鲜?”
“怎么不能?”我反问他。
他斜着眼若有所思地:“我听平哥说,你这病是海鲜过敏。”
我端着小白碗慢条斯理地吹着气,一边吹一边喝着,品着清香,有一种能见到螃蟹在大沙滩上爬行的既视感。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洗耳恭听。”
“有一年清明,村里照例组织人上山祭祖,然而很不幸的,那一天风很大,山底下的刚燃烧完纸钱借助风的力量引发了明火,而明火又借助数年来累积的枯草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借着风力以秒速窜至半山腰,很不巧的,半山腰也有一拨清明祭祖的人,这一拨人回头一瞧后边扑过来的火都慌了神,第一反应是赶紧跑,逃跑的这一瞬间又分了两拨,一拨横着跑,一拨往山顶上奔。”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把一只大螃蟹给捞了出来,也不管他直直的眼神盼着我的下文,只管自己先吃了螃蟹再说。话说,我已是许久没吃过这种原滋原味的东西了,吧唧吧唧啃完一只,又搅着小锅捞起了第二只,啃完第二只又啃第三只。等我把第三只螃蟹啃完,小锅里只剩下白粥了。
“后来,我偶然碰到一位同事,她跟我说起这段往事,她说,那个村子里有两个人在山上干着什么勾当,被火烧死了。”
“难道不是?”他半皱眉。
我抽了纸巾擦嘴,问他:“你怎么知道是,那两个人一同被火烧死是不假,可他们俩根本不熟,只不过慌乱中两人都往山上跑,而那时的大风是往山上刮的。所以,乱说话有诬陷他人的嫌疑。”
他耸耸肩:“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这中间经过了许多人的嘴,传着传着便偏离了事实,那么,你的病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病,一说到这个我至今疑惑,医生的诊断书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明,难道说是新病种,我也学他耸耸肩:“不管是什么,生死由命。”
“你倒看得开,去我们学校看看吧,说不定心情好了,病也好得快些。”
“好。”
他伸手示意结账。
这个男人的食量还真是完全不如我,瞧我面前一堆的壳还有姜葱蒜等等,而他的面前干干净净的,连用过的碗也干干净净,想着平日里看过的漫画,长得帅,又有礼貌,还很有钱的男生,怎么着都是陷阱。这么一想,我反而不敢跟他去学校了。
“那个,太晚了,我明天下午再去你们学校吧!我要回医院了。”
“好。”
他越是这样,我倒越显得不安,我生平看过的恐怖漫画太多了,像这种好好先生分明都装着不少反转剧的套路,趁他结账我抬起腿就走,而且越走越快,等到发现周围的环境特么安静时我的心里又是一声“咯噔”。回过头,猛然发现他站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昏暗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有点长,也显得他比平时高,他平时多高呢,我偷偷估量过,穿着五厘米的鞋子,他比我高了半颗脑袋瓜,最多一米七六吧!
“你要去哪?”他的眼神里有些惆怅,又或许是疲倦。
“我。。。”我想着可能是自己走错方向了,人一慌乱,丢三落四,或者走错方向也总是有的,骨子里的倔强令我不会直白的说出口,我挠着头,讪讪地:“这不,才吃了晚餐,消化消化啊,等回了医院正好休息。”
“你跑的还真不是地方。”他悠悠地叹着气,话说他叹气的时候突然又让我紧张起来。我结结巴巴地问他:“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