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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只要陛下你指出这个人,再怎么处理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就是将他赶回京师冷藏也是一种发落,日后等风声过去照样可以再用。
所以,这真没什么可为难的,李佑真的对天子迟迟不开口很不理解。
不过此时真是皇帝不急大臣急了,急于自证清白的大臣接二连三的奏请天子不要姑息奸邪,养虎为患。
群情汹汹,众议纷纷,面对扑面而来的压力,年轻的天子在宝座上坐不住了,猛然立起来,终于开口吐露真言,“众卿定要知道?那便告诉众卿,是皇后!”
天子金口一开,刹那间彻底冷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几乎以为耳朵里听错了,这个进谗言使天子向地方索要扬州瘦马的奸邪是皇后?
就连号称心计千变万化的李佑,也万万料不到这个答案,当场惊呆了。
如果仅仅是猜错也就罢了。但皇后可不同于大臣,那是天子正宫,未来的太后,国本出自她这里,她的儿子将是下一代皇帝。
李大人张扬万分的打出清君侧旗号,绝对不是想冲着皇后来的…心里不住默念,千万不要被人当成预谋废后。涉及到皇后的宫廷争斗,与文官文斗可不一样,他是不敢挑起和参与的!
最后还是李太守最先清醒,他一个箭步,冲到天子大伴段知恩面前,厉声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龙体有恙,语言不清,速速扶走请太医!”
段公公连忙指挥内监,手忙脚乱的将再次进入发呆状态的天子扶上步辇,匆匆抬回主殿,远离了大臣。
其余侍驾大臣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李佑喊了清君侧后,他们也都跟着凑热闹了,这下有种自找麻烦之感。清君侧?清皇后?
袁阁老咳嗽一声,环顾人群道:“以老夫之见,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如有只言片语传出,皆视为流言!”
在这个问题上,李佑与他们难得一致。只是他心里留了个芥蒂,皇后为何劝天子很失德的找他索要扬州瘦马?这不是坑人坑己吗?莫名其妙!
慢慢出宫门,李佑没有走远,仍旧在征用的茶铺里闲坐。他知道,归德长公主很快就要从金家回来的。
果然,半个多时辰后,李大人便目睹到长公主的鸾驾风风火火进了宫门。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宫中有内监出来传唤他,“归德长公主有请李太守一行。”
台词与从前居然不同,这让李佑很是适应了片刻,以前大部分次数都是“归德驸马有请李大人一行”的,这次直接正大光明的亮出了千岁殿下的旗号。
很明显,带有公事公办的色彩,如果李佑所猜不错,大概与今日之事有关。
又被引到了前晚来到过的院落,李佑步入堂上,却见归德长公主正坐着等。见他进来,挥挥手将婢女都打发出去,只留了王彦女在门外把守。
归德千岁心情不错,注视李佑笑吟吟的说:“别人都说你是气运逆天之人,我一直不大信,今日算是服气了。”
李佑长叹一口气,这感觉就像做出了精美的鞋子,结果穿上后不小心一脚踩到烂泥中‖连摇头苦笑几声,“流年不利。”
长公主笑意更浓,“别装可怜套话了。天子派本宫安抚你,没有什么事。”
这就是本次会面的官方意义罢,李佑想道,皇家也想息事宁人,所以让归德千岁前来安抚本官。放下了心,又好奇地问道:“究竟有什么内幕?可否让在下这糊涂人知晓一二?”
千岁殿下收起笑容,考虑片刻才道:“这事你应该知道,我便不瞒你了。但你须知不得外泄。其实我也是刚才得知的,之前同样糊涂。”
得到李佑答应,长公主才叙述道:“说来也简单。圣上在萧皇后面前说她太古板,不如金贤妃有趣。萧皇后便道,金贤妃算得了什么,扬州瘦马风流情趣天下闻名,陛下叫那李佑进献几个,一试便知。圣上也起了君子好逑之思,便下旨给你,叫你贡献那什么扬州瘦马。”
李佑听了久久无语。就这么一件小夫妻拌嘴的事,外加天子年少初尝情爱滋味,正是好色时候,便惹下了如此大风波。
今日宫中为了天子向地方索要美色的事情,一直议论纷纷,形成各种各样的猜测‖他想了一夜,终究也只道是天心难测,谁能想到内情如此简单?
说白了,天子少年亲政,哪有议论中那般复杂的心思,只不过是对扬州瘦马起了好奇而已。如今被束缚多年的天子牢笼乍解,胆子也变大了,所以敢直接对他这个地方官下旨索要美人。
不对头,李佑还是觉察到可疑之处,萧皇后难道不晓得天子后宫必经选秀,不得经由进献?萧皇后难道不晓得叫他李佑给天子贡献美色,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困扰?
归德长公主分析道:“你也发现了?那萧皇后明着与圣上拌嘴,实际是暗中争风。从宫外引进几个有风情的美色,还动摇不了正宫位置,却分走了贤妃之宠,同时还可以打击你这个金贤妃在宫外最大的依靠。却不料圣上情急之下,把她泄露出来了,当真好笑。”
李佑望着千岁殿下的笑容,出言戏道:“现任六宫之主出了洋相,你这个前宫廷大管事欢喜不欢喜?”
长公主得意道:“你的运气也不错,科道有望了,欢喜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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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四章 仕宦当做执金吾(求月票!)
四百四十四章
仕宦当做执金吾
听见归德长公主说起科道官之事,李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这也是他上次没来得及问明白的,也不知长公主是否有意含糊。眼下这位贵女心情愉快,套出消息应该不难。
归德千岁与李佑如此熟悉,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主动告诉了他。“这个官职,全因京师案情频发,有东便门劫掠客商者,有贵戚当街杀人纵火者,有上百人闹市殴斗者,不可胜数,还有个寺卿家公子在南城被强盗刺死。辇毂之侧,朗朗乾坤下居然街市不平,朝廷极其震动,所以要设一员专治此事。”
李佑微讶,天子脚下居然如此乱糟糟,不过细想也不难明白。
一者,京师人口过百万,流动性极大,又来自天下各地,民情十分复杂,在皇城以及皇城周边之外的地区乱一些也是正常。
二者,京师公卿勋贵数不胜数,大多世袭勋戚都是世代居住京城,身份贵重又成了地头蛇,屡屡违法犯禁并不稀奇。
不过他在京城时,独身客居往来单调,无非就是在寓所、宫廷、十王府、教坊司这几点之间来回,大都是官军密布的地方,所以还真没亲眼见到过什么案情。
起国朝京城的管辖权,有个特点是,大兴与宛平这两个京县与其它县不同,职责上并不管治安,而只负责民政。
至于京城治安,由朝廷专设的东、南、西、北、中五个兵马司负责,同时朝廷又派出五个巡城御史分巡各区,为各城区治安事实上的主要负责人。
虽然历代时不时的有东厂、锦衣卫之类衙门直接参与京师治安,但总体来说,五城兵马司加五城巡城御史的体制仍然是基本架构。
用另一个时空的官职比喻,五个兵马司相当于五个区的警察分局,五个巡城御史类似于五个区的政法委书记。
想至此,李佑问道:“殿下之意,朝廷欲在五城巡城御史和兵马司之上增设一个官职?”
归德长公主点头道:“所言不错,兵马司和巡城御史官位太卑,事权太散,所以要设员总领其事。巡城御史是正七品,兵马司是正六品,这个位在其上的新官职将是正五品,相当于六部郎中。请牢记又因职责重大,需授予威权,故而要加都察院之风宪官衔。”
李佑无语,果然是国朝官制特色…这等要害位置,偏偏放个五品,却又给予很高的威望和美誉,就像那些给事中似的。
他又问道:“这就是你前夜对我说过的,要在都察院四品佥都御使之下新设五品官衔?只是名称未定?”
“是的,官衔是都察院衔,差遣将是提督五城兵马司,受命掌管所有巡城御史和兵马司,以及京城禁奸捕盗治安之事。”
听到差遣职务名称,李佑脑子里冒出个词——九门提督。好罢,那是“我大清”特有的,若真新设立了类似官职,那么在我大明应该叫五城提督,虽然是个文官。
这个新官职里,虽然都察院衔是加衔,更像是督抚之类的外派套路,不同于御史给事中这些最纯粹的清流言官。但差遣却在京城,算是京官,官加都察院衔也称得上是清流科道之职了。
李大人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真觉得本官有望?”
“此官职虽然只是五品,却很贵重,又关系到京师安定大事,被朝野视为仿古之执金吾也。为此除了寻常的流转升迁之法,朝廷又为此职定出了约法三章,很是严格,唯有三条齐备者才可候选。”
执金吾是什么李大人不是很清楚,但在杂书上见过东汉光武帝感叹道,仕宦当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而且在重要的位置上,朝廷设定门槛也是很正常的现象,这种门槛介于纸面上的显规则和不见光的潜规则之间。虽不是明文法令,却人人都认可,成为固定条例一般的存在。
像著名的非翰林不入内阁,非进士不入六部,就是类似的情况,国朝官场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惯例。可以说,太平年代里官制特征就是稳定有序,遵守惯例。
当然有惯例就有例外,但例外终归是百中才有一的极少数。一般人想碰到这种例外,那是奢望,需要极大的运气和机缘。
看来为了这个新官职设定的约法三章,也将成为后续者的惯例。李佑便竖起耳朵仔细听,即使自己不合要求,但能多出几分官场见识也好。
归德千岁继续说道:“其一,必须要年富力强,雷厉风行,适合治乱,老迈迟缓者不用。”
李大人认真的自我鉴定了一下,全天下最眼瞎心瞎的人也不敢说他李佑老迈迟缓罢,绝对够格,甚至严重超标,二十一虚岁岂止是年富力强?放到二十一世界,李大人只怕要被人肉搜索并成为走红名词。
李佑暗暗自得的想道,是不是找机会将年龄修改一下,增加到二十五岁算了,免得哪天被人大惊小怪、惊世骇俗了。
长公主又说出了第二条标准,“其二,要有治理雄都大邑之资历,多多益善,不然不足以应付京师民情。”
听到这条,李佑眼中精光爆闪,亮的吓人,胸脯不由自主的挺高了。
他在位居天下前三的大都会苏州城里担任过府推官,期间处理过粮荒骚乱,调停过佣工叫歇,兼理过通判捕盗,主管过刑名律法。
如今他还正在天下前五的大都会扬州城里署理府县双料正印官,所有政绩天子都亲眼看到了,无须多言!
所以在治理大都会的经验这方面,他资历是硬邦邦的。虽然年限加起来不到两年,但经历之丰富可以说天下少有。
身兼两大都会的丰富履历,有几个能与他比试?认为他不够格的,那真是昧着良心了!
眼见李佑越来越骚动不安,像是发了情的野兽,归德长公主心里感到好笑,但在表面上无视了。一本正经的说出第三条标准,“公议秉性刚正,不畏权贵,敢于执法。”
这条标准主观色彩很浓,估计也没有能够完全做得到的人,全看大佬们口中如何判定了。
李佑仔细的拿自己对照过,又想象了一下。至少靠山们为自己说话时,如果称赞自己“秉性刚正,不畏权贵,敢于执法”,起码不会让人觉得是笑话罢。
他李佑身为景和朝第一位廷杖成就获得者,岂是浪得虚名!不得不说,那两下廷杖挨的太值了,只这一条拿出来就可以秒杀他人。
即使抛开廷杖不提,当初自己在朝时,与一干宰辅斗得天昏地暗,这可算是不畏权贵罢?将彭阁老家公子举报进了刑部,这能算是秉性刚正罢?又在国子监血案中亲手将钱太后的外甥查办入狱,这绝对算是敢于执法罢?
那些光辉事迹似乎都可以成为加分,而且是很醒目的加分,不容别人否认。
听完三条,李佑仰天长叹,热泪盈眶,这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约法三章啊!天下四、五品的中层官员中,还能有几个比他更合乎标准的?
李大人几年来从中枢到地方,在边边角角地带钻着规则空子向上爬,如今一路资历串联起来,居然完全符合朝廷新设官职的条件。这等好机缘都叫他遇到了,连他自己都开始迷信自己的天命了。
不过李大人并非官场小白,激动之余又自动脑补了一项潜规则,那就是必须朝中有人。这个朝中有人,包括两种意思。若朝中无人,就得不到这个隐隐现出几分贵重的官职。更重要的是,若朝中无人,即使给了这个官职,那也做不下去。
都知道京师中高官多如狗,贵戚满地走,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势力,谁能坐的稳管辖九门之内的五城提督执金吾?别的官职,朝中无人的后果无非就是被忽视,但这个官职,朝中无人的后果就是被别人修理下台。
他李佑虽然根基短浅,关系网单薄,但也能算朝中有人罢。
归德长公主缓了缓说:“吏部根据天下官员名籍,参照那约法三章,选出二十六个人为备选,其中就有你的名字。去掉条件太差的,以及那些自愿放弃的,经过廷议后优中选优只剩五人,还是有你的名字。不过具体为谁,至今拖延未定,母后将此事暂且搁置了,说等到天子南巡后亲政时再说。”
李佑咬牙切齿道:“无论如何,也要争上一争!”
归德千岁感到李佑似乎鬼迷心窍了,又重重警示道:“这个官职很难做,一个不好就将满朝人都得罪光了。而且我隐隐约约觉得,做了这个官职,会被重重卷入朝争。当前司礼监重立,勋贵入廷议,正是紧张时候,你怎可不三思而行。”
李佑已经被那职位晃花了眼,他觉得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一次机会跻身清流了,所以就是刀山火海也得上!
风险总是避免不了的,越向上走,风险也越大。又想着自家金书铁券的效力,不禁脱口而出道:“古人云,仕宦当做执金吾!”
四百四十五章 扬州欢迎你!
当颀秀挺拔的李大人站起来,斩钉截铁、英气逼人的说“仕宦当作执金吾”时,归德长公主眩迷失神了。
在这一刻,眼前姘头这个意志坚定、野心勃勃、积极进取的样子,与她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形象居然高度重合,下意识答道:“好!”
女千岁又带几分失落的默念出下一句,娶妻当得阴丽华,暗叹可惜了。
李佑紧盯着长公主圆润的红唇,当从这里吐出一个好字时,便知道事情成了大半。前跨两个大步,他狂喜的冲向那诱人的红唇,一手勾住红唇主人的脖颈,几近粗暴的嘴对嘴贴了上去,强烈的兴奋感从心脏向全身迸发出来。
在嘴唇与舌头的摩擦作用下,**勃发不可自抑,李佑一边嗅着直刺心脾的清香,一边已经开始用手在女人身上游弋。
“咚!咚!咚!”屋门被重重的捶了三下。
感到气氛被破坏,李佑十分不满的抬头向屋门方向看了几眼,一定是守在门外的王彦女动的手。
归德长公主趁机用力推开了李佑,喘着气道:“光天化日,人多口杂!”
她便迅速整理了略显凌乱的鬓角和内袄领子。只是身躯仍旧酸软,心儿也飘荡荡的,只好以藏在袖中的指甲狠狠掐住自己软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