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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脑袋,总是想些不该想的,你在这里安安心心的住下,至于其他事,不是你该想的。”
说完,他抱起江雨桐大步往里走。
“送你的衣服你不肯穿,现在这件坏了,你总该穿了吧。”
江雨桐摇摇头,非常诚实的说,“我包里还有一件。”
冷天烨彻底无语了,提着嗓门喊:“那就扔了!”
江雨桐低头浅笑,她发现,仅仅是一天时间,她似乎不再那么害怕冷天烨了……
把她抱回卧室,放在大床上,然后把那一达纹丝没动的衣服拿过来,比比画画的开始挑衣服,“你穿那一件好呢?粉红的?这个挺配你的,你皮肤白,趁肤色。这个藕荷色的也不错,还有这个浅蓝色的……”
一想到她会穿上自己亲手为她挑选的衣服,冷天烨就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一双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江雨桐看着被他挑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她过去也是富家小姐,自然知道这些衣服的价格不菲,最后,她指了指那件鹅黄色的连体裤,说,“就那个吧……”
冷天烨定睛一瞧,抄起连体裤看了看,神色惊艳,“你的眼光真不错,我原以为你会喜欢粉红淡蓝的颜色,没想到你喜欢鹅黄色。”
江雨桐低声笑笑,她的选择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这是诸多衣服中最便宜的一件。
风风火火的挑完了衣服,冷天烨已是一身汗,他用手扇了扇风,才发觉屋里竟然没开空调只开了窗户。
他想问为什么,可又憋了回去,相比监狱里是没有空调的吧……
见她拿着衣服呆坐在床上,冷天烨疑惑了,“你怎么不换上?”
“那……你……”
男人尴尬的脸色一僵,他在场,她怎么换?
转身瞬间,咕噜噜……他的肚子爆出不满的抗议。
他摸了摸肚子,脸上一红,你早不叫晚不叫现在叫唤什么劲啊,诚心让他在她面前出丑!
江雨桐低头窃笑,低声说,“冷少爷,您先去洗澡吧,洗澡之后到餐厅来,我给你做些吃的。”
她还会做吃的?
咕噜噜……肚子又发出一生高亢的哀嚎。
冷天烨也不敢转身,只是严肃的点点头,答了一个字,“好!”
半个小时后,冷天烨一身居家服走进餐厅,他的脚步很轻,生怕打扰到正在专心做饭的女人。
她已经换上了新衣服,鹅黄色格外明艳动人,她站在灯光柔和的室内,犹如仙子。
他慢步上前,站在她身后,刚好她也炒完了菜,转身要把装盘的菜上桌。
陡然回身,正好和他装个正着,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后腰撞在流理台上,他长臂一捞,拖着她的腰将她扶稳。
“笨女人!”
江雨桐慌慌张张的站直身子,“冷少爷无声无息的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
她低着头把菜放上桌,又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冷天烨看了看掌心,脸色低沉,她真瘦,腰间的骨头他都能摸到。
她做的是西红柿炒蛋,晚上没吃什么,冷天烨见了饭菜犹如猛虎见了猎物,一顿狂风扫落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慢点,别噎着。”江雨桐细心的为他倒了杯水,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宋阿姨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西红柿炒蛋……”
冷天烨神色一滞,耙饭的动作随之变得缓慢,“提她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世界上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不在乎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便她不在你身边,她的心里也全都是你!”
冷天烨的脸色越发黑起来,“江雨桐,你以为你是圣人么?别人想什么你都知道!”
一个七岁孩子,独自在家中苦等母亲归来,又冷又饿,可等来的结果却是母亲杀人被判无期,还是为了和别人抢男人!
谁都不会知道,那种如置冰窖的痛苦……
江雨桐低声道,“别人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宋阿姨每天在笔记本上所写的,无一不是如何如何思念你,她还把报纸上关于你的报道剪下来做成册子,一天不落的看……“
”够了!“冷天烨摔了筷子,高声怒喝,“江雨桐,你别以为我对你有三分颜色你就可以开染坊,告诉你,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走!马上给我走!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冷天烨指着门口的方向,见她缓慢的抬起头,眸底渐渐涌起水雾,他的怒火渐渐消散,可长久以来说一不二的个性却不允许他这个时候低头。
“我终究是要走的,不过冷少爷,世界上有个人一直惦记着你,即便那人不在你身边,也是值得庆幸的……”
说完,江雨桐缓缓绕过他,径直上楼收拾东西……
不多时,他就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她走下楼,来到餐厅门口,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之后,才迈开步子离去。
在听见别墅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时,他还是忍不住的回过头。
她已经换下了那件鹅黄色的连体裤。
上身是一件洗的发白的粉红色体恤衫,可能是洗的次数太多,领口又松又大,下身是一条贴身牛仔裤,这一身并不出众的装束,穿在她身上格外青春,甚至有一种妩媚的味道。
他回过头,咬了咬牙,自己在不舍什么?
他承认,两年前自己的确对她有好感,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有好感的女人不止她一个!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当本少爷在意你么?
冷天烨坐下重新吃饭,可那饭菜嚼在嘴里最没了味道。
他索性摔了筷子上楼睡觉,可一闭眼睛,眼前却是那个女人倔强又怜人的脸……
现在是凌晨两点,天还没亮,她一个女孩子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虽然他不在乎她,但她毕竟是给自己送信,又是从自己家里走出去的,如果出了事,他心里也难安……
冷天烨竟没发觉,向来没有心的他这回也长心了。
他迅速从床上起来追出去,一路朝着市区的方向追赶,可却没看到她的人影……
他懊恼的捶着方向盘,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她走!
其实,江雨桐并没走远,她在别墅后边一直坐到天亮,随后便搭了公车去了父亲的墓地。
昨晚的风有些大,墓碑前多了不少灰尘,她用手将幕前的灰尘扫清,将一束百合花放到墓前。
“爸爸,最近我要找房子,找工作,会很忙,不会经常来看你,你别怪我,等过了这段日子之后,我再过来……”
孟绍谦和司漫在西班牙待了几个月,任凭父母怎么催也不回去,孟家二老无奈之下,亲自飞来抓人。
他早上出来吃早餐时,李云玲和孟名严正在客厅里看杂志,孟绍谦走过去坐在他们身边,准备吃早餐。
“老孟,听说了吗,江家的旧宅要卖了,说是要建设成高尔夫球场。“
孟名严无奈的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点惋惜,“江家的旧宅的位置很不错,背山靠水,风水极好,就这样被建成高尔夫球场,以后被人踩在脚下,还真有点可惜。”
“现在江家没了,讲颂也死了,苏兰不知所踪,三个女儿也是支离破碎,啧啧啧,真是家破人亡啊。”
“什么,江先生(江颂)死了?”
孟绍谦和孟名严同时出生,不过这一声孟先生却是孟绍谦叫的。
李云玲点点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云芳和朋友去墓地吊唁,结果却看见讲颂的墓碑在那里,起初她也不信,后来看见照片之后才相信的……绍谦,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李云玲吃惊的看着儿子,只见他脸色发青,双拳握的死紧,肩膀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死了?
她爸爸居然死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一无所知。
他猛然发觉,江雨桐,这个女子,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居然已经有两年之久,而在这中间,他对她的任何事都不知道,亦或者说,他不想知道。
“妈,等回国后,咱们去看看江伯父吧,好歹亲家一场……”
第一零六章()
李云玲面色一冷,“去那里做什么?你知道吗,江颂的墓地事墓园风水最好的地方,那里最少300万才能拿下,再说,当初咱们加给江雨桐的那五百万,她面上说是不要,可没多久银行便有了领取记录,她把五百万拿的一分不剩,咱们可不欠他们江家的,为什么要去看他?”
孟绍谦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沉默的坐在那里,俊逸的脸庞蒙上一层暗沉。
“绍谦,你这样说,不是还想着那个贱人吧……”
“妈,江伯父昔日对我还不错。”
男人说话说的很缓慢,用均匀的语速掩饰住嗓音中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虽然和江雨桐无缘,可是江颂这个人他是很欣赏的,他为人正直,对人诚恳,对自己也很好,他现在已然不在人世,作为昔日的女婿,他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
“绍谦,你和江雨桐已经离婚了,既然离婚,就要断个干干净净,江家的事以后你少插手,再说,没准哪天庭轩从日本回来,你还要改口叫嫂子呢,这样藕断丝连的算怎么回事啊?”
李云玲什么难听挑什么说,孟绍谦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两人相遇,他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叫一声嫂子?
他有些烦躁的推开眼前的早餐,转身上楼,到了楼梯口时,恰碰到司漫下来。
“绍谦,不吃了吗?”
“嗯,你们慢慢吃。”他没看司漫一眼,大步朝着楼上走,李云玲忙着招呼司漫,“漫漫,赶紧过来吃饭,看你,这样瘦,以后可怎么给孟家开枝散叶呢?”
司漫红着脸坐在李云玲身边,“妈,我和绍谦不急……”
“你们不急,我们可是急坏了,等你们回国结了婚,第一件事便是要给我们生个胖孙子。”
李云玲自顾自的说的极欢,却没看到司漫脸上的尴尬。
孟绍谦要进房时听见了这句话,他握着门把手的大手忽然收紧,随后慢慢的推开了门走进去,他玄身靠在门上,身体微微的哆嗦着……
如果,他和江雨桐的那个孩子还在,现在也会叫爸爸妈妈,围着他们满地跑了吧……
几日之后,孟家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李云玲指挥着工人搬运行李,司漫在房中收拾东西,孟绍谦在这里的衣物不多,只有一个行李箱。
他把行李箱整理好放在门外,准备让工人搬走。
工人朝他走过去,伸手递给他一个钱夹,用西班牙语说到,“先生,这是我在垃圾桶边上捡到的,很新,应该不是你们想丢掉的东西。”
孟绍谦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把钱夹接过来,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币递过去算是小费,工人笑着说了声谢谢,还说这样名贵的东西不要随便乱丢。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钱夹,长眉不由得蹙紧,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这是江雨桐在他生日之时送他的钱夹,角落里还印着用彩光才能照射出来的mj。
孟绍谦&江雨桐……
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这个钱夹,即便不用也带着,偶尔翻出来看看,似是怀念着什么。
它丢了,也会兜兜转转的跑回他身边。
他淡淡一笑,怪不得两年来,他总是会对江雨桐魂牵梦萦,就算和司漫那样一个尤物躺在一个床上也丝毫没有冲动,即便孟庭轩宣布了他们的婚讯他依然对她无法释怀。
原来,她一直这样跟在自己身边,不,不是她跟,而是自己不愿放!
她的人跟着孟庭轩走了,可是她的心却留在自己身边,一直纠缠他,不肯放过他!
司漫收拾完东西出来时就看见他站在那里发呆,她想问他怎么了,却猛地看见他手心里的皮夹,她不悦的蹙眉,但还是压制住火气,温柔的说到,“绍谦,这个皮夹我看你总不用,所以就扔了,怎么又被你捡回来了?”
男人垂下的眼睑缓缓抬起,俊美的脸蒙上一层暗沉,“这是你扔的?”
司漫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可却还是有些尴尬,“是啊,既然不用为什么要留下?而且我也给你买过很多钱夹了,也都不见你用呢。”
孟绍谦沉了口气,把钱夹放进衣兜,“以后我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随机,转身就走,没走多远他就听见后头嘤嘤的哭泣声,他扭过头,就见司漫红着眼眶,十分委屈的憋着嘴巴。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男人的口气中带着意思不耐。
司漫哀伤的看着他,哽咽着问道,“这个……是不是江雨桐送给你的?”
孟绍谦忽然感觉嗓子有些被灼烧的疼痛感,这个名字他许久不愿意提起,如今从司漫口中说出来,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疼痛……
他沉默了许久,插在兜里的手慢慢将钱夹握紧,就在司漫以为他不想解释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司漫的眼泪忽然涌出来,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孟绍谦也没有上去拉她的意思。
他最不爱的就是哄女人,哄起来就没完没了,本来不大的事也会多生事端。
楼下的孟名严见状,示意让李云玲上去安抚,可李云玲却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司漫事官家小姐,在家中谁敢给她委屈,可是她日后必定是他孟家的儿媳妇,难道还想让她像捧星星捧月亮似的捧着她么?
再说,身为上流社会的男子,哪个在外头没有几个女人,聪明的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动声色的将那些女人除掉,也只有愚蠢的才会和自己的男人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如若她没有这份胸襟,难道还想坐稳孟家太太的位置么?恐怕孟名严早就留下一张价值不菲的支票打发她回家了。
司漫被冷在那哭了好一会儿,终于站起来,委屈的看着对面纹丝不动的男人,置气的甩出一句话来,“我不回去了!”
孟绍谦的眉梢微微一挑,“为什么?”
“我还有必要跟你回去吗?你心里一直有别的女人,绍谦,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你消耗了所有的青春和精力,都换不回你对我一心一意,我还跟你回去做什么?“
孟绍谦微微的侧过脸,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司漫,无论我过去是和谁在一起,但是最起码你人,难道这样还不够么?”
司漫惊骇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你是我的唯一……唯一……
她吸了吸鼻子,半垂下头,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他心里一直还有个江雨桐,她也无数次看过,他在夜深人静时,望着这个钱夹发呆。
所以她这次擅自做主,把这个祸害人的钱夹扔了,若是他不知道,就说明他对江雨桐已然不在乎,可是谁知……
不过没关系,最起码,他已经说她是他的唯一了。
既然是唯一,她就不信他会一直对自己没感觉。
坐在飞机上,司漫倚在他肩头睡着,孟绍谦偶然听前边的父母谈起孟庭轩,他似乎也要回国来处理一些公务。
孟绍谦扭头看向外头,心里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自然,他不会和任何说,他真正期待的是什么……
***
江雨桐在a市游荡了几天,中间投过很多简历,不是石沉大海,便是人家在意她坐过牢,这些日子她一直住招待所,里面环境并不太好,但却要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