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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牌不好?”文雅(老夏)好心地问道。
“不是牌不好了,是没牌可打了。”马半仙叹了口气,将面前所有的筹码推了出去:“我退出。”
“你的牌不是不好,只是不对而已。”文雅笑着伸手替马半仙翻开了牌:“就像是现在,你手上有一对A;赢的却依然是我,只因为我手上我着一张可以凑出三条的梅花4。”
“没错,或许是我的牌不对。”马半仙苦笑道:“就是不知道,你能为这样的对手翻出怎样的牌来。”
“我的牌或许很小,可我相信,这把牌就足够让我得到胜利。”文雅笑道:“就让老马你看看,你祖奶奶我是怎么玩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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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和二楼的监视器屏幕上全都飘满了雪花,而在监视三楼自动扶梯出口的摄像头上,出现了言谕二人的身影。
一到三楼,言先生便停下了脚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来到了摄像头面前,对着镜头伸出了左手的中指,比出了一个很不礼貌的手势。之后,三楼的监视器们也失效了。
“即使现在我让你做,你恐怕也没这个胆量吧?”文雅看着满屏的雪花自言自语道。
“言先生他们上到三楼了?”姜夜莺明知故问道。
“是啊,打不死的圣斗士为了拯救雅典娜,已经来到这最后一宫了。”文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扎厚厚的黄色书纸,抛散到了空中:“我该为他们准备怎样的反面角色呢?”
漫天,黄纸纷飞。
姜夜莺抬起头,看着飘散在空中的黄色纸雨,发现这并不是她一开始所想的祭奠用的纸钱。
这是字,全都是字。
每张黄纸上都写着不同的字,各式各样的字——小篆,隶书,甲骨文等等——像是拥有生命一般,让黄纸上下翻飞,久久没有坠地。
“这是什么?”姜夜莺吃惊地看着一张张黄纸逐渐地变成一条围绕着文雅飞卷的长龙,疑惑地问道。
“这是言咒啊!”文雅的眼中闪起了血红色的光,手指点中了其中一张黄纸,那张纸立刻便停了下来,并且颜色逐渐从黄转红:“文家的言咒。”
“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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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是服装服饰的楼层,挂着各式各样折扣招牌的衣物一排排地将三楼隔成一道道的走廊。
“嗯?这里有块牌子,上面写着什么字?”刚上到三楼,言谕二人便注意到了扶梯旁竖立着一个警示牌,只不过警示牌上似乎被写上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
言先生的话刚说完,三楼的灯立刻全亮了起来。
“又来?这灯是不是声控的啊,说亮就亮。”言先生抱怨了一句,继续将注意力转到警示牌上。
“言先生请走左边数过来第三个走道,就是挂着廉价西装的衣架旁边;谕家兄弟请走从右边数起的第二个走道,就是女性内衣旁的过道。你们最好按照我的规矩来,不然我可不保证美女人质的安全哦^-^
文雅”
“……又是文蛊生恶癖好的操纵游戏么?”谕天明站在言先生的身后,看着警示牌上的字叹了口气:“她真的以为我们会按她说的做?”
“不是她这样认为,是我们真的会这么做。”言先生笑道:“因为我很想看看,连马半仙的马仔们都奈何不了我们的现在,这女人还能想出怎样的办法,挑出怎样的牌来对付我们。”
⒈⒈第十四章:拦路傀儡(1)——施咒
看到它,听到它,触碰它——使用它。
----------------------言先生和谕天明,就这样按着文雅所指的道路开始向前行进。
他们都感觉得出,文雅的就在整层卖场的另外一头,或者说是文雅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整层楼都弥漫着阴气的臭味,还有言咒师特有的特殊“气味”,只有同样身为言咒师的人才能嗅出的“气味”。
文雅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找到,甚至希望言谕可以尽快找到她。文蛊生正嚣张地传递着这样的讯息。
言咒师们虽然都不是什么热血男儿,但如果同族的人递上挑战书,他们也不会闪躲。
更何况,言先生和谕天明本就不太喜欢这样的“合作”,他们都更加喜欢独自行动,也不想在对付文雅的同时还要担心自己背后的另外一个人。
他们原本的目的就不同,一个是要救,一个是要抢。与其到了解决文雅之后再斗个你死我活,倒不如就按着文雅的安排进行,看谁能先通过这道文雅所设的关卡,并且救下这位可人的公主。
言谕二人的性格虽然不同,不过在对于文雅处事风格的厌恶与权衡利弊的大致思路上,两人还是有些不谋而合的。
其实说到底,比起文雅,他们更加害怕身为搭档的对方,如果有理由分开的话,他们绝不会走到一起——这恐怕也是一般的伙伴绝对无法理解的关系。
因此,言先生晃悠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行在西装林立的男装区,而谕天明则浑身不舒服地走进了两旁陈设着女性内衣的女装区。
他们开始面对各自在这栋楼内的最后对手。
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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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使用言咒的时候,这些纸头一定要到处乱飞的么?”姜夜莺皱着眉头看着这些翩翩起舞的黄色纸片,抱怨道:“你不觉得它们会让人看着眼晕么?你在操纵我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这些东西?”
“习惯就好。”文雅的右手仍按在那张写着隶书的“纵”字的黄纸(已变成了红色)之上,血红色的眼睛让她的笑容诱惑中带着一丝诡异:“我们文家的人都是劳碌命,不能像其他家族的人一样有省力的方法,所以我们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言咒使用方式来做事。”
“最……原始?”姜夜莺喃喃着重复道:“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文雅又伸出左手抓住了一张纸,抛到了姜夜莺的面前:“你或许认为让我说多一些话,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外面的两位将我的分身击败么?”
“不,我只是对你们这些怪物的生存方式感到好奇。”姜夜莺边接过纸边笑道:“如果你真的会因此分神,你之前也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了不是么?”
“很棒的回击,难怪那家伙会喜欢你。”文雅笑着用左手指了指姜夜莺手上的纸,问道:“看着纸上的字,你看到的是什么?”
姜夜莺依言打开了那张纸,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草体行书的“力”字。
“力。”这是言先生在与姜夜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第一个所使用的言咒,也是姜夜莺第一次见识到了不属于她所生活的世界的力量。读着眼前的字,姜夜莺不经意地伸手去触摸这个字的墨迹,思绪忽然有些飘离。
“你做得很对么!”文雅看着姜夜莺的动作笑道:“你刚才所做的事,就是最原始的言咒使用方式了。”
看到它,听到它,触碰它——这就是启动言咒所需的三个必备条件。
这样说还不够精确,因为按照言咒师们记载在最古老的史册里的说法,应该是“应五感之三于一字之上,当可祛其型,得其神,获其力。”说得大白话一点,就是至少要用到五感中的三感来感觉到你所需要使用的言咒文字,才可以正确地即发出言咒的力量。
鉴于通过味觉和嗅觉来感知文字的可行性之低,所以实际上就是依靠另外三种感知系统来完成言咒的施用,那就是视觉,听觉和触觉。这三种知觉的感触是言咒的基础,缺一不可。
因此,最古老的言咒使用方式,便是在一张纸上写下所要使用的言咒,用双眼看着它,用嘴念出它的读音并用耳朵听到它,用手触碰它的笔迹,完成使用言咒的准备。
看来言咒师们的强大力量使用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不是么?可之前言先生和谕天明(阿暗)并没有做过如此的动作,这又是为什么?
——都说了那是最古老的方式了,时代在与时俱进,言咒师们也不会总是原地踏步,他们的方式也在不断进步着。
言先生的紫字纹身,就是言咒使用的最新,也是最实用的方式。
这些用特殊地方法“写”进言先生皮肤的文字,让言先生不用再花力气在触觉上;每天早上醒来,言先生都要花上短则一刻钟长则一个小时的时间,将身上的每一个文字用眼去看(注:第一卷的楔子里言先生做过一次……),这些特殊处理过的文字会在人大脑的视觉中枢里极长的时间,使得言先生不需要再在每次施咒之前去重温每个字。言先生所要做的,就是念出那个字刺激自己的听觉,然后大脑会从视觉中枢中调出那文字的残像,然后神经反射折回这个字所在处,文字会隐隐发烫刺激触觉感官,整个言咒所需的循环便完成了。
谕家的方法虽然是使用在鬼身上的,不过基本的原理也是相通的。在使用特殊的方法“制造”鬼咒师的时候,阿暗所要使用的言咒就已经通过上一代的鬼咒师用言咒的方法烙印进了他的灵魂,所以触觉与视觉对于阴魂来说是没有必要的。他只需要承灵者念出所需要的言咒来刺激“听觉”(别问我鬼的听觉是什么,鬼知道……),别可以使出言咒。阿暗自己本身也可以使用一小部分的言咒,可其中的绝大部分需要配合承灵者的念咒才可以使用,这也就是承灵者与鬼咒师互寄共生的生存方式。
在四个家族里,只有文家在一直沿用着最古老的方式,真正地触碰,看视,聆听,然后施咒。恐怕也只有真身几乎不与敌人碰面的文蛊生,才能这样使用言咒吧?
“你看着,我文雅会用这些限制,让言先生他们变成一个凡人。”文雅神秘地笑道:“一个可以被击倒的凡人。”
⒈⒈第十四章:拦路傀儡(2)——赤盾之心
以力治力,不如以心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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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天明飞了出去。
正朝着楼层的那一头行进的谕天明,被忽然从衣架中冲出的人撞了一个满怀,对方双手用力一推,谕天明便这样直挺挺地飞了出去。
这不像是言咒的力量效果,也和之前顾聪的硬气功所爆发出的力量不同,这只是普通的大力,类似被缚灵俯身的人会拥有的怪力。
只是这样平常而已?文雅的安排只是一个被她操纵,被缚灵赐予了一定力量的普通人?
谕天明在空中挺了下腰,翻出一个跟头安全地落地,然后疑惑地看着来人。他很不理解文蛊生怎么会为自己安排这样普通的一个敌人。
可当谕天明看清眼前的这个敌人时,他却僵住了。
这个身上还挂着方才冲出时撞倒的衣架上的各式胸罩的人,正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青筋暴起地盯着谕天明,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野兽一般。
“文蛊生,你这个恶心的混蛋!”谕天明那张表情不多的的脸上再度显出了愤怒。
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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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听见了远处那衣架被撞倒的声响,言先生也停下了他的脚步。
“唔,看来那女人为面瘫明准备的戏码还真是奏效。”言先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笑道:“就是不知道她为我准备的菜式在哪里,我已经故意放慢脚步了,难道她会让我失望?”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言先生的话刚说完,在模型林立的西装区里忽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噢,听声音就知道是美女!文家的大小姐永远知道我的品味。”言先生吹着口哨说道:“好吧,快现出你的真身吧!如果你的身材能比得上我记忆中的文雅,我立刻便会‘缴枪’投降的!”
“听到你这么说我真伤心。”在那些高大的模型身后,走出了一个身材纤长的女子,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男式西装,反倒使得她看上去更性感。女人转过身直面言先生,故意叹气道:“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的声音?”
言先生原本还想调笑两句,可看到女人的样貌后,他的笑容僵住了。
“哇哦,你果然还记得,我真高兴!”女人摘下西服搭配的礼帽,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立刻如黑色的瀑布般倾泻下来。
当看到那一头的长发,言先生的脸,当真是僵得都有些发绿了。
“哦,这道菜上的芥末有些多了,我有些被呛到了。”言先生尴尬地笑道:“真不愧是文雅,这种馊主意也只有她才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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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你觉得这个赌局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么?”文雅(老夏)看着金发少年不紧不慢的洗着牌,忍不住问道。
“我一开始就说过,这个赌局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金发少年娴熟地一边发着牌,一边笑道:“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那赌局就还没有结束。”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一直赌到顾仲出现为止?”文雅叹了口气道:“万一他丢下了自己漂亮的未婚妻,决定做一个缩头乌龟呢?我们岂不是要赌到世界末日的那天?”
金发少年笑着将牌放到一旁,然后用手支着头答非所问道:“在这里的人都希望MR。顾死。黑社会的两位兄弟因为他的胡作非为而少了许多的收入;那位一直笑个不停的许先生不希望MISS。姜借着他起势;之前离开的魔法师,现在还留在这里的鬼魂朋友因为他所组织的超能力部队而感到头疼;马先生则是不喜欢他的垄断游戏。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MR。顾确实是一个非常能招人嫌的家伙。”
“你说了这么多,我猜你真正想说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顾仲么’?”文雅“善解人意”地说道:“为什么现在人说话都喜欢拐那么大的弯?”
“呵呵,你真是个聪明的人——抱歉我还是不太习惯看着一个中年人的脸称呼‘女士’。”金发少年悠然地说道:“没错,在你们这些人里面,我和我的家族最没有去加害一个未来垄断者的理由,我们也对他的私生活和邪恶的小兴趣没有多大的反对意愿。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召开这次的聚会,将杀死MR。顾列入议事日程呢?”
“你可别告诉我,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死顾仲。”文雅继续笑着,可她的笑容里已经带着一丝疑惑。
“你答对了。”金发少年点了点头:“我从来就对杀死一个商人这种小事没有什么兴趣,我的家族也不会有。”
“我们想对付的人,是你们在对付了顾仲之后,会冒出来救他的人。也就是你正在对付的人——或许称呼他‘人’是太抬举他了?”
“你想对付的……是言先生?”即使是附身在别人身上的文雅,都无法自已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你们的国家是这样称呼他的?”金发少年冷笑道:“在我们那里,他的名字是wünschenTeufel——许愿的恶魔。答案是‘YES’,我们想对付的就是他。我们知道他和MR。顾有过一定的交情,之后又帮过MISS。姜,所以我们认为通过一定的方法对顾仲进行施压的话,或许就可以逼出他来。所以我们一定程度上夸大了MR。顾的手下们的能力,并将这些讯息通过一定的路径交给了在座的各位,再在经济上给予了他们一家人一定的帮助,让他们迅速地壮大,壮大到会招惹到像你们这样可怕的敌人。”
“可惜我们还是错了,我们以为集合你们大家的力量,就可以和——你们是怎么称呼他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