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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果在心里正色道:“别的东西,需要见识广博经验丰富学问深刻才能把握得准,对人性的把握,却没有那么难。我也是人,我脑子里也经常冒出腹黑的阴暗想法,只要以己度人,将其放大,那么,想象出吴猛是怎么想的,还真不难。”
进入另一间屋子,于果问吴猛:“要赌吗?请。”
吴猛见他只看了一眼,别说是放大镜没拿起来,就连普通的全方位仔细观察都没做到,又惊又怒,暗想:“好狂妄的小子!”于是便给自己留了个台阶,淡淡地说:“于先生,说好了的赌局,没必要变来变去。你现在想必是胸有成竹了,那你请讲啊。”
吴猛心里料想:“怎么样?将了你一军!这么短时间内你能看出个屁来?你有本事就说啊!说不出来你还干瞪眼,趁着你尴尬的功夫,我要仔细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说罢,就拿起了放大镜,打算仔仔细细推敲。
他刚刚将放大镜对准眼睛,于果就说:“承让,吴先生总是让我先说,这就是白白给我送钱,很不好意思,但却之不恭。这是一方青田艾叶绿冻印章,印面是闲章‘大吉羊’,意思当然就是大吉祥的谐音了。绿色通透纯正。属于不可多得的印材品种。
“一般来说,最好的印章无外乎鸡血、田黄和寿山芙蓉,这种在材质上相对下乘。可是,它的价格偏偏要高,我给它的估价是最少三十万到五十万。但外面有可能只卖到五万。张行长,捡漏不一定要买很贵的东西,这就跟买股票一样,要看能赚取多少差价。我个人建议,你把它买了。”
当然,这一套全是于果的说辞,吴猛、童雅诗、张腾龙听得目瞪口呆,牙齿都露出来了。‘
张腾龙为了钱,第一个反应过来,讨好而又关切地问:“于总,那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值十万呢?这不开玩笑的吗?”
于果气定神闲地说:“因为年代。一般的这种篆刻章,都是清代的,可这却是明代的。当然,明清在古董的年代划分上,属于同一大时代,但这东西却是明代一个著名大家王阳明用的。他第一个正式的官职是刑部主事,这就是他当时所用的印章。”
张腾龙大吃一惊:“啥?是他的?可……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猛惊疑交加,他首先不敢相信于果能一下子说出这么多不带逗号的完整句子,完全没有停顿,其次听上去似乎真是这么回事。这章的名能说清楚也倒罢了,竟然说它是明朝王阳明的,这不是信口开河吗?真是太狂妄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代卖员,代卖员的脸色也相当惊讶迟疑,半晌,见吴猛望向自己,才支支吾吾地说:“好像的确是这位先生说的印章,但至于到底是不是王重阳的,咱就不清楚了,我申请一下,两位听一下关于此物解释的录音?”说罢,放下了手里的《射雕英雄传》。
童雅诗听他把王阳明说成王重阳,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她虽然也不知道这俩人是谁,可她也猜得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于果说:“王守仁号称阳明子,但在刚刚当官儿时,还没有因为贬至贵州龙场驿,去阳明洞闭关沉思,因此还没有这个称呼,不过,他十二岁时曾作诗《蔽月山房》,这印章上,有他的刻字‘蔽月’。”
吴猛等人拿着放大镜挨个观察一番,果然有这两个字。
张腾龙对于果之前的鉴宝水平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现在觉得仅凭这两个字就判断是王阳明大师的遗物,似乎过于草率了。
童雅诗对印章不是很懂,可见于果之前已经展现出超凡脱俗的鉴宝能力,此刻信心大增,尤其见于果表情闲适优雅,毫无任何紧张感,按照以往的经验,于果肯定不会做任何无把握之事的。所以,她此刻反而是信心最坚定的一个。
吴猛毫不留情地笑了:“你这不是开玩笑?于先生,我不得不说,你胆子真大,知道一分能说十分,这在收藏界,可是要被人贻笑大方的!这也太不严谨了吧?就凭这俩字儿?你见过王阳明的书法?
“你见过他的篆刻?就算你见过,你见过他在别的石头上写过的这俩字的篆刻吗?如果没有这样一块石头,而且已经拍卖出了个好价钱,你又怎么知道这东西值三十万呢?我还说它值三个亿呢!”
于果毫不介怀地笑道:“三个亿,肯定不值。但这东西的确是王阳明的东西,一旦进入国际市场,那估价将不可限量,三千万,也不是不可能。可惜,这东西没法验证,我也只是建议张行长收了这东西,以后真的赚了三十万,给我三万,赚了三百万,给我三十万,赚了三千万,给我三百万就行。”
吴猛真回真的笑惨了:“哈哈哈哈!你这不是痴人说梦?于先生,我一直认为这里是个很严肃的地方,即便赌局不被允许,但依然很严肃。人要对古人,对历史的敬畏感,才能做到真正去深入研究透彻这些古玩收藏。你呢?你张嘴就来,你的水平就是这样的?”
张腾龙不敢得罪他俩的任何一方,但由于于果劝自己收藏,他就怕看走了眼,因为以前给于果鉴定的都是几千几万淘来,十几万卖掉的东西,小打小闹而已,可眼下就不同了,进价就得五万,可外面这类印章有的才几千块,万一砸在手里,那就真完了。
因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了:“那个……于总,你看,这印章上的字,会不会只是后世的谁随手刻上去的呢?这‘蔽月’两个字,未必就等于是说蔽月山房啊。万一……万一是后人抓住了后世鉴宝人的这个心理,专门刻上去迷惑大家,以此来抬高身价,那也未可知啊!那怎么办呢?”
于果却毫不客气地说:“张行长,请你注意回忆一下我刚才的用词。我是说,我个人建议你把它卖了,在大多数人看走眼的情况下,赚取差价。买不买,是你的自由,反正我无所谓的。你也知道,我不买,是因为我没有购买的权力,我只是来参展的,只有有资格竞拍的人,才能购买。不然我也会把它买了。”
0870 超级大逆转()
吴猛狂妄地逼他:“是吗?你们童总不是很信任你吗?那你可以让童总把它买了啊!”
于果看了一眼童雅诗,童雅诗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极其自信的成分,而不是央求她别拆台的意思,便立马心领神会,说:“好,我把它买了,如果赚了,我和于果平分。
吴猛和张腾龙都卡了壳儿。
于果笑道:“不着急,咱们先听听电子解释是怎么讲解的吧。代卖员,给我们听一下耳机吧。对了,吴先生,咱们的赌局还成立吗?”
吴猛本以为可以含混过去,主要的话题在于果和张腾龙的提成上,没料到于果还是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便阴沉着说:“可以。但是,比起电子讲解,我更信任专家的话。如果专家说你讲的话全部是真的,那才算是你赢。”
童雅诗刚要反驳什么,于果却一摆手:“好,吴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咱们先听听电子讲解吧。”
电子讲解会将一口价和起始价分开讲,拍卖会的起拍价只可能越来越高,而展览会的起始价和拍卖会的起拍价略有不同,也可以往下讲一讲。
电子讲解果然说的是于果的前半段话,换句话说,该展品的委托人卖方,认为这印章能卖上两万元,就算是不错了。这印章的一口价是一万五千元,而起始价却是两万元,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说,卖主本人也不认为这东西应该值三十万那么离谱。
看到这里,吴猛不禁得意,冷冷地看了于果一眼,表情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之意。
于果笑笑:“吴先生刚才说了,不信任电子讲解,只信任专家的话,那咱们就请专家说一说吧,这五百块我来掏。我虽然很穷,但五百块还是有的。”他掏出五张票子,前往专家房间。代卖员见此,也将展品拿起,前往一旁的专家号。
专家房间设计得极其合理,就在诸多的展品房间中间,代卖员将展品送到专家号,只需要打开自己选择的那个专家的那扇门即可,不需要经过走廊。况且,就算必须经过走廊,也到处都是摄像头,谁也不敢公然抢夺或者偷盗。
再说,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哪怕有一点儿小动作被监控拍下来了,都是不小的耻辱,有可能名誉受损,更何况是偷盗?大家共同遵守这里的规矩,有钱一起赚,互利共赢,这才是生存之道,谁当了破坏者,自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吴猛没料到自己之前的话说得太慢,等同于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本来刚才就可以定胜负,可现在对方却用自己的话来打自己的脸,顿时感到心情极其压抑,可又不便反悔,也就跟了上去。
没办法,只能听专家说话。
系统突然忧心忡忡地说:“您不要太相信专家了。即便是专家,哪怕是全国闻名的专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大多数人肉眼凡胎,很难看出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的意思,更何况想到了王阳明?再说,还有的专家昧了良心不愿意说实话,也是为了利益,这您可考虑过?”
于果心里笑道:“你似乎忘记了,我有三样超能力:易容、无视状态和催眠。其中易容变脸,是刚刚学会的,还没来得及勤加练习,暂时也不方便施展。可是,无视状态和催眠,却因为玩家级别的提升而突飞猛进了。专家不说实话?那可别怪我催眠他。”
系统大喜:“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亏了还是我给您的能力!”接着又恶意满满地说:“吴猛这家伙装了这么久的逼,看着就恶心,这下可以好好收拾他了!榨他二十万,不成问题!”
这次换了一个专家,对篆刻、钱币和玉石类比较有研究,当然,也是吴猛不放心同一个人。
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拿着放大镜观察了半天,先说了跟于果前半段话一样的话,随后不说了,似乎是在犹豫。
于果心道:“系统,你看,这个老专家最多说到这里,我这就开始催眠他。但为了装得像一点儿,我不会让他马上有反应,先让吴猛得意一段时间,然后让这个专家按照我的想法说出,给吴猛重重的一个响亮的耳光。”
果然,见到老专家闭口不谈了,张腾龙紧张起来,童雅诗更是额头冒汗。
相比之下,张腾龙是在乎钱,以及这次如果于果看走了眼,今后能不能再继续相信于果的问题,这牵扯到可信度和投资比率的问题。而童雅诗则不然,她更担心的是于果的名誉和尊严受损,作为一个女人,最爱的男人心高气傲,要是颜面扫地,那她会更难过。
吴猛果然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小人得志,再度活跃起来,眉飞色舞:“哈哈,于先生,你看看,前半段你说了姜子牙,人家也说了,可你后半段说的封神榜,人家可不承认!姜子牙确有其人,但封神榜却是小说,
“你是不是看小说太多了,分不清历史和戏说了?于先生,就这样的水平,还在这里装大师装神秘?哈哈哈哈!你大可以说这位专家不专业,反正你想赖掉这二十万,是不是?雅诗,你这位于总看了几本西游记三国演义,就以为自己通读二十四史了?”
其实吴猛倒并不是性情癫狂,相反,他其实是个很内敛的性格,尽量不喜形于色,有什么阴谋阳谋,也都在肚子里自我交流,外表常常不动声色。
尤其是本想让于果出丑,可是偏偏处处都被于果全面压制,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怒火释放不出,越滚越大,眼见着自己即将要一败涂地,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转机,怎能不欣喜若狂?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反败为胜太过突兀,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自然就癫狂了。
于果却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才在催眠上摁动了“开始”。
那白发专家的脸色渐渐起了变化,这也是于果升级后催眠术水平提高的一个重要体现,不但可以让人实话实说,吐字清晰,而且还可以操作别人进行自己想要的表情表演。当然,这需要近距离才做得到,稍远一些,就很难控制了。
但即便这样,也是惊世骇俗的绝技,常人绝对不会想到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不止一次见识过于果审讯犯人时的催眠技术的刑警大队众人,也绝对不会看得出那白发专家如此生动丰富的面部变化,竟然是被一旁的于果当做傀儡暗中操作,外表却云淡风轻,看不出丝毫异样的。
也就在此刻,吴猛见白发专家的表情从平淡变为了惊恐,旋即成了惊喜万分的样子,登时他的心也从珠穆朗玛峰一下子跌到了东非大裂谷,甚至坠入了黑暗无光的马里亚纳海沟深渊。
白发专家咳嗽几声,含糊地说:“这个……这恐怕是……标价标错了,这东西……唉……”
这也是于果的计策,故意让白发专家说得影影绰绰,结结巴巴,反而使得吴猛更加怀疑了。
童雅诗跟张腾龙骤然见到白发专家的怪异举动,短暂的面面相觑之后,都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异口同声地追问道:“这东西怎么样?”
老专家想了想,扶了一下眼镜,咳嗽一声,正色说:“你们呀……你们是真想让我说实话?”
吴猛本想说:“这不废话吗?”可他第一次产生了胆怯,这种恐惧感令他首先产生了巨大的耻辱,但很快恐惧感本身变得巨大,也很快吞没了他之前自以为不可容忍的耻辱感。
张腾龙忙不迭地追问道:“你说啊!你说什么我们都接受!”
于果继续操纵,那老专家便狠了狠心的样子,一字一顿严肃地说:“这东西是个好东西,极有可能是王阳明的遗物……王阳明是谁,你们都是玩这个的,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样的哲学大家的东西,是独一份儿,价值就在这里,而不是看着东西本身的材质。”
吴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像失重一样,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太空。
张腾龙先是停滞了一秒,随后欣喜若狂,大叫一声:“好哇!这东西值多少钱呢?”
那老专家想了几秒,皱着眉头说:“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展厅的价格是不容许变动的,除非是等拍卖会结束,委托人和代卖员的关系结束了,不再有权利和义务,那么,那时候才可以改价格。
童雅诗也催促道:“也就是说?”
老专家肃然说“也就是说,展厅给的价格是两万,按照这个价格买,怎么说也是赚的。按照我个人的观点,假如是我买——听好了,假如是我买,我可不对你们负责,我买的话,让我花五十万,我都愿意。这东西将来放到国际上一炒,那就不是七位数了……”
张腾龙的双眼冒红光,内心的**急速膨胀,几乎要爆炸开了。
老专家定了定神色,表情非常严谨地说:“当然,这是我的个人观点,我概不负责。你们愿意买,是你们的事。但我可以保守一点儿说,这东西让我一百万买下,我也是稳赚不赔,至于今后能炒到多少钱,我就不可以估量了。”
张腾龙急切地问:“那也就是说,这就跟炒股一样,无论将来能涨到多少都有可能,但我这个价位,相当于新股申购中签的水平?”
老专家摇摇头:“你说得不对。这东西两万买下来,相当于你买原始股,甚至是白得的,你转手再卖给任何一个不懂行的土豪,也得最少翻十倍二十倍。至于以后……就说不好了,说不定……算了,不说了,你们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