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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于果指着不远处说:“那个人就是庞烈吗?”
路晨一惊,心里十分抱怨于果:“你怎么就这么直愣愣地指着人家?你本领高强也不能这么不当回事儿啊!要是他突然翻脸,从人来人往的人堆里揪出一个人来当人质,再又把人质弄伤或者弄死了,那怎么办?这个责任肯定不是你来负,我就成了背黑锅的了……”
想是这么想,路晨见果然是个高大的背影,而且听见有人喊,就立马加快速度向前跑,果然有鬼,也顾不上好好地仔细确认了,大喊一声:“不许动!别跑!”
其实这句话是句废话,但无论现实中还是电视中,警察抓坏人都乐此不疲地说这句,可无论如何,从来没有一个逃跑者听了这句话就立即停下的,除非警察朝天空开一枪威慑。
路晨随身带着枪,张晓影也转正了,也配备了枪支,但路晨觉得能不用就不用,以免造成不良影响,再说,庞烈是否真是肇事车主,还真不好说呢。
因此,路晨给了张晓影一个眼色,便扑了上去。张晓影却毫无默契,还急得跺脚大叫:“你光看我一眼我就该懂你的意思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快说呀!”
路晨无奈之极,她属于相对丰腴型的,论跑步速度,甚至不如当初的同学童雅诗,只是童雅诗离开学校后因为很忙,除了定期去健身房,也没有常规的锻炼,而路晨作为警察一直进行训练,自然就超过童雅诗了。虽然还是比不过张晓影,但追上庞烈没问题。
可是,她的速度虽快,力量也的确比一般不经锻炼的男人还要大许多,但面对这一米八五左右的大块头背影,她心里还真没底。为了确保对方被一下子制止住,路晨不得不在技巧上下功夫,用了一招十字固,当即将那人一下子砸倒在地。
好在她身高在女性里算高的,腿也很长,不然还真制不住这个小巨人,而且就怕对方一下子反过来,便用上了全力。十字固会让力量迅速放大到几倍,庞烈哪能受得了这股力道,嗷嗷狂叫起来,泪花四溅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张晓影见路晨制服了庞烈,但有可能不那么牢固,便打算冲上去给这家伙一记肘击,肘部和膝盖是人体最硬的部分,加上重力加速度,算是张晓影一对一打架斗殴时的得意之技,只要击中,保管让那人鼻骨错位,血流满面。
可也就在这时,路晨听着声音似乎有异,吃惊地问:“你不是庞烈?”
那人竟然也惊讶了:“你……你抓错人了?”
张晓影一声清啸,就要撞下来,路晨大吃一惊,怕张晓影把那人重伤,那可就完蛋了,连忙松开并一个前滚翻,就势一拉,将那人拉出凶险的范围。
可张晓影收不住了,她加上了整个身子的力量,却要眼见就撞上了冰冷的水泥砖,吓得大叫起来,但就在快要落地的一刹那,她陡然感到一股温热伴随着说不出的舒服,将她整个身体彻底包裹,然后缓缓地转了一个半圈,轻快落地,没有丝毫不适。
她落地后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站稳了身体,这才疑惑地看着背后的于果,不得不由衷佩服:“师父……还是你厉害,这都能救我……你……你这一招太厉害了,以柔克刚,是太极拳吧?”
于果当然没学过太极,但他可以用微笑来替代一切回答。
路晨转过脸来问那人“没事吧”,那人疼得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背,一脸颓然,看来是真没事,接下来路晨才用同样的话问张晓影。张晓影气得直撇嘴:“先问敌人,再问战友,你这是什么阶级立场?”
那人沮丧地说:“政府,我刚放出来没几天,我也就偷了两个人的钱包,总共加起来也没多少钱……咱们这个小区穷人多,哪有有钱的啊……”
路晨冷冷地问:“原来是个惯偷,这么说,我也没抓错。你出来了还不好好做人,还偷东西,想二进宫吗?我看你是三进宫了!”
那人立马喊冤:“姐姐,我偷点儿屁大的东西,怎么就抓我?这个小区有很多‘钳工’,偷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你们抓!”
张晓影也一肚子火,指着他说:“既然遇到,就得管管你!”
那人见她们似乎也不够强硬,便理直气壮地喊:“我又没被你们抓了现行!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编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再说了,别以为我是傻子,我完全听懂了,你们是来抓庞烈的吧?
“你们看我们俩身子板儿差不多,就以为我是庞烈,把我抓了还弄伤了我,看!这么大一片淤青,还出血了!我要告你们!走!我现在就跟你们去派出所讨个说法!我要找一个律师跟你们打官司!”
张晓影扑哧一声乐了:“你还请得起律师?你偷的那俩钱包里的钱够吗?”
路晨义正言辞地说:“你在有前科的情况下又犯事,我不该抓你吗?”
那人愈发厉害起来:“谁能证明?怎么?你瞧不起我们犯过一次错的人,就总以为我们要干坏事?来人呐!各位父老乡亲,邻居街坊,大家都出来看看呐!警察把人打出血了,还扣屎盆子污蔑我!大家都出来评评理呀!”
“你……!”路晨还真是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是没招了。
如果是在过去,张晓影直接就把这家伙打得哭爹喊娘,但此刻自己是警察,不能这么做,更不能用自己当黑社会老大的父亲来威胁他,便只能委婉地暗示他:“你受伤了,我们赔,五千块够了吧?你现在打个出租去南疃双宏集团财务科,说明来意,会计会把钱给你。”
路晨狠狠地瞪了张晓影一眼。
轮到那人笑了:“你……你们警察也爱吹牛逼?我去双宏集团敲诈?那我不是找死吗?你们当警察的能不知道那是谁的企业吗?你们再厉害也都是些基层小警察,有什么能力让南疃的老大给我医疗费?”
他正准备来一串哈哈哈哈的大笑来增强气势,增加自己这句话的杀伤力,可他在下一秒却陡然怔住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吞了一口冰凉的哈喇子,颤声问:“你……你是……来西师太……啊不,你是……你是张晓影?”
张晓影很得意地回敬了路晨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当警察有什么了不起?遇到这类无赖,还得以暴制暴。”
随后张晓影点点头,故作无奈地说:“兄弟,你知道,执行任务嘛,偶尔认错人了,也没办法。但你非要把事情闹大,那可就太不聪明了,不聪明的人,你知道都是什么下场?”
路晨觉得她这话也太嚣张了,毕竟张晓影是警察,岂能公然威胁老百姓?就算地痞流氓小偷,也是老百姓的一员,因此便要打圆场,可那人却点头如捣蒜:“我懂我懂我懂!张警官,你说的我都懂!我刚才是不小心摔倒的,摔得很重,跟你们没关系!”
张晓影得意非凡:“孺子可教。说五千就是五千,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写一张便条,会计都认识我的字,你去我们公司财务领,打车钱也帮你报销了。”
于果却没管这些,趁着刚才二人扯皮,便在庞烈的庞氏日用百货店外转了一圈,见这小小的店门已经上锁,便回来说:“上锁了,没营业,这是大白天,有点儿不正常。”
0847 环形犯罪()
路晨说:“也许……也许他在家里。ggaawwx?≠不过,他也社会关系,也许跟朋友在一起玩儿,也难说。个体户嘛,虽然得应付税务、工商、卫生各部门,但是在时间上总是还算相对自由的。”
于果问那个混混:“你好,你认识庞烈吗?”
那人却不吃这一套:“晓影姐问我,我当然会回答。我也是看在晓影姐是警察,你们是她同事的份儿上,才肯说话的。不然的话,哼哼,我搭理你们啊?冤枉我,还打我……”他都快四十岁了,还管二十来岁的张晓影叫姐,谄媚阿谀之意不言自明了。
张晓影怒道:“你拍马屁也得会拍!这是我师父!”
那人无奈,只得悻悻地说:“行,师父,您有什么话就问,我知无不言。哦对,是说庞烈,我认得他,不过他瞧不大起我,论江湖的辈分,我比他更早,他压根也就不算什么江湖人,不是靠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谁***还理他呀?
“我偷东西,往好了说,也就是百八十块,他呢?这附近他是矬子里拔将军,还算有钱的,开这么一个破店,一些什么康帅傅、加多宾、王老合、奥刘奥等假冒伪劣产……坑害了多少无辜市民?对了,你们警察怎么也不管管?就任凭他这么横行霸道作威作福?”
于果说:“你说话别说岔道儿了,说重点好吗?”
那人哼了两声,喃喃地说:“你们不管他,专管我,我不服……”
于果笑了笑:“我不是警察,只是和警察一起出来办事,所以你犯不着对我脾气。再说,你觉得警察应该管管庞烈,你就应该向警察他经营假冒伪劣产的证据,最起码,你得为你说的话负责,肯作证,不然不就成了诽谤了?”
路晨面无表情地说:“这事儿应该工商和卫生管,但我们遇到了,也不能不管。”
那人不爽:“让我证据?嘿!你们想让他弄死我是不是?我可不敢惹他……嘿,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瞧不起我是怎么着?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哥!他哥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我又不是警察,当然害怕了!如果他不靠他哥罩着,我他妈早把他揍得满地找口腔溃疡了。”
于果说:“没关系,我们可以保护你。这件事可以先不提,你先说一下,庞烈今天去哪儿了?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那人哼哼两声:“你们能保护我?黑道的事情你们不懂,警察总是利用完我们这些人之后就撒手不管了,我可不信……”
张晓影斥道:“我师父于果的话你也不信?”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将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出眼眶来。即便他刚刚放出来,过去一年内在监狱里,也完全清楚于果是谁,这是胶东市井世界里的一个恒定的常识。
路晨很不屑地说:“怪不得你放出来以后还偷东西,就你这种崇拜黑社会的世界观,永远也不会让你的思想得到进步……”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自己也需要依赖于果,于果也不完全是黑社会,只是连黑道也对他十分骇怕,便咳嗽一声,补充说:“不过,于果先生是热心群众,帮助警方破了很多大案要案,这次他也是来协助警方的,庞烈背后的势力再大,有警方为你做主,你大可不必担心,说。”
她为自己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感到羞愧,因为她深深知道,于果的破案水平并不是这些地痞佩服的真正原因,恐怖的身手才是真正慑服他们的原因。
凡是跟于果作对的黑道人物,没有一个能有善终,尽管这其中充满了各式各样荒诞不经的传说,但事实也的确是江湖人士正因此而对于果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那人完全吓呆了,于果催促他:“别琢磨了,说正事儿。”
那人吞咽了好几口唾沫,颤抖着说:“于……于大哥,我……我真不知道是你……我该死……我……”
于果平静地说:“说正事。”
“好、好!”那人见于果并不怪罪,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庞烈那个王八蛋,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个混混,据说在半岛工业园还很牛逼,一般人不敢招惹,我见过他哥哥,他如果是个犀牛,那他哥哥就是大象了,他如果是个大象,那他哥哥就是恐龙了,长得那叫一个大……”
路晨冷冷地说:“说了让你说重点,你怎么又跑题了?”张晓影也跟着说:“你小子,当初在学校里肯定是语课代表!”
于果却蓦然感觉不对劲,陡然站起来问:“他大白天停业关门,是不是去准备他哥哥的后事了?”
这话说得十分无礼,连张晓影也觉得尴尬,虽说黑道上有大有小,目前最牛逼的是于果,但这不等于于果可以任意**相对弱势的江湖人物,混社会,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的要旨就是互相给面子,而不是以大欺小。
路晨则吃了一惊,忙给于果使眼色,误以为于果是要收拾庞烈的哥哥,似乎没必要弄得这么激烈?
可那人却完全呆住了:“对……对,对,是这么回事……您怎么知道的?这小子好像一大早还牛逼哄哄的,学人家冯导的老炮,满大街溜达装爷,看见谁都强行打招呼,搞得他在这一片儿德高望重似的,真他娘的恶心……后接到一个电话,立马就吓傻了,哇哇大哭……
“他那几个狐朋狗友赶过来,以为是要打架呢,后来说是警察找他去认领尸体……您早就知道了,您是考验我会不会说实话,对不对?我对您的敬仰,那可是用语言难以表达,黑道上人人敬重的李闯大哥,说起您,简直就像说孙悟空一样,我从没见过他那么佩服谁……”
于果打断他的话:“我已经明白了,谢谢你。请你快去双宏集团财务领医药费。”
路晨完全没听懂,见于果就要放走这小子,当即急了眼了:“这是干什么?要放他走?他还什么都没说清楚呢!”
路晨这样的智商都没反应过来,更何况是张晓影,张晓影愕然问:“到底怎么了?他哥哥难道就是幕后主谋,怕我们查到,就自杀了?会不会庞烈和他哥哥长得很像,其实是他哥哥做的案?师父你掌握的那张照片,其实是他的哥哥?”
那人连忙说:“不不,他和他哥哥同父异母,长得并不像,当然,只说脸是不像的,可身材很像,都跟他老爹那样,长得五大三粗,他哥哥更高,估摸着最少一米九多,而且比一般的篮球运动员壮多了……”
张晓影一愣:“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肇事司机还是庞烈。那张照片毕竟还是庞烈的脸嘛!不过,这也不排除他哥哥参与进来……他跟他哥哥的关系是不是不大好?难道他是要陷害他哥哥?他哥哥也是他杀的,他要把这一切都栽赃到他哥哥身上……?”
那人又连续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虽说他妈和他哥哥的妈关系很恶劣,但他俩关系倒不错,据说他哥哥还救过他一命,为他挡了一刀,所以他俩的感情比一般的同父同母亲兄弟甚至双胞胎还亲呢,他也仗着他哥哥的势力胡作非为,又怎么会害死他哥哥呢?”
张晓影连续两次都没说对,脸上挂不住,真火了:“***,老娘……”
路晨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才及时刹住车,收敛后修整了一下措辞,然后轻轻一拳揍在那人的头顶,骂道:“你这混蛋,处处跟我唱反调!”
于果看着那人,那人不敢跟他对视,忙不迭垂下头。
于果问:“还没请问你的姓名?”
那人吓得结结巴巴:“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对我这样的小辈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客、客气呢?……哦哦,对,说重点,我是说,我叫唐铁山,唐铁山……”
于果点点头:“这么正派的名字,可见你父母对你寄予了多大的希望?怎么可以随便偷东西玷污这样的名字?已经放出来了,更要重新做人。你既然没正式工作,也不要成天在街上闲着了,我给你个电话。”
他写了一张纸给唐铁山:“看你良心未泯,在没有铸成大错之前,收手。这是杜阳的手机号,你拿着我手写的这张纸给他看,他现在做酒店和娱乐场所,身价几千万,也不全是黑道产业,可以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