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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从心底涌上来一股深深的耻辱感,脸烧红了,不是害羞,而是觉得可耻。
就在她即将相信这种感觉才是自己的真情实感时,她却忍不住对小杨大吼一声:“杨璐璐!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是不是轮到你站岗了?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我平时都说什么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都忘了?马上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一时一刻也绝不容许有丝毫懈怠!”
杨璐璐被她的河东狮吼吓了一大跳,她虽然和小林都是白嫩姑娘,性子却相对柔和,即便不满,也不会像小林那么泼辣,便只是咬咬下唇,用谁也听不到,只不过是安慰自己的阿q精神胜利法轻哼了一声,转身气嘟嘟地走了。
直到走远,杨璐璐也不明白,虽然冷傲,但一向对待自己还算不错的范主任今天吃什么枪药了,明明今天获得了巨大的胜利,消除了这么多僵尸,她怎么还一肚子邪火?一肚子邪火也就罢了,不冲别人发,怎么专冲自己发?
当然,她这种程度的发声,凭着于果的耳力,也一样能听得清楚。
范韵琳没好气地再次瞪了杨璐璐一眼,但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很心虚地故意将原本趾高气扬的目光轻描淡写地绕过于果,转身走了。她身高腿长,热裤下那健美浑实的匀称腿肉美好地轻轻震颤着,显得十分健康有力,也充满魅惑。
不过好在,大多数人没有看出异常,他们都对范韵琳有些发憷,没有谁敢于直接对视范韵琳的目光,因此也没观察到这简直堪称罕见的一幕。
苗华、张晶晶、吕察彪和高策都开始招手喊道:“行了行了,居安思危,马上各就各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有几个钟头天就黑了,加强岗哨!能不能都长点儿心?”
于果被分配去大厅做工具,他的聪明程度令他一学就会,甚至当场就能比其他任何人做得好,只是他在这里必须低调,便只是按部就班地做着。
也就是十五六分钟左右,苗华把他叫了出去,走到拐角处,神神秘秘地从身上掏出一小袋子干瘪的花生豆,估计有四五十颗。
于果一怔:“苗组长,这是?”
苗华轻声说:“你是下午才被找到了,早过了饭点儿了,也没吃上饭,按说是应该等到晚饭的。但考虑到你并不是新人,不一定非要遵循这个规律,再说你退敌有功,范主任让我给你带点儿加餐。你放心,这代表午饭,不会替代你的晚饭。
“别告诉别人,虽然这是你应得的,但现在这个大环境不好,大家的心理都不可能完全处在平和的状态,咱们人力单薄,又不可能每次退敌之后都做心理疏导,对不对?所以别让人看见,以免有人妒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打算从于果的眼睛里看到感激。但可惜让他失望了,于果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并不买范主任的好。
于是,苗华叹了口气,说:“行了,兄弟,你去干活儿吧。对了,这花生豆可要省着点儿吃,别一下子吃完了啊,偶尔偷偷拿出来啃一啃,补充一下体力。”
于果古井不波地问:“苗组长,食物现在已经缺到这种地步了么?”
他不相信会这样,按照他对人性的了解,他觉得如果真要到了吃花生豆都需要数着吃的地步,那么,这个实验楼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这么和睦,而是很有可能达到剑拔弩张的程度,这无关道德,这是最原始的人性使然。
谁料苗华愣了好一阵,仿若以前从来不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似的,半晌,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末世,不是和平年代,不该问的别问,又不是搞科研……”说罢,摇摇头,像个七八十岁的人一样离开了。
直到苗华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时,也仍然在摇摆着脑袋,唉声叹气:“和平年代,都不见得需要严谨的科学求知态度,这个乱世,就更别说了,枪杆子里出政权……”
于果看在眼里,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小的疑云:“虽然对我来说,他们这些人全加起来也没有任何威胁,可是,我来这里的任务是第一位的,我得智取。苗华的意思到底是现在是怎样一种状况?目前看来,范韵琳和大家相处得挺好,应该没有这么尖锐吧?”
他毕竟智商极高,当即灵光一闪:“难道……?”
也许是为了迎合他的话似的,外面传来了车辆的喇叭声。如果是在常见的僵尸电影中,僵尸都是不怕阳光的,白天也同样可以出来行走觅食,那么,喇叭无意会引来僵尸群。
但是,也幸亏老天爷为这个支线世界残存的人们提供了太阳这个免费而且规律的便利,这些车辆趁着天黑之前赶回来,依然在某种程度上能无所顾忌。
只是,于果突然想:“阳光真的是为人类提供便利吗?人类一旦被感染,就无可救药,随后会被太阳晒得灰飞烟灭,而且地球上的非生命体却依然可以保留。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毒气战一般。不,更像人们在入住一间积尘已久满是蛛网的二手房,先用杀虫剂全部喷洒一遍,房子没事,但虫子就有事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紧,之前无比自信的态度稍稍收敛了。看来,这个世界还有着更高层次的未知凶险,比眼前能看到的这些行动缓慢,对自己而言毫无威胁的尸群要可怕得多。
厂内二三十号人都欢欣雀跃,纷纷簇拥着走出破旧的老实验楼,于果也随大流走出来,同时看了看墙壁上的大挂钟。这东西笨重无比,却在关键时刻比先进轻盈的手机报时功能更加可靠,时间是五点多一点,是一般工厂的下班时间。
现在正值盛夏,太阳很眷恋天空,没那么容易落下去,但这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却这么快回来了,看得出他们确实比较谨慎,说不定其中也有智商较高,见识较为广博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统领这个外出搜索队。
车队这三辆车,只有两辆原本属于本厂,一是用来拉货的“拖鞋”大头车,二是一辆单位专门接送会计去周边银行办业务的高配大众途观。
高策介绍说,工厂内原本还有一辆原厂厂领导刚刚添置的一辆崭新的奥迪a8l,谁看了不羡慕?那高配途观就是原本厂一把手用奥迪a8l淘汰下来的旧座驾,用来替代一辆已经快报废的桑塔纳,为会计办业务使用。
但是偏偏车队领头人毛科长没有使用a8l的意思,而是到外面的邻近工厂寻找车辆,终于找到一辆遗弃在道路上的陆地巡洋舰,将绑在安全带上张牙舞爪的僵尸车主割了脑袋,再小心翼翼地扔到地上,以免脏血污染了这辆车。
于果听到这句,突然对这个毛科长重视起来。此人不贪图豪华的奥迪大轿车,而是更看重在这乱世里足以保命的全尺寸越野车,这就足够说明毛科长是个务实的人,没有因为在末世中突然获得的领导地位而迅速腐化,头昏脑涨,而是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大家欢呼雀跃,倒不是希望外出搜索队能找到什么新人。说真的,要不是于果原本就是老员工,而且今天一出场就立功,大家对他也是颇有微词的,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消耗,却不见得多出了什么力。尤其在非战斗状态,人多的优势也不是很明显。
所有人盼着搜索队回来,更希望他们同时作为狩猎队,能从外面得到一些粮食。猎捕活的动物就别想了,于果听高策说,附近有个养猪场,两个禽类养殖场,一夜之间出现了很多僵尸猪和僵尸鸡鸭,比老虎还凶,专吃肉食,它们尚且如此,流浪的猫狗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盼望的是,搜索队能找到超市,甚至小型百货批发店也行。毕竟没有了网络导航,大家可没办法凭借记忆去寻找周边的超市。
在工厂打过工的人都很清楚,工厂的规定十分严格,采购都需要统一上报,专人外出采购。工人除了真正的休班允许外出外,大部分时候是在工厂里日复一日地干活,因为工厂的规定是十分严厉的,决不允许工作日外出。
而好不容易到了休班日,一般都是要去市里干点私事,同样很忙,谁还有功夫在周边到处游荡熟悉地形呢?现如今没有了导航,除了本地土生土长的人,外人很难掌握这个工业区的地图。
所以,正因为如此,据说这个搜索队的队长,也就是原工厂车队司机科科长毛国兴,就因为是本地的老江湖,才在关键时刻被委以重任的。他手底下这七个壮汉,也都是车队、机电维修、消防与保安部仅剩的男人,成为这个工厂的中坚力量。
于果看到了陆地巡洋舰驾驶舱里跳下来的男人,又高又壮,大约三十出头,虽然头发、衣着都并没有任何黑道的感觉,可那双并没有刻意凌厉的眼睛,却在于果这种非人类的洞察力之下暴露出浓郁的江湖气息。
看来,此人在这西开区最西头工业区的江湖里,真的算个人物。而且他自己开车,没有坐在副驾驶,也不见得就是不愿意使用特权,而是作为老司机出身的经验告诉他,副驾驶是最危险的。一个男人必须掌控车,掌控全局。
0718 小工厂有大政治()
与毛国兴相反,他的七个手下则都是一脸痞气,有四以上要么留着卡尺,要么留着圆寸,一色的青皮脑袋,还有三个虽然是正常的平头,却也都带着乱世似乎不需要的大金链子,同时也有纹身。
不但如此,他们的武器也更加先进,比如吕察彪那把金贵得不得了的弓弩,这帮家伙最少有四个身上背着,而且是一色的长刀甚至长杆朴刀,十分锋利,狼牙棒也不是一根木棍倒着钉上几个钉子。这些东西应该不是自己做的,而是正儿八经的专业物件。
于果从这其中,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感觉这个看似宁静和谐的小工厂,如同一个平滑如镜的大湖,可湖水内,却隐藏着一座即将到爆发期的休眠火山。
然而毛国兴也的确没有让大家失望,只见他很随意也很深沉地挥了挥手,身后的手下便很长眼色地趁机恰到好处地猛然一掀大头车后车厢的陈旧铺盖,下面竟然是一堆堆鱼、肉和水果的罐头、一袋袋面粉!另外,还有大捆大捆的瓶装水。
虽然总数不多,但却真的大大改善了大家的生活,足够支撑相当一阵子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仿佛水面被石子的投入而震动出的涟漪,越扩越大,平推出去。
几个壮汉就像是能够煽动现场气氛的主持人一般,立即鼓掌起来,大家也都跟着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看上去像是老二的一个“对勾眼”的家伙一跃跳上车子,大喊一声:“安静,安静!请咱们的英雄毛科长讲两句!”看来,这几个壮汉的体格都不错,说不定还练过。
但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虽然现场总共也就不到四十个人,却也有某种浓厚的政治意味了。
范韵琳缓步走出,她虽然走得慢,却很有力量,真算不得“款款而出”,随后目光也落落大方地落在车前的毛国兴脸上,毛国兴也毫不避讳,跟她对视。人群中“哦哦”几嗓子,有人开始起哄了。
当然,范韵琳的忠诚手下们并没有如此,起哄的是吕察彪和小林,这不得不令于果警觉,这也许可以说明,吕察彪和小林,虽然干着后勤工作,却只是暂时归属范韵琳管辖罢了,骨子里,却并不是范韵琳的人。
范韵琳正色说:“不必说那么多,天快黑了,咱们必须务实,把东西都搬下来是正事。”她说的是大实话,但她也自己感觉到这么说很扫兴,便加了一句:“大家只要记得,这一切都是毛科长冒着生命危险带给大家的活命食物,毛科长是咱们的英雄,吃水不忘挖井人,这就足够了!”
显然,范韵琳的威信并不能压服这群野性难驯的汉子,毛国兴的副手“对勾眼”不乐意了,扯着嗓子说:“范主任,你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对了啊!我大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你……”
话还没说完,毛国兴冷冷地斥道:“给我闭嘴!”对勾眼装作不敢作声了,以此来在公众面前维护老大的面子,但显然眼神里也并没有多少诚惶诚恐,因为他深知毛国兴视自己为心腹,斥责自己只是做做样子,更何况,自己说得还真没错。
毛国兴淡淡地说:“没什么,对勾在瞎说,你不用听他放屁。行了,大家往下搬吧!”
对勾眼大喊道:“老大放话了,往下搬啊!”说罢,人们一拥而上,来搬东西。
尽管这些都是食物和水都是活命的好东西,可是终究得人人分配,并不是谁抢到就是谁的,可大家还是搬得不亦乐乎。
看上去一切那么顺畅,风平浪静,可是于果注意到,搜索队的壮汉们却并不参加这种劳动。这也可以理解,他们辛苦一天了,而且这些物资应该归属后勤管理。
可是,仔细想想,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以前无论是在工厂还是在学校,男人和男生都要多出力,给女人和女生减轻一些负担,不求回报,更不会将分工分得那么仔细。而现在,这种等级差别,似乎产生了,而且在悄悄酝酿着更为细腻的大纲。
关于毛国兴管对勾眼的称呼,于果心里一乐:“还真叫对勾?可惜,只是长得像,学生时代,肯定成绩全是叉,不然也不至于去做混混。当然,前提是此人还有学生时代。”
系统却很罕见地开口了:“您不要以为您对一些陌生人一时兴起取的外号是恰好是此人真的外号,是多次的巧合。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主世界,还是支线世界,哪有这么多巧合?巧合多了,那就不叫巧合了。
“其实,那不是您的一时兴起,而是您的异人体能使您拥有强大的洞察力,能在第一时间一下子看出某个人最明显的特征,因而您给此人即兴取的外号自然有可能就是他被叫了多年的外号了。”
于果心道:“你突然来这么一段科普演讲,还真让我不适应。不过,我发现每次在有可能出现危险时,你就会及时开口。这么看来,眼下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暗流涌动,这工厂里的幸存者们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系统说:“您的眼睛可真毒,那就祝您好运了,也祝那些不长眼得罪了您的家伙们好运。”
范韵琳看上去对毛国兴有些防范,但又不得不夸奖,这种矛盾的心理体现在语言上,会显得很奇怪,又不亲密,又不疏远:“我替大家谢谢你,你真的是个了不起的领导。”
毛国兴只是简单笑了笑,但其中不乏得意的成分,悠悠地说:“这没什么。另外,你这话说得不对,咱俩都是领导,一文一武,分工不同,不存在谁是谁的领导这一说。”
于果这下有些明白了:“毛国兴喜欢范韵琳,但好在还知道廉耻,没有点破,在乱世中也只是依然保持谦恭的追求状态。而范韵琳想要当领导,甚至想要不屈辱地生存,也得仰仗毛国兴的喜欢带来的威慑力。什么‘一文一武分工不同’?真正的老大就是毛国兴。”
范韵琳觉得自己应该多问几句,不然就好像在敷衍似的,于是,想了想,又问:“找了这么多食物和淡水,很不容易吧?你们跑了很多地方吧?”
毛国兴这次的笑容里,得意的成分就十分明显了,但还是装得很深沉,若无其事地说:“这附近的确找不到超市,像样的批发店都被其他势力抢光了。但我又一想,何必非要去找超市呢?可以找生产食物的工厂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