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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霍利菲尔德摸不到门道,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能跟新人聊这么久,态度一直温和,这已经算是旷古未有之事了:“那你总得说说你叫什么吧?大家总得称呼称呼你。”
&nb于果说:“就叫我小于好了,名字就不说了。毕竟我堂堂一个二本大学生,虽然不是名校毕业,却也真没想到能沦落到进了看守所,太丢人了,还是别提名字吧。”
&nb他从进来开始,说话一直带着戏谑,可众人对他的态度,却是在明显变化中,短短五分钟过去了,现如今,谁也不会恼羞成怒,谁也不会觉得他太猖狂了。
0426 头铺的恩典()
&nb霍利菲尔德见他屡次不给自己面子,心里的愠怒也在渐渐上升。要知道,每次盘问新人不单单是乐趣,也是必要的规矩,这个职责,都是由老二来执行的。可眼下他问什么对方都不明确回答,自己的面子大受折损,却也不便发作,但“工作”也开展不下去,实在是让人憎恨。
&nb然而就在此时,已经缓过来的老三兰迪库卓狂叫着双拳猛挥,从侧面凌厉无俦地击打向于果。
&nb刚才弗利萨的第二次动手,大家的心态都是看好戏,可现在,很多人居然想象的是兰迪库卓即将被干挺的惨相。
&nb不过,这个号子里最弱的胖子、老鼠精和一个瘦骨如柴的中年人,他们并不懂格斗,只从外表看来,这新人小子刚才只是一味地幸运罢了,他们可深知兰迪库卓能打能杀,真要认真起来,这新人岂能是对手?肯定会被打得很惨。
&nb胖子和中年瘦子比较老实,凝视于果的眼神有些怜悯,而老鼠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本来就是弱势群体,但更希望新人能被踩在脚下,自己借此上位,可又不敢亲自动手,只能指望霍利菲尔德和兰迪库卓的拳头来彻底压倒新人的嚣张气焰了。
&nb这一拳还是朝脸上打的,于果还真没办法不还手,他正面一下子接住了兰迪库卓的拳头,这拳头很大,要想握住还真不是容易事。
&nb可是,就这么一接,兰迪库卓就嗷一嗓子更大声地尖叫起来,刚才已经因为飙泪而哭肿的眼睛再度飞溅起泪花来,如同喷泉。
&nb兰迪库卓自从进入号子里来,和弗利萨打了一架,碾压弗利沙无悬念,被破格提拔为老三,一向以猛男自居,牙齿被打掉了也绝不会吭一声,现场众人从没见过兰迪库卓哭得如此死去活来,甚至惨绝人寰,都惊呆了。就连霍利菲尔德都没想到能看到这一幕。
&nb但他们的惊异终结于一声很明显的脆响:“嘎吱”!旋即,兰迪库卓白眼一翻,死样活气地仰躺在地上,拳头散开,手指头显得格外扭曲,看来不但腕骨断了,指骨也不止断了一根。这当然是于果手下留情,不然他徒手杀光全屋的人,也用不上十秒钟。
&nb这次,霍利菲尔德还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幸亏刚才没一怒之下动手!要不然,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这人年纪轻轻,体格也没什么肉,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刚才正面接住这么重的一拳,而且单手直接捏碎这拳头……这可绝对做不了假,肯定是板上钉钉的真功夫……**……还真是个猛人……”
&nb也就在此时,头铺的毕哥停止了微鼾声,淡淡地说:“王胖子,你报告给管教,说这里有两个人不小心滑倒摔了,伤得不轻,麻烦管教送他们出去就医。另外,小军(弗利萨)的铺位,给这位新来的朋友小于。”
&nb这还真算是格外的恩典的,别说毕哥来了之后,就算是霍利菲尔德本人在进这个号子后到现在,也从没见过如此对待新人的。
&nb大头铺是毕哥,后两个小头铺自然分别是霍利菲尔德和兰迪库卓的,接下来就是尾铺了。弗利萨虽然进不了前三名,按照奥运会的排名最多算个铁牌得主,可是他自命还是毕哥的打手之一,强行在尾铺上称王称霸,虽然长得并不高,可还是占了相当一大块地方,其他三个人则只能塞满最后那点空间。
&nb最后那点空间里,仍然分个三六九等。龅牙老鼠精自认为是这三人中的老大,没事就嫌王胖子长得胖,打几拳出气。其实王胖子如果全力以赴,老鼠精还真不一定是对手,可王胖子十分老实,老鼠精又爱装逼,专欺负老实人。
&nb当然,这也是老鼠精看人下菜碟,要是欺负那个快接近老年的瘦弱中年人,那么人人都会不齿于他的行为,毕竟所有的混混早年都是想当大侠,而不是想当大坏蛋,谁也看不得欺负岁数大体格弱的人。再加上王胖子的确胖,占地多,因此老鼠精总是有理由打他。
&nb他们三个想要翻身,必须集体一起翻身,要是面对面呼吸,就别指望睡着了,说不定还能亲个嘴儿。久而久之,在尾铺的人很容易活动不开筋骨,身体越来越差,但睡觉却越来越有默契。当然,更有甚者,成了同性恋,顶前面人的屁股,这也不是没可能。
&nb总之,虽然于果还是安排到了尾铺,但尾铺还有左中右之分,弗利萨所在的位置算中间,和其他三人比较起来那是四六开,地方也算不小了。而且其他三人连弗利萨都不敢惹,何况是瞬间干倒弗利萨和兰迪库卓两人的于果?
&nb这待遇,不可谓不优厚。
&nb于果眯着眼睛朝那边一看,这家伙躺得还挺有型,装逼本事堪称第一。
&nb于果是人精,智商远超常人,是破案如神的名侦探,就连高晃和韩金匙这样的高智商罪犯,在他面前也是原形毕露甘拜下风,何况是毕哥?这家伙打着什么算盘,自己比他还清楚呢。
&nb这个号子的终级管理者虽然是毕哥,可真正履行一切具体管理事宜,大到维持秩序,小到欺负人为乐,都是老二德哥霍利菲尔德去办的。
&nb这样有两个好处,一能展现一把手不需要亲力亲为,二来老二一旦管理不善,反而被新人干倒,阴沟里翻船,老大起码可以见机行事,不至于颜面尽失。这两个好处说白了,都是同一个,那就是:维护老大的至高尊严。
&nb而这个毕哥,究竟是怎么超越霍利菲尔德当上老大的,于果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反正最多是因为三个原因:本来就是社会大哥、脑子聪明有手腕、虽然不混江湖但白道关系硬。
&nb由此看来,毕哥十分狡猾,而狡猾到一定程度的人,多半不讲道义,道德底线也远低于常人,有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光凭脑子和关系,不心狠手辣,那也控制不住猛虎一样的霍利菲尔德和蛮牛一般的兰迪库卓。
&nb估计毕哥一看自己不好惹,就觉得暂时采取怀柔路线,先把自己稳住,慢慢观察,以后再找机会进一步试探。能归为他用的,自然他欢迎,要是自己绝不臣服于他,那他肯定明着不行,就得暗地里使坏了。在号子这种极其特殊的封闭空间,暗地里使坏,往往有致命的效果。
&nb当然,这家伙再厉害,也跟自己无关,就算是在悄悄分析自己,伺机而动,那也无所谓,自己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仲老四那货不开眼,自己也是说杀就杀,何况是区区一个牢头狱霸呢?
&nb那种对常人致命的手段,对自己来说,也不过是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罢了。
&nb于果和众美的通话都是固定的,要是童雅诗、路晨、张晓影等人发现自己一直不回电话,那必然会产生疑惑,一定会到处打听自己的行踪的。到时候,凭着她们的巨大能量和活动能力,自己肯定能出来。
&nb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没受甚么苦,从来没吃任何亏,只不过生活环境差了点,只要隐忍着,等一出去,把殴打自己的视频送到市纪委,看看仲老大还能不能护得住仲老三。
&nb至于在看守所呆着,权当是修炼心智了,甚至算是变相旅游了,换个环境,其实也挺不错的。
&nb那老鼠精见老三和老四都抬出去了,自己大有希望在这短时间内获得老大的青睐,往上提提位置,便狐假虎威地呵斥道:“新来的,老大给你的这待遇,是百年难见的,还不快点谢恩?”
&nb这话如此恶心,亏他能说得出口,大家都觉得胃里一阵泛酸,不过,老鼠精经常如此,大家也都熟视无睹了。老鼠精本人,也特别精明,看得出于果几次动手都是防御性的,绝不会主动攻击人,自己只要言语上不骂人,那么显得趾高气扬一点,于果也不会动手打自己。
&nb于果却笑笑说:“这个弗利萨的位置挺好,我本来就看中了。那我就睡这儿吧,反正过几天就出去了。”也没道谢,老鼠精讨了个没趣,看了一眼霍利菲尔德,指望他能训斥于果两句。
&nb霍利菲尔德也没理会老鼠精,因为他不是二十年前刚进看守所的莽撞少年了,经过这么多年几次进宫,也学会察言观色了。目前既然不能跟这个于果正面冲突,那就干脆一言不发,还保持神秘感和威严,等找机会再彻底弄服这个于果。
&nb门开了,弗利萨和兰迪库卓被抬出去了,几个管教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于果,没有作声。而霍利菲尔德看在眼里,心中却想:“这帮人一点儿也不吃惊,看来早就知道他不一般,而且一般这种就算虚报成摔跤的受伤,也一样要让有关的人关禁闭,可现在这几个家伙都一声不吭……他妈了个逼的,这新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nb由于于果谈笑间轻松连续干倒两人,因此整个号子里,没有谁敢于揭发“这其实是新人打的”,再说,最重要的原因是,毕哥本人没有授意揭发,而是定性为“滑倒摔了”,那更是谁也不敢乱说了。
&nb但也就在这时,门又开了,于果一脸欣喜:“哎呀,是不是要放我出去呢?”
&nb那管教是个新人,之前没听过于果的名气,但这次他大闹西沙台派出所,打伤了一共接近四十个警察,名声大噪,的确有点恐惧。可在这里他毕竟是统治者,腰板一定要硬气,因此强撑着说:“不是,你别妄想了。”
&nb于果点点头:“那该开饭了吧?”
&nb管教想笑:“这都快十点了,要统一熄灯睡觉了,哪有晚饭?”
0427 你凭什么欺负我?()
&nb于果说:“可是我饿啊!你们抓人也不赶在饭点儿以前抓,这样太不人性化了,等出去我得向有关部门反映反映。”
&nb管教被上司责令“千万别和他说话”,于是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便说正事:“再给你们添一个。”
&nb这次,他没说任何附加的话,这就说明,来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犯人,打也行,不打也行,别欺负得太狠就行。
&nb果然,进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白白净净地,就像于果年轻的时候,当然,于果现在也不老,只是这年轻人很年轻,应该是个高中生,于果差不多应该比他大十岁。
&nb但年轻人距离于果很近,于果能看得出,这孩子本分老实,还有点害羞,只不过眼神中有一种隐藏得很深的倔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是绝对的老实人,那也不可能进看守所,来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跟社会上大部分人不一样。
&nb既然来了新人,那就正好是可以重新树立权威,化解刚才尴尬的好时机,霍利菲尔德也感到特别振奋。
&nb老鼠精一马当先,先是笑容谄媚地对霍利菲尔德说:“德哥,我来问。”接着立即变脸,简直是一个优秀演员,厉声问道:“叫什么?哪儿的人?卖什么果木的?”
&nb高中生怯生生地说:“我……我是本地人,叫……”
&nb老鼠精骤然一脸怒意,一个耳刮子就抽过去,高中生猝不及防,眼镜一下子飞了出去,脸颊泛红,一脸诧异地看着老鼠精,目光中充满了悲怒。
&nb老鼠精冷笑道:“小伙儿,不懂为什么打你,是不是?告诉你,你坏了规矩!”
&nb高中生弓下腰低下头去抓眼镜,不做声。
&nb老鼠精一脚踩碎了他的眼镜:“你***,我说话,你敢不认真听?我先问你的是你的名字,然后才问你是哪儿的人,你为什么偏要颠倒顺序,先说你是哪儿的人?”
&nb于果虽然对简单的欺负人并不义愤填膺,因为想要他拔刀相助,那得真正受了大冤屈才行,只是在看守所挨一巴掌,那也不算什么,他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新人,非要纠正千百年来全球不约而同高度契合的牢狱铁律。
&nb可是看到老鼠精竟然如此拙劣地没事找事,于果不禁气乐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nb老鼠精一脸怒容,可他很快意识到不能随便得罪这个什么小于,也就没敢发作,而是全部发作在高中生身上,又是一巴掌,抽在高中生的后脑勺上。
&nb可谁料高中生陡然站起来,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高声怒吼道:“你这是要欺负我吗?”
&nb老鼠精怒了:“**,今天真行啊,一个比一个牛逼!”说罢,看了一眼霍利菲尔德。
&nb霍利菲尔德冷冷地说:“很好,看来,现在的新人都不怎么驯服,那咱们就从你开始吧,让好好知道号子里是什么规矩。”
&nb这话当然是指桑骂槐说于果,但于果也不介意,开始翻找弗利萨床铺上有没有吃的,他这不是即兴表演,而是真的饿了。当然,这时候剑拔弩张,也没人顾得上看他。
&nb接着,老鼠精从角落里提了一大桶水来,说:“今天的水没用完,正好。看你年纪轻轻,大概是个学生吧?那我也不按照江湖人物的规矩来折腾你,你只要把这一桶水从头浇透了全身,再做三百个蛙跳,我就原谅你。”
&nb这是初冬,牢房里面很冷,要是再浇上这么一大桶水,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可即便如此,这也的确是号子里最轻的杀威棒了,如果这高中生真的之前对看守所有一丁点的了解,那就应该明白老鼠精倒也不算特别折腾他。
&nb可是,现实社会中,清醒地知道自己下一秒即将犯罪的人,又有几个?即便有预谋的罪犯,也不会提前对看守所做功课,看守所毕竟不是什么重点大学,但进来的人,的确能够改变一生的世界观。
&nb那高中生冷冷地说:“我老老实实的,你凭什么欺负我?”
&nb老鼠精怒道:“这他妈是叫你知道规矩,人人都这样!你想搞特殊?”
&nb高中生又一字一顿地说:“你——凭什么——欺负我?”直到这时,包括于果在内,都发现他的精神有点异常,要么是属于心胸极其狭窄的敏感性群体,要么就是在外面一时激动,发生了激情犯罪,到这里来再度被欺负,又激发了怒火。看来,这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nb但是,光有火气,没有实力与之相匹配,那就真的还不如一味地忍受。
&nb老鼠精也算是看守所的老人儿了,什么人没见过?这里进进出出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多少脾气大得厉害的家伙,在一顿毒打之后,都老实了。
&nb况且,这里是个环境非常特殊的密闭空间,什么武器也没有,有的只是拳头。老鼠精虽然又瘦又一口龅牙,显得猥琐之极,但毕竟也是混混出身,打了最少是五六年的架了,要打这瘦瘦弱弱、完全没经过磨练的高中生,那也不是难事。
&nb所以,老鼠精并不会因为高中生愤怒了,就放弃了欺负,而是变本加厉,又是一个耳光:“操,你再给我扎刺儿试试?给脸不要,治不了你?不想泼水是吧?那我帮你洗个澡!”
&nb当然,这一切,都是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