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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个时辰了才到宁寿宫,从宁寿宫出来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比之上次来暗探,永宁宫的气氛好多了,宫里绽放的小花朵,都漂亮的不成样子。
宫女们的脸上带了笑意,是春天里最美的色彩。
“春公公。”
“是县主。”大总管春富明看到顾今夕,笑着给顾今夕请安道,“主子一早知道县主要进来,让奴才来接县主。”
“我瞧着不像。”顾今夕往里,一边打趣道,“我瞧着公公像是要出门办事,碰巧遇到我,这才这么说的。”
“哎哟,县主明鉴!”春公公一副被冤枉呼天抢地的神色,夸张道,“奴才哪里能让县主等着。”
轻笑一声顾今夕也不再揶揄,道,“我可不是外人,来永宁宫就跟在府里一样自在。”
“公公赶紧去办事,别误了姑姑的大事。”
“什么事都比不上县主您。”春公公亲自撩起帘子,道,“县主里边请。”
清风明月给春公公福身请安之后才进去,就两人在宫里还是在宫外的地位,可比不得春富明的一根小指头。
不,现在在顾今夕身边伺候着,倒是能比得上春富明的半个地位了。
殿里点着香,很清淡,闻着很舒服,是刚刚好。
穿着夹绒的衣裳,不过地龙烧得热,倒也没多加一件衣服,只是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是羊毛,最是温暖不过。
杨玫在给皇贵妃捏手,宁檬在旁边弄着香,司璇琉捧着话本念着,听着内容,是有趣的,是解乏的。
“看到姑姑大安,我就放心了。”
“来,到我身边来。”
“等会。”顾今夕嬉笑道,“等我散散凉气。”
“哪里值得这么矫情。”惠皇贵妃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而且范御医的医术是顶尖的,他说我好了,就是好了。”
“舅舅的医术当然是最好的。”顾今夕自个搬了凳子在司璇琉身边坐在,靠过去瞄了眼她手里的本子,“这本子我知道。”
“六驸马满京城的找,才找到这一本。”顾今夕道,“敏儿送了多少本进来?”
“我可算是知道了。”司璇琉合上话本,佯作生气,对惠皇贵妃道,“母妃,就不该放这只蝗虫进来。”
“瞧瞧,也没见她送个什么礼物,就知道从我们宫里掏东西,现在连恭敦姐姐送的话本子都不放过。”
“可不就是跟自家一样才这样放肆。”毫无顾忌的抱着司璇琉,顾今夕得意道,“你可是担心我把你的嫁妆都搬了?”
闻言,司璇琉似乎是气恼的瞪了眼顾今夕,想说什么但是被顾今夕抢白,道,“你放心,就算你没嫁妆驸马也不会介意。”
“他可是私下里藏了他亲手做的东西给你。”说着,从袖子里拿出被蓝布包着的东西,在司璇琉面前晃了一下,随即站起来,亲手递给惠皇贵妃,道,“可不是给你的,是他未来岳母的。”
“什么呀!”司璇琉脸色微红,道,“本公主才不稀罕!”
惠皇贵妃听着两个女孩儿斗嘴,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她解开蓝布,没一会,就看到一尊栩栩如生的佛像。
不是观音像,而是弥勒佛像。
看到这尊弥勒佛,惠皇贵妃从中看出了闵春秋的心意,她爱不释手,道,“可真是好孩子,有心了。”
杨玫和宁檬见状,心里大喜,暗道,只有县主进宫的时候,主子才会笑得这样真切。
宁檬原本就对顾今夕亲近,杨玫因着顾复游之事,虽然她选择了一辈子伺候惠皇贵妃,但也下意识不与砥国公府的人亲近,如今,她是巴不得顾今夕天天住宫里。
“你也别生气。”惠皇贵妃看似严谨的劝司璇琉,实际上是跟着顾今夕一起打趣司璇琉,道,“夕儿方才说了,驸马也为你准备了东西,只是要婚后才赠与你。”
她又拿着弥勒佛像显摆道,“看着这尊弥勒佛像,可想而知驸马的手艺是何等的精湛,你也不要吃母妃的味。”
“母妃!”说着,司璇琉拿着话本子故意打了顾今夕一下,道,“一进宫就不饶人,看我以后不天天到府上欺负你。”
顾今夕躲着,得意道,“那我等着。不过只怕公主到时候夫妻恩爱,早就忘了我。”
第986章()
顾今夕在宫里的时候,闵春林正带着帷帽,前往范府。
“请问你找谁?”
拿下帷帽,经过昨天兄妹两人的对话,闵春林真的想开了,能不能去掉疤痕都无所谓。
“我叫闵春林,找范夫人。”
门房并没有看到闵春林满脸的疤痕而觉得害怕恐惧,以致鄙夷,他先是疑惑,随即恍然道,“原来是闵小姐,请进。”
“夫人昨夜就吩咐下了,闵小姐来了,不必通传,奴才直接引您到夫人院子里。”
“多谢。”她本就是穷人,不会因为大哥当了官就看不起穷人,谁愿意来伺候别人,世道难,想要读书成才更难。
前往范迩升云浅俪夫妻的院子,是要路过范泽熙的院子。
今天,顾今夕出门之前把顾庭昱打包送到范府,请在家休息的范泽熙给把脉,看看身体情况如何。
就是这样的巧合,让原本不可能会碰面的人碰面了,虽然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没什么问题。”范泽熙双手笼在袖子里,道,“阿夕就是乱操心,你的身体好得很,壮得跟牛一样。”
顾庭昱拿起披风,轻笑道,“夕儿会生气的。”
范泽熙双手继续笼着,送顾庭昱出院子,淡声道,“反正咬不着我。”
闻言,顾庭昱笑起来,无奈道,“她不咬你,会打你。”
“她要是打我,我就撩蹄子。”范泽熙这样没节操的回答。
两人走进院子里,刚好遇到下人带闵春林去见云浅俪。
没有带着帷帽的闵春林的脸看起来那么狰狞,范泽熙打眼看了下,道,“还有得救。”
顾庭昱诧异,许久,他道,“她是一位勇敢的姑娘。”
“这话怎么说?”范泽熙奇道,他可是什么都没瞧出来。
“她遭遇了不幸,但是她从未因此而自卑。”顾庭昱收回目光,轻声道,“她的眼神,很坦荡,所以我说她是一位勇敢的姑娘。”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范泽熙作为一个曾经正统医药世家的传人,他的关注点和别人不一样,他不看闵春林的脸,而是看她脸上的伤。
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
所以,闵春林是不是一个勇敢的姑娘,范泽熙并不关心。
“成了,赶紧回家去,阿夕也该从宫里回来了。”范泽熙道,“阿夕回来了叫她来找我,我有事找她。”
“好。”顾庭昱是一个有礼的人,他并没有过多的追问闵春林的事。
顾今夕的确从宫里出来了,还带了一箱子的好东西,御供的锦缎布匹,都是惠皇贵妃醒来之后特地给顾今夕挑选的,最是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穿。
还有那八角瓶,瓶身上的花纹不是人为描刻上去的,而是天然的。
“这瓶好,给恭敦公主府上送去,还有这巴河缎,安诚公主有喜讯了,没多久就夏天了,她怕热。”
“还有这芙蓉缎,还是并蒂芙蓉,给安诚公主和恭敦公主各送一匹。”
“再从我的私库里挑几匹花样新鲜的。”
“是。”
“这银叶纹缎,给二哥送去,葫芦纹快马送去云州,我记得私库有有几匹万字纹的缎子,给大舅舅府上送去。”
“这素帛给二舅舅送去。”
提起范迩齐,顾今夕连忙都加道,“再选些良好的种子给二舅舅送去。”
出家为僧,一辈子守着秦梓公主的灵位,做一个苦行僧,没有必要不和家里联系。
不论是范府还是顾今夕,每年都命人给范迩齐送吃穿的,一开始他都拒绝了,后来摸准了脉,送种子过去。
“前些时候冯丽送了匕首,是山戎国的,锋利的很,我也用不着,给钰姐姐送去。”
提起丰采钰,顾今夕的神色莫名,好在人已经安插进去,哪怕她不常和丰采钰见面,也知道她的消息。
近来阿美族和丰采钰联系频繁,好像是为什么筹谋着,但是顾今夕想了想,着实想不出京里近来有什么大事值得他们这样谋划。
“再挑一匹巴河缎和素雅的锦缎,送去杨姐姐家里。”
“珊儿也在,挑一副样式精致的头面,再配一副银头面。”
至于其他府上的小姐,顾今夕没兴致和她们东拉西扯,何况,指不定她东西送过去,她们还在背后嘀咕她炫耀。
清风明月记下,正巧,顾庭昱从范府回来了。
太阳不大,温度刚好,不过他的脸色差了一些,是下场的时候透支大了。
顾庭昱本就是读书人,哪里跟学武之人一样,滚身血气。
“二哥回来了。”挥手,清风明月整理东西退下,她起身迎道,“兄长怎么说?”
“说我身体壮得跟牛一样。”顾庭昱淡笑,眼底满是宠溺,道,“他说以后没病死别去打扰他。”
“这话像是他会说的。”顾今夕点头,道,“他还说了什么?”
“让你找个时间过去。”
闻言,顾今夕眉心一跳,她笑着缓解道,“用了午膳就过去。”
“二哥有把握吗?”
“没有?”顾庭昱很诚实的摇头,道,“春闱汇聚了全国最厉害的学子,榜上有名我敢肯定,但是否能和三叔一样成为会元,我心里却是没底。”
“要会元做什么?”顾今夕比顾庭昱更加淡定,她甚至反问,道,“哪怕是会元,做了状元,他日的成就不一定会高。”
例科科举,有多少状元榜眼探花,一直待在翰林院做清贵的存在,最高的不过是礼部尚书。
何况,就顾家目前在章帝眼前挂号,太极宫里的那位陛下,关于无辜之事处理的对顾家是何等的不公,正愁着没地补偿顾家。
顾庭昱这是赶着送上门的。
今年入夏之前,她肯定会收到穹关和九曲关的信。
顾庭昱却是以为顾今夕在安慰他,他没有反驳,摸了摸顾今夕的发顶,道,“我不追求名利,只是……”
顾氏三房,就二房最没出息,父亲已经堕落了,作为二房唯一的男人,他一定要撑起二房的门楣。
虽然,顾庭昱自己不在意这所谓的门楣。
“距离殿试还有时间,倒是发榜的时间快了,二哥不如去定风波找儒师谈谈作画的心得。”
“说不得二哥以后会是新一任的闫大师。”
第987章()
顾今夕并没有去范府,而是去了送子庙。
送子庙的地契已经送还给圆通大师,顾今夕和圆通大师在仓库入口碰到。
“大师?”在这里看到圆通大师,顾今夕是真的惊讶,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禅房打坐。
“范檀越请老衲观看。”圆通大师双手合十,对顾今夕微微躬身,道,“已经成功炼制了子母血骨莲。”
闻言,顾今夕眼前一亮,道,“当真?”
“是。”圆通大师不悲不喜,道,“老衲年幼时曾听师父说过怎么服用子母血骨莲,女檀越可将人带来庙里,由老衲为他解毒。”
顾今夕喜上眉梢,道,“大善!”
没多久,范泽熙上来了,身上的衣袍早不见在范府时的平顺,皱巴巴的更像是从贫民窟逃出来的,有些地方是黑的,有些地方是黄的,真是五颜六色难以形容。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瓶身上并没有多余的雕刻,只是一片纯白,红色的塞子堵着口,色彩分明。
“这是许殊所中的子母血骨莲。”范泽熙小心拿着,道,“根据老和尚的说法,服下去变化不得知,但是恢复神智是肯定的。”
不过是永远都停留在那个年纪的神智,总比现在三四岁了,还连话都不会说,路走得不顺,就跟老头子一样需要拐杖,但是疯起来力大无穷,连那点微弱的神智都消失,变成一个杀人的傀儡。
“恩。”这些圆通大师都和她说过,顾今夕是知道的。
她不在意许殊的好坏,只在意会不会伤到林嬷嬷。
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到了哪家的府上,其实就是养老的。
“顾拷。”
依旧神出鬼没的顾拷听到顾今夕喊他,立刻就出现,单膝跪在顾今夕身后。
“去坞林把许殊和林嬷嬷接来。”一顿,顾今夕继续道,“去坞林之前先去双茶巷,让许林遥过来。”
这是许菲拼命生下的孩子,他们举行了冥婚,许殊就是许林遥的孩子,作为父亲,他应该在场。
等待的时间,就在僧人们布置房间的时间中度过,这些事并不需要顾今夕亲自动手,她找了椅子,在院子坐下。
“怎么,在担心?”
“不担心。”顾今夕闭眼道,“你研究出来了,圆通大师也认可了,定然是解药不会错。”
“这前半句我爱听。”范泽熙自己搬了凳子,在顾今夕身边坐下晒太阳,“后半句我就当没听见。”
笑了笑,顾今夕继续道,“我只是在思考,宫里那位陛下倒也沉得住气。”
“怎么,你又做了什么事算计他?”范泽熙稀罕道。
“算计?早算计了,只是他一直都没动。”顾今夕嗤笑一声,道,“整整一年了,他还没动张家。”
“私通的证据都送上去了,他都没动,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把张家交给太子处置了。”
“倒也好。”顾今夕张开眼,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她道,“正好留给我。”
范泽熙看到翻墙进来的许林遥,没了那一身清澈,眼底也不见复仇的怒火,黑黝黝的,像是一个无底洞,他笼着双手,道,“留给他吗?”
“恩。”顾今夕没有睁开眼,但她听到属于许林遥的脚步声,应答的声音从鼻子里出来,淡淡道,“杀一个就够了。”
“老头子不能动,动了太极宫里的那位就该想起杨公了,张奉先不能动,断后了倒是可以酌情了。”
“张琪雅不能动,动了就拉不出那些事了,你准备了这么久,可不能就这么滞怠了。”
“听到了?”
“是。”完全经过了变声器的少年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虽然他如今的年纪并不大。
甚至比顾今夕还要小一些。
“前面的准备工作做好,一旦开始行动,我不会让任何人帮助你。”顾今夕冷淡道,“还会冒充朝堂的人追杀你。”
“你也不会知道谁是朝廷的人谁是自己人,因为被抓住了,不论是哪一系的人,都会只你于死地。”
“死了,就下去陪你一家子。”
顾今夕说得凉薄,一点都不觉得她说得这些话是有多少的伤人。
许林遥也不觉得哪里不对,他没有反驳,只默不作声的站着。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顾拷把林嬷嬷和许殊带来了。
许殊还是老样子,身体长大了,但是其他方面一直停留在婴儿时期,不会走路,因为走几步就会摔倒,林嬷嬷心疼。
由一开始她自己抱着,到最后找身体强壮的人包着。
可是这终究不是解决的方法。
林嬷嬷的神色激动,但是从宫里出来的她,讲究规矩这件事已经深刻在她的骨子里。
她行礼,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然后才压着心里的激动,道,“主子,当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