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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让我回来,应该不是一起吃顿早饭。”
顾复硫对于自己的侄女,不能说了解,但是双方早就放底了,与其来来回回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问,何况他也不愿意在府里待着。
他本就是要做一个放荡不务正业的形象,作为国公府的次子,日后分家他不要多少钱财,庄子铺子才是正理。
有了这些,他挥霍,也是有底线的。
“二叔每年的进项不少,但是这几年姬妾多了,孩子也多了,嚼用怕是大了。”
顾复硫脚步一顿,目光微冷道,“你调查我?”
“调查?”顾今夕似是讶异的看了眼顾复硫,温婉道,“二叔在外头的做派,今个赎了哪个头牌明个又纳了哪家良家妾,我就是不调查,出门随便派人问下就知道二叔在外头到底有几个小公馆。”
冷冷的看着顾今夕,顾复硫道,“你想要什么?”
“二哥后天下场春闱,二叔既然已经把二哥的择婚权交给了我,那么春闱殿试以后,有人找二叔提亲,二叔若是有看中的人家,记得派人与我通个气。”
“既然把他的择婚权交给了你,我就没打算管他。”顾复硫凉薄冷情道,“怎么,你以为我为了钱就把他的婚事给卖了?”
“我不担心二叔。”顾今夕看着已经冒芽的枝桠,越来越葱绿,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我只是担心有些人自以为是。”
“有些人?”顾复硫眉头一挑,随即面色一冷,道,“她们敢!”
“她们敢不敢我不敢保证,”顾今夕折断细小的树丫,淡声道,“但是为了钱财和国公府二房继承人的名义,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不敢的。”
作为私生子,是不可能进入族谱的,但若是二房正统的继承人顾庭昱没了呢?
或者娶一个品德不端的妻子,日后被厌弃了。
说实话,这种事顾复硫是干得出来的,但同时,他放荡却是一个意外遵守规矩的人。
柳氏不好,却是他八抬大轿抬进来的,过了祖宗们的眼,只要顾庭昱一直存在,这二房就和外面那些女人生得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今夕看着顾复硫,他神色阴沉,眼底也是阴霾一片,她不在意道,“我只要二叔去放个话,二哥的婚事就算是你点头都不作数。”
“至于是谁点头才作数,二叔可以推脱到姑姑身上。”
“作为补偿,我会从我私人的产业里划两天百亩。”
“以后就算分家了,二叔也不必担心这些事。”
顾复硫没有一点犹豫,点头道,“成交。”
“待满京的人都知道二哥的婚事二叔做不了主,我会派人将地契送到而舒适手上,决不食言!”
“恩。”叔侄两每次见面基本是带着火药,这事谈妥了,顾复硫自然不会在府里多待。
可到底他还是府里的二爷,和宫里的皇贵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对于宫里的那点事,他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消息着实是灵通。
“你姑姑的身体怎么样?”
“大舅舅说要完全的好得修养半年。”顾今夕将手里的树丫扔在地上,拿着帕子擦手道,“二叔不必担心,宫里有陛下和太后娘娘为姑姑做主,那歹人跑不了。”
“这就好。”得知皇贵妃的身体正在好转,顾复硫转身就离开。
“二叔,姑姑的身体正在好转,那么端王、合德公主的婚期也近在眼前,今年,还请二叔收敛些,不要在两位凤子龙孙的面上抹黑。”
顾复硫脚步一顿,但是并没有转身,不过在此之后,顾家二爷的确没有再收人,而且连青楼酒馆去得都少了。
顾复硫走了,顾今夕也没在园子里久待,风景年年如是,她不愿意多看。
但也没回千嶂里,而是去了顾庭昱的鲤鲮院。
院子里是一如既往的人少,除了使粗的,也就几个是顾庭昱信得过的奴才。
书房的窗户是开着的,从窗户里隐约能问道提神醒脑的香味,顾今夕眉头一皱,道,“你家主子每天都闻着这香味念书?”
明溪赶紧回道,“也就这两天,往常主子不点香。”
“罢了,与你们无关。”
闻言,明溪这心总算是回去的。
顾今夕站在窗户旁,轻轻的敲了敲,笑颜如花,道,“二哥。”
马上就是春闱,顾庭昱越发认真的看书,这两天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要是没有着提醒神脑的香,他怕是熬不下去。
突然听到顾今夕的声音,他抬头,只见自家妹子站在窗边,身后笼着一层并不刺眼的光圈,他眉色一软,道,“天还没暖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马上就要春闱了,我来给二哥打气的。”顾今夕伸手道,“不过我瞧着今天天气不错,想出去散散心,但身边每个人陪,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二哥身上了。”
“二哥可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顾庭昱当然知道这不过是顾今夕的借口,自家妹子有多宅他会不知道?但是动起来你是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到人。
大抵就应了那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荣幸之至。”
第979章()
京里还是老样子,每年都这样的一尘不变,一定要说变,那就是路边两旁的小贩变了,但是有多少人会注意这些人一波又一波的换了。
只有亲人和他们相熟的人会有此一问罢了。
并没有带丫鬟婆子或者小厮,顾今夕和顾庭昱兄妹两人离开东市。
东市和西市一样,只是东市卖得东西都是奢侈品,他们什么都不缺,缺得只是那么点兴致和开心。
西市是鱼龙混杂,那里,是可以看到各个国家的人事物,相较于东市,有时候去西市更觉得有趣。
模样明显和丰莱国人不同的舞娘,纤细的腰肢裸露在外,一条衔着铜片的腰链勾勒着她们的腰肢是盈盈一握,半透明的舞衣,若隐若现,舞姿摇曳,妩媚波光流转。
那些喜欢寻欢作乐的,比起荣长坊,他们更喜欢西市的舞娘,多情又开放。
她们从顾今夕和顾庭昱身边路过,香风阵阵的同时又在嬉笑,只着一身薄薄的舞衣,一点都不惧怕荣城里的寒冷,甚至看到顾庭昱,你推我我推你的要来搭讪。
“听说西市有一家豆腐花很好吃。”这会子,顾庭昱正要带自家妹子去吃些东西暖暖身子,他微微躬身,垂眸时那一抹浅笑,不知道让谁的心加速跳动。
“咦。”顾今夕惊讶的看着顾庭昱,眼底却是含着笑意,打趣道,“我还以为二哥真的是书呆子。”
闻言,顾庭昱敲了敲顾今夕的额头,失笑,眼底满满是宠溺,道,“胡说八道。”
“我还未用膳,但是身无分文,我看看你有几两肉可以让我卖?”
“这可不行。”顾今夕傲气的抬头,道,“我身娇肉贵,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我看看,”顾庭昱装模作样的捏了捏顾今夕的脸颊,皱眉犹犹豫豫道,“的确是,买去还要当祖宗供着,还是让我带回家继续供着吧。”
“噗嗤。”
顾庭昱的声音一落,就听到旁边传来笑声。
站在檐下的少年少女,哪怕穿着低调,依旧挡不住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这是独属于皇家人的气质。
“世子,县主。”顾今夕认出檐下两人是谁。
同样是兄妹,是良王的子女。
“刚才抱歉。”司铭垠拱手道歉道,“并非是有意窥听两位谈话。”
“是我们的不是。”顾庭昱回礼道,“站在街上说话,怎能说是世子和县主窥听。”
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抹掉,司姬悦看着顾庭昱,眼睛明亮,透露出奇异的色彩。
顾今夕微微偏头,笑道,“世子和县主可有时间?”
“有。”司姬悦抢先答道,“今天是我拉着哥哥出来陪我散心,现在才辰时刚过,可不会放哥哥走。”
司铭垠无奈道,“看来今天要一直打扰两位了。”
“怎么算是打扰。”顾庭昱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我们要去喝豆腐花,很好喝。”
既然说要一起,司铭垠和司姬悦自然是不会拒绝说不去,何况他们不是宫里那些金尊玉贵长大的皇子公主,连吃什么都要被人管着。
要说坊间的东西不干净,不干净有,干净的也有,好吃的,比宫里所谓的御膳更好吃。
当然,这些不过是这些自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们才能说得话,对于百姓来说,他们随便的一桌饭菜就能让他们活一个月。
现在不是早饭的时间,也不是午饭的时间。
去干活的人早已用过饭,店里没什么人,顾庭昱点了四碗豆腐花,还要了油条馒头,没说什么,如果不是他一身普通人家都穿不起的衣裳,看起来就像是经常光顾的人。
司姬悦见顾庭昱和老板一点距离都没有,眸色一闪,好奇道,“二公子经常来这里吃豆腐花?”
“不算是经常,在儒师的定风波学习时,会和同窗来吃一碗暖身。”顾庭昱坐下,淡笑的回答后再看着顾今夕道,“我带了干净的帕子,可要擦一擦?”
“我可没那么矫情。”顾今夕不在意道,“而且要吃,就吃这个味!”
“对。”司铭垠赞同道,“讲究了,还不如回府让厨房的人做。”
司姬悦看着司铭垠和顾今夕,眼珠子动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很快,她眸色一暗,想必那些想法都不切实际。
随后她看着顾庭昱,看着她对顾今夕是怎样的照顾,她开始羡慕,不由自主的找话题。
听着司姬悦和顾庭昱之间的对话,顾今夕心里的想法越加的清晰,神色不变,偶尔会插几句话,但在豆腐花上来之后,四人不再说话,安静非常。
这一天玩得十分开心,至少对于司姬悦来说这一天是不一样的。
双方告别,司铭垠看着自家红光满面的妹妹,他忽然开口道,“你思春了。”
“呸,什么思春!”司姬悦瞪了眼司铭垠道,“我这只是很正常的喜欢上一个男人而已!”
“是很正常。”司铭垠淡声道,“那么你打算嫁给他?”
“当然!”司姬悦从来不是一位扭扭捏捏的女子,她对着自己的兄长承认自己喜欢顾庭昱,也大方的承认要嫁给顾庭昱,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过错。
喜欢一个人,当然是要向他表示心意,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司铭垠眉头一皱,泼冷水道,“但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司姬悦挑眉道,“这只是你们想的不可能,没有试过怎么会不可能?”
“父王想让你娶明宁县主,但是大哥你心里早就有人;母妃不想让你娶明宁县主,她四处为你寻找闺秀,你一一拒绝,难道不是因为大哥你喜欢的人并不是任何一位大人家中的小姐,甚至她的父母连个员外郎都不是。”
“大哥你从来不争取,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司姬悦是这样反问司铭垠的,反问的那样铿锵有力!
“不过他马上就要春闱了,春闱之后就是殿试,我不能去打扰他。”
可是想到这里,司姬悦又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看来真的是泥足深陷了。
“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可怎么办?”
第980章()
有些事,就算挑明了也不一定有用。
司姬悦不是一个被拒绝就会知难而退的人,她和慕容珊并不是一类姑娘。
顾今夕和顾庭昱回府,关于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顾庭昱,她的二哥,在这个问题上,给了她答案,实际上他本人在抗拒着。
看着顾庭昱进了鲤鲮院,顾今夕走在园子里,灯笼早已点亮,并不明亮,但是能看清前路。
巡防的守卫遇到顾今夕,赶紧请安,挥了挥手,让他们不必多礼。
其实,说不定司姬悦真的成功。
经历了二叔和柳氏的事,在这个年纪到了就要成亲的大势下,二哥或许会被动的选择和司姬悦过一辈子。
不知道,她那时候能不能看到二哥的孩子。
春闱一共有三场,每场要三天。
顾庭昱已经下场了,第一场。
顾今夕亲自去礼部贡院门口去接人,每场的最后一天,都会看到砥国公府的马车在那里等人。
大家都知道,砥国公二房的公子今年下场,他们都在猜测,来接人的到底是砥国公府的管家还是那位公子的生父。
但是每次都有一辆马车,在砥国公府的马车到达之后,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一辆标志着良王府的马车会并列左右。
一时间,风言风语,但是顾今夕并没有理会。
顾庭昱从贡院出来的时候,和其他人都差不多,一身的异味,而且因为考试结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到马车上连话都没说,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一切事都还没开始,但是在顾庭昱昏睡期间,宫里是发生了大事!
巫蛊之祸,可累朝堂大臣数十人,可累大臣身后家族上千人!
原本是万物复苏的时间,原本是春闱结束大家热闹的猜测到底谁才是会元,而今年参加春闱的学子之中,论地位,没人比得过顾庭昱。
可是因为宫里的这件事,整个荣城都被安静包围。
大街小巷上,见不到走街串巷的小贩,各个坊市街道两旁,小贩们依旧,可是谁也不敢大声喧哗。
后宫也是惶惶不安,生怕自己被卷入其中,想要和娘家通信问问情况,但是又怕被认定也行了巫蛊之事,只能按压下自己心里的忐忑。
可是这一丝忐忑,却压不住心里的窃喜!
是的,窃喜。
贤妃进宫二十多年了,她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到现在风韵更胜少女时期,她的荣宠,一直都是后宫妃嫔们所向往和嫉妒的。
后宫的妃嫔们以为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贤妃在后宫的阴影了,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她竟然参与了巫蛊!
她竟然做了巫蛊娃娃!
她竟然为了生孩子,夺取皇贵妃的生命!
这样的女人,不可饶恕!
可是话是这么说,如果轮到她们,有这个方法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并且还在宫里盛宠二十多年而不衰竭,她们也可能会走到贤妃这一步。
权利,是最致命的毒药,皇贵妃的位置拦了所有人去路,不单是贤妃,还有其他人也想要她的命。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
养德宫经过短暂的修缮,看起来是那样的崭新,而贤妃又是深得章帝宠爱,宫里用得每一样东西都是阖宫最好的。
但是这个时候,养德宫温暖的气息消失了,只剩下冰冷和无情的面具。
孟伟站在养德宫的院子里,拂尘拿在手上靠着臂弯,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冷漠的指挥着太监们将不属于,不,应该是没必要在养德宫里出现的东西全部都搬走。
完全无视贤妃的凄厉的喊话,孟伟淡声道,“动作快些,咱家还要回去和陛下、太后娘娘禀告。”
“臣妾冤枉啊陛下!”
伴随着贤妃凄怆的喊声,孟伟还是站在那里,直到天色全部暗下来,养德宫已经点上宫灯,这才堪堪搬完。
赵奇一路小跑到孟伟身旁,低声道,“义父,东西都搬出去了。”
“恩。”睁开眼,孟伟道,“都分好了?”
“都分好了。”赵奇赶紧给孟伟捏了捏肩膀,道,“主子们要看的东西,儿子让人看着,那些要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