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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却是觉得顾今夕真是胆大妄为,不顾尊卑,真应该去砍头!
但是她的想法是怎么样,安诚公主不在意,她身边有四个大宫女,可思只是其中一个。
“你们觉得那位县主是什么样的人?”
正在给安诚公主取下发饰可欣低声道,“是一位活泼的小姐。”
“识大体。”可含。
“捉摸不透。”这是可灵说的。
闻言,安诚公主和韩嬷嬷对视一眼,她们没想到一向不爱说话的可灵会这样说。
“为什么这样说?”
“不知道。”可灵摇头道,“只是这么觉得。”
“你们都下去吧。”
“是。”可思、可含、可欣和可灵福身退下。
“嬷嬷,你觉得呢?”
韩嬷嬷摇头,道,“老奴与县主接触不多,公主问老奴,不如请公主回忆与这位小姐相处时的场景。”
安诚公主微微皱眉,叹气道,“顾今夕每次进宫先去宁寿宫向皇祖母请安,其后就在永宁宫。”
“母妃虽然是四妃之一,但是份位比不得皇贵妃,只有母妃向皇贵妃请安,没有顾今夕向母妃请安。”
“何况在外朝,母妃的娘家我的外家,没法和国公爷做比较。”
“虽然有过几次接触,但……”安诚公主摇头,道,“却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实公主不必这样着急。”韩嬷嬷安慰道,“您嫁入府中不过半月,和那位小姐有得是时间接触。”
“宫里可能成为那位小姐夫君的除了东宫其他皇子都配不上。”
“老奴曾无意听娘娘提起,陛下是不可能让县主成为太子妃。”
“往日老奴不懂,但如今您看。”
韩嬷嬷意指永宁宫,道,“皇贵妃病重,陛下在千荷宫,太后娘娘派人去请,陛下我行我素不愿意前往,反而责备了太后娘娘跟前的宫女。”
“皇贵妃是县主的嫡亲姑姑,老奴不信县主没有递牌子进宫。”
“嬷嬷的意思,父皇打回来了?”安诚公主吸了一口冷气,她曾听母妃说过父皇冷情,没想到竟然冷情至此!
她在皇宫里,很多事都看得明白,何况母妃还给她解释过,惠皇贵妃在前朝后宫的名声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她的父皇故意的。
若是真心宠爱,怎会让皇贵妃站在风尖浪口,成为众矢之的!
韩嬷嬷没有接话,安诚公主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道,“父皇到底是最宠爱千荷宫的那位。”
“千荷宫那位肚子怀得还不知是男是女,若是生下来是皇子,怕是太子的地位也要动摇了吧。”
闻言,韩嬷嬷眼角一抽,她下意识的扫视四周,见屋里屋外只有她们主仆二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劝道,“公主慎言!”
安诚公主依旧苦笑,却是会意不谈这件事,转而道,“天气冷了,再过几天世子要去礼部当值,记得母妃给我装了几张狐狸皮,横竖我没什么事,给世子做个手套。”
第957章()
鹅毛大雪,瞬间掩盖了前路。
车厢积压着厚重的雪,车轴在挤压雪层,发出细微的声音。
整个世界都失去了他原本该由丰富的色彩,只剩下灼眼的雪白,等待着火焰,化作清水洗涤着大地。
如棉絮一般的飘落,声音轻到无视。
车轴在道上留下又长又深的痕迹,很快,又被雪覆盖。
清风明月在车厢里伺候顾今夕,但顾今夕正在看下面送上来的消息,有用的没用的。
钱风栗关于云州米行的进行表示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在江南拥有自己的田地。
中指压在纸上,梅子青香炉飘起袅袅白烟,车厢里飘散着淡淡的一米香的味道。
“去信,让断衾楼在暗中配合。”
正用小勺子挑起一米香粉末的明月应下,突然,一个米粒大小的东西从帘子的缝隙滚进来。
清风脸色微变,赶紧拿起滚到她身边的团子。
“小姐。”
到了掌心,才发现这米粒大小的东西其实是纸,只是被压得太实了反而让人错觉。
顾今夕拿过团子,瞧着纸团揉得找不到入手之地。
眉头微微一挑,顾今夕拔下明月发间的珠花簪子,细细的尖端,挑开薄薄的开头。
仔细的铺平,上面只潦草的写着成功二字。
看完之后,顾今夕拿起梅子青香炉的盖子,将这纸条扔进去,随即将盖子松下。
原本飘散着清贵淡雅香味的梅子青香炉,有些难闻的臭味在车厢里弥漫,但是很快,这股味道就被一米香的味道压住。
十二月在漫天风雪之中到来,皇宫里的气氛还是那样低迷。
暗地里有人高兴有人悲伤,天未亮,却被这雪映照着天亮了。
已经不能再说是临近年关了,这满京城的热闹,吹吹打打的,所有人都在太平公府里恭贺新人。
秦蓉大婚,新娘是当今陛下的亲女儿,他的表妹,关系匪浅。
太平公早半个月就到了京里,但是没有和谁家走动,一进太平公府就好似失了消息,今天见他红光满面,方才走动并不是他们消息错误,而是这位国公爷的确没有在京里走动。
作为砥国公府唯二可以四处走动的人,顾庭昱被顾今夕从书房里拉出来,好生的整理了一番,兄妹两人坐着马车前往。
“二哥。”顾今夕将顾庭昱手里的书抽走,放在矮桌上,点了点道,“放松一些并不会让你落后。”
“书到用时方恨少。”顾庭昱也没生气,只是微微摇头,笑道,“我每天温习,都能发现许多不足之处,只恨不得将自己埋头在书籍之中。”
“也要出来松快。”顾今夕道,“读得头昏脑涨,反而是不妥。”
“而且二哥是要去考科举,不是做大儒。”
顾庭昱看着顾今夕,很是认真道,“两者并无区别。”
“……”默默抽了抽嘴角,顾今夕无奈点头,道,“今天秦蓉世子成亲,太子以及各位王爷都了,还有京里的大臣以及公子,二哥总不会要我周旋于两处?”
丰莱国不是甫岐国,不至于未婚男女见面视为不洁,各府宴会虽然男女分开,但也没有那样严苛。
虽然统称于后院妇人,但是最大的区别在于丰莱国的女人,能长袖善舞于前后院之中,不会紧紧束缚于后院那四四方方的天地里。
银珰公主是甫岐国的公主,初来时她并不习惯丰莱国的风俗,但是待了几个月之后,她爱上了这里的氛围。
怀王是个书呆子,除了晚上会来院子里其余的时间不是在当值就是在书房看书。
刚开始的时候她都怀疑怀王是不是红袖添香,突袭过几次之后她才确定,她嫁了一个书呆子。
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对于自己的丈夫总是有特别的期待,何况银珰公主并不是合格的斥候。
母妃地位不高,她依旧是金尊玉贵的公主!
自个让自己难受几天之后,她忽然就想开了,有一个书呆子丈夫也不差,至少她在荣城里的行动并不会被他发现。
这样想之后,银珰公主在荣城里就开始活动了。
她身边原本就有几个是那方面的好手,甫岐国在荣城也是有暗桩存在的,出嫁之前曾被告知了一两个。
虽然说各家府里没有安插进探子,但是对于京里的事,朝堂里的一些事,她也不是耳目闭塞。
就如,她知道太平公世子和恭敦公主虽然是表兄妹,成亲是亲上加亲,但是世子秦蓉十分喜爱恭敦公主。
于是,对于恭敦公主的添妆上,她显得格外客气。
银珰公主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斥候,但她是一个合格的公主,添妆的东西都是甫岐国的特色,可尺度把握的很好。
她有心结交,这京里自然就有了些许‘知心好友’。
和几位交好的夫人说笑,顾今夕正好进来,太平公夫人就笑了起来,“我倒是外面喜鹊怎么叫的这么欢,原来是县主来了。”
“这话我可不应。”顾今夕淡扫,将厅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然后浅笑盈盈的和太平公夫人打趣,“分明是今天是世子的大好日子,夫人心里欢喜,偏生要拉我下水。”
“是不是瞧着在场的都是拖家带口,偏生我就一个书呆子二哥,夫人柿子挑软的捏。”
“哎哟哟。”太平公夫人惊叹,转头和宗平侯夫人,一副感叹的样子,道,“你说明宁县主是个尖牙利嘴的,我今个可算是领教到了。”
“我什么都没说。”宗平侯夫人故意掩面,道,“老姐姐可别乱说。”
“可是说了不少。”云浅俪抿嘴浅笑,偏生用严重的语气道,“我怎么说夫人都不信,定要自己试探。”
宗平侯夫人喊冤,道,“可不是。”
厅里不论是谁都笑了起来,银珰公主看着顾今夕,眼里精光一闪,用帕子压着嘴角,用轻快的语调调侃道,“县主一来,这厅里的气氛顿时就热闹了。”
闻言,顾今夕眉色不变,当做不知道银珰公主的暗讽和试探,她转而揽着安诚公主的臂膀,可怜的样子,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你不来做什么?”安诚公主也不是愚钝的,立刻就接了顾今夕的话,挑眉道,“这京里谁不知道你是最着家的,什么宴席都瞧不着你,今个好不容易逮着了,还让我们好生念叨念叨。”
银珰公主眸色一暗,收到的消息分明说这两人没什么交情!
第958章()
银珰公主眸色一暗,收到的消息分明说这两人没什么交情!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太平公夫人、宗平侯夫人、云浅俪看了眼银珰公主,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广平侯夫人手腕上带着佛主,最中间串着一颗白水晶雕刻的弥勒佛。
双眼半阖道,她缓缓道,“公主初来乍到,想必是不知厅里各位夫人小姐同县主之间的关系。”
这句话虚啊,但关键是没几个人会反驳广平侯夫人的话,哪怕是和银珰公主交好的那几位夫人,也都是笑而不语。
谁说菩萨都是仁善慈祥的,只是他们怒目的对象不是你而已。
广平侯夫人久居大慈悲寺,哪怕一开始不是诚心礼佛,但是这么多年住下来,一颗心早已被佛法感动。
她一身慈悲气息,与厅里的众人格格不入,除了偶尔附和几句,便不再说话。
各位夫人以为广平侯夫人一心向佛不愿意多说,没想到她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明晃晃闪亮亮没有一点迂回的嘲笑。
她这话听着是给银珰公主解围,实际上是提醒银珰公主自己的身份,说得好听是怀王妃,说得不好听就是人质。
一个战败国的人质,怪不得这样无礼。
广平侯夫人开了话题,自然有人接下去,文武两系,在经历了大整合后,不至于表里如一,但大场面上总是那样的和谐。
说说笑笑,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忽视银珰公主。
没有人在意这位公主到底是生气还是憋着气,强做平静的样子。
顾今夕瞧了眼银珰公主,想起孔平对她的评语,是不足为虑,但顾今夕看着,就凭这位公主的忍功,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安诚公主和顾今夕低声说话,顾今夕收回目光,此刻银珰公主已经恢复常态,也渐渐的加入其中。
帕子轻掩嘴角,看起来笑得十分真诚。
皇宫里出来的孩子,天生就是演戏的好手,顾今夕敛眸,无事人一般的和安诚公主闲聊。
其实,作为恭敦公主的姐妹,她们两人应该是在宫里帮忙的,不过砥国公老夫人的侄子的去世,加之老夫人身体也不好,按着来说是丧事撞喜事。
又因为平阳侯府和顾今夕的关系较远,有些忌讳但亲属较远,故而在太平公府,充当客人。
“我是身上不好,你怎么也在外面做客人?”顾今夕笑着打趣道,“可需要我给你想个借口?”
安诚公主轻轻的拍了拍顾今夕的手背,没好气道,“我今早就进宫了,忙活到下午才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赶忙就在府里换了一身衣裳来太平公府。”
“你是最闲的,整日宅家里不动,谁喊你都不行。”
“外面哪里有府里好。”顾今夕嫌弃道,“看看这冰天雪地的,除了看雪还是看雪。”
“这不是还有梅花、玉兰,总比整日闷在暖阁里要舒坦。”
“别了。”顾今夕严重拒绝道,“我在房间里也能看得着。”
斜看了眼安诚公主,顾今夕眨了眨眼,取笑道,“我看是公主殿下可算从宫里出来了,如同鱼儿到了水里,自由自在。”
“这一双腿儿啊,要不是有驸马,我今个是看不着公主了。”
“夕儿说得不错。”丰采钰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外头回来的,手里端着一叠团圆蛋香酥,她坐下,失笑道,“我昨个去梨园听戏,可不就看到公主了。”
安诚公主一脸讶异道,“我怎么没瞧见你?”
“公主殿下被那反串的女子深深迷住了眼睛,我从公主身旁走过三次都没瞧见。”
说着,丰采钰拿了一块团圆蛋香酥给顾今夕,道,“吃些,今晚的喜宴要比往常要晚些时候,宫里传出的消息,准驸马被催妆诗难住了。”
说是晚些时候但绝对不会超过吉时,双方成亲的时辰,是司天监根据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挑选的,是最适合女子进门的时间,哪怕没有催妆诗,快到吉时了,恭敦公主还是得出门。
“生角都是青年演的,头一回看到女子反串,可不得好好看看。”安诚公主先是解释了为什么会聚精会神后,才疑惑道,“催妆诗都是早早就准备好的,怎么?难道世子没有准备?”
顾今夕看了眼团圆蛋香酥,就着丰采钰的手就咬住,目光却是不可察觉的扫了眼银珰公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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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珰公主的桌子上原本放着六碟点心,分别是松子百合酥,蜜汁蜂巢糕、香滑芝麻糕、椰香糯米糍、火茸酥饼、团圆蛋香酥,现在缺只剩五碟了。
收回目光,嚼着团圆蛋香酥,顾今夕垂眸一瞬,将所有的思绪都收起来,再抬眸,只听丰采钰道,“恭敦公主出了新题,要求不准用任何春夏秋冬有关的作诗,但同时也要和春夏秋冬有关。”
天下万物,哪个是离得了春夏秋冬的,连他们的吃食也是如此,这可急坏了秦蓉。
他的智囊团们也是着急的很,据说头发都开始发白了。
“堂姐虽说和春夏秋冬没有关系,但是并没有点明。”司姬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在安诚公主身旁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瓮声道,“你看,不用春夏秋冬遣词造句,用春夏秋冬里的并不特色的东西就可以。”
安诚公主皱眉,摇头道,“敏儿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早就有了准备,而且这空子,她若是找出来了,岂不表示秦蓉没有诚心。”
丰采钰点头,道,“所以说驸马和他的朋友很是着急,连几位王爷和还未封号的皇子都被找去想办法了。”
“可不止哦。”司姬悦拿起团圆蛋香酥,把玩着,道,“皇伯父也被惊动了,现在正和皇祖母、容昭仪劝堂姐打消念头。”
“要不是皇贵妃病重。”说到皇贵妃,司姬悦快速的扫了眼顾今夕,继续道,“现在她也会在芳雅宫。”
“其实也不是没法子。”顾今夕笑了笑,很是不在意的样子,道,“不过是驸马等人身在其中所以才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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