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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浑水摸鱼,孔平已然是猜到顾今夕指得是那件事,他低声道,“贺天池进步很大,完全可以胜任主子谋划的那件事。”
手指点着桌面,阳光照在她的侧脸,柔和的五官竟是有一股如出鞘刀剑一般锋利之感,无法直视可忍不住想要跟随。
“设个局考验考验。”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孔平说可以胜任,顾今夕是相信的,但是现在荣城的水很浑浊,没有那灵变的应对之力,只会暴露她的存在,哪怕她在荣城里的势力已经非同寻常。
“南边和九曲有消息传过来吗?”
“公子做事一向稳重,没有稳固的局面他不会联系我们。”孔平看了眼顾今夕道,“顾何在江湖上才有一些名声却不足为奇,尚不能成为公子的助攻,想来公子现在还是暗中活动,不好传达消息。”
“九曲那边……倒是有一个消息。”
“你这样吞吞吐吐,难道是与我父兄有关?”
“是与大公子有关。”孔平恭敬道,“风七传信,大公子在她到达九曲之前就已经离开九曲。”
“去哪里了?”
“回京。”
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桌面划开一个淡淡的痕迹,好一会她道,“只要不是父亲归来,一切无碍。”
作为镇守边关的将军,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回来,除非造反或者死亡。
而作为顾复振的儿子,顾廷棠在军中虽然有职位但是相对于顾复振的官阶来说,只要顾复振同意他就能回京。
“就是不知大兄回来是为何事。”
顾廷棠回来的消息打得顾今夕措手不及,但只是一时!顾廷棠回来与否和她算计的事并没有直接的冲突,哪怕他震惊他不能接受,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目标与策略!
“属下不知大公子为何回来。”孔平不敢看顾今夕,以他们这些心腹下属的了解,设身处地站在顾今夕的立场上想,十年不见,哪怕是偷偷回来看一眼也好,但是没有!哪怕是托人照看也好,但是没有!哪怕是来信过问也好,但是没有!
现在突然说回来就回来,哪怕是有血缘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孔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之前蛛丝马迹,属下等人查到有信从穹关而来。”
“是广平侯的家信还是祖父的信。”
但是顾今夕却是想起天使到来宣布顾家三爷是状元时顾连义老管家说得话,不明而意,是家信,是砥国公的家信。
可是奇得是府中哪怕是老夫人都不知道,只有顾老管家才知道。
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是砥国公的信。”孔平道,“属下查到是给顾老管家的信。”
“顾连义是祖父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眸色闪动,顾今夕道,“他不会偏帮任何人。”
不过五年的时间,顾连义甚少进入内院,也甚少传信给砥国公,怎么今次就传了?
顾今夕思虑,但转念一想,现在她势力堪称庞大,半个荣城的坊市都在她手中,只要她想知道就有人会把消息传上来,而曾经的顾今夕是什么?
一个敏感自怜自哀的小姐,连反抗都不敢,被禁足在雁北向的国公小姐,连自己的母亲来信、外祖家来人看望都不知道的国公小姐,又怎么会知道顾连义曾经有没有和国公传信过。
“不必过密监视,一旦他再与穹关通信截下来。”
“是。”孔平恭敬,又道,“云州解元被顶之事沸沸扬扬,陛下还没做出决断,我们的人要不要参入其中?”
说是参入其中倒不如说是推波助澜。
“不用。”顾今夕不在意这个云州解元被顶之案,“你的人和钱风栗的人都不要动,这件事交给常德安解决。”
坞林已经牵扯其中,这件事是坞林崛起的最佳时机,有了其他影子反而要影响了。
“让钱风栗的人盯着传国玉玺之事,你的人帮贺天池。”
“属下明白。”孔平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顾今夕听了之后没说什么但是该记在心里的还是记在心里,“属下告退。”
包厢里只剩下顾今夕一人,桌面上残留着淡淡的痕迹,许久她也起身离开,不过在大堂的时候确实遇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表哥?”
不是别人,正是久居深宫的三皇子司铭瑞。
“表……弟。”
司铭瑞看着楼梯上身穿男装的顾今夕,眼底有一丝惊讶和惊艳,心里有丝丝喜色流淌。
“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喝茶。”顾今夕笑道,“表哥怎么在这里?”
“散心。”司铭瑞来到顾今夕身前,道,“你这是要离开?”
“坐了好些时候,去街上走走路,买些东西回家。”
“正好我无事,陪你一起去。”
“能得表哥作陪,真是三生有幸。”
让皇子作陪逛街,除了皇帝和他的生母有谁有这样的荣誉?
顾今夕笑得浅淡,结了账后和司铭瑞在街上闲逛,看着一些东西十分有趣,只可惜粗糙了些。
“听说表哥已经入仕多日,我不曾恭喜。”
“何喜之有。”司铭瑞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还不如做一个逍遥公子来得自在。”
“姑父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生气的。”顾今夕失笑道,“大表哥已经这样,你再这样,不知道他该怎么惩罚了。”
“大哥每天在自己的院子里潇洒,时而出宫与他娘家表弟玩乐,我看着着实是羡慕嫉妒恨。”司铭瑞道,“同样是儿子,怎么就不一样呢。”
抿嘴轻笑,顾今夕道,“还有二表哥和五表哥作陪,表哥可安心?”
第582章()
“二哥和五弟是如鱼得水,我是鱼离水,干旱得很。”
看着听着,司铭瑞对皇位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皇家的心最难琢磨,你压根就不知道他现在说得话到底是是真是假,是不是只是敷衍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到。
顾今夕没往心里去,毕竟她也没说一句实话,哪怕因为司璇琉的原因,她和司铭瑞的关系比之当初亲近了很多。
“听说这家店的东西不错,进去看看。”
这是一家卖脂粉还卖头钗的店,两个富贵的公子哥进去简直就是来送钱的!
掌柜一看顾今夕和司铭瑞笑得都到耳根了,他道,“小店的东西是京城里最好的,两位公子要买什么?”
说着,他拿出两个盖着红色绸子的木托,笑道,“这是我们店里刚进的新货,两位公子看看。”
“这边是最新的胭脂,化得很好,这边是刚进的簪子,样式都是罪新潮的。”
“这根如何?”这是一根做工极其繁复的簪子,光上面的绕丝就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更何况在上面镶嵌彷如尘粒的宝石,打磨得需要多少心力?
说实话,顾今夕并不太懂胭脂啊水粉啥的,还有簪子步摇发髻,她以前练武都来不及,还有皇室宗女要学的琴棋书画,后来上阵打仗了,哪有时间去研究这些,要是让她辨别真假好坏质地,她还能随口来两句。
一般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她府里的女人给她准备好的,现在也有丫鬟,来这里还不如去器具店看刀剑。
看着司铭瑞递来的簪子,顾今夕瞧了瞧,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点词汇来描述,只能僵硬着笑道,“表姐一定会喜欢的。”
司铭瑞的眸光不着痕迹的一暗,他放下簪子,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妙的下拉,道,“璇儿的确会喜欢,这与……的样式不太一样。”
刻意模糊,老板却是没有听出来,他笑着道,“这些都是江南最新的样式,昨天才刚到的,京里的夫人小姐们今早就派人来取了。”
“不过两位放心,我生意做得虽小但是这东西绝对不会重复。”
“独一无二?”顾今夕倒是起了一丝念头,她多瞧了眼那个银丝簪子垂着流苏,缠丝之间隐约有些光,细细看去竟然是在里面用金丝做了一朵一朵精致的牡丹,“这支包起来。”
也不问价格,顾今夕直接让老板将这根流苏簪子包起来。
“好。”这种不还价的客人老板是最喜欢的,他赶紧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盖子上雕刻着藤蔓,乍一看藤蔓好像把盒子整个都缠绕住,打不开。
“公子大气,我去给您掉零头,一百两整。”
买一根簪子花一百两这要是放在百姓家中宁可拿去过日子,可是京里夫人小姐们比得就是衣服的款式簪子的花式,谁的最美最新潮。
顾今夕只求穿着舒服,衣饰是男是女对她并没什么意义。
“喜欢这个?”
“买来送给舅母。”递了银票给老板,将长方形的盒子拿在手里,顾今夕又点了两支道,“这两支也一同包起来。”
“样子新潮,带回去给姑姑和表姐,算是我的心意。”
“怎好让你破费。”司铭瑞依旧笑着,眼底的光彩有些异样。
“自家人,哪里谈破费。”顾今夕不在意,又拿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道,“两根一百两。”
“对。”
豪爽大气不砍价,老板只觉得这生意做得自己心里舒坦,还额外送了刚进来的胭脂两盒。
“六月十六是我的生辰,不会大办但是会在母亲那边办家宴。”
“姑姑有旨我定然会去。”顾今夕笑道,“只要表哥到时候不嫌弃我送的东西浅薄就好。”
“你来就好了,不需礼物。”见顾今夕答应,司铭瑞似乎松了口气,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对了,你可知道云州解元被顶的案子?”
“知道。”顾今夕脸色不变,道,“在京里也是沸沸扬扬,哪怕我在府里也听到不少关于他的消息。”
“京里都在说年前云州刺史的折子就到了陛下的案桌上,怎么压倒现在才放出来?”
顾今夕并不是一般的女子,经过之间的几件事司铭瑞从未把她当做一般的闺阁女子,他沉声片刻,道,“与云州刺史有关。”
“云州刺史?”顾今夕挑眉道,“难道这件事是云州刺史与狄家联手?”
“这倒不知,不过秋闱那段时间云州刺史一直卧床休息,到了年前才开始渐渐好转。”司铭瑞微微皱眉,道,“虽然如此,但是在他任期内发生这样关乎民心的大事,他这么多年熬下来的资历都白费了。”
“我看,他会引咎辞职。”这是保全自己一家老小最好的办法,继续待在云州刺史的位置上也不过是在脖子上悬一把刀,随时随刻都可以身首异处,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激流勇退。
“言之有理。”在朝堂上几个月与以往相比看得听得都不同,眼界也宽了很多,原本他的心性就较为冷静,现在是越发的沉静了。
朝中夺嫡已经渐显端倪,他是皇贵妃之子,哪怕他是真心实意不愿意夺那个位子,可是他的兄弟们是不会相信他是真心的,有时候夺嫡这条路并不是本人愿意走的,而是被旁人逼得。
“时候不早了,表哥该回去了。”顾今夕指了指司铭瑞手中的两盒东西,浅笑道,“一定要将它们交给姑姑和表姐。”
“我会记得的。”看着顾今夕,司铭瑞的眉色比往日还要柔软几分,“我先送你回家。”
“不了,马上就到大舅舅府上了。”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西市,再往前走就是富人区,还有那些官阶较低的官员居住的地方。
“那好,告辞。”
司铭瑞拱手离开,顾今夕目送了一程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看来很好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股酸酸的味道简直是掩藏不住,一身白衣的男人跟在顾今夕身后,一张脸拉得老长老长。
第583章()
这个拉长着脸的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心情不好需要人哄的意味。
“……”顾今夕停下脚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真是无奈又无力,“太子交给你的事都办好了?”
“我是谁!”慕容瑚一挑眉毛,得瑟道,“自然是办好了。”
“那么我的钱也该给我了。”
“什么钱。”慕容瑚装聋作哑,道,“我什么时候欠了阿夕的钱?”
“每三年开始的地下赌局,我没忘记还是你亲自带我去下得注。”顾今夕面无表情,冷笑道,“怎么醋喝多了,世子打算赖账?”
“我怎么可能会赖账!”被顾今夕鄙视,慕容瑚跳脚道,“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我忘记了,忘记了而已!”
“也没见的你忘记来我府上找我。”
“阿夕是不一样的!”
“既然不一样,那怎么忘记了把该给我的钱给我?”
被顾今夕堵得哑嘴,慕容瑚赶紧凑上卖好,笑道,“阿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我只要求一件事。”淡定的无视慕容瑚狗腿的卖好,顾今夕冷淡道,“只求世子以后别在我面前晃荡。”
这可真是严重了,慕容瑚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容暗淡下去,低头看着顾今夕眼底有心悸和害怕,声音微微颤抖,道,“阿夕是说真的?”
“你认为呢?”淡漠的反问慕容瑚,顾今夕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这样冷漠的顾今夕,慕容瑚心慢慢往下沉,整个人都失去了明亮的光泽,哪怕是渐渐热烈起来的阳光都不能让他回暖。
看着这样的慕容瑚,顾今夕眼底有一丝笑意又有一丝无奈,道,“跟我来。”
“哦。”完全没有一丝反驳,慕容瑚跟在顾今夕身后,一张绝色无双的脸、那对勾人心弦的桃花眼失去亮色。
走走绕绕,不知走了多久,只剩下一个死胡同,顾今夕转头看着生无可恋的慕容瑚,红唇微微一抿,拉着他就翻墙进去。
院子里的守卫没有听到动静,两个人和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座假山。
这里是较为偏僻的院子,院子里是一个水池一个水池圈起来养着荷花,夏日来看十分有味道,一座排屋。
慕容瑚混混沌沌的,突然被人大力压在榻上,要不是榻上还垫着一层毯子,他的后背估计要紫了。
鼻间是他最喜欢最熟悉的香味,温热的唇上压着淡淡的冰凉。
“傻子!”
“阿夕。”慕容瑚看着顾今夕,眼底有委屈和不安。
顾今夕是头一回看到慕容瑚会有这样的不安,一时间她竟是有些心疼和不知所措。
“你在担心什么?”
“我……没有。”硬着嘴,慕容瑚闪烁着眸光不说。
低头在慕容瑚的脖子上咬出一个牙印,带着血的味道,顾今夕吻上慕容瑚,颇有缠满悱恻之感。
“你在不安什么?”
“我……”嘴里还有血的味道,已经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顾今夕的血,慕容瑚看着顾今夕唇上被他咬破而流出的血,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总是粘着我。”双手撑在慕容瑚头的两侧,因为亲吻而有些散乱的发髻有几缕发丝垂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慕容瑚,带着丝丝的压迫,“已经是第二次了。”
“什么第二次?”目光闪烁,慕容瑚不和顾今夕对视。
“第一次是顾庭昱,第二次是司铭瑞,你对我身边出现的男人有很大的敌意,为什么?”
“怎么会!”虚张声势一般的提高声音,慕容瑚夸张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就是这么小气的人。”眉头一挑,顾今夕舔了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