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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年起,京里就没太平过。”贺师爷手一顿,道,“这次顾二夫人的事,怕是还有。”
“本官就是担心这件事。”季刚易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道,“这风雨欲来。”
“一月初一,下个月可就是春闱了。”贺师爷道,“陛下也该头疼了。”
“云州解元的事已经传到京里。”贺师爷皱眉道,“不过上元节那天并没有看到那些云州真正的解元,难道真的不打算科考?”
“闵春秋……”季刚易摇头道,“寒门学子少机遇,这次解元被夺但没被刷下去他还是举人,自是能参加春闱。”
“大人!”张得忽然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些许奇怪之色,道,“大人,师爷。”
“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乐纲救了一个女人,混身是血。”张得道,“今天女人醒了,乐纲问她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女人说来说去只说了要到京兆衙门找大人。”
“找本官?”季刚易眉头一皱,道,“她有什么冤屈?”
“属下不知。”张得摇头道,“乐纲今早来当值的时候偷偷和属下说的,属下想了想,特地去了乐纲家中询问。”
“许是属下穿着衣服让那女人信服,但当属下询到底为什么要见大人,那女人闭口不谈,只说见到大人就会和盘托出。”
“……”季刚易来回走了一趟,道,“她现在在哪里?”
“属下不知她来历,亦是担心她真有冤屈,已着人将她装扮一番,善作主张以夫人要为公子找婢子为由送到大人府上。”
季刚易转头道,“师爷。”
“我明白了。”贺师爷把他整理好的书籍挑出几本相对来说十分简单的,他走到张得面前,道,“小公子可已经醒来?”
张得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师爷为什么要问小公子,不过他也是一路跟着季刚易来的,很快就反应过来且大声道,“醒了。师爷,您这是要去给小公子上课?”
“大人说他公务繁忙,请我给小公子启蒙。”贺师爷笑得淡然,道,“既然醒了我这会过去也刚刚好。”
“要不要我让乐纲送师爷过去?”
“没事。”贺师爷摆手,走出季刚易在京兆府的书房,道,“不过几条街罢了,正好散散心。”
“最近吃得腻了些。”
贺师爷和张得随意说着,然后抱着两本书出了京兆府。
慢悠悠的走在街上,经常能看到街上的百姓和贺师爷打招呼,贺师爷也笑眯眯的打招呼,约莫两刻钟的时间。
“谁啊。”门房拉下门,一看是贺师爷赶紧打开门道,“您怎么来了?”
“得了大人的命令来给小公子上课。”贺师爷摸着胡子道,“你不知道也应该,是大人昨晚临时决定的。”
“是。”门房道,“您进来。”
季府大门一关,就好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一个男人从暗巷里走出来,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志在必得。
“夫人。”季刚易的夫人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是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打小就互许了终生,只要季刚易得了功名就娶她过门,而季刚易的确信守承诺。
他是章帝为太子时第一次主持春闱殿试时的探花,当时多少名门闺秀想嫁与他为妻,他却直接拒绝,只道有未婚妻了。
只是不巧碰上温帝大丧,他们的婚事一脱就是三年,而三年后新婚燕尔他却求了外放的职缺。
不过季刚易夫妇齐心,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膝下儿女成双,前几年其夫人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师爷。”季夫人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处事落落大方,“人安排在我院子的耳房里,师爷过去就是。”
“劳烦夫人。”贺师爷作揖,然后在一个婢子的带领下到了季夫人安置女人的房间。
甫一看到床上的女人,贺师爷有些吃惊,他着实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重的伤势,随即他心一沉。
“你是什么人?”贺师爷心中所有猜忌,但他看着女人的眼神并无多少变化,却也谨慎了很多。
“你不是季大人!”女人看着穿着儒服的贺师爷,全身受伤的她没有多少力气,但尖锐的反抗声十分刺耳。
“你既愿意来这里就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了贺师爷的话,女人安静下来,她看着贺师爷,惨白的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贺师爷,好似一条频临死亡的蛇想要绝地反击一般。
贺师爷后背一冷,他虽然是个书生但跟着季刚易走了多少州县,打过招呼的江湖人也不少,此刻他的心越发的沉重。
“您……贺师爷?”女人幽幽开口,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是,我是****祥。”贺师爷搬来凳子在女人对面坐下,道,“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和我说。”
“我……”许是知道真的是贺师爷,女人心神一松,刚才让贺师爷后背发冷的感觉消失,女人看着贺师爷,惨白的唇动了动,泪流满面道,“我有冤,我有冤,恳请季大人为我做主!”
贺师爷不敢放松,但他声音轻柔道,“你有什么冤屈只管说来,我一定一字不落的转达给季大人。”
“……”女人动了动唇,似乎有些顾及,但不知她想到什么她脸色一狠,咬牙道,“这件事我藏了十八年,十八年我日夜不宁。”
贺师爷站起来,倒了一杯水给女人,轻声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日夜不宁?”
女人一把抓住杯子,温热从杯壁中出来,似乎也温暖了她的神色,她有些紧张,喝水的动作有些抖。
“没事了,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季大人会保护你的。”贺师爷看到女人手臂上深刻的伤痕,还见着血,他道,“季大人也会请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伤。”
贺师爷并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戳到了女人的痛楚,就见女人脸色大变,扔掉茶杯大喊道,“不要,我不要最好的大夫!”
“他们都是一伙的,一伙的!”
第441章()
一伙的,谁是一伙的?
贺师爷看着突然发狂起来的女人,眸色深沉。
唯一能让贺师爷想起一伙的唯有大夫。
整个荣城里,最好的大夫指得是西市的范府,范老太爷是杏林界的第一,而范迩升是太极宫里那位至尊唯一御医,若是能得他们一点指点,这京里的大夫们肯定欣喜若狂。
再放眼眼下,能让女人这样害怕的尖锐喊出一伙的……贺师爷的心已经冰凉。
果然如大人所料,这件事不会平静下去。
“你想要活着,就先安静。”贺师爷的声音并不沉重,但莫名的安抚了女人。
“我…我想要活着,我不想再过跟老鼠一样的生活!”女人的情绪起伏很大,她紧紧抓着被子,看着贺师爷充斥着想活的欲望。
贺师爷已经平静下来,他用安静的眼神看着女人,他道,“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我叫……”女人的眼神闪动脸上全是纠结,她喃喃好久,她试探性质的吐出两个字,“子兰?”
单纯的名字分辨不出女人的真正来历,贺师爷继续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不记得了。”子兰抓着自己的头发,很努力的在想在回忆,只是记忆出现断片,她好累。
“好像是在荣长?”
荣长……贺师爷心中翻着京城里关于荣长的,唯一一个对上的只有欢沁坊旁边的那个荣长坊,那里是京城的烟花之地。
“你为什么会受伤?”
“我!”子兰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贺师爷坐得比较远,也能看到子兰鼻翼的张动,“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一声比一声尖锐,好似要将人的耳膜刺破!
贺师爷下意识的想捂住耳朵,但这样的动作会更加刺激到子兰的情绪,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大声且郑重道,“如果你再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么我会立刻离开,告诉季大人只是一个疯女人自己不小心受伤了而已!”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当然,以贺师爷的品性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以季刚易这样刚正不阿公平公决的人身边也不会出现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贺师爷的话让子兰彻底的冷静下来,她很紧张很紧张,很好怕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儒雅的男人真的会这么做,她无意识的端正做好,双手放在大腿上好像是在上老师的课。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受伤吗?”贺师爷的声音依旧轻柔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伤害,甚至坐在床上的子兰想刚才威胁她的人只是她的错觉。
“我被人追杀了十八年。”子兰咽了咽口水,她抓紧被子,记忆中全是不美好的画面,“就好像老鼠一样,生活在黑暗里,吃那些被人丢弃的垃圾才得以活下来。”
“我怕死,所以一直都不敢出来。”
“直到不久前,有人找到了我,他们说他们的主人要见我。”
“可是我不敢去,于是我就逃出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要放过我,还是想抓我回去。”
“再后来,他们都是拿着刀来的,每一刀都砍在我身上,好痛,好痛。”
子兰混身抖索,整个人都缩起来双手抱紧自己似乎这样就能给她自己安全感。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躲在猪圈里,有时候躲在粪池里,有时候躲在馊水里,他们不会想到我会在这些地方。”
“后来我就到了京里。”
“我知道京兆府还是季大人的时候,我不想再躲了,于是就想请季大人救我,但是我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他们抓着我的头发,力量很大好像要把我的头皮都拉下来,一路拖着我走,我大声喊救命,他们就各种打我。”
“我想活着,想要活着!于是我不再反抗,他们带我去哪里我就乖乖跟去哪里,后来他们放松警惕了,我趁着他们晚上睡觉,从楼上跳下来。”
“我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也不敢停。后来被一个好心人救了。”
贺师爷眉头微皱,他看着子兰,沉默许久,道,“你藏了十八年的秘密是什么?”
“我……”子兰一顿,她下意识的看了看附近,屋子里只有她和贺师爷她才松了口气,“我藏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可以让一个人身败名裂,也可以让一个家族蒙羞永远都抬不起头。”
听了子兰的话,贺师爷倒吸了一口冷气,在这个地龙烧得极暖的房间里,贺师爷依旧能察觉到他的后背全是冷汗。
一个能让家族蒙羞彻底抬不起头的秘密,十八年的追杀并不为过。
贺师爷并不想知道这个秘密,可是现在的情况,不论他知道与否都已经被那些人认为他已经知道了。
叹了口气,贺师爷道,“究竟是什么秘密,让他们追杀你十八年?”
“我…真的能信任你吗?”
“事到如今,子兰姑娘认为能不能信任我?”
好一会子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幅度太大她终于觉得伤口痛了,她脸色越加不好,但她看着贺师爷,点头道,“我信任你。”
“当年有一个女人来找我,要我告诉一个男人,如果想要彻底还掉赌债而且以后也不担心赌债没人还,就让那个男人把的妹妹送上一个公子的床。”
子兰并没有点明是谁,但贺师爷已经知道是谁了。
上元节之后到现在,京里纷纷扬扬一度沉下去但立刻再一度的出现在百姓茶余饭后之中的事。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男人的妹妹?”
子兰微微犹豫,最后点头,道,“我记得很清楚,是那个男人的妹妹,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生得这样美丽。”
“后来那个女人真的嫁了进去,而且给那个公子生了一儿一女。”
“之后我担心她事成之后会杀人灭口,于是我就整理细软连夜逃走。”
“没想到……”子兰眼泪掉下来,道,“我知道我是个妓子,没有男人会愿意娶我,所以我就想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活到死就好了。”
“但是那个女人!!!真的狠心!竟然派了杀手把我住得那个小村子里所有人都杀死,一把火烧得精光,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那天我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也死在那场大火里。”
第442章()
一伙的,谁是一伙的?
贺师爷看着突然发狂起来的女人,眸色深沉。
唯一能让贺师爷想起一伙的唯有大夫。
整个荣城里,最好的大夫指得是西市的范府,范老太爷是杏林界的第一,而范迩升是太极宫里那位至尊唯一御医,若是能得他们一点指点,这京里的大夫们肯定欣喜若狂。
再放眼眼下,能让女人这样害怕的尖锐喊出一伙的……贺师爷的心已经冰凉。
果然如大人所料,这件事不会平静下去。
“你想要活着,就先安静。”贺师爷的声音并不沉重,但莫名的安抚了女人。
“我…我想要活着,我不想再过跟老鼠一样的生活!”女人的情绪起伏很大,她紧紧抓着被子,看着贺师爷充斥着想活的欲望。
贺师爷已经平静下来,他用安静的眼神看着女人,他道,“那么,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我叫……”女人的眼神闪动脸上全是纠结,她喃喃好久,她试探性质的吐出两个字,“子兰?”
单纯的名字分辨不出女人的真正来历,贺师爷继续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不记得了。”子兰抓着自己的头发,很努力的在想在回忆,只是记忆出现断片,她好累。
“好像是在荣长?”
荣长……贺师爷心中翻着京城里关于荣长的,唯一一个对上的只有欢沁坊旁边的那个荣长坊,那里是京城的烟花之地。
“你为什么会受伤?”
“我!”子兰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贺师爷坐得比较远,也能看到子兰鼻翼的张动,“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一声比一声尖锐,好似要将人的耳膜刺破!
贺师爷下意识的想捂住耳朵,但这样的动作会更加刺激到子兰的情绪,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大声且郑重道,“如果你再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么我会立刻离开,告诉季大人只是一个疯女人自己不小心受伤了而已!”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当然,以贺师爷的品性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以季刚易这样刚正不阿公平公决的人身边也不会出现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贺师爷的话让子兰彻底的冷静下来,她很紧张很紧张,很好怕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儒雅的男人真的会这么做,她无意识的端正做好,双手放在大腿上好像是在上老师的课。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受伤吗?”贺师爷的声音依旧轻柔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伤害,甚至坐在床上的子兰想刚才威胁她的人只是她的错觉。
“我被人追杀了十八年。”子兰咽了咽口水,她抓紧被子,记忆中全是不美好的画面,“就好像老鼠一样,生活在黑暗里,吃那些被人丢弃的垃圾才得以活下来。”
“我怕死,所以一直都不敢出来。”
“直到不久前,有人找到了我,他们说他们的主人要见我。”
“可是我不敢去,于是我就逃出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要放过我,还是想抓我回去。”
“再后来,他们都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