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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白天干活太累,没一会我就睡着了,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听到还有流水声,我就转头去看,发现那老头还在洗,一个人蹲在那,好像在哭还是干嘛的。
我见头铺他们都睡着了,就好奇的站起来走过去,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拿着手里的半块肥皂在身上搓啊搓。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告诉他把肥皂涂在地上,这样洗的快。他也不听,也不理我,见这样我也懒得再说什么就继续爬到床上睡觉了。
一连几天这个老头都不怎么说话,平日里大家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为难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我都已经开始麻木了,像猴子说的,不再去数日子过,而是得过且过。
每个犯人都有一个评分,你表现好了会获得奖励分,累计到一定分数之后,那些分数可以帮你减刑。坐牢的人基本上都是盼着减刑,可那些分数却很难弄到。
有些人一年到头不惹事,没进过一次禁闭室,或许会给你个一两分。可要达到减刑的分数那就是相差甚远了。
这天大家在笼子里休息,没事做,头铺就找人和他玩石头剪刀布,输了就给他上供翻一番,赢了就不用上供。一个一个的轮流来,每个人不敢赢头铺,都是慢半拍出,比如头铺出石头,看清楚了自己就出剪刀。
一般头铺说要和你玩石头剪刀布,你基本上都要输,不能赢。我刚开始不懂,一听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就和头铺玩了起来,一不小心赢了,头铺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说多的就找下一个去了。
那老头和我一样,也赢了。最后我才反应过来,整个笼子里,就我和老头赢了头铺。
我也没放在心上,大概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从床上扯了下来。
由于刚睁开眼,都没看清楚是谁,就直接被人抓着头发按到了马桶旁,硬是要把我的头按进去。
我看到马桶里还有一泡屎,不知道是谁拉的,居然没冲。一股恶臭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我双手死死的撑着,我感觉有人来扯我的手,我的脸离马桶越来越近,臭气熏的我睁不开眼。
最终我大吼了一声,想惊动狱警。
“啊!!”
这时在我身后的一个人朝我背上踹了一脚:“叫你麻痹啊叫!”
就这样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们可能见按不动我,就把我扯过来丢到了一边,开始打我。我赶紧护住头,卷缩在角落,任由他们蹂躏。
我死死的咬着牙,他们每打我一下,我都在数着。我要记住我挨了多少下,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数字双倍还回去!!
打完我之后,我见到他们抓着老头,一下就把老头按进了马桶,扯着头发拉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老头脸上全是屎,胃部一阵翻腾。
这时我看清楚了,原来带头的是头铺,我算是明白了。就是因为白天,我和老头玩剪刀石头布赢了头铺,所以才换来了如今的下场。
虐完老头之后,头铺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草泥马,你是不是觉得有猴子罩着你,你就牛逼了?我告诉你,下星期你要不给我拿两条红河过来,老子弄死你!”
说完头铺就一泡口水吐在了我脸上,我不敢去擦,我知道要是我去擦了,他们会再打我一顿,我只能在心里暗暗的记下这笔账!
晚上老头把满脸的屎洗干净之后就上.床了,由于我们两是头对头睡的,我听到他捂着被子哭。
我小声和他说,哭也没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说完之后,他把被子拉了下来,一双浑浊沾满泪水的眼睛看着我说了五个字:我是冤枉的!
第75章 物是人非()
听到老头说他是冤枉的,我觉得有些好笑。都进到这里面来了你才喊冤?早在看守所的时候去干嘛了?
一般在判.决书没下来的时候,都会在看守所待一段时间,直到等判.决书下来才会被送到监狱里。
在看守所的时候,你要是觉得你有冤,你觉得不公平,你可以上诉。可要是你进了监狱,那就算你再冤也没用。
我也没把老头的话当回事,有些发笑就说:“我还觉得我自己是冤枉的呢。”
老头看着我一边哭一边摇头,他说他真的是冤枉的。见他这么固执我就问,那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个被冤枉的。
……
老头说他姓焦名南征,是个商人。最风光的时候整天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进进出出都是奔驰S600开路。后来投资和别人去开发水电站,投资了好些钱进去。
可谁知道,他合伙人卷钱跑路了。由于水电站一般都是国家扶持参与的项目,这么一搞,完全就是在找死。老头是第一负责人,最终当然是找他,可他也云里雾里的,自己投了钱还没赚回本就被人搞垮了。
就这样,他被判刑了十五年。虽然听上去这老头的遭遇和我差不多,可又有谁知道是不是和他说的那样。
他们这些有钱人就是闲的蛋疼,钱都够花几辈子了,脑子里还在想着捞钱,这下好了吧,把自己给捞进来了。
我和他说,既然进来了那些事情也别去想了,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好好改过自新。
“可是……可是我现在都五十多了,老婆也跑了,什么都没了……我都不想活了……”
我冷笑:“你老婆跑了恐怕不是因为你这个事情吧?”
他点头,叹了口气:“都是我自己作孽,有钱的时候对家里不关心,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心里暗骂活该,完全就是自己作出来的。
要不是看在他年纪比较大的份上,我完全都懒得理会他。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他这样的人,就该进来受受罪好好反省一下。
聊了一会,我也有些困了,便和他说早点睡吧。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声凑过来问我:“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出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白了他一眼,我说要是我能让你出去我就不会待在这了。
“我就出去一天,一天就够了!”他坚决的说。
我好奇问:“一天能干嘛??”
“我就想去我母亲的坟上祭拜一下,自从做生意了之后,我就已经很久没去给她老人家上坟了,现在人老了,又落到如此地步,就忍不住回想过去。我心里难受啊……”
我摇了摇头:“你就别想了,你要是真有那份心,你就好好在里面表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能感受的到。”
“真的没有办法吗?”老头固执的问我。
我把被子一扯:“没办法。”
说完我就翻身睡觉了。
第二天下午放风的时候,我赶紧找到了猴子,我把在笼子里的事情和猴子说了,我让他先借我两条红河,到时候慢慢还他。
猴子听了我的遭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我自己注意点,别去惹头铺。毕竟狱中的人,谁都不会给自己添麻烦,除非你是他亲兄弟或者是他爹,他会帮你出头,不然谁都不会帮你出头的。
其实我也没想让猴子帮我出头,他只是另一个笼子的三铺,他这个位置还是靠常年累月给别人恩惠积累起来的。他就算想帮我出头,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也是从那次之后,我也学乖了,慢慢的很多规矩也摸索的差不多了,平时给头铺拍拍马屁。虽然每次我都是和他笑脸相迎,可我怎么也看那家伙不顺眼。
除了个头高,身体壮之外,完全就是个傻逼。倒是二铺很聪明,经常给头铺出馊主意,就那个剪刀石头布就是狗日的想出来的。
所以我觉得要是想在这笼子里立足,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二铺给拉下马。只不过那小子聪明的很,你平时随便有个举动,他都能猜到你想干嘛。
还算好的是,这些年我做老千演技不差,不然要是让他知道我要搞他,说不定早就完蛋了。
很快半年多时间就过去了,迎来了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在这段时间里,监狱里会给犯人休息一段时间不用上工,待遇也会好很多,还会让每个笼子里的人准备节目表演,弄晚会。
春节前夕,袁晓暖来看我,这次她和我说话了。她问我在里面待的还习惯吗?我点头。
修理厂在她的管理之下,生意慢慢的好了起来,而且她还开了分厂。日子也不像之前那么辛苦了,还在市区买了套房子,也不住在修理厂了。
听着她给我讲述外面的变化,我对出狱的渴望也就越加强烈,对炮哥的恨不减反增!
我问她有没有联系上黑子,她摇头说没有,自从我们出事了之后,黑子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你有没有去找过小珍?”我问。
袁晓暖苦笑:“小珍在一年前,也就是黑子回来的那段时间之前已经死了……”
“死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小珍居然死了??
袁晓暖点头:“恩,自杀的。”
我没想到小珍居然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黑子当初不告诉我??
无数个疑问和猜疑涌入我的心头,难道说黑子和炮哥是一伙的,他怪我害死了小珍?所以联合炮哥一起来搞我?
不会的,肯定不是这样的!黑子不会这么做!
我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我不断的告诉自己,黑子永远不会出卖我。
小珍死了,死了……
脑子里关于小珍的画面不算多,可每一个却都是那么真实。她这一生,经历了很多,最后却落得一个自杀的下场。
我问袁晓暖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她说不知道。在她们亲戚家流传的版本太多,有说小珍是毒瘾发作自杀的,也有人说她得了抑郁症。
还真是物是人为,很多东西一下子就变了……
我问袁晓暖将来有什么打算,她苦笑说暂时没什么大的打算,只想把修理厂经营好。
在我进来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我知道袁晓暖有些喜欢我,要是没出这档子事情,或许我们……
只是现在,我出狱遥遥无期,她年纪也不小了,我想让她找个依靠,可话刚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心里是想和她说:等我,我出去娶你。
可这句话,我不敢说出来,不敢……
随便聊了一会,她就走了,之后小北也来过两次,都是给我送钱来的。还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他和我说他在酒吧认识了一个狱警,好像是我们监狱这的。
他最近在和那个人搞关系,到时候关系搞好了,可以托那个人照顾我一下。
我看到此刻的小北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心里也就放心了很多,我告诉他说不用麻烦,这段时间来,你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别老是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小北听了之后,看着我坚定的说:“小六,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是你把我从那个漩涡拉出来的。在我顾小北人生低谷的时候,是你,将我拖了出来,是你,把我拯救了出来,也是你不离不弃的陪着我,可以说要是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顾北!”
当时听着他的那番话,让我很感动,记得曾几何时阿祥也和我说过这番话……
第76章 对策()
临近春节,牢里的人一个个都显得心情很差。毕竟春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也是犯人们最想家的时候。
这天一个狱警找到了我,把我带到了办公室,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狱警,我不知道他想干嘛。
“进来多久了?”他问我。
“六个月零六天。”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掏出了一支玉溪递给了我。我一愣,马上接了过来,这可是好烟啊!
很久没有抽超过十块钱以上的烟了,他帮我点燃了,我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和顾北是朋友,他让我照顾照顾你。”
原来他就是小北说的那个狱警。
“怎么称呼?”我问。
“我比你大几岁,你叫我东哥就行了。”
“恩,好的东哥。”
“在里面没人欺负你吧?”
我摇头:“没有……”
他可能见我表情有些不自然,对我说:“等下我去和同事说一声,让他给你们头铺打个招呼,你就好好在里面表现,你应该知道,表现的好的话是可以减刑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
一根烟抽完了,我们的谈话也差不多了,临走前,他把他那包玉溪塞到了我口袋里。
虽然这包二十块钱的烟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他这个举动让我把他当做了真正的朋友。
东哥做狱警做了很多年了,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职位是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应该挺有本事的。
从一个人的举动,说话,做事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来。
自从见了东哥之后,我的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在笼子里再也没有人找我麻烦,二铺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之前就说过。他可能是觉得我有背景,整天都来巴结我,有时候还会私底下给我一些好处。
其实我哪有什么背景,我现在完全是个啥都没有的空壳。
春节的当天,弄了个晚会,很多犯人都聚在一起,表演节目。我们笼子里的人都是些大老粗,最后没办法我上去唱了首《少年壮志不言愁》。
监狱里是不能唱《铁窗泪》等悲伤的歌,基本上都是唱刘欢的歌比较多,什么重头再来,还有就是少年壮志不言愁。
除了刘欢的歌也就是蔡国庆的歌了,反正流行歌是没几个人会唱,也不准你唱。
你要想,你唱个爱来爱去的情歌,大家一年到头见不到自己的爱人和恋人心里怎么想?
这样只会带动大家走进更悲伤的情绪。
春节过后的那几天是不用去车间干活的,而且伙食也很不错。大家基本上都在笼子里自由活动,放风的时间也会延长。
这天二铺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副扑克,大家在笼子里打牌。我心里也有些痒了,毕竟这么久没摸过扑克了,就想上去搞两把。
大家玩的是炸金花,毕竟这个游戏比较大众化,谁都知道玩法,无论天南地北,只要玩牌的人基本上都会。
二铺见我凑了过来,就冲我笑说:“小六,搞几把?”
我点头说好,不过我想发牌。
他咧嘴一笑,直接把牌递给了我。拿过牌,我就开始洗牌,发牌。
一开始我没有出千,都是正常的玩法,可由于我运气太背,接连几把都是输,一包红河没几下就输没了。
我知道要是在这么下去,一个月的粮草就完了。于是我开始出千了,我的手法全是技术活,任这帮人是绝对不可能发现的。最基本的“不动洗牌”,就够这些人受的了。
几把下来,我的本回来了,还赢了不少。我心情也好了起来,准备继续搞,而这个时候那个姓焦的老头也凑了过来,说他也想玩。
我说行啊,想玩就玩呗。
这老头进来之后就和我走的很近,平时听他吹牛逼,讲他如何如何做生意什么的,我也倒是挺感兴趣的。
见他来玩了,我也就给他搞点好处,也让他赢了不少。本来大家开开心心的玩玩,赢点输点也都涂个乐子,可谁知道有一个人输眼急了,咬着说我出老千。
我刚开始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我的手法被人看出来了,可后来我看了那人几眼,我才知道这小子完全是在耍赖。
他非要让我还他的烟,我说凭什么?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