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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事不彻底解决难以让你们安心。”顾伯铭目光别有深意,有些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日当着他的面,仍能明目张胆地污蔑清浅,私下里定是更加过分,思及此不禁怒火中烧。
“后院中与清浅时常走动的不过是你们母子。”看了眼陈姨娘和顾安蓉,“私下与四丫头从无交集,不可能记得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奴才,更是有小半年的光景未踏入百花园。可见这婢子根本是谎话连篇!”
顾伯铭目光寒冷,眼中似射出了万道冰箭,语气危险道:“你若是供出幕后的主谋,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碧香怔住,面上有了微微的挣扎,陈姨娘的心顿时一提。
顾安朵突然跪了下来,求情道:“爹爹,您不要打碧香,她好歹尽心伺候了女儿多年,也有些苦劳,五十大板下来定会没命的!”一脸地主仆深情,似是童言无忌,全然为了自己的婢子。
其实不过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装作因着对碧香的盲目信任,才合着顾安蓉诬陷顾清浅。又卖了陈姨娘一个人情,替其解了围。
顾伯铭瞧着小女儿言辞恳切的样子,内心五味陈杂。若在原来,以他对小女儿的宠爱程度,定会允了此事。但这一次,他是看清了顾安朵并不似表面上的天真,又掂量了顾安蓉和顾安卉的表现,与顾清浅的一比,愈加令他失望。
“为父做的决定,何时轮到你来质疑?看来是平日里太过惯纵于你!明日就去宫里吧,无事不要回来!”顾伯铭眉头紧蹙,心一横,怒道:“既然安蓉的伤已是大好,便去庵堂吧,何时磨好了性子再接回来。陈姨娘也是时候回安林院,省的在府内多生事端!”一番训斥丝毫不留情面。
“预先备下的晚宴都撤了!”本是打算一家人吃一顿临别宴,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委实倒人胃口。顾伯铭厌烦地看了眼陈姨娘,不禁后悔当初为何将她迎入府中,甚至因此伤了与丈人家的关系,肠子都毁青了。
见一帮人还杵在那里,顾伯铭烦透了,“滚!都滚!以后,若是再有人在府内造谣生事,别怪相府容不得他!”
庞管家见自家老爷动了气,忙吩咐人将碧香拖了下去,重罚过后,直接扔给了人牙子。
顾伯铭转而看向顾清浅,怒气顿时消了几分,声音缓和道:“清浅,随为父去书房一趟。”
第61章 母子生分()
到了书房,顾伯铭并未直接开口,只是看着顾清浅,目光复杂,黑色的瞳仁重得如同墨一般。顾清浅颜色淡淡,任其审视,并不打算主动挑起话茬。
顾伯铭斟酌了许久,终是抑止不住好奇。“清浅,你的医术从何处习来?”
“是小舅舅传授于我的。”顾清浅也不藏着掖着,她已有了郡主的身份傍身,又得了圣令可入太医院学习,完全不必再担心顾伯铭会阻止她。
答案是意料之中,顾伯铭丝毫不惊讶,继续问道:“可曾行过医?救过人?”
顾清浅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不大明白他的用意,“没有。”
“昨日在宴上,可有十足的把握救得了容妃?”
“没有。”顾清浅有些不耐,但转念想到顾伯铭刚刚也算为她做了主,放了回老血,处置了陈姨娘等人。堪堪放缓了语气,“父亲若是有疑问大可一次说完。”
“清浅,这一次你虽然凭借超人的医术立了功,入了皇家的眼,但为父并不会夸奖你,更不会赞同你的做法。”
顾伯铭一脸的忧忡,语重心长道:“医术既可救人,亦能伤人。若没有经验和十成十的把握,病患便可能一命呜呼。到那时,普通人尚且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是皇家呢?医者不能自医,容妃若有了闪失,不止是你性命不保,整个相府,甚至是将军府都会被拖累。日后的路还长,为父希望你能仔细想想昨日之事,牢记其间的凶险,以后凡事都会量力而为,不会再贸然行事。”
言语间尽是教导之意,却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情。许多年来,顾清浅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父亲的温度,严厉而又慈爱,她喜欢这种陌生而奇异的感觉。瞧着顾伯铭眉头的纠结,她险些上前为其抚平,但终究是忍住了。来之不易的东西,总会将人打地不知所措。
顾清浅不禁怀疑:顾伯铭莫非是认识到她有巨大的利用价值,所以改换了温情战术?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不管他是何居心,表面上,顾清浅还是承了情。
“为父相信以你的资质必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顾伯铭眸光深邃,叹了口气道:“你且先回去吧。”
顾清浅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合了上,透过门缝又看了顾伯铭一眼,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该相信他吗?
众人从大厅被赶了出来,脸色都不大好,尤其是陈姨娘,一张脸青红交加,哪里还看得出是风韵犹存。
今日之事本来进展的十分顺利,竟横插进来册封一事,连带着顾伯铭都向着顾清浅那死丫头!设计不成反被困,陈姨娘越想越气,恨不得当场就骂出声来,瞥了眼曹姨娘淡定自若的样子,好歹是忍住了。她可不能失了分寸,让曹雪烟这贱人白捡了便宜!
陈姨娘思来想去,换了条路,直接进了墨竹轩。同样是进宫赴宴,顾清浅既然得了郡主的封号,必然是沾了检儿的光,正主定会得到更大的赏赐。如此想来,板着的脸顿时乐开了花。得了皇上的器重,检儿只需在顾伯铭面前提一提禁足之事,她就不用回安林院那破地方!
免了小厮通报,陈姨娘直接进了院子,见正厅无人,直接绕到了后院。好巧不巧,便看到了顾检与一丫鬟抱作一团,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顾检听到了动静,立马将怀中的婢子推开,回过身,结巴道:“娘。。。。。。姨娘,怎么来了?”
陈姨娘瞥了眼那婢子,语气不快道:“也无大事,想是许久未见,来看一看你。”
眼见着陈姨娘脸色不佳,定是有事烦扰,顾检骂道:“还不快滚!”
婢子又羞又惊,慌忙行了礼,逃也似地跑开了,临出门还绊了下门槛,险些摔在地上。
“上茶!”顾检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院内的下人都被他遣了下去,若不大声点,怕是无人应承。
陈姨娘自顾在院中寻了个位置,稳稳坐下,“检儿,你年纪已经不小,与女子亲近些也是常事,别家的公子怕是早有了通房,姨娘自然不会在男女之事上阻拦你。但一定要节制,莫要因此乱心误事。”语气和缓,倒让顾检有些出乎意料。
“姨娘说得极是,检儿定会牢记在心。”顾检主意正得很,却是对陈姨娘极其顺从,毕竟能入得相府,都是陈姨娘一手安排的结果。
“刚刚来了圣旨,封了顾清浅为郡主。”陈姨娘定定地看向顾检,等待他的下文。
“昨日在宴上,皇上已下了口谕。”顾清浅可是抢尽了风头,耍得他如跳梁小丑一般。伤口被撕开,火辣辣地疼。顾检怎会不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虽是期待,在他看来却更像是无尽的嘲讽,根本无法开口说自己未得到嘉赏。只得转移话题,沉声道:“可是妹妹又与其起了冲突?”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可不会相信陈姨娘真是念他心切,特特来探望。定是又惹了篓子,以为他有了能耐,便来央求。
“还不是上次国舅夫人闹上府的事。”陈姨娘一脸的懊恼,“有婢子指正是顾清浅所为,意在坑害蓉儿和四丫头。谁能咽得了这口恶气?难免说她几句,结果这圣旨一下,相爷也向着顾清浅,将那婢子处置了不说,明日就要将蓉儿和四丫头送出府,连我也要被禁足在安林院。”
陈姨娘避重就轻地将事情一叙述,反倒都成了顾清浅的错处,在她们身上捅了一刀,又来一刀。顾检自然不会尽信,但也着实不喜顾清浅,也就未计较真假。
“那接下来,姨娘有何打算?”
陈姨娘有些不悦,摸不清顾检是故意装傻还是真地不懂世故,也不再旁侧敲击,委婉道:“蓉儿走后,姨娘能指望的人只有你了。好在如今你名声在外,又得了圣眷,相爷定会看你几分脸面。”
见顾检还是一脸的懵懂,希冀道:“只要你开口求个情,姨娘定不用再回那破院子了!”
脸面?他还有何脸面?顾检隐去心下的不耐,直接拒绝。
陈姨娘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你别忘了是谁将你弄进相府,让你顶替别人承了圣恩,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真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求情这般嘴一张一合的小事都不愿做。
顾检扶额,虽心中不忿,但并不想与陈姨娘撕破脸皮。申时已到,他只得开口撵人:“检儿还有要事在身,便不送姨娘了。”说完不待陈姨娘撒泼,转身,几步便没了人影。
陈姨娘有气无处可发,只得离开了墨竹轩,出门时见地上放着上茶的托盘,未作多想,直接一脚踢翻,才稍稍解了气。
第62章 胭脂诱人()
被顾检赶出院子的婢子不是别人,正是碧巧。
这厢刚出了院子,便听到顾检唤人上茶,全然不想这院子里的奴才都被赶了出去,怎会在门外眼巴巴的等着传唤?
碧巧本是打算抬脚走人,但转念一想:大少爷这两日甚是冷淡,她应该抓住每一次见面的机会,多多表现自己,几次下来,对她的态度或许就会恢复如初。
是以泡了茶,特特端了过去。
然而,未踏进门,里面便传出了二人谈话的声音,碧巧忍不住好奇就多站了一会儿。
很快,陈姨娘翻了脸,怒气冲冲训斥了顾检,脱口而出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碧巧的耳朵。尚未来得及消化,光凭剑拔弩张的气氛,碧巧就直觉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茶是送不得了,只能将托盘轻轻放下,蹑手蹑脚地走了。
还好她动作利索,不然定会与顾检打照面,偷听被逮个正着。
将陈姨娘的一番话回味了一路,碧巧才想通了其中的意思:原来大少爷进府是为了顶替别人承受皇恩!皇城答题的人竟不是他!难道他不是相爷的亲子?
想到这一层,碧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若事情真如她想的这般,岂不是白白献身了?碧巧有些气愤,觉得甚是不值当,以后还怎么勾搭有钱有势的少爷,怕是嫁人都难了!
憋了满肚子的委屈回到芙蓉阁厢房,碧巧一屁股坐在了凳上,恍然间看到自己镜中的模样,光滑柔嫩的皮肤,年轻惹人的容貌,不禁有些呆了。
她却深深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光鲜,一旦洗掉了脸上的胭脂,就会暴露出一张布满坑洼暗纹的脸,甚至能清晰看到皮肤下暗涌的青黑色血液,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
自从上次被顾清浅打了脸,虽是消了肿,却落了疤,她险些以为是顾清浅的手上长满了尖刺,才使得她毁了容。已去了多家药堂,大夫们对她的病情束手无策。如今全然没了医治的心思,更不愿去追根溯源,只是麻木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精心涂抹了一层又一层,眼睛里有种执着的疯狂。
比起旁的胭脂,这盒胭脂算是奇效,涂抹之后不但疤痕全然不见,脸蛋儿更是嫩白得很,犹如新剥了蛋壳一般。见盒子里面已是所剩无几,碧巧心都慌了,立刻停了动作,恨不得伸手在脸上抠出些塞回盒里。
这盒胭脂还是上次她通风报信,顾安蓉赏赐的,短短时日便见了底,碧巧不禁埋怨自己的浪费。
小姐们这些东西多得数不过来,赏她一盒根本无妨。但是,她若不用这胭脂,这张脸可就无法见人了,谈何勾引人?更别说去见大少爷了,哪会有出头之日?碧巧思来想去,终是觉得这张脸蛋最为重要,只得鼓足了勇气去找顾安蓉。
顾安蓉遭了训斥,被驱逐明日出府,心中万分的不痛快。又想到顾清浅摇身成了郡主,对比之下,简直要气疯了。
以她平日的性子,定会将屋里陈设砸个稀巴烂。但自从陈姨娘失了管家之位,物件儿已是被她摔得越来越少,也没人来添置。屋内剩下的这些,都是她心爱之物,舍不得拿来撒气,只得将怒火憋在肚中,慢慢消化。
碧巧却是自己送上门来。
“大小姐。”感受到周身的凉意,碧巧硬着头皮行了礼。
顾安蓉冷冷道:“何事?”
刚刚顾伯铭提到百花园中通报的婢子,她忍不住全身一紧,不用想,那人定是碧巧,瞬时就起了杀心:若是让爹爹寻到碧巧,那丫头又是个没骨气的,威吓之下,定会将事情全都招了,到时她怕是会被扔在庵堂,难再回府。而且每每见到这婢子,都会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顾清浅,更觉得留不得。
碧巧不知顾安蓉所想,一心系在胭脂上,央求道:“上次大小姐赏赐奴婢的胭脂甚是好用,碧月见了十分眼馋,为了让她尽心办事,奴婢不好拒绝,只得来求大小姐。”谎话编得顺理成章,话外之意好似拿不到胭脂,碧月以后便不会做清水苑的眼线一般。
不得不说碧巧也有些小聪明,知道以她的身份很难求得,便扯上了碧月的名头,只可惜不用在正地上。这番话却提醒了顾安蓉她的利用价值,不知不觉中保住了一条小命。
“哎呀,真不凑巧。”顾安蓉语气不再阴冷,却可惜道:“这胭脂也是从二妹妹那儿偶然得来的,我这也没有存货。”
她不计较要胭脂的是碧巧还是碧月,抑或是旁的人,巴不得用这胭脂的人越多越好。估摸着距离她赏赐胭脂已有了些时日,她眼见着就要出府,这些麻烦只会归咎到顾清浅身上,全然与她无关。如此想来,心情顿时大好。
碧巧仔细回想,果真有些印象,在顾清浅那里见过类似的胭脂盒子。而后,又在屋内心不在焉地伺候了一些时辰,临走时都不忘瞥一眼顾安蓉的梳妆台。
出来后,直奔顾清浅的院子,嘴里不住地嘟囔着:“胭脂,胭脂。。。。。。”全然忘了上次被拦在门外的事情。
碧月趁着碧灵在屋内伺候,偷偷将碧巧放入了院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再号丧。为了脸蛋儿,碧巧忽视了所有的不快,连连点头称是,乖巧地让碧月难以置信。
“二小姐。”进了屋,碧巧稳稳行了一礼,碧灵见了都有些不适应。
“捡重点说。”从她未到院子,顾清浅便听到了动静,再看她的模样,对来意也猜到了八九分。
碧巧扭捏道:“回二小姐,大小姐上次从您这里得的胭脂用着甚好,派奴婢来再讨要几盒。”如今,她可不会自大的认为顾清浅会给她脸面,只好打着顾安蓉的名号。
顾清浅皱了皱鼻子,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让她有些恶心,上一次也是来自于碧巧身上。观察了一番她的面色,不解道:“上个月我的确是丢了个胭脂盒子,莫非是在你那里?”
第63章 互相利用()
“丢。。。。。。丢了?”碧巧结巴道:“是大小姐赏赐奴婢的。”她可清晰记得上次那两巴掌的威力,火燎燎地疼,一害怕便说了实话。
“没想到庶姐还是个大方的。”顾清浅娥眉微蹙,苦恼道:“人到了夏日,困顿得很,连带着记性也变差了,竟将胭脂盒赠与庶姐之事忘了个干净,险些闹了笑话。”并未追究碧巧扯谎之事。
碧灵嘻嘻笑道:“小姐是因着能力大,事情多,才没有心思去管那些杂七杂八的。”
碧巧低着头,连连称是,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是那杂七杂八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