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刚出口,却看到了站在后面的顾安蓉,小脸唰地没了血色,险些滚出眼眶的泪水也强憋了回去。
“大小姐。。。。。。二小姐。。。。。。”碧巧说着便要起身行礼。
“免了吧。”顾清浅懒得在虚礼上耗费时间。
碧巧以为顾清浅还是心疼她,心中一喜,面上却做得一副极其为难地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顾安蓉。
顾安蓉不耐烦地摆摆手,也示意她不用行礼了。
“庶姐调教下人果真有一套,日后若有机会,我还想同庶姐好生学习学习。”主仆二人明着唱双簧,顾清浅也不好假装看不见。
顾安蓉谦谦一笑,“妹妹过誉了。”
“庶姐莫要谦虚。”顾清浅丝毫没有进屋的打算,在门脸处与顾安蓉打起了太极。
跟在一旁的碧月倒是个急性子,直接冲进了屋内,扑到床上。
“碧巧,才一夜未见,你怎的愈加虚弱?”碧月眼泪来得极快,扑朔扑朔一个劲儿往下掉。
碧巧将将忍住的泪霎时便被引了出来。
碧月哑着嗓子道:“你可是有话要说,二小姐定会为你做主的。”说着,万分心疼地抬起手为碧巧试了试眼角的泪。
“我。。。。。。我很好。”碧巧犹豫了一下,似顾及在场的某个人,并不敢说出真话。
顾安蓉娇嗔笑道:“妹妹身边这婢子委实有趣。”明显意指的是碧月。
顾清浅睨了碧月一眼,轻飘飘道:“自己掌嘴吧。”她断断不会因着个卖主求荣的婢子,承下管制不严的名声,
碧月想要开口辩解求情,却转念想到了碧灵和寿方的下场,忙闭紧了嘴巴,乖乖地跪在地上开始掌嘴。
顾清浅瞥了一眼顾安蓉,见其无意阻止,喝道:“你早上是没吃饭吗?用力点!”
碧月咬了咬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会儿功夫,双颊便肿了老高,嘴角轻微可见血光。门外的丫鬟婆子见了,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庆幸管住了嘴巴。
“庶姐,可还满意?”顾清浅可不会白白让顾安蓉在一旁看了热闹,既然这些个婢子向着她,今日,便让她们都清醒清醒。
顾安蓉似不明所以,看着顾清浅,一副“与我何干?”的无辜模样。
顾清浅见她这般,真就和上辈子同样的德行,将外纯里婊四个字运用地炉火纯青。
“刚刚碧月出言不逊,竟暗指庶姐薄待了碧巧,我自然是替庶姐惩罚于她。一来教她规矩,二来为疏解庶姐心中郁气。”罪名自然而然便安到了顾安蓉的身上。
碧月后背密密麻麻生了一层汗,经二小姐提醒,才恍然大悟刚刚的确是她逾越了。纵然大小姐用得到她,然而自己始终是个奴婢,以大小姐记仇的性子,日后定不会让她好过。
本以为二小姐有意让她难堪,没想到竟是为了保全于她。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如若碧灵在场,定要夸赞自家小姐厉害,罚了人还要让其感恩戴德。
顾安蓉不好继续装成事外人,娇娇笑道:“自然是够了。”虽心中不爽,但她深知若继续打下去,一众奴才怕是还不敢再为她做事,心中冷笑:顾清浅,你果然好算计。
碧巧本因着碧月被罚微微暗喜,有种“我惨,别人比我更惨”的变态快感。此时,脸却阴郁了,二小姐是来探望她的,怎会被碧月这丫头转移了注意力?
任她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宠爱竟被好姐妹抢了去。这还不算,碧月每日还来与自己诉苦,二小姐如何如何宠爱那个叫碧灵的粗使丫头,如何如何无视于她。又劝她快些回到清水苑,好将小姐的宠爱重新夺回来。
她在芙蓉阁遭人挤兑,大小姐现今也觉得她无甚大用,冷落了她。为了证明二小姐对她的重视,为了重新回到清水苑,适才应了这出苦肉计,没想到她竟被这贱人骗了!
碧巧生怕被人遗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碧月,假意咳嗽了几声,哑着嗓子道:“多谢二小姐今日特特来看望奴婢,奴婢无以为报。。。。。。”
顾清浅实在没有兴致听她说完,直接插道:“无以为报就不用报了,看庶姐待你不薄,你现下安心养伤,以后只需好好伺候庶姐,就权当报答我了。”
然后瞥了一眼碧月,“我会让她天天来看你,莫要忧心。”
见顾清浅话里话外无一丝要带自己回去的意思,碧巧一阵恍惚,“自己是不是对着大小姐也没有价值了?”
碧月肿着一张猪头脸,不舍地看了碧巧一眼,口齿不清道:“你定要好好保重。”说完便起了身,许是跪的太久,双腿不大利索,堪堪忍着麻痛走了出去。
虽此番本意是要劝二小姐将碧巧带回去,碧月却并未开口。她深知二小姐并不如原来那般好说话,也终于有了清醒的认识:“小姐的决定并不是她能左右”。这件事,只能日后再议。
然而,在碧巧看来,碧月已然背弃了她,抢夺了她的宠爱,占据了她的位置。
第34章 肚兜生事()
若碧巧聪明些,不这般善妒,或许日后生活也会过得如意。可惜,性格决定了命运。
回了清水苑,顾清浅见着碧月那副忧心忡忡的脸委实难受,“你且下去歇息吧。”
“奴婢告退。”碧月躬身退了出去,过门时正巧撞到了寿方,竟也未抬头,一声不吭地跑掉了。
顾清浅真心猜不透这些少女的心思,春天不是已经过了吗?
“何事?”顾清浅也不等寿方站定,不大耐烦道,奴才们的忧心事儿怎的比这些主子还多?
寿方躬身道:“奴才多谢小姐的灵药,伤势大好。之前对小姐多有得罪,日后定会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顾清浅并未说话,遥遥地望着寿方,屋内的空气顿时冷了三分,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来叨烦她?
寿方赶紧说到正题,“小姐,放在奴才那的物件儿丢了。”
那日,他也瞧见了门外的水渍,自是知道隔墙有耳,在这院子中说话还需谨慎,有些隐晦他与小姐懂得便好。
“何时之事?你可还有印象?”顾清浅轻哧,顾安朵的手脚倒是麻利。
寿方挠了挠头,“奴才不知具体时辰。”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道:“奴才一直将它锁在柜中,钥匙也从不离身。只是前些日子,奴才将衣物送去清洗,忘了将其拿出来,好在同衣物一并还了回来,但估摸着便是那时丢的。”
“既然知道,你来找我作甚。”寿方头脑果真灵活可用,倒不似普通的奴才。
“虽是如此,但这物件儿毕竟特殊,奴才也不好处理,只得来劳烦小姐。”话正说着,脸就红了半边。
顾清浅不禁好笑,顾安朵的肚兜在他柜中放了好些时日,他未觉得不妥,如今只是说说,便羞成这般,又是为何?
“你且放心,这般的五大三粗,断不会有人对你如何。”寿方的确不是南明常见的文弱男子,体型略微修长高大了些,但也不至于如顾清浅所说的那么魁梧。
顾清浅不过是取笑寿方,竟害怕顾安朵谋害于他。想顾安朵一位闺阁小小姐,纵是有这个心思,也没那个能力寻到得力之人。
“若有事情,碧灵自会告知于你。”将碧灵赶出屋子,顾清浅也是为了方便办事。
寿方羞答答地应了,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顾安朵定不会亲自动手,至于假手之人,也不外乎是身边的丫鬟婆子。思及此,顾清浅倒是记起一事,那日在顾安卉的兰馨阁,特特提了顾安朵的丫鬟换了人。
如今看来,顾安朵便是派了那丫头取回了东西。至于顾安卉的提醒是有意无意,她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清楚。
自从相爷下了令要将四小姐送入宫中,顾安朵的心情一直都不大好。她身边的婢子们虽心中郁郁,手头上的活计倒是轻松了许多,碧香得了空,躲过众人,偷偷出了府。
奈何太过心虚匆忙,在街头的转角处直接撞上了一人。
“哟,谁家的小婢子这般热情!”碧香被撞了一鼻子的脂粉味,万没料到对方是个男子,而且语气轻浮,吓得忙低下头。
这内城之中,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宅邸能落在相府所在这条街的人家,更是显赫之中的显赫。碧香已是一口大气都不敢出,这类人断断不是她这样的婢子能惹得起。
碧香向边上靠了靠,想直接饶过去。男子却跟着她向边上挪了步,碧香向左,对方便向左,她向右,对方也向右。
碧香不知如何是好,急得额头上生了密密麻麻一层汗。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出来前查查黄历。如今却是选了个不顺的日子,出门便遇见了浪荡公子,委实恼人!
对方见碧香没了动作,觉得甚是无趣也便作罢。转身欲走,却极为眼尖地瞥见了她怀中的肚兜。便直接伸手将其抽了出来,顺道儿放到鼻下闻了闻,“你这婢子,揣着这物件作甚?”
拿在手中,还向着碧香摇了摇,动作无不轻佻。“莫不是急着去会情郎?”
碧香见肚兜落入了男子手中,蓦地一滞,心道不妙,全然不顾对方的撕扯,挑了个空挡就跑掉了。
男子看着碧香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这婢子倒有几分意思。”不禁勾唇一笑,他阅女无数,还未见过如此胆小却又豪放的女子。
至于手中这粉嫩嫩的肚兜,他好歹也是个有见识的,看得出不论材质还是绣工都乃上乘,呼吸间甚至能闻到隐隐散发的女子馨香,不假思索就塞到了怀中。一想着下次去花满楼时若将此物送给蓉儿,定会好好奖赏他一番,嘴便乐得合不住了。
碧香在内城兜了一大圈,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回想起刚刚的事,暗骂了声晦气,她此番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失了赚钱的门路,还险些累垮了两条娇嫩的腿。
待回到云烟阁,她定要好好休息一番,养足了精神再去伺候金主,趁其还未去到宫中,也好多捞些油水。
然而,人的想象总是太过丰满,与之相比,现实的骨感给予的往往只会是打击。
碧香回到府中,屁股还未坐热,相府的大门便被人砸开了。
来的是一位年轻夫人,率着群或老或少的奴才直接冲进了相府,看门的小厮早已被按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捆上了。
顾清浅正在账房和管家一同理账,听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这偌大的宅子,难道就没个管事的人吗?”妇人张口便十分地不客气。
顾清浅瞧对方的架势,明显是来找茬,自然不会给其好脸,却也打算给对方知进退的机会。“夫人可是认错了匾额,挑错了梁子?”
妇人不屑一笑,“相府如此大的牌子,纵是个瞎的,怕是闻着味儿也找得见。”
话毕,身后随从的一众奴才哈哈大笑,与主人倒是同样德行。
妇人凤眼斜提,哧道:“这相府管事的竟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是奇事。”
第35章 挨了巴掌()
陈姨娘等人恰巧赶到,听及此话,脸上一红,人家明显是嘲笑相府无人,甚至没有像样的当家主母。
众人瞧着妇人的衣着打扮贵气逼人,又完全不将丞相放在眼里,便知对方身份不凡,不是能随意招惹得起的。
陈姨娘愤怒不已,堪堪忍住了上前的冲动。既然顾伯铭让顾清浅执家管事,她自然不好多嘴。如若顾清浅处理不好此事,这管家权还不得顺利回到她的手中,顾伯铭也不会再有旁的念想。如此想来,陈姨娘倒乐得看戏。
其他的人似乎也在静观其变,顾安卉本欲上前,却被曹姨娘生生拉了住,便也作罢。
妇人见到一群女人出现,本以为会是场恶战,不成想是来看热闹的,不禁勾了嘴角:这相府的水也深得很啊!
顾清浅搜寻了上一世的记忆,倒真想起了一位性子泼辣又身份贵重的女子——华秀郡主。因着是睿亲王的幼女,深受家人宠爱,未出阁娇纵的名声已是远播在外,以致郡主在王府养到了二十岁才出嫁,并未招到郡马。
夫君乃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弟弟,也是家中幼子,虽有些才识,却是个留恋花丛的主儿。国丈本以为让儿子娶了华秀郡主会有所收敛,国舅却只是表面安分,背地里仍旧有事没事便往脂粉堆儿里扎。
华秀郡主自嫁给国舅爷,就做起了捉人的差事。凡是与国舅爷有过接触的女子,必会被她折腾到非死即伤的地步。直到后来国舅犯了事,甚至连累了皇后娘娘,才学会老实,好好守着郡主过日子。
顾清浅深知若是挑明了身份,对方只会变本加厉。暗下打了个手势,示意管家莫要动作,一切看她行事。
“夫人此话倒有意思得紧,小女子虽才疏学浅,也只听过管家之事有以资历分人,有以能力分人,有以见识分人,却没听说过有以年龄分人。莫不是在贵府,年纪轻些便不能得到重用?”顾清浅故作惊讶,甚是同情地看着妇人身后的奴才,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正值少年。
妇人冷哼,“小丫头,既然你如此能说会道,今日之事,我倒要看看你能否说出花儿来?”
妇人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忙上来个婆子手中拎着团粉色物件,顾清浅远远看着有些眼熟。待婆子将那东西展开,顾清浅也是一愣,顾安朵的肚兜怎的跑个妇人手里了?
妇人环视了一众人的神色,唇角微勾,眼神凌利,“看小姐的样子必是识得此物。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今日就是来找这东西的主人,与她清算一笔账。”
顾安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用顾安蓉挡住了大半个身子,自以为这样便无人注意到她。
顾清浅脑后似又生了双眼睛,将她的动作尽数洞悉。
“相府可未曾欠过夫人什么。”若论起来历,这东西的主子也是相府,而不是顾安朵。
“相府自然不会亏欠于我,但相府的某个人可就欠了本夫人的。这东西的材质一看便是江南雪锦,乃是贡品。今年整个江南可就产了一批,听说皇后娘娘在寿宴前特特赐给相府的小姐们做了衣料,可别说你们不知道。”妇人两指捏着肚兜晃了晃,一脸等着好戏的表情。
“没成想相府还真是财大气粗,拿着御赐的东西做了贴身之物,还真是没有辜负皇后娘娘的心意。”
顾清浅不知道这肚兜竟然还有如此大的来历。不禁看向身后的姨娘小姐,顿时明了:此物定是她到将军府养病期间赏赐的。
她倒是十分意外顾安朵的胆大,拿着皇后娘娘赏赐之物随意做了贴身物件儿。难道真如妇人话中所指,是动机不纯,为了勾引皇子?
顾安朵听出了妇人的弦外之音,已是俏脸通红。府里小姐们的衣物大多是由婆子们亲手缝制,衣料都是库房分发。她只负责穿着舒服,哪管是什么料子。是以根本不知道这是名贵的雪锦,不然怎么舍得用来做肚兜?
她狠狠地剜了陈姨娘一眼,之前库房钥匙一直都在陈姨娘手里,账务进出也都是她掌管,必然是她有意为之。
陈姨娘似有所感知,转头向这边看来,顾安朵立马换了笑脸,称着仍有些微红的脸蛋儿,甚是可爱。
陈姨娘见状,慈爱一笑,眼睛便转向了别处。她本以为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没想到今日被这妇人揭了底。
见到赏赐,她自然想要独吞,奈何顾伯铭对待几个女儿从不偏颇。料子赏下来便要求给女儿们都做身衣裳。可是布料区区几匹,她和蓉儿各做了两身衣裳就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