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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迟绪前脚离开病房,后脚赵瑞怀就精神头十足的下了床。
他围着旁边那张不锈钢的陪护床打转,小坏心思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冒。
……
迟绪用押金打车回了云景公寓。
他推开门,房子里整洁而又空荡,尤其是次卧,一看就是根本没人住的模样。
月薪一万四真是了不起,他居然在京城三环住上了两间卧室的大公寓。
饶是迟绪因境遇离奇而感到迷茫不安,可看着自己的大房子,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不过房子大归大,他的东西是真的少,除了五六件衣服和两双鞋,迟绪找不到其他有用的。
所以他是把家都搬到老板那里去了?他们同居了?他们之间……到什么程度了?
迟绪被自己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困扰,他傻兮兮的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
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保住饭碗更为重要。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迟绪还犯愁怎么和病重的“前男友”提工作的事,可“前男友”不知道被谁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作了也不矫情了,按照约定好的那般,一本正经的教他平时的工作流程。
赵瑞怀教的都是对秘书来说最基本最简单的,和游泳不同,在这方面不论何时赵瑞怀都有做迟绪老师的资本,且他早就教过迟绪一遍,也有经验,这一次相当于把东西嚼烂了喂到迟绪嘴里。
而这些基本功早已刻在迟绪的骨子上,哪怕是失去记忆,身体中也残留着本能,赵瑞怀说明一点,他便可以举一反三。
迟绪以一种相当惊人的速度迅速消化吸收了全然陌生的知识,赵瑞怀备的课都不够用了,“我累了,明天再继续吧。”
迟绪这才猛然察觉外面已经天黑了。
时间过居然这么快。
“那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去帮你买。”毕竟有求于人,迟绪在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等你买回来都凉了,我们一块去外面吃吧。”
这家医院虽然小,但隔壁有一条种类很丰富小吃街,赵瑞怀 向来不愿意吃这些小摊上的东西,他觉得不卫生,可小迟绪明摆着要请客,他怎么也得给省点钱。
京城温差大,中午暖和,早晚却很冷,赵瑞怀在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迟绪从家拿来的外套,他手长脚长,迟绪穿着正合身的外套他穿袖子就有点短了。
迟绪非常之殷勤的问,“要不,明天我去你家帮你拿几身换洗衣服?”
他那点心思,赵瑞怀看的透透的,“我是得了什么绝症吗?得在医院住一辈子?”
迟绪不出声了。
小吃街这个时间正热闹着,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成群成伙的穿梭其中,他们边走边吃,笑的特别开心。
迟绪是没有这些经历的,他看着那些人脸上无忧无虑的笑,不免艳羡。
赵瑞怀注意到了,什么也没说,他双手搁在衣兜里,慢悠悠的走到一家小水吧前,点了一杯热饮。
迟绪像个小跟班,立马付了账。
“你不喝什么吗?”
迟绪摇头,“我不渴。”
赵瑞怀觉得他渴,他就渴,“两杯。”
迟绪嘴唇微动,到底没拒绝,他接过店员的找零,悄咪咪的数了一下。
一杯水要七块钱!
“心疼了?”
“啊……没有,没有。”
赵瑞怀忍不住笑,大眼睛都耷拉成流氓兔了,还说没有,“你要铭记一点,你现在是个有钱人,这点小钱算什么啊,男人要大度,要阔气。”
迟绪抬眸看他,犹豫了好一会,开口问道,“我,我有存款吗?”
这个赵瑞怀还真不大清楚,不过迟绪工作这么多年,也没花过什么大钱,平时一部分开销他都给报了,应该存下了不少积蓄,“有吧。”
“有多少啊?”
“嗯,几十万?你觉得你是那种把自己存款挂在嘴边上说的人吗?”赵瑞怀说着,侧过头看他,只见那双黑亮的杏眸睁得圆溜溜,仿佛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充满了一夜暴富的巨大惊喜。
赵瑞怀快被他可爱死了,“那么看着我干嘛?不相信吗?”
“这么多吗?!”
“出息。”
热饮已经做好了,赵瑞怀接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迟绪,继续往前走,“几十万很多吗?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
迟绪打心眼里好奇,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赵瑞怀身后,歪着脑袋迫不及待的问,“多少钱?”
赵瑞怀在心里头小算了一下,他试图用金钱勾。引小财迷,就把集团股份,自己名下的不动产,以及存款全都算上了,“几十亿?”
“卧——”
“这种程度,你卧槽一下我也能理解,不用憋着。”
他这么一说,迟绪反而不好意思卧槽了,他看赵瑞怀的眼神噌噌放光。
赵瑞怀轻挑眉毛,笑着问他,“你还想和我分手吗?”
“……”迟绪瞬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行,算你有骨气,富贵不能淫,保持住。”赵瑞怀一点不生气,他停在一家卖驴肉火烧的店,要了一个加量巨多的豪华版驴肉火烧。
生气有什么用呢,只能花迟绪的钱找找平衡这样子。
知道自己有几十万存款,迟绪明显大方了很多,给钱的时候特别痛快,甚至主动问赵瑞怀要不要喝驴肉汤。
赵瑞怀很欣赏他的进步,但驴肉汤有点便宜,甚至驴肉火烧他都觉得便宜了,他想吃马肉。
就怪这世界上没有龙肉。
吃饱喝足,两人回了医院。
赵瑞怀洗漱后躺在床上摆弄手机,迟绪从洗手间里出来关了病房的灯,借着他手机微弱的光爬上了陪护床,陪护床是那种组装的单人铁床,一躺上去咯吱咯吱直响,在静谧的病房中分外刺耳。
迟绪感到一丝尴尬,他盖好被子后便不在动了。
赵瑞怀到外面折腾了一圈,这会又有点发热,“迟绪,你睡了吗?”
“还没。”
“我晚上还没吃药呢。”
迟绪生病从来都是硬撑着,对吃药的时间根本没有概念,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起身给赵瑞怀找药倒水。
等他再度坐到床上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砰——
一声响。
床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套路深
第54章 054()
迟绪坐在突然塌下去的床板上; 怔怔的望着赵瑞怀; 被吓丢了魂似的,一动也不动。
毕竟把床坐塌这种事的几率和失忆差不多少; 惊吓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迟绪了; 就连幕后黑手赵瑞怀都好一会才回神; “迟; 迟绪……你没事吧。”
玩大了。
赵瑞怀没想到床板会直接掉下去; 他就是拧松了几颗螺丝; 想让床晃悠出声音; 这样只要迟绪稍有动作; 他就可以嫌吵; 嫌睡不着,好让……迟绪能和他挤一张床。
嗯; 虽然出了些变故,但好歹目的实现了。
赵瑞怀走到他身旁; 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又打了两个响指,“迟绪?”
迟绪没应声; 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手绕到身后,偷偷摸摸的揉自己屁股的同时皱着眉头,紧抿嘴唇,死死地盯着那张“五马分尸”的床。
赵瑞怀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小迟绪显然还不太了解人心险恶,他憋了半天,垂头丧气的吐出两个字来,“倒霉。”
赵瑞怀这次实在忍不住了,任凭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上扬的嘴角。
“有,有什么好笑的。”迟绪太尴尬了,他涨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瑞怀就是在使坏,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他抬起握成拳的手,掩着唇轻咳两声,随即故作正经的去检查塌掉的床,“应该是螺丝松动了,拿螺丝刀重新组上就行,你去找护士问问,医院有没有螺丝刀,或者让她们叫人来修。”
“那我现在就去。”
赵瑞怀叹了口气,回头看他,眼神无奈,“你去吧,不嫌丢人就去,明天这个时候,你把陪护床坐塌的事全医院就都知道了。”
迟绪刚迈出去的脚步顿时收了回来,“……你什么意思?”
“我明天上午十点挂吊瓶,也就是说十点护士才回来,你十点之前出去买个螺丝刀,回来把床修上不就完了。”
赵瑞怀一副我全是为你考虑的模样,迟绪丝毫看不出他哪里不对,甚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好吧。”
赵瑞怀颇为满意的站起身,随口一说似的道,“今天晚上你就先和我挤一张床吧。”
为了展示他的漫不经心以及杜绝迟绪现在就修床的机会,他一边往床上躺,一边假模假样的摸了摸额头,“我好像又有点发烧,你睡觉老实点,别影响我休息。”
赵瑞怀是典型的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迟绪稀里糊涂的陷进了他的连环套,就好比打网游,一个是刚出新手村的小萌新,一个是升到满级的RMB玩家,等级和装备的压制让迟绪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对迟绪而言,两个男人都穿着衣服,睡在一张挺大的床上,不是什么值得为难的事,他关了灯,在床沿边躺下,扯了一小半被子盖在身上,和赵瑞怀之间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
迟绪这段时间以来心里一直装着事,现下找到了自己的家算是踏实了,他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中。
赵瑞怀听到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翻过了身,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迟绪像小猫一样略有些挺翘的鼻尖,满足的轻舒了口气,他尽量不发出声音,一点一点的往迟绪那边凑,一直挨到迟绪的肩膀才停下来。
和迟绪一样,赵瑞怀这几天也没有睡过安稳觉,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浑身疼痛,只有靠着药的副作用才能勉强入睡,而梦里全都现在的场景。
赵瑞怀抱住他,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
这样睡,才是属于赵瑞怀的踏实。
……
迟绪醒来时,天际刚蒙亮,光都是冷的。
可迟绪却觉得热,他被抱的太紧了,男人的体温和味道都侵略性十足,让迟绪感到呼吸困难,头也晕乎乎的,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赵瑞怀传染感冒了。
“喂……”
“……”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看着赵瑞怀熟睡的模样,迟绪没忍心吵醒他,就连挣脱他手臂的力道都十分轻柔。
简单洗了把脸后,迟绪去医院附近的早餐店买了粥和包子,顺便管老板借了螺丝刀。
回到病房。
推门时的咔哒一声吵醒了赵瑞怀,眼睛还没睁利落,看到迟绪张口便问,“你去哪啦……”
略为沙哑的声线与慵懒亲昵的语气交缠在一起,生出一种令迟绪耳朵酥麻的缱绻。
他定在原地,无措的动了动勾着塑料袋的食指,面上平静道,“去买早餐。”
“起这么早。”赵瑞怀显然还没睡饱,他一把扯过被子挡住自己的眼睛。
迟绪看了眼时间,虽说离十点还早着,但床还缺胳膊断腿的瘫在地上,也不是那么回事。
将早餐放到柜子上后,迟绪挽起袖口,开始叮咣叮咣的给陪护床拧螺丝。
赵瑞怀睡不着了,偷偷从被子的缝隙里看他,见他满脸疑惑的拿着一根相当长的螺丝钉,立即打消了起床帮忙的念头。
迟绪虽然纳闷这螺丝好好的为什么会松动,但他并没有怀疑到赵瑞怀身上,毕竟拆床这种事幼稚到极点,正常人都不会将这种行为和赵瑞怀联系在一起,更何况赵瑞怀安静如鸡,没有丝毫存在感。
陪护床的拆装很是方便快捷,迟绪不到二十分钟就弄好了。
赵瑞怀看他把床单什么的都铺成原样,才刚睡醒似的坐起身来,他昨天晚上在小吃街没吃什么东西,一觉醒来有些饿了,坐在床上翻看迟绪买的早餐,看到里面的二米粥和素包子,不由愣住。
是他平时习惯吃的。
“你为什么买这些……”
“便宜。”
赵瑞怀笑了笑,没说别的。
……
到底是身体本钱好,打完三瓶点滴后,医生便当着两个人面,宣布赵瑞怀可以出院了。
这就很尴尬。
赵瑞怀是想多住几天的。
但因吃药就能痊愈的感冒住院和坐塌床一样丢脸,没办法,赵瑞怀领着迟绪回了家。
迟绪的东西都在赵瑞怀家里,他提出要全部取回,赵瑞怀态度温和的同意了,可非常冷酷无情的没让他进自己家门,“你在这等我,我帮你收拾。”
赵瑞怀全然是分手后的表现,迟绪站在走廊里,看着严丝合缝紧闭着的门,心里莫名的憋闷。
不过拍拍胸口,深深喘了几口气后,他就释怀了。
这种结果很好不是吗?
等了约莫十分钟,赵瑞怀把门打开了,他手里头拖着一个最小号的行李箱,“给。”
“……全部?”
赵瑞怀理直气壮,“要不然呢,难道我还会侵占你的财产?”
迟绪真这么觉得。
主要是这个行李箱也太小了点,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往里塞,可能还有一只鞋塞不进去。
迟绪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他不是个大方的人,他绝对不能吃亏,“我,不信。”
“你不信可以进来看看,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你进来了可别后悔。”
赵瑞怀威胁人的时候眼神极其凌厉,让迟绪产生一种,自己竖着进去会横着出来的错觉。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迟绪自认他还没到一个嗜钱如命的份上,他从赵瑞怀手中接过小行李箱,转身就走,步子迈的带着股狠劲。
被甩在后头的赵瑞怀慢悠悠说道,“八点准时下楼,我们去吃饭,过两天就上班了,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学习。“
迟绪瞳仁黑的透亮,眼白也白的干净纯粹,可生气的时候总会漫上血丝,浓浓的积在眼角,显现出些许的狠厉,这就是迟秘书为什么明明长着一张温和纯净的面孔,但在公司里仍有威望的原因。
他那样子挺能唬住人的。
可惜眼前的迟绪没有那份被后天培养出的气势,他眼睛红红的,就像被欺负极了要咬人的小兔子。
赵瑞怀被他看的想冲过去把他抱起来,抱到自己的床上。
“记住了吗?”
都气成这副模样了,迟绪还是稳稳当当的回了一句,“记住了。”
看他进了电梯,赵瑞怀关上了自己家的门,躺在了沙发上。
他把迟绪说那三个字时的模样想了一遍又一遍。
哪怕失去记忆,哪怕身无分文,哪怕前途渺茫,迟绪都不会放弃,从始至终,他骨子里都是一棵挺拔的白杨,他把骄傲和尊严藏在地下,拼命的从肮脏潮湿的土壤中摄取养分,让所有枝叶向上生长,向着太阳生长。
赵瑞怀一直以来都喜欢他身上这股韧劲,仿佛天崩地裂也不能使他倒下的坚韧。
可如今……迟绪的两次失忆让赵瑞怀意识到,他有着极其脆弱的软肋,会让他疼,会让他崩溃,甚至于会要了他的命。
想到他失忆前发生的种种,赵瑞怀可以断定,那根软肋就是他的爱。
迟绪经历的太多,承受的太多,很难会对一个人付出感情,他的爱太过珍贵,如同远古时期的雷火,注意到它,向它奔跑,到它跟前,它以是一簇微弱的火苗,别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