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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来了,还是嫁给了萧家,嫁给了那深不可测的萧慕亦。
萧慕亦的城府,远比他表露出来的要深的多,萧家三代重臣,早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念槿嫁给他,竟然还有了儿子!
他想到瑾妃,想到了巫仙山的八卦阵的那个传闻,浑浊的双目闪过精光,这辈子已经对她不起,他不能以江山为代价,赌她的一个活路!
皇上攥紧了拳头,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秋风将枯黄了的树叶裹住风气卷下树梢,硕果累落的季节,卫子顷家的小千金带着啼哭声落下,卫子顷替闺女取名卫筝,华南芊坚持小名叫小圆子,正巧可以和团团组成团团圆圆,咳咳。
自从卫子顷家的圆子出生后后,卫子顷一下子变的十分居家,整个变成了二十四孝爹,阿念扯着团团去看小圆子的时候,见那卫家小圆子长的团头团眼,一双双水汪汪如黑葡萄似得大眼珠子滴溜溜的招人疼爱。
当下一拍胸脯做主了,以后小圆子就给她当儿媳妇儿,每每带着团团去卫府时,阿念便指着襁褓中的小圆子同团团道,“喏,那就是你小媳妇儿,以后你要好好宠着她哦。”
团团咬着手指头,仰头问他阿爹,“像阿爹宠阿娘一样宠吗?”
他阿爹一派深沉的睨了他一眼,缓缓点头道,“嗯。”
于是,可怜的小圆子还在襁褓中便被团团虎视眈眈的当做了自家儿媳妇。
这样的日子过到小圆子周岁时,戛然而止。
树欲静而风不止,北漠国兵败后,于一年后提出休战书,为示诚意,北漠国亲求和亲,建两国友谊之邦。
此传闻一出,望都朝堂一片惊诧。
皇上大手一挥,玉玺着墨,同意北漠国的和亲之提议,望都臣民更是一片惊疑。
北漠国做小伏低,扬言要求娶北漠国公主,为北漠国未来王后,待明年来春,北漠国二王子尤飒闻将亲临大秦国望都城,以示诚心。皇上感北漠国诚心,命卫子顷作为接待使者。
大秦国与北漠国的战争虽然早在一年前结束,但因两国交战,关系自然谈不上友好,尤其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士兵将士,因此,北漠国二王子愿亲自前往大秦国求娶公主,实乃是一件勇事,敢事,二王子此般的气魄已经为许多人所折服。
然而,大秦国皇帝已然老迈,皇上的女儿们大多嫁人的嫁人,夭折的夭折,却说北漠国求娶的,是哪一位公主来?
此事一公告之后,严家的大门闭的死紧,严荞萝跪在自家兄长的灵位前,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哥哥,荞萝无用,只求哥哥保佑妹妹,能够得偿所愿,妹妹今生亦无所求,只求能够在他身边而已,”说罢哽咽一下,继续道,“荞萝为了他,做了许多不该做的错事,但已然过错,如今想要回头确是太难,还请哥哥莫要怪罪妹妹,妹妹辜负了哥哥年少时的教导了。”
说罢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决绝的站起来,胸中洋溢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尤其的早,刚过立冬便落了一场大雪,冷崤的气候令人手脚都活动不自如,阿念守在团团的书案前打着瞌睡,室内的温度温暖的令人忘记屋外的寒冷。
团团一本正经的捉着手袖在练字,偶尔轻蹙眉头,那样子与萧慕亦像了个十成十,突然风声戛然,一扇未关的十分严实的窗扇啪嗒被风吹开,立即裹进了几片风雪,遇到温热的空气,消融滴落冰凉。
阿念睡梦中被惊醒,刚要起身去将窗扇关了,就听得更重的一声推门声,萧慕亦一双素手推开门扉,夹着的风雪飘零进来。
他手指就些许的慌乱,脸色寒冷如屋外的冰天雪地,淡道一声,“阿念,随我出来接旨。”
团团放下狼毫笔,要跟着出门,被萧慕亦制住,“你留在这里写字,无视不要出来,听明白了?”
团团揪了下自个的小衣角,对于他这个半路上得来的阿爹,他是又敬又佩的,对阿爹的话,他一直也深信不疑,垂着脑袋想了半晌,又折回身子,继续坐于案前。
萧慕亦紧紧撰着阿念的手,阿念觉得,她的手指被他捏的有些痛感,却没有出声提醒他,任由他那样紧紧的捉着。
宣旨的依旧是那个扯着破锣嗓子的福公公,阿念空茫茫的跪在雪地里,直到福公公的身影已经模糊消失在将军府时,才隐约的觉得,好似她被重新招回宫内当公主,来年立春后即搬回宫中云云。
萧慕亦将她紧紧按进胸膛,大手括住她后脑勺,低沉的声音好似从胸腔内发出的,沉闷又真实的令人心安,他说,“阿念,别怕,有我在。”
近几日,将军府不复往常的嬉闹和气,自从那一纸圣旨下来之后,阿念同萧慕亦便不似往常那般开心,惹的团团人小鬼大的也开心不起来在。
自从圣旨后,萧慕亦便变得早出晚归,好像很是繁忙,有时候,阿念还未起床,他已经离府,阿念入睡了,他还未归家,只有每日起来,床榻上略凹进去的棉絮才能证明,他曾回来过。
如此,这个年也就过的十分的平静不热闹。
翻过年来,早春遇了一场春雪,阿念便也要带着团团回宫去了,眼瞅着那立春时节越来越近,阿念心中的慌乱无措也越来越大,总觉得心神有些不安生。
这日雪停,天空放了晴,华南芊抱着小圆子慌慌张张的来到将军府,阿念正在替一只桃花枝修剪,华南芊将小圆子递过给身旁跟着的奶妈,急道,“阿念,出事了。”
阿念手中的桃花枝颤抖的掉落下来,心中猛然一空,“怎么了?”
华南芊将身旁的的丫鬟摈退,低声在阿念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阿念眉头越皱越紧,眸中疑虑渐深,末了,华南芊说,“子顷让我来通知你,恐怕皇上会将团团也宣进宫中去。”
阿念顿时如被人击中了一般,脸色惨白了一白,“团团,不能让团团进宫。”
华南芊沉重的望了念槿一眼,“虽然公主你忘了萧慕亦,但是,皇宫里的过去,子顷同我说过一些,公主你一定不想团团进宫,公主,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华南芊走后许久,阿念都还沉浸在混沌中,蓦然,她嘴角一抹苦涩的笑意,喃喃道,“我果然还是不该,不该祈盼这样的幸福。”
第一日,萧慕亦未回府。
第二日,萧将军府戒备森严,阖府处在一种极度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萧慕亦仍旧未回府。
第三日
第四日
如此过了第七日,团团虽不明白情况,却也晓得,他阿爹许久未回家,他阿娘许久未露出笑脸,家中是出了些事情。
又过了几日,团团被阿念派了抚琴送去栾城,令有一封沾了鸡毛的紧急信件为证,独自支撑起偌大的将军府。
华南芊来时说了,皇上以萧慕亦欺上瞒下,拐带公主之罪责,刻意派了任务将他套进全套内,欲将他秘密处li了,如今萧慕亦许久未有消息,阿念心急如焚,她相信萧慕亦,他不会轻易死去的,绝对不会!
然而如今他一去杳无音讯,阿念也不知该如何做,想到的,也只能是先将团团送往安全处。
就在阿念撑的快要崩溃时,萧将军府迎来了好久不见的一位贵客,这位贵客不是别人,却正是许久不见的严家千金严荞萝。
仍然是桃林,严荞萝递了眼色,阿念不动声色的摈退了府上丫鬟,描画倔强的不肯走,被阿念以夫人的名分压的不甘的走了。
阿念睨了一眼严荞萝,表面上,她倒是做谦逊的样子,但阿念从她的一双眸子内,却看到了闪烁的算计光芒和掩饰不住的得意,平静了思绪,淡淡道,“严千金在我将军府如此境地前来,怕不是只是来赏花的吧?”
严荞萝早等着她开口一问,听她这样一说,故作姿态的伏了伏身,道,“萧夫人?阿念姑娘?或者说,念槿公主?荞萝真是无能,竟然拙眼的很,前头几次,居然会以为公主是那乡野里的村姑,荞萝特意来道歉的。”
阿念眸色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只怕严千金不单单是来道歉的吧?”
“公主英明,”严荞萝得意一笑,虽然念槿如今还是一副淡定从容之资,但严荞萝肯定,她如今的笃定从容,都不过是装出样子来的,谁家出现了这种事情,也不会如她这般宠辱不惊,除非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装出来的!不愧是宫中军中过了一遭的念槿公主,如今也只有她,能将这样子做的这样足。
090 人心难测()
严荞萝亦如她那般,不紧不慢的掏出帕子,突然朝念槿跪了下来,帕子沾了沾泪花,泣道,“荞萝此来,是来求公主的,公主,还请公主救一救萧三将军!”
“你说什么?”阿念脚跟不稳,晃了一下,面上一丝血色也无,紧紧抓住她的衣襟,问,“萧慕亦他怎么了?”
严荞萝冷笑,这样就慌了?还有更令你慌的事儿呢。
脸上仍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被阿念捉着衣襟也不慌不恼,继续道,“前几日父亲下朝回来,说萧三将军谋反,皇上要就地处置了他,岂料萧三将军抵死不从,逃了出去。”
阿念听得她说萧慕亦逃了,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听严荞萝嘲讽的哧了一声,继续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萧三将军能往哪儿逃去?这也便罢了,你晓得前几日,皇上意外抓了两个人”
严荞萝说到此,故意将尾音拖长,不出所料的令阿念刚刚略放下的心思又提了起来,再缓缓道,“听说是萧三将军从前的侍女抚琴和将军的儿子!”
阿念心里一晃,抓住衣襟的手上松了力道,跌坐在地,低喃,“团团?”
“公主,那团团同将军长的一个样子,任谁见了那张小脸,也会想到那是谁的种,如今,皇上拿小公子为要挟,将军不可能不现身的,公主,莫说是将军,便是小公子恐怕也难逃厄运啊。”严荞萝抑扬顿挫的一顿说下来,将念槿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打击的崩溃。
团团,她的团团,阿念心中只默念着一个信念,不能令团团有事,便是萧慕亦真的被问了斩,了不得她同他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随着他便是,但是团团,他还那样小,她不能令他有事!
“你跑到这里来,定然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消息的,”猝然,她双手颤抖的紧紧抓牢严荞萝的肩膀,慌不择言,“既然皇父皇要秘密处置他,这消息便是卫府也不晓得,你既然知道,定然是想好了救他们的招了,是不是?”
严荞萝掩面一笑,晃眼之间已经无了方才那样梨花带雨的柔弱作态,眸中露出轻蔑的神情来,“公主可知,萧三将军如今落得如此田地,是为何?”
她眼中蹦出恨意,伸出手指怨愤的指着她,恶狠狠道,“都是你!若不是你又出现了,他何至于顶着欺君之罪,也要将你娶进府?若不是你的母妃是巫女,何至于让皇上如此忌惮,若不是皇上疑心你是巫女,便不会对萧将军府下手,都是你,一切都不过是你的一念之间,却还得将军从一个文武显赫的将军,落得如今的阶下囚!”
阿念面色不为所动,只喃喃道,“你能救他们,是不是?”
严荞萝高傲的抬起下巴,优雅的如同一只赛美的孔雀,慢吞吞道,“这要看公主舍不舍得割爱了。”
“你且说吧。”阿念已经平静,声调平缓道。
“想必公主应当晓得,皇上对你的猜忌了吧?否则,公主失踪之前那次,也不至于干脆至斯,”严荞萝道,“公主可想过,若是萧慕亦娶的是别人,是一个能够令皇上安心的身份的人,团团他娘若不是巫女,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皇上,还会忌惮于他吗?”
言至于此,阿念终于晓得了一些事情,她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盯着严荞萝,一瞬不瞬,直盯得严荞萝心里发毛,不复方才的高傲,有些僵硬的退后道,“怎怎么样,我也是为了救将军。”
“为了救他吗?”阿念嘴角挂着一抹惨然的笑意,“若不是你去告密,谁能够晓得,将军府的阿念,就是念槿公主?若不是你告密,团团同萧慕亦长的一个样子,谁会晓得?若不是你堵住了抚琴将团团送去栾城的路,我父皇能够神机妙算到那么精准?严荞萝,我从前小瞧你了,原本我只当你是个为了爱可以不要羞耻的女人,却没想到,你心机至此!”
严荞萝被她揭了丑事,当下也再无其他顾忌,一张清丽的脸蛋扭曲出恶毒的嘴角眉梢来,愤恨道,“是,是我去将消息透露给皇上的,可若不是你,即便我怎么透露,也不至于给将军带来这样的杀生之祸!”严荞萝眼中噙着一滴泪道。
当初她并不知晓念槿有可能是巫女,只是听父亲下朝时,偶尔叹息说到皇上疑心念槿公主并没有死,想将念槿公主寻出来,嫁往北漠国,她便起了心思,拆了他们。
只是到事后,父亲醉酒后在哥哥的灵位前吐露出,皇上要将萧将军府一网打尽时,她才从父亲零散的晓得了一些极为秘辛的事情,合着自己的推断,便大致全都明了了。
她没想过她这样做,竟然间接的害了萧慕亦,她只以为那样,念槿公主或能遵皇命,从此消失在望都城,消失在萧慕亦的眼皮底下,消失在她能够接触到的地界里。
起初,她也后悔万分,她也自责不已,只是人性本身就是偏私的,自责了几日之后,她终于找了念槿公主的身份这个由头,将自己从自责中解救出来。
若不是念槿公主特殊的身份,萧慕亦何至于此,都怪念槿,她是个不祥之人,她竟然还同萧慕亦有了个五岁的儿子,一想到那张同萧慕亦像了七八分的稚嫩脸庞,严荞萝怨愤的想,当初她为了萧慕亦,逼得自己用了迷香这样下作的手段,也没能得逞,念槿公主,她竟然同萧慕亦在五年前便有了肌肤之亲。
嫉妒令她失去了原本的良善,如今想要撤步却已不知不觉间,泥足深陷,拔将不出了,既然如此,便也就让她成疯成魔,总好过独自一人在闺房内,对月落泪。
“如今这也是唯一能够救他们的机会了,小公子会长,像足了将军的模样,却不见像公主半分,如今他是将军的儿子这件事是没处跑的事儿了,只能在他娘亲这个身份上做文章了,公主您尽可以多思考思考,只怕这小公子皮薄肉嫩,不晓得宫中那些蛮汉可会因那是皇外孙而手下落情。”
今夜正是十五,月色满如银盘,圆团喜庆的悬挂在夜空。
黑沉沉的浓墨色夜空内,黑墨如洗,干净的没有半丝晦暗的星子来惹事,如此干净的空幕上,一轮满月边,只得一只亮晶晶的星子作陪。
阿念,也就是念槿公主,颓唐的坐在桃林里,那颗桃树秋千上,眼角干涩的望着空幕的那盘月亮,描画走过来,见她样子不忍打扰,但却又忍不住安慰道,“夫人,您别太担忧了,有公子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悬坐在秋千上,脑中回荡的是婆婆临去前的絮絮叨叨,婆婆说,巫卜族人世世代代为皇族卜算天命,受世人敬仰,然而即皇位者却对巫卜族人讳忌莫深,巫卜族人为他人做嫁衣,到头来,却只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即便有心胸豁达的君主,因卜算这一卦象,原本便是一件千变万化的事情,天命所知,卜算之人便得受反噬之罪,辈了几辈之前,巫卜族族长卜算出巫卜族将遭遇灭族之灾,族长拼了反噬的滔天罪行,将巫卜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