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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道,“我是…比喜欢…还多一点点的喜欢,你晓得…比喜欢多一点点的喜欢…是什么…嘛?”她打了个酒嗝道,“那…就是……很喜欢!”
蒙面大侠剑眉微蹙,“也许,他也喜欢你,只是……”
她似乎没听见他的话,笑着摇摇晃晃的要站起来,忘了她现在是在茅棚的稻草屋顶上,蒙面人伸手将她的腰肢握住,她的蛮腰细的不盈一握,手中的纤细仿佛不大真实似得,蒙面人开口道,“你想要摔下去吗?”
她睁了睁眼,有片刻的清明,复又朦胧起来,耸搭着眼皮,闹道,“别拽着本宫,本宫要去尿尿”
“”
蒙面大侠四处望了望,见茅棚往东去一点的远处有一个芦草梗搭起来的简易恭房,将她抱起来足尖轻点的落了地。
念槿昏呼呼的被他抱着,不安分的挣扎了几下,蒙着眼问,“你要带我去nǎ里?”
“公主不是要去尿尿吗?”蒙面大侠的语气有些瓮声道。
念槿紧张兮兮的嘘了声,小声道,“嘘小勺子说本宫现在不能说尿尿,要说如厕”她晃了晃手指,道,“恩,本宫要去如厕”
蒙面大侠不大自在的将头扭到了一侧,听见她歪歪倒倒的将芦草梗撞的有些哗响,有些担心她,等了许久,没见她出来,耐不住的将脸转回去看,差点被吓了一跳。
只见念槿挺直的站在芦草恭房口,脸上没有表情的双眼瞪着他,有些严肃,一转眼间,她却又歪倒在他身旁。
蒙面大侠叹了口气,将她铺在茅棚顶上的裘麾裹住她,提了她上马,这一次直奔着望都城而去。
刚到都城门口,四处巡备如流穿梭不息,他低眸望了望怀中的念槿,突然改变了主意,翻身下马,在马背上甩了一鞭,马儿吃痛狂奔而去。
他带着念槿,如同一只翱翔的夜鸟,几番跳跃闪入城中。
034 解不开1()
望都城西,守备府内。
任远之愣眼望了望醉卧他榻上的念槿公主,又望了望一身黑衣的年轻状元郎,惊道,“慕亦,你这又在挑战我的忍耐是不是?你让我先晕一会”
一身黑衣的萧慕亦轻笑道,“除了你,我谁也不敢信,只能劳烦你了,远之。”
任远之一眼瞪他道,“你少给我扣高帽,本少怕没那命戴,拐带公主,这是欺君之罪!”
“你只是从犯,若是事情破败,我定然让你撇清关系。”
“撇清的了?即使不是拐带,那我也是从犯!慕亦,我觉得你疯了!”
萧慕亦睨了醉晕过去的念槿,道,“活了这么久,总得疯一次。”
任远之撇嘴道,“得亏爷我今日没有带美娇娘回来,这要是当真有美娇娘在,给你这样一闯,本少这也不用在望都城做人了。”
“远之,我需要你帮个忙,想办法将公主送至栾城。”萧慕亦道。
任远之惊得跳了起来,痛心疾首道,“本少想起来了,你不该是在去往栾城的路途中吗?不该是快到栾城了吗?”
萧幕亦面色沉着,眸子定在一处,看不出情绪,他才离开不过十多日,望都城如今草木皆兵的警戒样子让他心间隐隐不安。
大秦国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朝堂上的诡谲气氛他一早料到,令他隐忧的是念槿会卷入这场夺位之战中。
曾经他一度揣测,皇上不愿将念槿赐婚于他,是忌惮萧家的兵权,担忧公主嫁入萧府会成为皇权的一大威胁。
如今的朝野,太子乃一头蠢蠢欲动的狼,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着扑上去咬断敌人的脖子;皇上虽封了太子,却并不尽心培养,反而是游历在外的十三皇子颇得皇上器重,明里十三皇子在皇上一回朝便出游在外,他却探的更多暗情。
萧幕亦思索的时候,习惯性将手指叩击桌面,轻缓的哒哒响。
“远之,如今的朝野,你可还看的明白?”萧幕亦缓声问道。
任远之也收了那一副嬉皮的样子,抖了抖袍子坐下来,道,“如今皇上的身体是越发不济了,太子一直窥视着,但皇上迟迟不退位,很难保证太子还有那份耐心等皇上…仙去,如今朝中的一些大臣都心知肚明,就连我父亲也中庸着处事,你知道的,改朝换代,最忌讳的便是站错了队。”
萧幕亦点头,“这个时候,老爷子回朝,蹚这蹚浑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他眸子又转向念槿的睡颜上,低声嘱咐了一声,“算了,先不急送她走,你替我照看她一会,天明之前若我没有回来,你就将她藏起来,如今的朝局,我总觉得同她有些关系。”
“她一介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关系?”任远之嗤鼻道。
萧幕亦并未同他多说,道了一声拜托后,翻身飞檐走壁的几番飞跃,闪身进了自己的状元府,萧老将军回朝的突然,将军府临时没有用着趁手的下人,索性住在了状元府。
萧幕亦闪身进了老爷子所居住的厢房,执棋随他去了栾城,剩下抚琴和描画照顾老爷子的起居。
老爷子的屋内,灯火微黄的亮着,萧幕亦翻身进入,老爷子衣着完整的站在窗前,一片沉思。
“父亲,”萧幕亦喊了一声。
老将军回了神,道了句,“你比我想的要沉得住气,竟然等到了十日之后才回城。”
窗外朦胧雾气散在萧幕亦的身上,带进来一些寒凉,他抖了抖身上粘的雾滴,将面纱摘了下来,“父亲早料到儿子要回城?”
老将军回过头,望了眼萧幕亦,叹息了声,“知子莫若父,为父岂能不知你的心思。”
萧幕亦见老将军已经摆出一副要与他长谈的姿态,也不拐弯,直接问道,“皇上此次招父亲进城,怕是另有所用吧?”
萧老将军浓重的叹息了声,自从皇上递交他杀念槿的手谕,老将军心中翻涌的震惊迟迟未有平息,他与萧幕亦对视了一眼,将手谕拿出来递给了萧幕亦,“你自己看看吧。”
屋外的风声从窗框的缝里漏进来,将昏黄的烛火吹的摇曳了一下,萧幕亦执着手谕的手指抖了一抖,眸中跳跃了一抹震惊的神色。
老将军一直盯着他的反应,见他如此,说道,“你比为父要镇静多了,当初接到这样的圣旨时,我差点没绷住。”
萧幕亦只觉得自己胸膛之间跳动着无名的怒火,对着手中的明黄手谕,手中逐渐捏成拳,良久,他松开手,淡道:“关于外界传闻,皇上钟宠念槿公主,父亲怎么看?”
老将军虎目飘渺了些,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他叹息了口气,不晓得该从nǎ里开口,缓缓道,“原来在军中时,皇上并未太过关注小槿儿,当真是当个男儿来养着,我甚至没有见过他抱一抱那孩子,唯一见过的那一次,是小槿儿发了高热,军医说小槿儿可能是不大行了,皇上那时候眼中的焦急慌张几乎无法掩饰,任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可…”
035 解不开2(120贵宾加更)()
老将军抬头望了眼自家儿子,“可也就那一次而已,直到回朝前一年,皇上对小槿儿才越发的宠溺起来。”
萧幕亦脑中一空,想起去年团圆节后他生病,她为他贴额,她说,“小时候在军中,有一回我得了病,父皇就是这样用手贴着我额头,过了几天,我的病就好了,你可觉得好些了?”
他那时候是怎样的心思?他觉得她只是个被娇宠的过了头的小娇蛮公主,十分幼稚的可笑。
却原来,在军营的那些年岁里,她的父皇为她做的,仅仅那一件事而已,而那时候,她的父皇,是觉得她快要死了,发发些善心去看一看她而已,她却那样记在心里,如珠如宝的珍贵记忆着。
萧幕亦衣襟下的一双手指紧握,问道,“皇上既然并不是真心宠爱她,却为何要作态宠她,将她推到风口lang尖,成为众矢之的?”
萧老将军也疑惑,又叹息了口气,他今日叹气叹的尤为的多,朝廷的争权夺利,挖心斗角,比打一场仗要凶残的多。
“当日将你贬出望都城之事,我是知晓的,但皇上的意思是想在这场动荡中,将念槿公主支走,可你一出城,他却封锁了你离城的消息,念槿公主她丝毫不知情,我就在想,这件事情不大对劲。”
“如今太子紧紧相盯,皇上却罔顾,反而是大肆搜寻失踪的念槿公主的下落,这让为父心中也很是不安。”老将军继续分析道。
萧幕亦思索了一会,突然问,“皇上似乎很是排斥念槿公主与我纠缠,从前我一直想不清楚缘由,如今,似乎一切矛头都指向此,儿子总也想不明白,不过,父亲,你可晓得瑾妃娘娘的事情?”
老将军回想了一下道,“念槿的母妃?瑾妃是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性格温婉淑德,倾城之姿,只可惜,红颜薄命啊。”
萧幕亦在心中打了个重点,“父亲此时回宫,必然会蹚入夺位的浑水,我萧家手握重兵,萧家军又颇得民心,一直招皇上忌惮,儿子不得不担忧。”
老将军虎躯一挺,虎气道,“我萧家几代忠良,我儿多想了,”又问道,“小槿儿现在何处?”
“我将她寄在一处安全地方,不过如此看来,我还得将她送还宫中,从长计议。”
老将军点头道,“皇上一直对你不大放心,你自请至栾城贫僻之地正和他心意,若是这当口念槿公主失踪,皇上不得不对你倍加防备,皇上若知晓你仍在望都城,怕是不得安心。”
“儿子知道了,父亲许久不曾下棋了吧,公主近日在状元府下棋下的忘了回宫。”萧幕亦道。
老将军只愣了一秒,就虎着脸道,“嗯,这几日公主一直在陪我老头子下棋,谈天。”
父子二人对视一笑,心中却各自起着无法落下的隐忧。
城外东坡处,一身黑衣的行书抱拳立于萧幕亦身后,“公子,公主呢?”
萧幕亦淡声道,“计划有些改变,行书,你去查一查,念槿的母妃瑾妃娘娘的事情。”
行书不解的望了一眼自家公子,浓稠的墨色夜空里,东坡处于极高的一陡斗坡,眼前的公子好像不再是曾经那个运筹帷幄,将整个将军府的势力都隐匿却仍旧不断壮大的从容状元郎。
他站在浩瀚的黑幕下面,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强者的风仪,脸上却透露着淡漠的隐忧,那是曾经不曾有过的神色,行书明白,在情字上,自家公子隐藏的,比他们看到的还要再深一些。
念槿醒来,一眼见到替她打了洗漱水盆来的描画,整颗脑袋都是昏的,描画唠叨道:“公主,您这下次再来府上,能不能先跟宫里打个招呼?这全城上下找您都快找疯了,幸好老将军一早入朝说了您在府里陪老将军下棋来着,否则皇上定然急的冒火了。”
念槿顶着一颗昏呼呼的脑袋,依然搞不大清楚的晕问,“本宫怎么会在这里?”
描画将水盆子放到木架上,拧了巾帕递给念槿边道,“公主您是睡晕头了吗?不是您自己骑着肥妞来的府上吗?话说,公子都已经不在府里了,公主您还来,对我们公子倒也真是情痴的很。”
念槿迷迷糊糊的记起来,好像…她明明就是去了海棠的农庄,偷喝了酒窖里面的莲花酿啊?
她呵了口气,唇齿间的白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道,“本宫难道是喝醉了跑来了这里自己又不晓得?”
描画睨了一眼自说自话的念槿,端着盆子走了,念槿也起身,揉了揉疼的要命的脑袋,穿了衣裳出门。
状元府的一切都没有变,门庭高阔,窗前的高大槐树已经抽出一点点嫩绿的新枝,念槿记起来那日他懒懒靠在树上的样子,随意的慵懒皮相都还很清楚,一想到她再也不能见到那样的他了,心中突然起了酸涩情绪,没心情再观。
萧幕亦的房前铺着一条细窄的鹅卵石小道,两旁用窄边的青石板交错铺起来,沿着鹅卵石小道走出去就到了府中的一个花坛,念槿漫无目的的沿着小道一路走到花坛。
额间昏呼呼的提手揉,手腕处的琉璃珠子摩擦起声,她恍然想起来昨天似乎是见到了蒙面大侠,将手中串子摘下来细细数了一遍,三十一颗!
036 解不开3()
果然是三十一颗,那不是梦,她昨夜确实是见到了蒙面大侠,他说是她捏开了珠子放了信号,他才找到自己的!
然后,她好像说了一大通不着边际的话,现在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说了些什么。心中却惊诧开来,她明明是见了蒙面大侠,现在却在状元府上,难不成蒙面大侠是…执棋?
她顺手招来一个包着两团包子暨的女童,问道,“你们家公子的近侍执棋现在nǎ里?”
小女童怯懦的回答道,“执棋大哥随着公子去了栾城了。”
念槿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心中却又是一惊,明明是执棋给她回的信,说萧幕亦被贬栾城她才知晓的,现下执棋竟然是跟着走了,那给她回信的人是谁?
脑中正想着,老将军下朝回府,中气十足的浑厚道,“公主醒了?”
念槿打了个激灵,难不成…难不成…老将军才是蒙面大侠?她未及多想,伸手就朝老将军的花白胡须扯过去。
老将军疼的一嘶,“公主,怎么还扯起了老头我的胡须起来了?”
念槿捏了捏手中被扯下来的胡须,确定是真的,安下心来,幸好她是见过了大侠的下巴的,确定不是老将军,接口道,“老将军您的胡须长的太好看了,本宫忍不住想摘下来玩儿玩儿。”
随着老将军让开的虎躯,念槿这才看到,福添寿一副讨人嫌的嘴脸,福公公俯身,抹额道,“公主,您可把老奴找死了,公主您下回出宫,能否告知老奴一声,老奴这老身子骨,当真经不起吓唬了。”
卫子顷也走过来,虚礼道,“末将前来迎接公主回宫。”
老将军见念槿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着昨晚同儿子的一番对话和那份沉重的圣旨,心中哑然,竟不知如何开口。
念槿心中有疑惑,本想问一问是谁送她过来的,如今见到福添寿来府,也觉得不便多问,嘟嘴道,“本宫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天没回宫还能丢了不成,算了,无趣死了,回宫!”
皇上见念槿并未出城,只是去了趟状元府,心中那颗愤怒的心才逐渐平息了下来,皇上望了眼一脸无辜样子的念槿,心中有些愧疚,可一想起这大秦国的如画江山,眸中厉色的眯了一眯,与江山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
萧幕亦在收到卫子顷念槿丢失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以两日之期赶回望都城,跑死了四匹马,扮作蒙面大侠见了念槿一次。
原本是想将她带走一同去栾城,谁料到事实不尽如人意,他一向理智,晓得这个时候带她走是多么的不合适,又马不停蹄的赶上队伍,在自己计算好的关卡点上,果然发现了皇上派来盯梢的暗哨。
萧幕亦装作不知,继续随着队伍往栾城前行。
到了栾城城门口,已经是十五日之后,在这里他观察到了皇上安排的最后一个盯梢关卡点,一路上,加上这一次,皇上一共设立了七处盯梢关卡点,看样子皇上对他果然是十分的不信任。
好在,入了栾城,一切,就是他萧幕亦的掌控了。
离开时,他留给她三十二颗琉璃珠,三十二颗,原本他早已算好,从望都到栾城,刚好十五天路程,算上耽搁两日,往返三十二天,他全部计算精确,他不在望都的每一天,他都想了法子保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