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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喜欢,令念槿心思乱了一乱,原本是想调戏调戏闷不隆冬蒙面大侠,却不料他竟然真的承认了!
念槿眸子不大自然的到处打转转,脚步有些虚浮的飘然晃来晃去。
“脚底板长钉子了?晃来晃去的,我喜欢你,这个事情很让人吃惊?”他低沉着声音问。
“我都跟你说了,我喜欢的是萧侍郎,况且我又是个长情的人,就算你对我这样好,还教了我两个月零十八天的功夫,我却是不能喜欢你的。”念槿目光有些心虚的躲闪道。
蒙面人没有做声,因为他蒙着面,她不大看得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觉得他应该会很难过,就如同当初她一开始被萧幕亦拒绝,也难过了好一会儿,好在如今拒绝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喜欢你,又不关你的事,你心虚什么?”念槿正想找些安慰人的话安慰安慰他,谁料蒙面人却突然这样道。
“……我nǎ里有心虚,你才是心虚呢…你要是不心虚,你为什么蒙了面,有本事,你把面纱拆了让我看一看你的脸。”她说着就要上前去摘了他的黑色面纱。
念槿手指有些微颤抖的伸到他面前,指尖已经触到了黑色的纱幔,她手指轻轻往上挑起一些,他光洁如玉的下巴一点点映入她的眼帘,一时念槿心里如雷如鼓的跳动,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扯开……
“揭开我的面纱,我就再不能来看你了。”他声音突然不轻不重的,如同叹息般说。
念槿手指抖了一抖,如释重负的垂下来,他身上甘冽温暖的气息,被一层淡淡的冷香味遮住,却无法遮过她的鼻尖,那个雨夜里,他给她的气息太浓烈,令她那么熟悉又贪恋。
自从蒙面人出现的第一天,她就怀疑过是不是萧幕亦,但是,又很快自己推翻掉,萧幕亦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怎么可能会是蒙面大侠?他刚刚握着她的手掌,有着厚厚的茧,那是长久习武,握着武器磨砺出来的茧,越试探越否定,果然她其实只是太过思念他了。
念槿叹息了一声,“你要走多久?”她将话题再次拉到他的归期上来。
“说不准,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他从怀中摸出个什么,将她的手又捉过去,她晓得他喜欢她之后,有些不大自然的挣扎了一下,又怕伤了他的自尊,也就只挣扎了一下,就任他拉着。
见他从怀里取出的什么,往她手里套了套,放开了她的手。
031 一直在你身边(80贵宾加更)()
蒙面人道,“这串琉璃珠手串有三十二颗珠子,每颗珠子都是一颗信号弹,你若是哪天遇到了危险,就捏开珠子,将信号弹放出来,信号弹发出来后,自然会有人去救你。”
念槿瞪大了眼,将手中的碧色琉璃珠串子晃了晃,道,“这就跟父皇的免死金牌一样吗?还是能用三十二次的。”
蒙面人笑了一下,深邃的眉眼弯了弯,“你不要乱捏开,一定要是有紧急危险的时候才用,收好了。”
念槿狠狠点头,又不好意思的说,“你都送我礼物,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他不在意的吐出两个字。
“那我要是想你了,能不能捏开一颗,然后你就出现在我面前?”念槿又问。
蒙面人深黑眸色无语的扫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宫。”
两人翻身上马,这一次回去,他却放任马儿缓缓的小步往回走,周身是浓稠的夜色,冷凉的寒气,偶尔小巷深处人家传出几声狗吠,两人却似乎浑然不觉。
念槿突然想起戏班子的事情,问道,“对了,你这样无所不知的,我想要将一批人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该安置到nǎ里比较好?”
蒙面人皱了皱眉,问,“什么人?”
“就在你出现之前,曾经有个戏班子里出了个刺客,戏班子的人被我抓了,但他们好像与刺客并无关系,我想将他们安置起来,以防刺客对他们杀人灭口。”
“那就将他们辗转一下,安置在栾城吧,栾城地荒偏瘠,轻易不会有人去那里,保他们平安一辈子应没有问题。”
“哦,”念槿打了个哈欠,蔫着眸子困道,“晓得了可惜不是夏天,要不…可以在崖顶夜…宿……。”
又是无言间,蒙面人将缰绳扯了扯,突然问道,“你喜欢他,就是看中了他那副好皮相吗?”
念槿被裹的严实,窝在暖暖的大麾里睡意更浓了些,她打了个哈欠,糯声道,“不晓得,我方才同你说过,我以前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可是见了他之后,我只想同他在一起,好像突然就晓得该做什么事情,他喜欢有学识的女子,我便开始念书,总之,唔我初见他的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她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困意,“我都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蒙面人轻微的叹息了声,垂眸望了一眼困倒在他怀里的念槿,轻声呢喃,“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阴历二月二十五,宜祭祀,动土,远行。
这一天,萧慕亦进宫辞谢天恩,启程赶往千里之外的荒瘠之地——栾城,队伍并不壮大的翛然离开望都城,天黑便出了城。
这一天,念槿收到海棠托人送进宫来的窖藏甘蔗,她尝了一根,甜美多汁,留了几根起来想着等哪天差人送去给萧慕亦尝一尝。
这一天,他在城门口,望着高巍的城门想,这一世,远也好,近也好,不过求得护她一生安平喜乐。
这一天,她在宫闱内,瞅着白滚滚的红唇,捏着手里头的字条,想着怎样将学问再提一提升,却不知,心中念着的那个人,已经远走他乡身如客。
说到海棠,他原是望都城中顶顶有名卿颜楼的清倌,挂牌接客的第一夜就遇上了闻名遐迩的念槿公主,念槿得知他身不由己沦落到卿颜楼后,将他带出了卿颜楼。
海棠名字女气,长相也颇阴柔俊秀,因家中穷困,又长相秀俏,被卖到卿颜楼,念槿将他带出后放了他自由,给了他银两活路。
海棠也很争气,在城外东郊买了田地,人很勤奋,又颇有头脑,竟然圈起了小农庄,也奔向了小富即安的生活,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如今娶了妻子,也生了儿子,对念槿也就越发的感激,时常托人送一些自家农庄里产出的作物送进念槿的公主府,给念槿尝一尝鲜。
念槿尤其钟情他酿出的莲花酿,清醇芳香的浓郁酒香,曾令她沉醉在他的清酿里卧了几场芳华如梦。
傅少城听了念槿的吩咐,将戏班班主及戏班中的其他人连夜送至了海棠的农庄,傅少城简单的叮嘱了一番,将他们的处境大略的告知了一二,戏班的人得知原是念槿公主救了他们,纷纷感激的叩谢恩情。
那时候,念槿的红唇再一次飞出皇宫,飞往了状元府,再飞回来已经是十日之后,念槿一眼就看到了红唇的肥腿上绑着的竹筒。
“我家公子已被贬栾城,公主勿再来信。执棋。”
念槿只觉得头顶哐啷被什么重物砸中,软着身子眼前黑了一黑,执着字条的手紧紧的拽着久久不放。
小勺子见公主失神,喊了两声,“公主?公主?”
念槿回神,气势汹汹的就朝着御书房奔去,阳春三月的暖阳,暖不了她不安的心。
032 萧幕亦被贬()
栾城,那是个什么地方?五年前,攻破沪水关一役之后,紧接着便是栾城,栾城地处西北的荒蛮之地,常年瘴毒荀绕,人口稀少,因是一座天然的阻兵屏障,成了大秦国和更北边的北漠国的必争之地。
栾城原本独立于各国,不附属于任何国家,却因是座天险之城,常年被各国争相起兵收服,战火常年持续,栾城虽久攻不破,却因战争,导致栾城人丁一直旺盛不起来。
她还记得那一年,是萧慕亦的大哥,萧慕天递拜帖书,成了大秦国的说客进入了栾城,整整在栾城困了十五日,不知用了什么计谋说服了栾城城主,栾城归顺大秦国,从此栾城成了大秦国西北边界,阻挡北漠国的一道天然屏障。
但栾城的兵力仍旧是自己城内兵力,只是兵部的管辖上由大秦国统辖管理,栾城的雾瘴非本地人,通常很难以承受,以至于就连小小的举人,都不大愿意封官来栾城。
如今,萧慕亦被贬栾城,显然当真是被贬了!
念槿心头慌慌的,有种茫然的不知所措感,路过八角亭时,卫子顷将她一把拉住。
念槿挣开,吼道,“你他娘的放开本宫。”
三月的阳光光束打在念槿的脸庞上,将她的慌乱暴晒在卫子顷眼前,“公主当真要去找皇上评理。”
“你既然知道就该晓得不要拦着本宫。”念槿气喘道。
卫子顷有些不大忍心的望了望她气喘如牛的样子,待她有些平静后,方道,“公主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并不是皇上的意思?”
“你你什么意思?”念槿不悦的退了一步,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子哔哗的发出细碎的碰撞磨砺声。
卫子顷道,“或许,是萧侍郎他自请前去栾城的。”
念槿不自然的笑道,“你当他是傻的?栾城是个什么地方,他难道不晓得吗?”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八角亭边栽种着拂岸垂柳,二月的柳絮已经开始洋洋洒洒的坠落,有一朵白色的花絮飘落在念槿的长睫上,念槿眨了眨眼,花絮眨落又随着她的气息飘入空中。
卫子顷想到那夜萧慕亦同他的嘱咐,要他务必拖住念槿不能跟去栾城,不忍心的开口道,“公主曾说要萧侍郎给您三月之期,如今,三月之期已到,萧侍郎自请离去,这其中的原由,公主怕是不愿意想,但只要想一想,也该明了。”
念槿皱眉,吹散飘过来的细碎絮花,声音有些飘渺的道,“你是说,他是为了躲本宫?”
卫子顷识时务的没有再开口。
细细碎碎的失落,如同夏日的嗡嗡蚊虫,不断的绕着念槿,朝着她脆弱的部位狠狠就是一下,将她整个人叮的有些恍惚的痒疼。
他就这样厌恶她?厌恶到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让她见的悄然远去?
“公主您今日是否忘了带一件东西?下官觉得公主大概忘了将脸皮带在了身上。”
“慢走不送,念槿公主,不过,其实下官的意思是请公主低调点出门,并未敢有让公主仪态钻窗户的意思……”
“公主,您刚刚说的是,‘亲我一口’,口即嘴,所以,下官当真是在遵公主之命。”
“公主,下回扮男人,胸得绑的紧一点!这样不高不低的,唔,下官还以为是亲了一个人妖。”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还历历在目,可突然之间,那样一个人,就这样的从望都城消失,带着决绝的态度,远走他乡的荒蛮之地,从此再见是无期。
念槿策马狂奔到东郊海棠的小农庄时,又是一场无星的浓墨夜色,这个时候的农庄狗已入眠,鸡鸭也都回笼,四周一片宁谧的安静。
她摸索着,凭着不大好的记忆,嗅着散发的点点酒香摸到了海棠藏酒的地窖,扛出两坛子莲花酿爬上了离农庄最僻远的一处茅棚。
念槿四仰八叉的躺倒在茅棚软塌塌的稻草顶上,长舒了一口气,从前她最不喜欢安静,今日却觉得这样的静一静也很好。
酒这个东西,有时候确然是一样好东西,海棠酿的莲花酿,更是好东西中的好东西!
微醺的酒气中酝着莲花的幽香,饮入口中,唇齿间溢满莲花带着酒香的味道,顷刻间弥漫整个茅棚,天边的星子晃幽幽的像是要突然落下来。
念槿记起原来的御花园中有一座不小的人工造就的假山,崎岖凹凸的假山背面有一处小小的洞谷,她小时候常常躲在洞谷里头望着头顶那一块圆形的小天空。
小时候的记忆她其实已经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母妃还在世的时候,常常与她在这座假山边捉迷藏,小小的洞谷,她能从镂空的缝里看到母妃寻她的衣摆晃动。
可是,母妃去世后,父皇却命人将假山挪平,劈成了一处莲花池,取名叶清池。
她很久没有想起过母妃了,连她的面目都好像开始模糊起来,她叹了口气,可今日,她却尤其的想念母妃,尤其的
033 海棠庄里莲花酿(100加更)()
莲花酿不断的灌入身体里,填补了她心中那样巨大空落的慌乱感,这样的慌乱无措感,在母妃去世后,她终于明白母妃并不是睡着,而是再也不可能醒来的时候,曾有过一次;在父皇第一次带她进军营,身边除了同样女扮男装的柳翠,就只剩下穿着冷冰冰铠甲的将士时,也有过一次。
念槿酒气上涌的酸了鼻尖,吸了吸气,迷茫的想,原来他在她心里,是和母妃同样的分量,是这样的重要。
可是,喜欢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她酒醉的脑袋突然迷起了一场雾色,不大清明起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醉眼,觉得自己大概确然是醉了,但定然醉的不大深,要不然,为什么看到的不是母妃,不是萧慕亦,却偏偏是才十来日未见的蒙面大侠?
她见他一身黑衣,蒙着黑巾面纱,身上的味道被酒气熏的淡了一些,嘿嘿醉笑了两声。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黯哑的男子磁性的嗓音划过她的耳膜。
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只有她躺着的这一处茅棚顶上,一根细长枯黄竹竿挑着一盏昏黄的笼灯,笼灯的火光影影绰绰被风吹的晃动,晃动的灯火下,蒙面大侠的修长身姿落拓坐于她身旁。
她半眯着醉意醺然的眸子,双颊酡红,醉意将她那双清明的眸子染了几分醺染的风情,眉梢轻挑,晃着脑袋启唇,醉道:“唔,你回来了不对我定然是醉了你都送我琉璃珠串子了nǎ里会那么快回来”
蒙面大侠沉着双眼,许久未开口,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她不停的说,他多数听着,除了教她那些防卫和功夫时。
“是你捏了烟花弹,我才循着方向找到你的,你自己都不晓得吗?不过,我确实是回来了。”
念槿两只眼珠子有些兑到一起的懵道,“是是么?你回来了正好我有许多话想要说一说呢我问你啊你晓得叶清池吧?就是就是御花园旁的那个池子你晓得池里有多少条鱼吗?”
她呵呵笑了两声,自豪道,“我晓得哦,一共有二二十三条,你晓得为什么我我晓得吗?嘿嘿,因为那些鱼都是我放进去的鱼秧子我喂大的!”
她打了个酒嗝,又道,“你晓得,我为什么放进去二十三条吗哼哼,我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母妃去世的那一年,她才二十三岁的!";
“你说那些鱼儿,能陪伴母妃吗?她会不会也同我一样,觉得孤独?”她从喉咙里唔咙道。
蒙面大侠是身体僵硬的顿了一下,胸口一阵闷痛低回的传来,原来她这样孤独,“公主”
“嘘,对了,我想起来…你上一次问我…是不是因为喜欢…他的一身皮相…来着?”念槿耍酒疯的握着他的右臂,晃着道,“是不是…是不”
蒙面大侠低沉的应了一声,“是”
“嘿嘿,我…告诉你,我不是…喜欢他!”念槿唔咙道。
蒙面大侠的手臂一顿,眼神不解的望了望她。
她继续道,“我是…比喜欢…还多一点点的喜欢,你晓得…比喜欢多一点点的喜欢…是什么…嘛?”她打了个酒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