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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看着那两个小姑娘纤瘦的背影,还有被骂得不敢抬头的样子,心里居然涌现了那么几分恻隐之心。
她这么一想,干脆把剧本放下,自己拎着拖地的戏服走过去。
一高一矮的两个小姑娘缩着肩膀,脸上带着惶恐之意,耷拉着脑袋,僵立在那里。
剧务组的陈头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脾气相当火爆,为人又认真古板。
现在正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手里攥着个手机,指着这两个女生的鼻子骂:“你说说你们现在这些个脑残粉,是不是都是脑子不好使我要是养了你们这样的女儿,我自己先掐死算了,省得放出来害人害己”
安宁一问旁边的人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小姑娘是霍子秋的忠实粉丝,今天不知道怎么就混进了剧组,后来陈头发现她们拿着手机在录像,当场就暴跳如雷。
这事儿还真不能怪陈头生气。
在正式上星之前,电视剧的保密工作是一定要做好的,有的时候就算流出一小段片,也有可能给整个剧组带来巨大的损失。
之前有一部制作相当精良的武侠片,就是因为粉丝会泄露了相关资料,导致延期了两三年才最后上星。
安宁站在人群外围,看了看聚集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剧务工作人员,大家都知道陈头的脾气,也没人敢上去劝。
安宁犹豫了片刻,还是从人群外走了进去,笑着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休息区都听到陈头骂人的声音了。
陈头怒气还没消,见到安宁也没有一丝笑容,转头对那两个女生气势汹汹地说:“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姓名和学号是多少,都留下来。”
左其其和童言一听,一直憋在眼睛里的眼泪刷刷地就掉下来了。
左其其一边啜泣一边断断续续地恳求:“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不要告诉学校会扣学分的”
陈头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你们都不想好好学习了,还怕什么扣学分。”
安宁插口问:“拍的视频删掉了吗?”无错不跳字。
陈头掂了掂手上的手机:“我一发现就删掉了。”
“既然都删掉了,那也别为难这两个女生了,让她们走吧。”安宁笑道:“咱们现在刚刚开拍,别闹出什么大动静,让公司觉得我们在想办法炒作就不好了。”
陈头不大愿意:“像她们这样,随随便便就溜进来,随随便便就拿手机拍视频,不给个教训,她们哪会长记性,以后搞不好越来越多的粉丝都这么做。”
左其其赶紧表态:“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再也不这么做了。”
安宁缓声说:“她们看起来都还是高中生,小孩子懂什么,您要真是生气啊,等霍子秋回来了去骂他才对,我看都是他这个做偶像的没教好。”她指了指罗云熙在的方向,又小声对陈头说:“要是还聚在这,待会给罗导看见了,估计咱们每个人都要挨顿骂。”
陈头也是知道罗云熙的脾气的,听安宁这么一说,把手机塞回左其其手里,挥挥手,极不耐烦地赶她们走:“快走快走,让人看着就烦心。”
左其其和童言两个就想得到了****令一样,赶紧鞠躬道谢。
等剧务组的人都走开了,她们两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挪到安宁面前,小声说:“谢谢你帮我们。”
安宁见过的追星族也不少,尤其是少女粉丝,往往都大胆热情,见到偶像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得无以复加。像左其其和童言这样害羞胆小的,还真是不多见。
“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今天拍摄之前,这里就封住了啊。”安宁挑了个自己最好奇的问题问。
回答她的是童言,小脸上隐隐透出一点兴奋和自豪:“我们昨晚就进来了,找了个角落待了一晚上。”
“昨晚?”安宁诧异:“这里晚上又冷又偏僻,你们两个小女生怎么熬的?”
两个小姑娘懵懵懂懂,不以为意:“也没感觉多冷,聊聊天就过去了。”
安宁叹了口气:“你们要追星,这也没什么,但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要放在第一位啊。如果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不说父母亲人怎么难过了,就连你们的偶像老霍都要被舆论给砸死,懂吗?下次做事之前多想想后果,别这么冒冒失失的。”
她语速很快,噼里啪啦地讲完了,还附赠了一大枚恨铁不成钢的白眼。
左其其和童言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安宁。
“怎么?我讲的不对?”
左其其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奇怪,你讲话的感觉怎么和老霍这么像?”(。)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变化()
“我像他?”
“是啊,老霍也喜欢板着脸对粉丝说教,有的时候啰嗦得和我妈一样。”童言点头道。
左其其接口补充道:“可不是嘛,老霍非常不喜欢学生党旷课来探他班,之前粉丝会里有个女生偷了家里钱去看他,结果都被他骂哭了。所以刚才我们再三拜托他的经纪人别告诉他。”
她们两一脸的心有戚戚然,让安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因为你们不敢见霍子秋,所以就拿手机拍他演戏的片段?”
“不是,不是,我们拍的是你。”
“我?”
左其其有点尴尬地说:“是啊,其实我们知道是你和老霍演对手戏的时候,也都不开心,觉得你”她看了安宁一眼:“觉得你没资格和他搭戏,所以刚刚想录一段你的表演回去给后援会的人看”
“那结果呢?”
童言大概怕安宁误会,连忙解释:“后来我们发现你演得很好,而且和老霍配得一脸,清歌和柴尉见面的那段太有感觉了,所以就多录了几段”
这种婉转曲折的夸奖安宁还真是招架不住,心里难免觉得有点美滋滋的。也不好再盘问她们什么,让沈平陪着,把人送了出去。
“被小孩子夸了几句,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的演技可以和霍子秋媲美了吧。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又来了,安宁有点不耐烦地转头。果然看到乔梓潼穿着戏服满脸讥诮地看着自己。
“这点我同意,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明知道自己没有演技,不是做演员的料,就应该早点抽身,转行开个淘宝店也不错啊。”
“你在讽刺我?”乔梓潼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安宁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你可别得意的太早,”安宁还以为乔梓潼一定憋不住火,下一秒就会爆发了。谁知道刚刚脸还黑得和锅底一样的乔梓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收敛了怒气,冷笑了两声:“在娱乐圈。演技根本不算什么。我已经斗倒了一个安宁。现在更不会怕你这个冒牌货。等着看吧,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定呢。”
乔梓潼说完转身要走,安宁好不容易等到她露口风,哪能就这么放过她。连忙大声问:“你怎么这么说?你和安宁不是好闺蜜吗?怎么听起来反而像是仇人一样?难道她死了你很开心?”
虽然两个人站的地方比较偏僻。但毕竟是在片场。安宁的声音一大,不远处就有两个工作人员往这边看过来。
乔梓潼的神情阴鸷,说出的话都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里蹦出来的:“你别乱说话。我们是朋友,安宁的死,我很伤心。”
“是吗?”无错不跳字。安宁笑起来:“可是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要说是你害死了她,我反而有点相信呢。”
听她这么说,乔梓潼并没有慌乱,反而有点得意地笑了:“她的死可不能怪我,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可怜的安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呢,真让人惋惜。”
她的声音低沉,表情很诡异,是一种病态的幸灾乐祸。
虽然从开拍开始,安宁就和乔梓潼针锋相对,希望有一天能刺激得她方寸大乱,自己爆发。但是可惜,乔梓潼虽然常常气得发抖,但是偏偏每次都能压抑住,一说到关键的地方就闭口不谈。
今天她如此反常,安宁不禁疑惑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刺激了她。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不变:“安宁虽然死了,但是至少她的演技是被观众肯定的。不像你,就算还活着,还在演戏,那又怎么样?大家只会觉得你是在侮辱演员这个职业,你的表演是在污染大众的视线。中学的课文怎么说来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
霍子秋和王东磊回到剧组的时候,罗云熙正把乔梓潼骂得狗血喷头。
“这场戏的感情已经这么直接,这么简单了,只是让你骂骂人而已,你不是很擅长吗?啊?这么简单的镜头都拍不好?你哭丧着脸干什么啊?嚣张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
王东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了然道:“莫期彻底和她断了?”
霍子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莫期又不是傻子,乔梓潼既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为人又贪得无厌,莫期估计早就烦了。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一下,让莫期无意之间看到了几张乔柏匡和乔梓潼的照片而已。”
“没了这个金主,乔梓潼就像个弃子一样。映辉这边也不会再重视她了。”
霍子秋勾了勾嘴角,上前走到罗云熙身边,温和地开口:“罗导,您消消气。拍得不好再拍一次就是了,梓潼今天的状态不太好,再试几次可能就好了也说不定。”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安宁挑了挑眉毛,不知道霍子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插了一脚帮乔梓潼说话,还亲切地叫“梓潼”。
以她对霍子秋浅薄的了解,要不是他被附身了,就是他有意要勾搭乔梓潼。
好像是为了印证安宁的想法一样,霍子秋刚说完话,乔梓潼就目含水光地朝霍子秋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大有要以身相许的意思。
霍子秋居然也就接受了,甚至还回了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礼貌而包容,在霍子秋的俊脸上熠熠生辉。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再给她一次机会。”罗云熙怒气冲冲,重新坐下来:“来,大家就位,补好妆,我们再来一次。”
安宁提着裙子回到了原位,她特意转头看了一眼霍子秋,之间他早就默默地收起了笑容,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盯着乔梓潼的背影不放。
她这下可以肯定了,霍子秋是打算坑乔梓潼呢,居然连出卖色相都使出来了。
真是想不到,原来大家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虽然不知道霍子秋要坑乔梓潼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安宁并不care。
如果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个标准来看,霍子秋现在绝对算得上是安宁的闺蜜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挖坑()
正是冬末春初,冰雪消融,万物皆开始复苏。
盛家那种生机勃勃的景象却早已经不见了,好像从温暖的春日永远坠入了冰冷的寒冬。
盛清歌和尉王爷的婚事已定,但皇上对于盛老爷的态度却越来越变化莫测,有时亲近有时又极其冷漠。
盛老爷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一直以来看起来昏聩无能的皇上,其实看得比谁都清楚。
明白了这一点,之前扳倒白家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君心难测,他只能在朝堂上如履薄冰地继续支撑。
家内的事务完全交给了罗氏,而对于盛清歌,盛老爷现在基本不闻不问。
盛清诗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把女主角踩在脚下了,没想到凭空又生出一个变故来,这个变故不是别人,就是盛清歌的未婚夫,尉王爷。
原本只是走个过场的政治婚姻,谁知道柴尉却不由自主地爱上了盛清歌。
装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子弟,好像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柴尉,从见到盛清歌的第一眼开始,心里就滋生出一种决心——一定要得到这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恰巧就是皇帝用来测试他的筹码,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自从相遇之后,柴尉就开始频繁地出入盛府,完全不介意外界的流言,一副“色令智昏”的样子。
盛家的园里,盛清歌和柴尉在亭中相对而坐。
盛清歌穿得很素净,头上只插了一根毫无雕饰的玉簪。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她提起面前的茶壶,不疾不徐地把茶水注入两个茶杯之中,面色波澜不惊,好像老僧入定一样。
而坐在她对面的柴尉,嘴角含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盛清歌的脸,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点着。
“清歌素面朝天地来见我,看来是没把我当外人看了。”
盛清歌等到茶水九分满的时候才停下手,放下茶壶,答非所问:“尉王爷每天都来。难道不觉得烦闷吗?”无错不跳字。
柴尉轻轻笑了一声:“怎么会烦闷?能见到你。有你陪着喝茶,这已经是我这么多年里发现的最有趣的事了。”
“虽然亲事已定,但王爷你天天驾临,这实在是于理不合。”
“本王乃是京城最有名的纨绔。可算得上是‘奉旨玩乐’。于理不合?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本王实在是不知。”
盛清歌也笑了,只是笑容里并没带什么笑意,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疲倦之色。声音轻轻的,但是很有力度:“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王爷在我面前就不用做戏了。依我看,王爷的抱负和胸襟,放眼朝堂,也少有人及。”
“哦?”柴尉往前凑了凑,几乎是把脸凑到了盛清歌的鼻子前,半真半假地道:“原来你把我看得还挺高的。那你说说看,本王和白家那个小子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柴尉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漫不经心,但眼神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好像盛清歌的一句话就能给他判了死刑一样。
盛清歌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她的力度没控制好,茶水从杯子里溅出来不少,在石桌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水渍。
“王爷,您该回去了。”
柴尉的笑意变淡了,他轻轻扫了眼桌上的水渍,有点自嘲地笑了笑。旋即站起身来,从容走出了亭子。
盛清歌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柴尉的背影。
————
“cut。这条过,盛清诗就位,来,给个特写镜头。”
罗云熙对这条很满意,一次就让过了。
安宁和霍子秋赶紧从镜头范围内走出来,站到旁边去看乔梓潼表演了。
盛清歌和柴尉的会面被不远处的盛清诗撞见,嫉妒的藤蔓在她心里疯狂地生长。
她不明白,为什么盛清歌就那么命好,不仅一出生就占了嫡女的名分,而且总有人帮着她宠着她,走了一个白一泓,立刻就来了一个尉王爷。
她又气又恨,而这种种情绪,都在这时候爆发了。
所以,盛清诗的表情应该是狰狞的,眼神应该带着恨意,这种恨意不是流于表面的,而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是十多年来的嫉妒渐渐发酵而成的。
在这里,盛清诗的表情必须有一个大特写,时间不长,只有十秒钟。
就这样一个十秒的特写镜头,足足拍了十一遍还是没有成功。
到了后来,罗云熙已经连骂都懒得骂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喊“ng”。
安宁非常怀疑,如果乔梓潼演不好,罗云熙可以和她耗一天。
镜头里的乔梓潼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她已经完全融入不了这个角色了。
等到罗云熙第十五次喊了“ng”的时候,乔梓潼忍不住开始把眼神投向场外,准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