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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 示好【二更】()
一家人走回府城,全都累得一身的汗,小小顾不上更衣,先到厨下点火烧水,安排晚间的饭食,着急忙乎起来。
天佑神情恹恹的,陈氏怕他是中了暑气,不怎么放心,亲自提水给他洗了澡,又到外头墙角下掐了几朵金银花,煮了一碗水叫他喝了,这才顾得上自己。
待一家人都洗了一遍,陈氏又端了金银花水,叫天赐和小小都喝一些解解暑气,又怜小小辛苦,只叫她把晚饭准备好,自己背着衣裳下河去洗。
直到这个时候,小小才得了空闲,问起天赐打听的事情。
天赐回忆了片刻,娓娓道来。他前日出门,往东门外马队聚集的茶寮坐了一坐,又到家里长期买米、油等物的杂货铺子走了一遭,恰好听到大家谈论的一些事情,估计跟这王之田脱不了干系。
原来施州周边,大小十几个土王。土王之间大都有姻亲关系,可若是翻了脸,又什么都不认,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干上一仗。
听说最大的土王田氏容米宣慰使前些日子刚刚去世,新的土王还没有接到朝廷的册封,一时也不知道是谁。这位田土王有两位妻子,十几个侍妾,育有七个儿子,八个女儿。田土王原来的妻子是另一位长茅土王的妹妹覃氏。覃氏无所出,抬了身边的丫头,生下长子,却一直没有将长子记在自己名下。覃氏去世后,田土王又娶了另一位下洞土王的女儿李氏,生下了三个嫡子。
李氏的三个嫡子。一个体弱多病,一个没有上过朝廷设立的官学,只有幼子在江陵府官学念书,可年纪太小。都不符合朝廷册立土王的条件。长子倒是年纪相当,也进过学,可身份又是庶出。颇为尴尬。
再加上去世的田土王还有五个弟弟尚在人世,朝廷也有兄死立弟,夫死立妻的前例,一时容米宣慰使新的继承人成了最热门的话题。
说到这里,再联想到王之田的名字、年纪,小小冷汗淋淋道:“这,王之田。倒过来不就是田之王么?他就是……”
天赐忙掩了她口低声道:“莫说,莫说,说不得。”
小小赶紧点头,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前任的田土王是怎么死的?”她一直忘不了上次那个浑身是血的土人。若是田土王是被那人行刺而死,她想都不敢想王之田会做出什么事来。
天赐也知道她的担忧,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说:“打听过了,说是年老体衰,外出巡游的时候不耐舟车劳顿,因病身亡的。”
说是如此说,可两人对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这种事情,只是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相往往是残酷的,流传出来的只言片语多半是胜利者为了掩盖罪恶而特意纵容的,真相如何,涉及到了权利,过程往往是血腥而冷酷的。
天赐说的话,既是安抚小小。也是安抚自己。如今王之田已经住在了家里,还是王大人作保塞过来的,总不能提脚将他赶出去,若是得罪了他,还真不晓得后果会如何。
这感觉,简直就是喉咙里头卡了根鱼刺,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难受得紧。
早知如此,小小情愿自己不晓得这许多事情,天赐也是一样。不知道的时候,还能将王之田当个同龄人来对待,如今已经猜测出了他的身份,他只能告诉自己尽量跟王之田保持距离,不要多做交集。
做好了晚饭,小小依旧用托盘盛了一份送去外院。说实话,她真是不想去,反正他们两日不在家,王之田也没饿死,就让他自生自灭得了。可人家明晓得自己一家人回来了,若是不送饭食,又显得刻意了些,难免会让王之田起疑。
打叠起精神叫开门,依旧是不说话的王贵,可这次小小竟然觉得他的眼光不是那么令人难受,相反还透着一丝善意。她以为是自己感觉出了问题,可接着王之田亲自过来给她道谢,脸上确实挂着笑容,表情温和。小小吃不准他是拿的什么主意,按捺着心头的紧张送了托盘过去,逃也似的回了后院,隐隐听见身后传来王之田的笑声。
这家伙,别是疯了吧?
第二日一大早,小小刚打开院门,就瞧见王贵柱子似的站在门边,见她开了门,冲她点头一笑,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小小吓了一跳,他是要干什么?后院里头稚子弱女的,若是他要杀人灭口,估计除了放声高呼,就连反抗都反抗不得。
王贵低着头并没东张西望,径自去后厨取了大水桶出来,小小这才松了口气,明白他是要帮自己挑水。心里陡然一松,忍不住埋怨道:“也不吱个声,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要杀人灭口呢。
王贵听见了,回头冲她露齿一笑,吓得她立马把后头半句话噎回了肚子里,可惜憋得太迟,呛得自己咳嗽了好几声。
天赐也已经起了身,听见院子里的响动,披了外袍就跑出来,低声问小小:“出了什么事?”
小小交代了一番,天赐皱皱眉头说:“你别管了,让他挑就是。你进去看看母亲可曾起身?”
正说着,王贵挑着水健步如飞地走了进来,也不看他们两人一眼,倒了水进缸里,又去挑第二担。
小小就奇怪了,这甜水巷里头早上取水的人可不少,就是她这个住户,也要依次排队,怎么王贵手脚就这么快?
进去看了陈氏一眼,她还没有醒转。小小便去看挑第三担水的王贵。只见他提着水桶,往人群后头一站,左右看了一眼,排着队的长龙立刻向旁边分开。他也不说话,走上前便提了水,目不斜视地挑回来。
小小冷汗直冒,这一大早来挑水的,都是附近的住户,或是半大小子,或是家中主妇。王贵那眼光她也受过,冷冰冰的,盯着人就难受,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没想到他把这模式一打开,人人都是难受的,要不怎么会给他让道?
远远地,排队的一位大婶瞧见了她,摆手叫她过去,问道:“刚那个人是谁?他看人的眼神好是吓人,你们家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号人物?”
小小一看,也是住在巷子里的一个邻居,人唤左大嫂的,便唤声大婶,有礼地答道:“王大人的侄子在我们家借了间屋子看书,那是他的下人,见我人小腿短的,帮着我挑水呢。”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说道:“哎呀,还是个心善的人哩。”“我看他那模样挺吓人的,没想到心倒是挺好。”“小小也不容易,这有人帮忙可就轻松多了。”“哎呀,早说嘛,你那儿急着给孩子弄饭,先挑水也没啥。”
小小一一谢过,心下好笑。王贵再过来,人们对他就热情多了,还有人上前说:“王家小哥儿还是热心人呢!”他有些不太适应人们的转变,好在脸色本来就黑,看不出红了没有,只是求救似的看向小小。小小装作没看见似的,一步三跳地跑回了赵家,躲到后厨外头笑个不停。
等到王贵挑了最后一担水进来,见她还在发笑,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慌张地跑了。
忽略掉王之田和他有些神秘的身份,这个王贵,还是个挺有趣的人呢。
送早饭的时候,小小特意挑了最大的几个苞米馒头送到前院,王贵接过托盘,她就蹲身一礼道:“多谢王家大哥帮着挑水,且看看早餐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拿些来。”
王贵转了身看不清表情,王之田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代王贵谢谢你了,若是你不介意,还请再拿几个。他这人害羞,一害羞肚皮就大些,只怕今日会吃得多些。”
小小应了声去了,转身前看见王贵望向王之田的表情,有些无奈,有些埋怨,挺像一只大狗似的,更觉得好笑起来。
笑了一回,突然想起来,自家人口也不多,若是能有合适的狗崽子抱养一只,不提看家护院什么的,心里也更有安全感一些。转身就寻了天赐,将这想法说了,天赐也觉得极好。
自从上次打探消息之后,他也不成日在家坐着死念书了,隔天就出去坐坐。陈氏以为他是担心赵明礼,老是跑到东门外去打探消息,也怕成日在家憋坏了他,便也准了。怕他出门身上没钱,每日给他十个铜板。他也没说什么,都收下了不提。
今日小小说养狗的事情,他也觉得挺好的,自去寻陈氏说了,决定今日出门找个狗崽子回来喂着。
在街上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卖狗崽子的。他不知道,施州这边养狗的人家本来就不多,卖狗的更是没有。一般人家若是想要养狗,都是早早跟有狗的人家说好了,待小狗生下来满了对月,再抱到家里来养。
他这样急匆匆地出门,一时半会儿哪里能买到?逛了一圈没有,他也没细想,抬腿去了东门外的茶寮闲坐,没想到这一坐竟然让他听说一件大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九十七章 兵事传言【一更】()
本来天赐已经进了茶寮,突然觉得有些内急,便急急去了茅厕。茶寮的茅厕就在后头,中间隔着屯放货物的仓库,挨着马厩,离着茶寮有段距离。
天赐进了茅厕,突然听见旁边马厩里头有人说话。一个汉子粗嘎着嗓子说:“王把头这趟从江陵府回来得倒快,看来路上还蛮顺利嘛。”
听他提起江陵府,天赐就凝神听了过去,只听那个王把头答道:“路上就是不顺利嘛。长茅那边有些不太对劲,土人都集结了,看样子是有兵事。路上哪里敢多歇息,日夜不停地赶回来的,兄弟们都累惨了。”
问话的汉子紧张起来:“长茅那边出了什么事?”
王把头说:“不太清楚。听说覃土王死了,好像中间有些缘故,估计是要寻仇呢!陈把头,你也小心些,要是没那个必要,暂时就别往江陵府那边跑了,钱要紧,命也要紧啊!”
被称作陈把头的汉子答道:“那是自然。呸,这些土王,为个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干仗,如今土王死了,只怕是要大干了。”
王把头也叹气:“有什么办法?这天高皇帝远的,指挥使司都不敢管他们的闲事,我们小老百姓的,也只能小心些罢了。”
陈把头又问:“那你可打听过,是要跟哪家干仗?”
王把头答道:“打听了,那些土人,官话也说不顺溜,不过听那口音,若是我没估计错。只怕是要跟容米那边干仗呢!”
说到这里,两人估计也干完了手里的事情,声音渐渐远了。天赐赶紧出来一看,哪里还有他们的踪迹。跺了跺脚,转身进了茶寮打探消息。这一打听,唬了他一跳。原来容米土司和长茅土司中间正好隔着府城。若是走官道,必须从府城穿过。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长茅土司那边要对容米土司用兵,定是要经过府城的。再联想到家中住着一位身份神秘,跟容米土司那头脱不了干系的王之田王公子,天赐不敢再想下去,顶着日头便回了家。
天佑在前头官塾里。陈氏正跟小小在后厨准备午间的吃食,见他回来空着手,一头汗。陈氏便有些不悦,教训他道:“便是家中有事,也还有我。你也不看看日头有多烈,一出门就是大半天,还弄得一身的汗,一身的泥。快去洗洗换件衣裳,往后没事就不要出门,不然你父亲回来,又该说我‘慈母多败儿’了!”
天赐也没反驳,低头答应了便走,转身前却对小小使了个眼色。小小心中有数。见灶上活计已经差不多的,剩下的到了时间再炒菜就是。烧了一锅水用小桶盛了对陈氏说给天赐送水,陈氏照看着火势,也心疼儿子一身的大汗,点点头应了。小小便提着水往天赐兄弟俩房里去了。
进了房里,天赐往她身后一看。陈氏并没跟来。也没关门,顺手接过了水,简单将消息告诉了小小,小小听了大吃一惊,低头思索起来。
覃土王也死了,中间还有些缘故,会是什么缘故呢?莫非,那个浑身血的土人是王之田这边的,被人追捕正是因为刺杀了覃土王?小小很难不这样想,再想到如今王之田住在自己家,心里更是焦躁,一时却也没什么办法。
天赐却说:“土王打仗,关我们什么事?只不过若是经过府城,只怕会引起一些惊惶。待会儿我问问母亲,家中若是还有余钱,先屯些米面也不妨。王之田那边,我且想办法提醒他一句,看他是个什么态度,再做打算不迟。”
小小心下稍安,定了定神自去做事去了。
到了下午,王之田带着王贵进门,迎头便碰见去官塾接天佑的天赐,互相问了个好,王之田想起早上恍惚听天赐说要买狗,便随口问他可曾买到了狗。
天赐正不知如何开口,他问了这句便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接口道:“原来并没有狗卖。本想请马队的寻寻,谁知听说最近道上也不安全,长茅土司要跟容米土司干仗,马队都不往那边去了。也不知道这府城附近哪里还能弄到一条狗。”
王之田还好,王贵却突然绷直了身子,探究似的看向天赐。天赐拱拱手道:“官塾也快散学了,就不跟之田兄多聊了。”说罢就走了。
看着他渐渐走远,王贵突然开了口,刚吐出一个音节,就叫王之田止住了,二人进了屋子。王贵才用土语对王之田说:“莫不是赵家察觉了什么?我们也不过刚刚得到消息,这小子怎么就知道了?”
王之田往椅子上一靠,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奇怪?长茅覃氏也没做什么遮掩,他既然提及马队,定然是从马队那边来的消息。不过一户普通人家罢了,能对我们有什么妨碍?”
王贵点点头,又恢复了哑巴的模样,不再开口。
晚饭时小小过去送饭,也没见他主仆二人有什么不同,又是气馁,又是庆幸。气馁的是并没有看出王之田的深浅,庆幸的是看王之田的样子,好像跟土王都没有什么干系似的。若真是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了。赵家依旧当他是王大人的侄子,好好照顾着,只待王大人的“兄嫂”将他接出去,这桩事情也就罢了。
天赐对陈氏说起添置米面等物的事情,陈氏皱了皱眉。食堂的生意倒是不错,一个月下来,竟然有三千二百多钱的剩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过若是只算剩余,她手上也没多少闲钱,眼看家中米面等物还够五六天的,何必又去添置?便对天赐说:“这些小事,不用你操心,你只安心将书念好才是。你父亲临走前跟我说过,待他回来,好好教导你一番,明年的县试,你也下场试试。成不成倒不提,让你先磨砺一下。你可不能因为家中的闲事,把正经事情给耽误了。”
天赐又劝说了一回,陈氏撩了脸子不悦道:“你这孩子!咱家时常都要买米,这价格你难道没看出来么?如今新稻子还没下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米面都贵着哩,何必偏要在这个时候添置?待过十几日,新米快下来了,这陈米的价格自然降些,就是要添置,也过几日再说就是。”
说了几回,陈氏都不松口,天赐心里暗暗着急,又不好明着说,只得求救似的看了看小小。却见她面色如常地忙着收拾屋子,并不答话,只好恹恹地出去了。
天赐一走,陈氏就叹气道:“这孩子,他父亲不在家,我想着他成日里看书也闷,这才允了他偶尔出门。谁知看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