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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
小小摇摇头;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吩咐墨兰道:“我记得前几日厨房说买了上好的羊肉;你去吩咐;就说今日做老爷爱吃的那个;什么羊方羹;还是叫什么的;我给忘了……”
墨兰歪了歪头;笑着说道:“厨房的人保管知道;夫人也不用想了;奴婢这就去安排。”
小小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为着灼华争风吃醋的案子果然吸引了整个余杭的眼球。尤其是整个余杭的上流社会;对自家子弟教养严格了许多;青楼酒肆的生意一下子冷淡起来。各处小民聚集的茶馆却是流言漫
天飞。
据说这个灼华本是罪臣之女;因其父获罪将她判入了教坊司;偏她又格外高傲;不肯学着唱曲、跳舞;教坊司觉得没甚意思;将她又送到了官妓那边去。
灼华在摘星楼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青年男子的注意。以往的梦中情人;如今成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虽说摘星楼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可也足够让这些青年
男子垂涎友上传
尤其赵家三房的次孙;那位娟姐儿的嫡亲兄长。他往日曾远远在寺庙窥得灼华一面。立时为之倾倒;可惜自家家世太低;配不上人家;只能在心里暗自怀念。时间久了;这爱意不知怎么
就成了一股偏执的劲头。
在摘星楼里头。他认识了前兵部尚书的三子。因为在杭都城破的时候;那位兵部尚书选择了投降;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而是被轻轻放过;做了一个富家翁。而他的三子;往日曾经
同还是官宦小姐的灼华议亲。只是刚提了一提;就被对方拒绝了。所以这位也是对灼华怀恨在心;听说灼华在摘星楼挂牌。几乎是日日必到。
那个祭酒的次子;则是杭都城破之前正在跟灼华小姐议亲的;却不料南唐覆灭;美梦成空。因为是书香门第;这位也没受到灭国的太大波及。家中又给他另议了一门亲事;去年便已经成
婚了。若是这样安稳过日子也就罢了。偏这位对旧人余情未了;也是听说灼华在摘星楼挂牌;常去捧场的。
之前两拨人就遇到过好几次;一方是带着侮辱灼华的心思而来;一方是带着怜惜美人的心思而来;撞上了;自然少不了口角。打架也闹过一两次;不过小打小闹罢了;并没有什么事情。
这一次两拨人偏又遇上了。
摘星楼白天并不营业;往往将船泊在西湖中间叫姑娘们演练歌舞;谁晓得这两拨人偏都一前一后地到了。摘星楼是做男人生意的;这两拨人都是常来;又舍得花费银子的;自然不会将他
们拒之门外。
赵家三房的次孙一拨人去得早些;祭酒次子一拨人到的时候;上船就瞧见他们非拉着灼华喝酒。可怜灼华一个弱质女子;被强按着灌酒;呛得眼泪直流。
两拨人便起了口舌之争。老鸨子赶紧出来调解了一番;晓得他们都是为了灼华而来;便叫灼华回房换了件衣裳;出来给几位公子弹琴。琴艺本就是灼华擅长的;可一首好生生的曲子;愣
是叫她弹出了凄凉的味道。
兵部的那位三子自然百般讽刺;祭酒的次子百般维护;两人由口角上升到拳脚;厮打起来。领头的两个都打起来了;帮闲的自然不能袖着手儿;于是大家就噼里啪啦打作一团。
慌乱中也不知道是哪个掀了桌子;扔了酒瓶;敲砸在祭酒次子头上;敲兵部三子正掐着他强往地上按。祭酒次子身子一软;让兵部三子按在地上;一块碎瓷片自颈后插入。
兵部三子还不晓得;又往祭酒次子身上砸了几拳;还道这书生就是不经打;才两三拳就软趴趴地没了气力。
还是旁边观战的青楼姑娘首先发现;祭酒次子身下一滩血迹;惊声尖叫起来;惊动了众人。
兵部三子慌了;赶紧下船想跑。祭酒次子的同窗自然不肯;打又打不过人家;就叫了船一路跟着;上了岸又是一阵你追我赶。好在祭酒次子有个家奴聪明;还没回报家里呢;就赶紧去衙
门里头报官。
天赐他们回去正好赶上;立刻就发了签子拿人;把那兵部三子几个抓到的时候;这几人还是满口酒气;脸上带着彩呢。
整个案情清晰明了;若是一般百姓;立时便可以判了。可偏偏牵扯到了好几方;尤其是砸了祭酒次子的那个酒瓶子;众口一词都说是县丞大人的幺子丢出去的;这罪责立刻不同了些;让
天赐非常棘手。
还有死了人的那边。虽说国子监已经没有了;可是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众多;不少还在现如今的南边各地担任着官职。此事一出;年迈的祭酒大人晕死了过去;如今躺在床上;整日老泪
横流。
不过小小看天赐的神情;似乎并没有什么为难。除了第一日他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些不太高兴;这几日回来脸色都挺平静;尤其最近一两天;还有些高兴。晚上还有精力来折腾她。看样子
这案子应该对他没什么问题了。
话虽如此说;小泄是忍不住问了几句。天赐开始不肯说;经不住她一再地问;这才小声告诉她:“该怎么处理我心中有数;保管各方都满意。只是这事急不得;还得拖上两天才行?”
“拖什么?”小小不解。难道天赐也得了拖延症;不到最后关头不肯干活么?
天赐微微一笑:“这个你就别管了。”说罢竟然闲话起来;说起杭都街市热闹;还有外头来的西洋货;也多是从这里入港;过两日两人上街去。给小小添个镯子什么的。
小小哪里缺这些东西;扭了他要他讲到底怎么处理;可是天赐这次如同被缝了嘴一般。就是不肯开口多说。
于是小小没好气地道:“定是温皙和张孝武两个教你的;好生生的一个人;都被他们教坏了。”
天赐抱着她调笑:“不是你说过的么?‘洞悉人情;通透世故’;我不是跟他们学着么?”
小小又是一阵撒娇耍赖。可结果两人扭着扭着;又扭到床上去了。
次日早间起来。小小看着空了半边的床就恨恨地捶了下被子;这个天赐;居然越来越狡猾了。
梳妆好了之后;青竹紫玉陪着她去往花厅处理家事。好在这个家里事情也不多;平日照着规矩来也就是了;真到了理事这一日;并没有太多的事情。
只是今日回事处的特地来问;说是近来家里接到的帖子特别多;送给老爷的;老爷一律推了;可是送给夫人的;回事处不敢擅自做主;还是拿过来请夫人过目。
小小一听便晓得;前来递帖子的都是不怎么熟悉的人家。当然;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如今在余杭;她相熟的也不过赵家二房;这还是因为黄二的关系。说起来的话;对于社交活动她还真
不怎么热心;如今天赐忙着;她左右无事;不如出去别人家玩一玩;看看这”“夫人交际”是怎么回事也好。
拿了帖子来看;果然大半都不相识;都是邀请她去什么听琴、赏梅、煮酒、孝儿周岁、老人过寿之类的。那戌雅之事也就罢了;明显是为了能跟她搭上话弄的活动。而那些什么请她
赏脸去参加周岁宴、寿宴的;则一一拣出来放在一边;预备着看是否需要回礼。
看了一会儿;小婿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拿起看过的帖子又一一翻看起来。
果然;这些邀请她参加风雅聚会;或是参加宴席的;或多或少;或是七弯八拐;都跟这次打架死人的两边有着密切的关系。小小冷笑一声;这哪里是请她去赴宴;分明就是想要托她说项
呢
将几张过寿的帖子挑出来放在一边;吩咐青竹按照寻常寿宴之类的准备一份礼物;不能太薄;也不用太贵重;到时按照帖子上的时间和地点;让回事处的送去就是。
至于那戌雅之事的;就直接让回事处回了;嗯;理由么?随便回事处的去编吧;反正都是他们份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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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撒花;四更结束;小小童养媳也快要完结了。月底开新文;到时请大家多支持哟本周码得好累哟;偶都贴上云南白药膏了;求抚摸。。。
三百零二章 了结()
302
过了两三日;正是十一月十九;逢衙门的放告日。这一日备受整个余杭上下关注的青楼争风吃醋;花魁前未婚夫被打死的案子;开堂审理。经过父母官赵大人明察秋毫;认定兵部三孙子为主犯;但是为误杀;流行三千里;充作军奴;即日发配;用不得返回原籍。
从犯赵家子、县丞子;杖责三百棍;可以金赎刑。
苦主祭酒幺子;有功名在身;行狎妓亵玩之事;虽然德行有亏;单是人已经死了。为了安抚苦主家小;判兵部三孙子、赵家子、县丞子共同赔付苦主家里烧埋银子十万两。
同时受伤的三位苦主;得三家共同赔付的医药银子每人各一万两。
结果一出;全城哗然。
有拍手叫好;说恶人就该有恶报的。也有悄声言语;觉得这烧埋银子和医药银子判得过重;县令大人黑得很的。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说好话的比说坏话的多;毕竟祭酒大人的门生太多;以往国子监的学生们一人说上一句;也是不得了了。
晚间天赐回来;直接塞了一个小匣子给她;叫她收好。她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叠银票;面额一千两;厚厚的一叠不下百来张;顿时惊得手一抖;把匣子滚落在地上。
小小难以置信地看着天赐:“你……你说;这钱是哪里来的?”
天赐微微一笑;俯身捡起银票:“你怕什么?自然是规规矩矩收进来的;衙门上下个个有份;又不是独我一人。”
小小怒了:“这是赃款是不是赵家他们为了让你手下留情;才给你塞的银子?”她心中犹有一丝侥幸;天赐是个端方君子;正直的人。不会做索贿的腌舎事。
谁知天赐哼了一声:“赵家敢动心思;就不要怕我整治他们。实话告诉你;这也不是赵家一家的;还有那个兵部三孙子;你道是哪个?便是当年在松滋囚了天佑的陈公子。当日他锦衣华服;囚了天佑;在容米又欺负你;那时他可曾想到过今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天赐没有说的是;当时第一次在堂上见到犯人陈三公子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的那种错愕、惊讶、身份颠倒过来的虚荣感;让他第一次觉得;原来做官是这么好的一件事情。难怪人人都想要做官。
小小忍了怒气;柔声劝道:“即便如此;都是过去了好些年的事情了;何必还记在心里;耿耿于怀毒匙全文阅读。往日我还真没发现;你心眼这般狭小。既然是判案;自当秉公而断;这收了人家的钱;若是日后被人挑了出来;岂不是对你的官声有误?”
天赐低头沉吟了片刻。失笑道:“你放心;并不是独我一人;衙门上下人人都有份的。”
小小急了:“不是说是不是你一人得了这钱。这钱是赃款;是咬手的银子。若是日后传扬出去;你要别人怎么看你?说你是个为了银两而贪得无厌的贪官么?你不是常说君子立身;勿以恶小而为之么?有了这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堕入深渊的无数次;第一次便是数万两白银。那么到后来你的胃口要变多大?十万;百万还是千万?”
天赐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若是我将这银子退了;那才真是毫无立锥之地。小小;你想想;若是不提这其中的银子;这个案子该如何判?”
“自然是杀人一方有罪啊”小辛不犹豫地答道。
天赐盯着她的眼睛:“那么现在呢?杀人的主犯和从犯难道就没有认罪伏诛么?苦主可有任何意见么?你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喋喋不休;穷追不舍的?这钱;定然是不能退出去的;你待要我如何?”
小小顿时觉得悲从心起;这才多少时间;曾经那个固执的年轻人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这样的银子他也敢收;为什么会这样?想到前两天他面带轻松;显然早就想好了如何解决这件案子;只是拖着时间罢了。至于拖着时间是做什么;如今看看这一匣子银票;小小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于是小小便问了:“天赐;你为什么要收这银子?”
天赐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对小小轻声说道:“陈家所求;不过儿子保住性命;苦主所求;不过凶犯伏法。如今皆大欢喜;你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
小小的眼光移向别处:“我只是觉得;不管这银子是陈家拿来的;还是赵家拿来的;都是你受贿索贿的证据;这银子;我拿着烫手。”一边说着;她坚定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离那钱匣子远了些;表示自己厌恶地态度。
天赐紧紧了闭了闭眼;走过去拿起盒子转身便出了房门。
外间当值的青竹与紫玉见老爷面带寒霜出了门;估摸着两位主子又吵架了;赶紧掀了帘子进去一看;小小正呆坐着低头垂泪。想要上去劝慰;却又不晓得说什么好;青竹便捧了茶递给小小;紫玉抽了帕子出来;小声说道:“夫人;擦擦眼泪吧”
小小定了定神;并不打算跟她们多说什么;勉强挤了笑容说:“没事;吩咐摆饭吧”
“那……老爷呢?”紫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小小疲惫地闭了眼睛;站起身挥挥手道:“不管他;任他去就是了。”
看来两口儿真是吵架了。紫玉不敢多说什么;赶紧下去吩咐摆饭;未几天赐也传话进来;说是今日公务繁多;就歇在外书房了。
小小真生气了。
她是真的无法理解天赐;他也不是官宦人家出身;家中往年什么情形;小小比谁都清楚;如今一朝得志;便是连这样的银子也敢拿回来。躺在床上;小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边陡然少了一个人;拔步床也觉得太大。空荡荡的。
今日晚间照旧是青竹紫玉当值;想了想;她叫了青竹进来。实在是憋不过了;只要有个人说说话也好。
青竹不肯上榻;坚持在床前脚踏上躺了。这脚踏有一人多宽;倒也睡得下;主仆两个就隔着帘子闲话起来。
小小问她:“你当初是怎么进宫做了宫女的?如今家中可还有亲人?”
青竹笑着回答:“亲人自然是有的;可是奴婢是卖断了的;自奴婢爹收了银子;便跟他再没有关系佳婿全文阅读。底下妹妹听说后来也被卖了;如今在哪里都不晓得;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小小便问:“你爹娘也去世了么?你妹妹被卖到哪里了。可托人找过?要不我帮你找找。”
青竹隔着帘子谢了恩;情绪有些低沉地说道:“奴婢自幼家贫;娘生了妹妹之后;血崩去了。奴婢爹膝下无子;家里亲戚们逼得紧。偏又没银子续弦;那年奴婢十岁;村里来了个人牙子;见奴婢生得齐整;给了五两银子的高价;爹便将奴婢卖了。好拿银子再娶一房。”
小小听着心里一紧:“那为什么要卖你妹子?”
青竹苦笑了一声:“后娘进门第二年便生了弟弟;可是身子也不好;为了抓药。便把奴婢妹妹也卖了。她倒没有奴婢这样好福气;能进宫做宫奴;后来又转了好几道手;卖一次改个名字;早就不晓得人在哪里了。”
居然这样惨……小小默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深悔这个话头起得不好。
青竹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还请夫人莫嫌奴婢多事。”
她都这样说了;小小自然说:“但说无妨。”
青竹便道:“之前夫人和老爷说话;奴婢几个在外间;隐约听了两句;所以斗胆劝劝夫人;还是莫要跟老爷置气了。”
小小自然不高兴;她今日本就为这个窝了一肚子火;闻言便反驳道:“我哪里是跟他置气耍小性儿。他判个官司;收了这么多的钱财;咱们家又不缺银子;何必去做这种折寿的事情。若是日后让人宣扬出来;这好好的;岂不是成了个贪官?名声难道就好听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