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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想着芒棘定会消无声息的潜进宫中,随便掳个小宫女或者小太监,恶狠狠的问他们,皇帝在哪里,随后这被掳的宫人迫于生命威胁颤颤巍巍的告诉她,皇上这个时辰应该在御书房批奏折。
随后她一定会更恶狠狠的问道,御书房在哪来?
嗯,一定是这样,指不定她会抓着那个掳来的宫人给她带路,她从来都不认得路嘛。
随后的随后,芒棘来到御书房,而唯一能到他面前的路只有从门进入,易昭看到芒棘一定会先进来通报。
所以颜晋楚的目光落在门帘上,他做着时刻的准备,见芒棘的准备。
果然门帘被掀开,易昭走了进来。
这一刻,颜晋楚的心跳就莫名的加快,“砰砰,砰砰”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皇上,谨亲王求见。”易昭在案几前下跪,可说的却不是他所希望的内容。
四哥?他们两人不是才喝完小酒分开,四哥怎么又来了?
带着疑问和淡淡的落寞,颜晋楚道:“宣。”
走进御书房的谨亲王手中捧着一盘棋,笑容满面,“皇上,漫漫长夜,臣实在无趣得很,不知皇上是否有雅兴陪臣杀一局?”
颜晋楚微微一笑没有拒绝,一个淡淡的眼神瞥向易昭,易昭便了然的退了出去。
“有刺客”
易昭刚走出御书房外,就听到不大不小略带犹疑的一声呼喊,听声音应该距离他不远。原本就算有刺客,只要刺客不接近颜晋楚,他压根不会管,可这几日不同,神暝宫主随时会来。
那刺客……难不成就是闻人芒棘?
好像很有可能,所让闻人芒棘在皇宫中闹出太大的动静都不好了,易昭微微犹豫,若他离开这里,御书房便没有了守卫。
再想想颜晋楚的吩咐,他说过只要有任何关于芒棘的风吹草动,都是她优先,而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好吧,既然主子有过吩咐……
易昭身子一跃,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循声而往,所到之处,一队侍卫看到易昭有种看到偶像的惊羡眼神,易昭是齐盛新帝身边的第一侍卫,这在皇宫中尽人皆知。
“方才谁叫有刺客?”易昭看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
侍卫队中带头的说道:“方才我们看到一个人影,身法极快的往那个方向去了。”说着,他的手指往一个方向。
易昭眉头一皱,这样的形容好像的确有点像芒棘哦,以她现在的能耐,这群侍卫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影也算正常,只是……易昭的目光顺着侍卫领队手指的方向芒棘去那个方向做什么?
似乎是听说过神暝宫主是路痴,也许她走错道了?
偏偏那里是太后寝宫,易昭叹了口气,没办法了,这里除了他能追上神暝宫主,还有别人能做到吗?
易昭一路寻觅,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属于皇宫的气息,就在他怀疑自己又何芒棘走岔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身影往太后宫殿里一窜。
他暗叹不好,这太后想要芒棘的命,而芒棘也不是好惹的,这两人碰面可比干柴烈火还干柴烈火,这样想着他急急的追了进去。
易昭的本意只是寻到芒棘,并且尽可能的不惊扰到太后,把事情的影响范围降到最低。
他轻轻跃进太后的宫殿,不想刚进去,就有一柄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易侍卫,深夜来访,所为何故?”把剑架在易昭脖子上的正是那个神秘宫女。
这剑虽架在易昭的脖子上,但他很容易就能感觉到这宫女只是花花架子,他要想反抗,这宫女根本招架不住,如今她只是尽到保护太后看守宫殿的责任,而易昭也只是配合她而已。
“我方才看到有一个黑影闪入太后宫殿,从宫墙翻入只是怕太后有恙同时不想引起恐慌。”既被发现,易昭也不打断撒谎,这宫女既然有空拦着他便说明根本没有发现芒棘,自己为芒棘争取一点离开的时间也是极好的。
那宫女面无表情,声音平淡,“易侍卫来的很是时候,太后正好想见你。”
易昭有些狐疑,太后与皇上不对付,易昭作为皇上贴身的守卫与太后自是没有交集的,若平时太后有命要见,他见一见也罢,可此时也算非常时期。
一个武功高强和主子有着深深误会的神暝宫主潜在宫中,而皇上的御书房又没有守卫在,在里面下着棋的主子和谨亲王就是两个活靶子,也许主子对付神暝宫主问题不大,可那里还有一个谨亲王。
易昭正犹豫着要不要以天色已晚,自己身为一个男侍卫冒然进入太后寝宫,不合规矩规矩为由,先拒绝了。
就在此时那宫女放下手中架在易昭脖子上的剑,行了一礼,“易侍卫,得罪了。请。”
这样……似乎由不得他拒绝。
只好见一见太后,皇上和太后的关系虽然不好,可现在的太后非常担心皇上的安危,见了太后与她说明此刻皇上身边没人保护,太后会让自己离开的。
宫女带着易昭来到寝殿门外,轻敲了两声门,“太后,易侍卫到。”
里面传出了太后萎靡的声音,“让他进来,你不用进来,守在门外。”
宫女道:“是。”说着便低着头推开宫殿大门让易昭进去,随后低着头把门带上,整个过程没有朝里看过一眼。
易昭虽然进入了寝殿,但是心中情绪复杂,他只是站在门口的角落,不曾往里走近几步。“太后找属下有何事吩咐?”
里面传来守鹤越发轻飘的声音,“易昭,你过来。”
易昭脸色一僵,还是缓步走近,待走近几步他才发现太后的位置正发出隐隐光芒,如宝石般璀璨,再走近些便看到太后面前的案几上放着一柄长剑,而这长剑已有一半剑身呈现出宝石的色泽。
太后的脸色非常苍白,易昭是习武之人,虽两人之间还是有些距离,但他也能感觉到太后的气息逐渐微弱,这和往日的太后全然不同。
“嘀嗒”守鹤的头上滴落一滴汗水,正好砸在宝石剑身上,汗水四散开来。
“易昭,时间紧迫,我也只能这样与你对话。”守鹤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自幼跟随楚儿,对他绝无异心,这个皇宫中你也只听从他的命令。可如今有一件事放在你的面前,需要你来做抉择
不妨告诉于你,楚儿等待的那个女子已经来到盛京,可楚儿和你真的天真的以为她来到皇宫中不会给楚儿带来任何危害?
易昭,你也是去过幽净谷的人,这世间很多光怪陆离你也应该略知一二。没错,我来自幽净谷,我应该辅佐的帝王是前朝齐麟帝,可我却违背诺言破坏法则,时至今日,楚儿终于当了齐盛的帝王才让我能重见天日。
可是那个女子,闻人芒棘,她不但是前朝遗嗣还是这个世间的天生王者,她的存在威胁着所有的帝王,只要她想,这天下便是她的,更何况楚儿这个齐盛帝位?
无论楚儿与她是否有情,他们两人终将是对立的敌人,这是冥冥中的安排,谁都无法改变。
那女子现在是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到皇宫的,她会危害到楚儿,你是愿意让楚儿冒着生命危险去见她,还是违拗一次楚儿的命令,但确保了楚儿的生命安全?”
易昭一怔,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太后的话。
“易昭。”守鹤又开口道:“你应该见过那女子身上的武器,那是她能以一人战全军的致命关键。只要那东西在,谁都无法伤害到那女子,除非有一个幽净谷的人对她动手。
幽净谷的人对天生王者帝星都是有敬畏之心的,而唯一有能力有魄力向她动手的只有我,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
现在我只恳求你一件事,不要让楚儿知道那女子的到来,尽可能的阻止那女子晚一刻去到楚儿身边。你去过幽净谷我便不瞒你,我的预言者能力可以转移,我在制造一件唯一能取那女子性命的武器,可我需要时间。
现在,我话尽于此,该如何,你作为一个对楚儿最忠心的侍卫,你应该知道,该怎样做。”
易昭走出太后的宫殿,他低着头心中有些迷茫。
主子的心意他一直最清楚不过,主子与太后的纠葛他也略知一二,可此刻他觉得太后的话的确在理,如今想想,在幽净谷中,那个叫北棂的是幽净谷的主人吧,她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若即若离,唯独对芒棘十分不同,而芒棘去到幽净谷后的待遇也的确与旁人不同。
一个女子加主子的怪罪和主子的天下相比,孰轻孰重?
自然是主子的天下,主子有今日是多么不容易,他自小在尔虞我诈中过活,一次又一次差点性命不保。
易昭很小的时候就跟随颜晋楚,他曾经也只会玩耍办的花拳绣腿,今天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高手?就是因为从小看着主子受尽折磨,而每每关键时刻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恨透了这样的感觉,他发过誓,从此只要他在主子身边,决不让主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若芒棘会伤害主子,他一定要阻止芒棘,就算主子将他治罪甚至要将他处死,他也一定要将主子的所有威胁全部铲除。
……
盛京城内的细雨连绵不绝,芒棘已分不清从她脸颊上滑下的究竟是泪还是雨。
她看着地上,闻人浩苊的尸体,那已经没有血色苍白的脸颊,可那眉眼嘴角还能看出淡淡笑意,这样的表情芒棘看到过一次,那一次是以第三人角度看自己的死亡,现在的她,死去时,脸上也有这样的淡淡微笑。
若闻人浩苊与林峰真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如今他也这样微笑着死去。
芒棘站起身,她的怀中抱着闻人浩苊的尸体,蚀颏能感应主人的心情,尖端位置形成一个承托模样,帮芒棘分担掉大部分重量。
芒棘一步步的向皇宫走出,此刻她的面前再也没有活着的挡路者。
原本她与颜晋楚只有两人之间的情感恩怨,可现在不同,就算曾经的记忆早已冲淡,可现在闻人浩苊的死便是最新的记忆。
他们两人之间终于有了血色记忆,终于曾经的对话成为了现实,他的天下中有她亲人的血,他们的身后有被鲜血染红的天下。
芒棘已经不想再从什么角落潜进去,放走小四,消息早已传了回去。既然从哪里走都一样,那么她便要从正门进入皇宫,这一条血路,就由她来开辟。
当芒棘出现在皇宫正门,正门的守卫数量早已是平日的数倍,所有人都警惕着,可当他们看到芒棘时还是吃了一惊,这样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子,真的有那么可怕?
“不想死的都让开。”芒棘眼神森然,话语冰凉。
在场的侍卫除了谨亲王的人外,还有奉了新帝身边易侍卫命令守在这里的人,自然没有人会做逃兵,他们接到的命令说的很清楚,若能杀了这女子最好,若杀不了便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这样的命令,自然在场的人都是做好死的思想准备。
芒棘冷然道:“都活腻了是吗?你们若不都不想活,大可以去死。”
随着她的话语,她的蚀颏势如破竹一般窜了出去,动作极快,很快便在最外层所有侍卫的脖子上各绕一圈,这群侍卫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无声倒下,身下没有任何鲜血,但他们也再没有气息。
剩下的侍卫一阵哗然,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上头给的消息并没有错,这个女子外表虽娇弱,实则是一个真正的杀神。
芒棘眼光在四周一扫,“再问一遍,有谁要保命?”
说这话的同时,宫墙上的射手从四周射来几支冷箭,可芒棘稳稳的站在原地都没有动过一步,蚀颏不但能变成还会变粗,它挡下了所有箭矢,顺便把那些射箭的弓手都解决了。
这群人一死,芒棘微微闭上眼睛,当她再睁眼时,眼中冒着嗜血的光芒,她不会再问谁要逃命,给过这些人机会,既然他们拒绝了,那便都去死。
蚀颏又向剩下的侍卫窜去,就在这时,竟有一人手持着宝剑,“当当”挡了蚀颏两下,蚀颏没有伤人,伴随着芒棘的意思讶异它回到芒棘的肩头盘绕着,等着主人的新命令。
“易侍卫!”
“是易侍卫来了。”
劫后余生的门卫们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易昭不愧为新帝身边的第一侍卫,在场的人几乎都没人能看清那银色荆棘的行径路程,而他竟能挡住它的攻击。
芒棘看清来人,眼神依旧森凉,“易昭?你不在颜晋楚身边等死,急着来这里送死吗?”
易昭这才开始打量芒棘,他一怔,眼前的女子根本不像是他认识的神暝宫主,他记得神暝宫主的脸上总是有着阴损的笑容,可那笑容发自内心,情真意切。
就算是前几日送信去时,他见到的她还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在短短时间改变了这个女子?现在,看着满地尸体,再看向那女子,这分明就是一个冷面杀神。
易昭的心一揪,还是略微缓了口气,“神暝宫主,主子只想和你好好谈一谈,你为何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放屁!”芒棘无礼的打断易昭的话,那样的言语太让她气愤,好好谈一谈?这就是好好谈一谈该有的样子?难不成和颜晋楚好好谈一谈是一场艰难的闯关游戏?
可笑!
这时天空的细雨渐渐变小,却更细更密,因为是夏季,天亮的会比平日早,此刻天际边已经有了隐隐光芒,易昭这才看清神暝宫主此刻的模样。
他又是一怔,芒棘身上的衣衫颜色奇怪,从她身周发出的气息便可以感觉到,她的衣衫是被鲜血染就,并且她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人?
那人无力的在芒棘怀里,以芒棘娇笑的身躯抱着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协调,易昭甚至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这人是谁,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还有你怀中的……是?”易昭还是忍不住问了。
“哈哈哈……”芒棘竟然笑了,可笑声中竟是森凉,就连易昭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你问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和你的主子不知道吗?这是你们干的好事,还有,你想知道我怀中的是谁对吗……”芒棘的话音刚落,蚀颏又一次窜出,这一次的速度快到连易昭都无法想象。
蚀颏没有伤害易昭,而是缠绕易昭腰际把他带到了芒棘身边,带易昭站在了芒棘身边,他被芒棘身上弥漫的血味熏得差点恶心,他也是刀里来剑里去过的,可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他第一次感受到。
芒棘把怀中的闻人浩苊放在了易昭手中,与此同时,易昭感觉到蚀颏的一根荆棘之刺,刺到了他的肉里,他没有在意,先看清了怀里的人。
他与闻人浩苊不熟,但也讲过,也知道闻人浩苊做过的事情,而此刻,由他抱着的闻人浩苊没有气息,肢体僵硬,显然已经死去。
“是的,大哥死了,为了救我而死,他死在了你们派去暗杀我的人的手上,新仇旧恨。可我从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欠下我的血债,我便要你们血还。”芒棘冷冷道:“你就在我身边帮我抱着大哥的尸体,带我去见颜晋楚。你一定感觉到蚀颏的一根尖刺,刺入了你的身体,若你有任何不妥举动,那根刺便会再瞬间让你死去。”
易昭别过头,“我不会让你伤害主子,宽且……我们没有派人暗杀你,这一定是误会。”
“误会?”芒棘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