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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用了一个很迂回的手法,还让她的爹当朝大司马也参与了进来。也同样是这一次,她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离王重伤且中毒,各个太医都是皱着眉头进去,抖抖霍霍摇着头出来的。
齐盛帝虽还是念及清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可还是暴怒了,他下旨褫夺清贵妃封号品级,扔她到冷宫里待产,清贵妃的父亲当朝大司马暂时罢官留查,一切看离王情况和待清贵妃生下皇子再定夺。
这样的处罚对于清贵妃及她娘家来说已经不算处罚,只要她太太平平的生下皇子一切都还有机会。
可这清贵妃竟然第二天就自缢身亡在冷宫之中,据几个伺候的宫女说清贵妃来到冷宫第一日情绪就很不稳定,甚至在深夜听到贵妃呢喃说什么‘你竟如此无情,我杀不了你那个儿子,我可以杀你这个儿子’。
清贵妃屡次加害离王的大罪还吊在那里,现在不但自戕还残害肚子里的皇嗣,也正在这个时候,九死一生的离王终于在不可能中被救了回来,他虚弱的模样让齐盛帝很是心疼,在他可怜兮兮“父王要为儿臣做主,此次儿臣逃过一劫,却不知下一次能不能同样幸运”的哀求下,清贵妃自然罪及九族。
这本野史还记录真很多类似的事情,每一次离王或是哀哀一求,或是娇娇一怨,就铁定有人要倒霉。
芒棘摸着脑袋想,难道离王是柯南前世,遇谁谁倒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笑,自语道:“其实看着这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道消息,我倒觉得离王的那些要求都合情合理,还觉得他害无辜得很,不是被调戏就是被谋害。看这些也看不出齐盛帝到底多宠他,离王他有本事去齐盛帝的皇位上坐一坐不,离王他敢不敢叫齐盛帝现在就把帝冠玉玺给他?”
“没本事,不敢。”
突然一个明如星辉的俊脸出现在芒棘的窗口,把正在窗前认真拜读野史的芒棘下了一大跳。
此刻正逢月色朦胧与朝阳渐出交互之时,不算明亮的烛光照得来人的表情,很诱惑,很无辜,还很诚恳。
“离王殿下,您这种时候来听墙角实在让我意外。”
“本王也很意外”颜晋楚瞟了一眼芒棘手上的野记,“宫主还会看这种东西。这种民间传本也该被禁止了才是。”
芒棘把野史随手放在一边,“呵呵,偶尔娱乐生活,随便看看。宫闱秘史向来是民众好奇的焦点,离王也该理解小市民的猎奇心理。”
颜晋楚靠在窗架之上,“别人看了这些,总会说离王桀骜不驯,从小到大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却仗着齐盛帝的疼爱才叱咤至今。倒是宫主,也只有宫主觉得本王无辜,所做一切合情合理。”
芒棘双手支头看着他,“离王殿下只是要求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下狠手的是齐盛帝。我一直觉得八卦这种东西会传出来虽不能全信,但也能从里面看出些的别的。齐盛帝每一次都打着为离王出气的名号,干着一些过火的事情。政治从来都是件烦人的事,内中缘由不是普通的围观群众听些只言片语便能明白的。”
边说着芒棘边忙着左顾右盼,若离王是悄然潜入她的屋里,画汝没有察觉还能理解,可现在离王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她的窗前已经很久,画汝还不发现就没理由了,就算要穿衣打扮化个烟熏妆也该出来了。
颜晋楚看着芒棘心不在焉的模样,微微一笑,“别看了所有侍卫都被本王点了睡穴,就连你的侍女本王也念在她来日照顾宫主辛苦,而天亮后又要去继续赶路,让她好好的睡一睡。”
芒棘点头回以微笑表示离王殿下这个举动很好她非常认同,顺便假装打了个哈欠,“现在已能隐隐看到日出,至多一个时辰之后又要上路,我也该好好的睡一睡。”
颜晋楚看着芒棘假笑假点头,调笑道:“宫主若觉得没睡够,可以来本王的车轿,那些沉香木上已经用草药擦试过,相信宫主不会再过敏。”
芒棘一撇嘴,一脸嫌弃,拒绝全都写在了脸上,她才不会上他的轿子,她骑马骑得挺欢快。
颜晋楚又道:“不过宫主此刻是得好好睡一会儿”说着他一翻身从窗外直接到了屋内,手指快速的在芒棘的睡穴一点。
芒棘身子一软就倒在了颜晋楚胸膛之上,颜晋楚在芒棘腰上一抄,把她横抱在自己胸前,慢慢的走向屋内的床。
……芒棘很郁闷,如若她真的因为被颜晋楚点了睡穴而睡着倒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是她自己能控制决定的,可偏偏他点穴的时刻,她感觉到自己身子一软,头一阵晕好像真真要睡去一般。
可当她靠到颜晋楚的胸膛之后,她却狗血的清醒了。
难道是颜晋楚点穴手法不到位?不到位她的侍卫和画汝怎么都睡得死死的,芒棘觉得最好的解释就是她的灵魂和这具身体还没有达到最高的契合度。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该如何?她清醒的那一刻就做了一个装睡的决定,可当感觉到颜晋楚是抱她去床上,她有些后悔,这家伙不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吧。
没办法了,也只好先装着,看看颜晋楚究竟要干什么,想他堂堂齐盛离王应该不会做出下三流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真相从来最伤人()
颜晋楚温柔的看着自己怀中昏睡的芒棘,方才这女子说的那些话震撼了他的心,这女子从未看到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这女子并不喜欢他,甚至把厌恶毫不掩饰的都摆在了脸上,所以她不会刻意说什么来讨好自己。
她能懂他,是吗?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之上,虽然点了她的睡穴,但还是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醒了她,为她盖上被子,随后静静坐在床榻边,看向这个沉睡的女子,眼神深邃而迷离。
当被子盖上之后,装睡的芒棘心里松了一些,看来这离王还挺好心,感觉到有手指柔润的滑过她的脸颊,她正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觉得痒突然笑出来,颜晋楚的声音悠悠响起。
“你一直叫我离王,兴致来了会语气嘲谑的叫我离王殿下,我觉得你并不怕我,甚至不在乎对我无礼,也许你无数次想指着我的鼻子连姓带名的骂我,可你没有,为什么?我猜想,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的名讳?虽然此刻你听不见,但我想告诉你,我叫颜晋楚。”
芒棘心中暗笑,离王英明,她此刻之前还真不知道理他到底叫什么。
离王温柔的声音又继续道:“世人都道离王拥有造物主最彻底的爱,高贵的出生,绝艳的容颜,绝代的风华……甚至齐盛皇帝无尽的爱。可是,你可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多么嘲讽?”
芒棘痴呆不是这么狗血吧,点了我的睡穴,来和‘睡着’的我倾诉心事?不想装也得装下去,不然一定被灭口。
离王的声音还再继续,“父王的爱?可笑,他只是听了……他只是在利用我。他登基之后,那些曾经的功臣自然拥有了最高的权利,却也成了他的后患。父王想除去恭亲王很久了,却一直都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恭亲王世子调戏年幼的我,确有其事,可我没想到父王会因此诛了恭亲王三族,开始年幼的我的确以为父王待我与别人不同,后来才知道,是我给了父王一个绝妙的借口。”
“而当时的大司马是清贵妃的亲爹,大司马实力雄厚,掌握不少兵权,他是父王登帝位的最大功臣,自古皇帝最怕什么?功高盖主,所以大司马是他的心病,而清贵妃在后宫横行霸道一样让父王很是不满。知道清贵妃有孕,父王的危机意识终于来了,而我因为恭亲王的事情已经懂得了不少政治游戏。我对父王说清贵妃谋害我,并一次次的伤自己。每次我受伤父王来看我,我从他的眼神里没有看到担忧,只看到欣喜。借此他有了最正当的理由削弱大司马的兵权。清贵妃怀孕六月时的那次谋害真的是她下的手,那时候我才六岁,六岁!我真的伤的很重,我血流不止,体内还有剧毒,太医一个个都束手无策,结果父王来看我,我从他眼里看到阴谋得逞的喜悦,而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死亡。”
“我当时想,也许死了就没那么多尔虞我诈,也许死了我就不用再痛苦,也许死了我就有机会轮回到一户普通人家,在六岁时过着该有的童年。可是我却活了下来,我醒来就听说清贵妃在冷宫中自缢,清贵妃死了,她肚子里六个月的孩子也死了。我真想对着我的父王冷笑,清贵妃知有活路会那么傻的自戕吗?她会‘自缢’分明就是父王的安排,清贵妃必须死,她的孩子必不能出生,而清贵妃一死,大司马本就饱受牵连,而如今重重大罪之下,大司马所受的牵连……就如你说的,政治从来都是件烦人的事,内中缘由不是普通的围观群众听些只言片语便能明白的。”
“……我醒来了,我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生存,为了不再被父王当作理由借口般的利用,我要为自己争取更多,只是当我拥有更多的时候,那些需要流血流泪的事才轮不到我去做,所以我醒来后便哀求父亲为我做主,父王便诛了大司马的九族。我知道,若不开口,他也是会这么做的。我的父王齐盛皇帝在杀伐一事上向来果决。”
接下来的时间里,芒棘震撼得听着颜晋楚一件一件细细叙述那些齐盛帝‘为他’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够芒棘吃惊好一会儿,她已经不用装睡,因为她已经惊得不能有任何反应。
早知道古代宫廷不是凡人能待的地方,那些宫斗剧芒棘也看过不少,听了这些,她突然觉得宫斗剧什么的都太小儿科,宫殿,真的是鲜血铸就吗?
“芒棘如若你不是闻人芒棘,你不是神暝宫的宫主该多好,那样我就能看到一个更纯粹的自己,如今我的心中装了太多,我想得到神暝宫。闻人浩苊能当上宫主我愿助他,闻人芒棘当上宫主我愿娶她。”
“芒棘,你的出现太耀眼,我甚至怀疑就算你不是神暝宫的宫主,我一样想要你。可如今,我的心已不那么纯粹,我的心中有了天下。我即希望你不是闻人芒棘,又庆幸你是闻人芒棘,这样无论如何,你终究将在我的身边。”
“……可我却害怕你站在我的身边,就将看到我的另一面……”颜晋楚又在芒棘的身上一点。
芒棘被他点的心慌,不知道自己该马上迷茫的醒过来,还是该就着点睡穴后遗症继续睡。
颜晋楚回头看了一眼窗下的桌子,上面那本野记赫然在目,他微然一笑,“本来辰时就该启程的,可你夜晚的时间竟用来看那东西。你是不肯上我的车轿来补睡眠的,我让你多睡一会儿,巳时我们再上路。”
芒棘感觉到他翻窗而出。他从窗进来,又从窗出去,真不像一个王爷。
确定他的离开,芒棘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很复杂……
……
画汝的出现让芒棘觉得颜晋楚的好心其实也有限,他会说巳时上路定是考虑了女子要上路就算不见人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特别是等下就要面见皇帝的女子,要上路就更不容易了你得把自己弄得人模人样,衣着华丽正式才能出现在皇帝面前把?不然就是亵渎天子。
画汝的手势一向快狠准,不过这一次芒棘却感觉到画汝时不时有一些彷徨感,导致手里的动作也会跟着缓一拍慢一拍。
“画汝,你有心事?”
画汝一怔,声音淡定,“回宫主,没有。”
芒棘方才只是随口一问,和画汝相处的这几天,她已经充分了解了画汝这个二十四孝好侍女加好侍卫。画汝尽职尽责但与芒棘并不亲近,她是真真的把自己在做的事当任务。
本没打算继续问下去,突然颜晋楚在她床榻边叙述的那些事回荡在了她的脑海,芒棘只看到最表面的画汝,她其实并不了解她不是吗?画汝现在已形同她的影子,她就算不能让画汝成为她的心腹,至少该多了解她一些。
可怎么才能让这位极讲规矩绝不多话的女子说点什么呢?
“画汝,有研究表明,心情对于容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长期压抑心事会导致皮肤松弛泛黄,男子都爱美色,所谓色衰爱弛,有心事就要倾诉一下。就像我,神暝宫那么麻烦我就让三哥和大长老帮我分担,我不想嫁给离王,我就找三哥商讨对策。”
芒棘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漂亮,首先她作为宫主起带头作用也时常找人来分担‘忧愁’。而当时初见画汝,就觉得她看三哥的眼神很是有戏,有了心仪的男子,女子自然会在意自己的容貌。
芒棘看着画汝神情纠结,半响终于开口,“属下与宫主的房间向来只有一墙之隔,为的就是确保宫主有任何需要属下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可昨日……”
芒棘疑惑而紧张的看着画汝,吞了吞口水,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在焦急的询问,昨日怎么了?昨天怎么了?昨日?怎么?了?
“……昨日属下似乎睡的很沉。往日宫主翻身或是起身在屋里坐着看书,属下都能察觉。而昨日,属下对宫主一无所知,醒来后顿时觉得后怕,属下定是被点了睡穴,普通点穴属下的身体会自主抵御,说明那人功力深厚……这里有此高手,属下醒来怕极宫主已遭遇不测……请宫主降罪。”
尼玛的,芒棘暗叹一声,差点从梳妆的椅子上跌落下来。我还当什么大事,没意思。
芒棘看着跪在地上的画汝,真是无奈到不可救药,现在她好好的,画汝何罪之有,难道睡沉一点就是罪过?
再看看模糊的铜镜里自己被梳了一半的头发,芒棘叹了口气,“恕你无罪,昨夜离王来过……也没干什么,来溜达一圈就走了。”
画汝这才诚惶诚恐的起身继续为芒棘梳头,不过看她模样依旧没有彻底原谅自己这么严重的过错。
芒棘觉得有些心酸,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是不是要劝解一下这个中心女侍卫?
第二十三章 人间炼狱()
犹豫了片刻,芒棘又道:“画汝,你本是三哥的属下,现在跟了我,之后便是尽职尽责无可挑剔。画汝,作为宫主我对你这个下属很满意,可作为一个人,我很失落……我最贴身的人仿佛只是一个接受命令执行规矩保护我安全的傀儡。画汝,你是否也忘了,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与我年龄相仿,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说,有很多心事可以相互倾诉。”
这话似乎把画汝惊得不轻与宫主聊天?与宫主倾诉心事?这些大胆到想都没想过的事情,现在就这样轻飘飘的被宫主说出口。宫主希望与她这样吗?宫主地位高贵,是她的低贱之身不能比的。
画汝曾是一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孤儿,当时她才三岁,被街上那些贼骗了去学习如何偷东西,结果一次偷窃的时候被失主发现,狠狠打了她一顿。当她奄奄一息的匍匐在路边,她的贼老大觉得把她带回去也没什么用了,便带着其他手下离开了。
她是恨贼老大的,但是此刻看着他离开,她却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这种被抛弃的感觉比当一个贼更糟糕。
又一次彻底被抛弃了,且这次她会死吧?
死有什么可怕,她可以解脱。可是她才三岁,她还没看过世间美好,还没学会用最唯妙唯俏的言语来形容壮丽的河山,还没吃过街边一直想吃的芙蓉糕。
她其实……不想死。
人们都嫌弃这个满身是血的小小身躯,小孩子也许本该遭到同情的,可是她是个贼。
她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