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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听着便已经明了,有些人则还是茫然不知所措,但门口两个杂兵心里很清楚,因为他们也曾经是那一幕的旁观者。
看上去是来者不善,只是西凉军军营又岂是说闯就闯的?
两个把门杂兵对视一眼,然后欺身而上拦阻在了吕布身前,他们职责在身,不可能任由对方不经任何通报就擅闯进入,更何况还有着西凉军的骄傲。
但吕布今天还偏偏就要擅闯了,那劳什子骄傲,不就是来让自己踩的么?
既然决心已定,吕布又岂会被这小小阻拦所难住,刚开始和他们讲那么久,只是想让自己伪装得更加正义一些,或者说更加义愤填膺一下,虽然这其中也有不少是真心的,那大多是来自于之前吕布某些残留的影响。
而现在目的已经算达到了,就见吕布冷笑一声,双腿猛然一夹胯下赤兔马马腹,赤兔马原本还静静站在原地让人感觉好似一尊雕塑不动一般,这一下子却又好似从静变活了,一刹那的嘶鸣震得周围离得近的那几个西凉军士兵都感觉刺耳难耐,捂着耳朵喘着粗气,赤兔马却已经骄傲的抬起了一双健硕有力的前蹄,向前猛地一抬,前身微微扬起,然后一双后腿又猛然向后一蹬,整个庞大的身体居然就这么一跃而起,而且跃起距离地面的高度,令人看了都是乍舌不已的。
看这副架势,既然这大门闭着,旁边还有围栏,那他干脆也不走正门就想要驱马直接从旁边的木栏上跨过去。
这些木栏并不高,实际上也就是作为象征性的抵挡,并没有多少实际用途,毕竟在这地方没谁能够对西凉军动什么,赤兔马这一跃的高度,完全足够跨过去了。
但两名守门杂兵不会让吕布就那么如意,他们动手了,手中统一制式的大刀飞掷出去,朝着的不是吕布,而是赤兔马。
就算真能够伤得了吕布,他们也不敢,更何况那似乎不太现实,于是不能对人只能攻击马。
吕布不在意,或者说很随意地提着方天画戟只是左右两边微微摆了一摆,那两道来势凶猛的“飞刀”就被拨到了一边去,两名杂兵还想上前拦阻,他已经转动手中方天画戟,戟尖变成戟柄,钝口一端直接敲打在了两人胸口,让他们倒飞了出去,也无法再干扰自己和赤兔马。
然后赤兔马一越过去,再着地已经到了木围栏里,那些西凉军士兵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过多反应,就只看着、任由着吕布这么一路纵马奔驰,无有能阻其一步者,就这样竟然直接到了西凉军军营内的校场之上……
(2012。4。2。修改完毕)
。。。
第十四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胡轸()
校场乃是军营每日军队练兵之所,吕布一来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所以他驱着赤兔马径直来到了这里,没有丝毫犹豫迟疑和考虑。
而在这里原本还有一批正在操练的西凉军,一见他来立刻停止了训练,然后保持警惕望着他。
西凉军中认识吕布的其实并不多,但目前领军操练的那个军侯就是一个,他还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知道以自己等人的身份不管对方是否来者不善,现在都没有资格站出来,还是要等待能够主事的军中那几位头头来,只是对于吕布的来意知道一些的他,心中有些紧张气愤也是正常。
吕布没有理会他,甚至都没有去看他,他高傲地仰着头,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让他低下头的存在,现场冷场到了极点。
而外面原本围在营门口的那些已经反应过来的西凉军将士们,有些犹自还在自怨自艾,更多的是义愤填膺。
这厮好大的胆量,更是好嚣张好张狂,我西凉军军营,岂是能够随便擅闯的?偏偏这家伙不仅擅闯了,而且几乎视众人为无物,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于是整个军营都轰动了起来,大家集结着队伍浩浩荡荡向着校场围拢而去,口中叫嚣、呐喊不一而足,而除了那些一路紧随而来的西凉军士兵门,还有原本该在帐中喝酒聊天嗝屁的西凉军的诸位将军。
华雄、樊稠、李肃、徐荣,还有胡轸,董卓手下西凉军有不少大将,但目前驻扎在这个军营中的,就只有这五位。
李傕、郭汜和张济被派到陈留、颍川去劫掠就不用说了,董卓的二女婿、中郎将牛辅镇守董卓老本营河东(董卓曾经做过河东太守经营河东)及至于身后大本营西凉,段煨在长安,李蒙、王方两个西凉军老将则守弘农、潼关两地,算是扼守洛阳北部两道门户;杨奉、董璜镇守荥阳,把手东边门户;校尉杨定守虎牢,为南边门户,这样几乎团团拱卫洛阳,其实也算是将洛阳团团包围住。
而目前在军营之中的,以董卓手下第三大猛将华雄为首,樊稠、徐荣和胡轸三大校尉,以及一个原属西凉军现在入皇城禁卫军为虎贲中郎将的李肃。
吕布来到校场的目的很简单,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他是来挑衅的,现在当然也是要到这里来挑战,方天画戟在手,胯下赤兔宝马,浑身更好似放着太阳一般灼热的光辉,吕布纵马在校场之上,就好似在自家后花园里闲庭信步一般,那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顿时激怒了西凉军中将士们,换句话说他引起了公愤。
但吕布毫不在乎,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挑衅来的,莫非还要嬉皮笑脸说着好话?
“吕奉先,你擅闯我西凉军营,真是好大的胆量,但如此视人为无物,更视军法为儿戏,直闯入我军营校场,简直是欺人太甚,莫非当我西凉军中无人?”于是在那西凉军将领行列中,一彪壮汉子出列义正辞严愤愤然抨击,言语间怒色彰显,神态间更是怒发冲冠、好不彪悍,显出西凉雄风来。
“哼!”吕布不甘示弱,冷笑连连,说道:“要说到欺人太甚,我如何比得过你们西凉军?我只问,晨间我并州军中士卒,在洛阳城里时无意冒犯西凉军,在街头被群殴也就罢了,还被架到这西凉军军营里,忍受尔等百般羞辱,你们可不是将军法当儿戏?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士可杀不可辱,更况乎我铿铿并州男儿,尔等如此作为,为人不齿,我吕布,今日就要好好讨教一番西凉军所谓的军法了!”
好声势,好勇气,然而他此话说完,西凉军将领中便响起一声嗤笑,然后刚刚还被他一番言论惊住的西凉军不分将兵,轰然大笑起来,这笑是嘲笑,含着轻蔑嘲讽不屑,也是一种自信的笑,对于自己这方的自信。
“哈哈哈,听到了吗?他说要挑战咱们的军法……”
“看这架势,莫非要单挑咱们西凉军?”
“难道他想要一个单挑咱们一群?”
“真是笑话……”
“哈哈,真是可笑,又可恶,真当我西凉军无人了?”
……
吕布置身于这片笑声浪潮中,似乎突然显得渺小而无力,但实际上他就如同是那海洋中最坚固最结实的礁石,任那海风暴雨、任那沧海桑田,却不动如山、静如止水。
笑声逐渐消去了,也不知道是笑够了,还是觉得笑无可笑,甚至有人还觉得自己方才那笑才叫好笑,因为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好笑的,吕布脸上冷冽,没有笑,西凉军那几个打头的大将也没有笑,某种不可明知的对峙早在悄悄展开,然后一下子突然爆发。
“谁先上来受死?”吕布虎目环视校场,目中冷芒大盛,让被视线触及之人,莫不感觉那一瞬间如芒刺在背,好不舒服,下意识就要避开他的目光,却已经先弱了气势。
当然也有并不畏惧,坦然受之,甚至破口大骂的,那几名西凉军军中大将都是冷冷看着他,毫不畏惧直直对视,即便是在他的气势面前,看起来似乎也不弱下风。
但这个不弱下风也只是看起来,吕布知道自己因为体内灵魂的变化,还有灵魂与这具身体之间契合度的关系,就算他想要做到原本吕布那样目光如电眼睛似乎都能够杀死人的压势,也不太可能,所以不是他们能够做到和自己比肩,而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恢复原来的水平。
一名穿着清凉蓝衣的西凉大将更是冷笑道:“吕奉先,莫要激我等,我等岂会怕你?若非你干出那人神共愤弑夺义父的事情来,且收拢有并州军残部,主公帐下又何有你一席之地……”
“敢死不敢死?”吕布懒得和他争辩,一句话便直接将他下面的话完全堵死了,那大将一通话还没有完全说完,看起来是久有怨言,如今一朝爆发,可后半句话直接卡在喉咙里被吕布一句话哽得再也说不出来。
而看现场其他西凉军将领,大概其实和他都是差不多的想法,吕布又岂会怕他们,再一次扫视而过,嘴角带着嘲讽不屑乃至于高山仰止般的轻笑,嘴里吐出来的话,依然是让他们一个个要气得发狂的张狂:“原来西凉军所谓百战之师、骁勇强骑,所谓猛虎大将,不过都是一群只会做缩头乌龟的鼠辈而已!”
这话不可谓不毒,更不可谓不刺激,有的西凉军大将还在犹豫,穿着蓝色衣服的那员西凉大将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提起趁手兵器,跳上军中战马,驱马越众而出,口中则是不屈宣告:“某家胡轸,便要上来讨教你并州吕奉先的厉害!”
(2012。4。3。修改完毕)
。。。
第十五章、吕布戟挑西凉群英之一招()
胡轸,字文才,“曾经”和吕布一起讨伐孙坚,因与吕布不和而起争执,导致兵败,后来其丧身于孙坚部将程普之手。
算起来,胡轸不是什么名将,武力值也不算太高,但是对这个家伙,吕布并不感到陌生,不感到陌生不是因为历史上的那件他根本没记得而且暂时也还没发生的关于此人的“事迹”,而是因为早在之前吕布投靠董卓的时候,这胡轸便是西凉军中几个对他最为敌视的人之一,而敌视的理由也很简单,不是因为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不可能真的是因为鄙视吕布干出那种弑父投贼的事情来,只是因为嫉妒,嫉妒吕布得到董卓的看重,更嫉妒吕布得到了太多他没办法得到的东西,权势、地位,还有风光。
胡轸是个男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男人,然而他的小肚鸡肠却远胜于那些小女人。
这胡轸在董卓西凉军中也属一员猛将,在董卓任司隶校尉的时候每战必先登,其悍勇在西凉军中也是出了名的,不过为人上来看,显然就成反比了。
现在的胡轸和那樊稠两人一样都是华雄部将,而华雄作为目前驻守西凉军军营中的最强者,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出马,这不是矜持是规矩,一般这种斗将也就是先弱后强,更何况这种代表着一军荣誉的战斗也不能够在一开始弱了气势,而这胡轸出来并且算是得到了其他人的默认,想来也是因为胡轸在这些人中武力最低。
刚才对吕布叫嚣的最厉害的也是他,现在第一个上来送死的也是他,吕布嘴角噙着冷笑,对他的到来既不感到意外,也不感到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虽然现在自己的实力不到巅峰,但对付这样的阿猫阿狗完全不在话下,要是连他们都对付不了,那自己都不用顶着吕布这个名头活了。
胡轸胯下的,就是在西凉军中也属比较上乘的战马,看起来他是随便拉上一匹马就出来,但实际上这就是他自己的坐骑,身为西凉军大将,坐骑自然不能够寒碜,这战马的品级放在宝马面前不值一提,但对于普通骑兵来说却是很高的了。
胡轸也一直因为其战马而骄傲,因为就是华雄这些人的战马也和他的差不多,他似乎有理由骄傲,但问题是,他现在面对的是吕布,他的坐骑直接面对的就是赤兔宝马。
胡轸当然知道赤兔宝马,这根本就是原本董卓的坐骑,西凉军诸将对这匹宝马都不会感到陌生,人人艳羡,胡轸更是因此开始嫉妒吕布。
可是在他看来,宝马良驹固然重要,但拥有者本身的实力才是关键,这吕布看似得到董卓看重一向也表现得目中无人好似真的有多牛掰,但胡轸只相信亲眼所见,而他从未亲自见过吕布动手,因为嫉妒的情绪,再加上自己喜欢胡乱猜测,于是在他心目中,吕布自然而然被臆想描绘成了一个银枪蜡头一般的人物,只是靠着并州军在董卓手下“混口饭吃”。
胡轸并不是没脑子,相反他很聪明,但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被自己所误,胡轸对待吕布的心理和态度就明显有些趋向于病态了。
“呔!”口中夹着生猛之力的叫喝,胡轸骑着马、手中是一杆红缨枪,夹着生风之势,如奔雷般冲向了吕布。
校场边此时早已经是围满了人,当然全都是西凉军将士,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场斗将,单人匹马跑到他们军营来挑衅,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这都是莫大的耻辱,当然希望能够通过狠狠打压来洗刷这种耻辱。
而那本在操练的士兵们在军侯率领下也退到了场边,留有了足够的空地让他们驰骋发挥。
场边安静,场内也显得有些诡异的静寂,胡轸的咆哮声好似被某种奇妙的气场压制着,而他连人带马前冲而去,此时终于到了吕布面前。
原本静如大山的吕布终于动了,他一动,赤兔马也动了,明明应该是食草动物,却偏偏带着肉食动物的暴虐,冲着对面来的那坐骑一声嘶鸣,胡轸胯下马前冲之势就不由一滞,然而他也不理会,因为距离吕布已经足够近,近到长枪一扫,就足以让其人头落地。
胡轸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好像看到下一刻吕布血溅当场。
但他注定看不到,因为吕布同时也在动,而且他没有躲闪,也不需要躲闪,手中早有准备的方天画戟已经出手。
胡轸的红缨枪看着来势汹汹,直刺对方心胸,但吕布的方天画戟去势更快,明明起的比胡轸要晚,但却先一步到了胡轸那长枪前,然后仿佛早已计算好了一般地精准,吕布方天画戟直直捅过去,胡轸的红缨枪枪头便穿入了方天画戟的顶头之中。
这绝对不是示弱,这是吕布故意的。
戟在更早的时候,并不是用来做兵器的,因为其本身特性的关系,并不适合,而是用来作为在某些正式场合或者大的仪式上充当阵仗撑门面。
但能够用戟类兵器地,莫不是强人,如西楚霸王项羽,如现在的吕布,如水浒里的吕方。
戟一般分成两种,一种是单刃,另一种自然就是双刃,而毫无疑问后一种的难度又更要高上一筹,毕竟本来放在一边的分到了两边,即便只是为了要维持平衡,也需要更多的技巧和精力。
吕布掌中的方天画戟,就是属于双刃戟中的一种,使用技巧当然更高,而现在吕布脑海里就有原来的那些招式,但那些精巧到甚至能够在双刃间自由转换的招式,哪里是现在吕布的半桶水能够掌握的?所以他选择了取巧,或者说是驱力。
就见吕布将胡轸伸过来的长枪直接卡在了方天画戟两刃中间,然后以势压人,凭借着自己的神力竟然直接压得胡轸的长枪连着他整个人整个身体都有往下倾斜的趋势。
吕布清楚现在的自己除了天生神力一项是这具身体最有把握完全继承过来地之外,在一些需要动用到招式的方面简直是一塌糊涂,或许凭着记忆和理解还有力量能够将方天画戟舞得像模似样,但那未免太过勉强,倒不如用上一力降十慧,简单的招式中却含着乾坤,吕布有自信仅凭着这一招,就能够叫对方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