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现在却不是调*教他的时候,曹性只丢给了陈习一句“跟在我后头”,然后想都不想提起武器大踏步冲进了最多人的一个战圈。
这个地方,其实便是阳馆东城楼上最大的一个缺口,这个缺口是被袁军之中仅有的两台抛石机命中地,而没有了高墙的阻隔袁军立刻就如同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前仆后继疯狂集中到了这个地方,竟然在同时有三架云梯被架在了此处,袁军将士也争先恐后望着上面冲,使得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这里面便汇集了不会比其他几个地方加起来少多少的双方将士,激烈的白刃战随即展开。
这也就显示了曹性这么多日的守城并不是一无所成,也是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在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面前没有谁还会蠢到保持所谓的风度,功劳和战果才是最要紧的,而这么大的一个缺口若非袁军自己心不齐,恐怕也早就被拿下了。
但曹性断然不能够让危险就发生在眼前,也不可能寄希望于可能的如果,所以他毅然决然上前,陈习也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的加入对于陷入困境抵挡的守城将士们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他们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了,如果说袁军是一群野狗,那么曹性和陈习他们就是两只吊睛大虫,野狗虽众却也难敌猛虎发威,一时间竟然有被击退的迹象。
此刻就在下方盯着上面战况的麴义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在之前的时候,他当然也早注意到了将士们蜂拥向那个缺口处的情形,但他并没有阻止,或许他心底里对于敌军也有些怨气,恨不能够让手下们给他们多点儿教训,况且这样的抢功行为也能够保持整体的士气,哪怕中间不可避免会有一些损伤,但他没有理由阻止。
这个时候的袁谭还在熟睡中,这些天他的精神也很紧绷,麴义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这种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去打扰他。
而就在此时曹性两人出现改变局面,让那城墙巨大缺口处涌上去的袁军第一次有了后退的迹象,麴义也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眼睛非常尖,在那么多人混战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还能够依靠着火光的照明找到曹性的存在,或许也是此刻的曹性大爆发,体内好像拥有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样残暴那样威风凛凛,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麴义脸色一沉,冷笑一声突然冲左右道:“取我弓箭来!”
很少人知道,麴义的箭术很不错,甚至说他是袁绍军中第一也不为过,只是这项手段麴义却很少用,他是一个如果能够凭借整体获胜就不会去选择个人武力的人,所以他的弓箭一般也不是带在身上,而是藏在随军器械中,而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什么,就想到了自己的箭术。
很快就有人遵命带来了麴义的弓箭,那是一张银白色的弓,闪烁的光泽有些耀眼,看上去更不像是杀人利器而是装饰,但这张弓的力量却是毋庸置疑,在于两石以上,是正适合麴义的力量,而那箭则是袁绍的恩赐,上面都有特别标注一个“麴”字,以示主人身份。
麴义半点废话都没说,弯弓拉弦放松就一箭射出——咻!
这支箭来得非常快,而且选的时机非常好,就在曹性被围攻他的袁军将士终于打了一个狼狈然后堪堪止住身形的刹那,要做躲避的动作实在是千难万难,而角度也很刁钻,一般人连察觉都很难,更别说应对或是躲避,而这一箭甚至是直奔曹性的眉心而去。
麴义的箭准头自然不必说,但曹性并非是他以往碰上的普通将领,他是一个顶尖的射手,他察觉到了危险心就立刻提了起来,随即就做出了躲避的动作,为了不让周围的敌人有势可趁他直接自己将自己的身体整个儿往后便倒甩出去,做出了一个非常规的躲避动作,而就在他身体飞起的那一刹那,那支箭终于接近。
噗嗤!
一道血箭自曹性右胸口蹦出,这种结果让曹性之前的动作与其说是躲避,看上去却更像是挺着自己的胸往那箭上蹿,可下边的麴义即便作为敌人看到这一幕也不得不要暗赞,因为他自认如果换做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没有办法想出这样一个规避的办法。
谁都觉得曹性被一箭射乱了方寸,麴义却觉得这是曹性在趋利避害、以最小程度的伤害换取这一箭,因为完全躲过是不可能的,麴义的出手怎么可能不让曹性留下一点代价?而胸口相比眉心危险性就要低多了,尤其是他当时还是微侧着身体,面对那一箭地是右胸,而一般左胸才是致命伤。
陈习以及紧随其来的曹性副将见状裹挟着其他各角的士卒们潮水般涌过来,现在主将的安全甚至比城池保守还要重要。
“没想到终日打雁,一着不慎却被这雁啄了眼睛……”在众将士的烘托下,曹性倒下的身体渐渐又站起来,他咬着牙缓缓说道。
火光的映照下,此时曹性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他迅速将右胸前那一支箭直接拔出来,那血槽带出一瓢血痕,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身体也以不可察觉的幅度在颤抖着。
旁边的副将见此都险些哽咽了,他很清楚自己主将的困难,要知道在这些日子里,曹性可是无数次在袁军面前展示着他吕布军中第二的高超箭术,可就是这样一个射手,竟然会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被敌人打击命中,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此刻根本不在状态,拖着疲惫身躯的曹性,根本就不是最佳的战斗状态,哪怕他刚才面对袁军勇猛异常,简直不似平日的他,可实际上全凭着一口气,而他的精神感觉、灵敏反应都已经被大大削弱,比平常要晚了些察觉到来袭的箭,这也才导致他会中招。
再回头看着自己往日的那些兄弟们几乎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前方却是士气如虹的敌军,他不由得劝道:“将军,干脆咱们弃城吧,再这样下去将军自己就要撑不住了,弟兄们也要……”后面的话似乎是怕有些不吉利,他有些说不太出来。
曹性之前还不觉得,此时听他这样一说,回过头去看着随自己出来的这些儿郎们,地上躺着的比能站着的还要多,能站着的也多半都已经不稳当了,躺着的更是身体都很难动弹一下,他们实在是不能够勉强,曹性眼中闪过一丝心痛,旋即却全被坚定所充溢。
他的语气很严肃,像是在对自己说:“要走你们走,我曹子衿既然已经接了温侯的命令要在这里守城五日,那就绝不能够差半分。就凭这些土鸡瓦狗也想要破城,先问问我手中的箭答不答应,就算他们攻上来了,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也别想要前进分毫。”
“将军……”
副将还待再劝,曹性直接一挥手打断了他,回头冷冷盯着他道:“休再多言,要滚你们就赶紧滚,还能替温侯多留下一些将士,来日也好为我报仇。若不走,那就留下来,再不要提弃城而走这件事。男儿一诺重千金,毋宁死,绝不食言、绝不退缩。”
副将眼见如此,突然也跟着上前一步,朗声道:“既然将军不听劝告,那属下唯有以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将军周到,也算对得起温侯与将军、还有诸位将士的厚爱了!”
曹性一愣,随即欣慰点头,这副将很早就和他一起了,从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什长的时候开始,他也算是最了解自己的心思,可不像是陈习至今还愣愣在那里;而如今见他心意已决要留下来陪自己,曹性没有劝他。
令他没有想到地是,就在这副将之后,身后几个心腹的什长也各自上前一步,将曹性团团围在中间,他们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炽烈,会在一起便似一轮当空照日,他们的口气也前所未有的坚定,几乎是一字一字似乎是要耗尽所有力量地冲曹性喊道:“愿随将军一道守城,决不食言、绝不退缩!”
此情此景,哪怕曹性这等硬汉子,也禁不住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温热。
他眨了几下眼睛才让慢慢溢出的液体好不容易枯滞,又浓缩了回去,他缓缓地、郑而重之地一一扫过面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心头火热、豪气冲天。
“杀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危急()
(感谢书友“蒹葭521”的评价票,在此再向订阅了的童鞋求评价票,免费的而且只能投给本书,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此外还有之前“cerry leeon”童鞋的月票还未感谢,这里一并致意,今日更新到求订阅!~)
曹性都不知道自己拼杀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移动了多少步,只知道自己在整个城楼上来回穿梭,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成了一片混沌,甚至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麴义那一箭让他本来就疲惫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超人的意志力才是他此刻最大的武器,可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无止境地透支,这也是个人力量最薄弱的一点,否则西楚霸王项羽早就统一天下了。
副将与陈习两人的体力也快到极限了,这并不全是在这一仗中,还有过去数日积累下来一次性完全爆发的疲惫,而且不止他们,几乎所有守军都饱受此困扰,在这样的辛苦下,吕布军将士在城头上众志构筑的“长城”并没有能够坚持太久,就完全垮台了,而后曹性不得不率部退入了内城。
阳馆城有内外城之分,内城才是一座城池的中心,当然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崩溃那就是真正地回天无力,可阳馆城毕竟不是邺城那样的大城、坚城,即便是十分重要的内城也抵挡不住敌军的侵袭,在攻坚强悍的袁军如潮攻势下也是如飘零枯叶,随风摇摆不停,好像随时都摇摇欲坠。
守军已经彻底没辙了,他们现在其实不过是在等着死神的慢慢降临罢了,因为他们连最后抵抗的力气都在退路的途中用光了,曹性倚着高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副将与陈习两人都浑身瘫软眼睛都无力睁开各自靠在墙沿内层。
内城城楼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不是吕布军的尸体,而是他们一个个实在站不动了,累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曹性看着这样也是没有办法,到这个时候别说是他们了,就连他自己也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来,方才下的决心现在却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看来这回是老天都不帮咱们啊!”曹性身体缓缓滑下来,凑到陈习二人身边,自嘲一笑。
副将与陈习还有听到这话的众将士皆是默然,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要做到却难,但即便他们没能够坚守住,也是尽了力了,而且到那个时候也是他们践行自己的誓言、死战到底的时候了。
这边曹性等人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那边麴义脸上却首次露出了笑容。
这一次攻城的时间其实并没有多久,从天刚暗下来就发动进攻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一个时辰,这阳馆内城对于袁军而言难度却要比外城还要小许多,因为早在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将守军的力量都耗光了,基本都透支了气力丧失了战斗力的吕布军这时候又凭什么还来抵挡又更换了一批生力军前来攻城的袁军?
于麴义而言,攻破阳馆取得成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偏偏不想要再让时间拖延下去,所以他又下达了加强攻势的命令,顿时那两台抛石车又被推出来,而其所带来的威慑也是空前的,在这种近乎于绝境中,阳馆守军们有些跳过城墙看到外面情景那一瞬间都不由屏息。
在这之前,两架抛石车已经带给了他们无法忘却的惨痛,在外城让敌军得以前赴后继冲上城头的那个巨大缺口就是由它们造成的,而现在几乎不用多想也该知道内城脆弱的城墙无法抵御这猛烈的打击。
唰!
抛石车的破坏力巨大,但缺陷也很明显,那便是无论是装填还是定位都极耗费精力和时间,错非现在城头守军已无从抵抗,更没法干扰他们,麴义也不敢在这内外城之间这么狭窄的一段地域就放出这一大杀器。
所以在看到抛石车的出现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那巨石被抛投起来跃入半空然后带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带去给吕布军以强烈的死亡威胁。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便是长久的无声,不知多少置身于城墙上的吕布军将士无法躲避,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被湮没在那席天卷地的尘土中。
就只是一击,这比外城城墙要脆弱得多也单薄得多的内城城墙就被炸开了一条大壑,实际上内城本就不是用来防御的工事,只是城池建设中将一些区域隔开的形式,比如这阳馆的内外城便将贵族与平民分隔内外两边。
麴义看到这一幕是畅快,曹性却是目呲欲裂,那其中有多少他曾经的属下?
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就在阳馆之战进入收尾阶段,在袁军将要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就在他们的后方,也出现了一路人马,伴随着踏踏踏像是要将大地都踏出一个个大窟窿来的昂扬马蹄声,他们的身影由远及近,面目也渐渐清晰,而当头一杆显眼的“吕”字大旗则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正是自河北绕上党郡返回雁门的吕布一行人。
“什么声音?”麴义是练武之人,耳目之力远超常人,在他身旁诸人都还没有发现异状的时候,他就已经先听到了异常的大动静,这样巨大的马蹄声让人心头无法不疑虑。
而在这般问着的时候,似乎也没指望有谁回答,自己先转过头去,看向了侧边,然后双目便不由瞪圆。
在天与地几乎要连成一片的地方,一条黑线由远及近的出现,然后就像是涨潮一般,向着袁军的侧边席卷过来……
吕布一行有三千多人,也只有三千多人,但他们却清一色都是骑兵,而且他们都是吕布帐下精挑细选出来、最精锐的一支骑兵力量,否则的话吕布也根本不可能带着他们直捣黄龙奔着邺城而去,因为这三千骑兵的执行力和军事素养都是他麾下的佼佼者。
骑兵的最大优势其实是在于,如果运用得当,即便是数千人,也完全可以造成上万乃至数万人的效果,尤其是在面对一般步兵具有着天然优势的时候。
就像是此时,在阳馆城外一马平川之地上极速驰骋,掀起的声势已是滔天,更因其出现在袁军绝对想不到的侧方而具备了突然性,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袁绍军中的精锐军团、和陷阵营一般号称能够克制骑兵的先登死士,此时就在麴义进攻梯队的偏左后方,也是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吕布这支骑兵冲了一个七零八落,更遑论其他人了。
“将军、将军……”与袁军被冲溃之后的哀嚎截然不同地,便是来自阳馆城楼上兴奋莫名的呼喊,那是曹性副将的声音,这声音中讶异、犹豫、惊喜各种情绪好像都有点儿,但呼喊完后更多地还是感到轻松。
因为此刻就在昏黄的光线中远方道路上飞驰而来的一骑,是一个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忘记的身影……(。)
第一百一十八章、二度交手()
“啊……”
位于大军侧边的一个袁军士兵正听命徐徐往前而进,根本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却没想到突然从身旁处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顶了一下,而后自己的身体就被狠狠撞飞几步远接连又撞倒了几个士兵,然后才摔到地上,只感觉肺腑之间所有的组织都混乱了起来,连喘气都变得那样的艰难,想要爬起来却没想到又再被连绵的马蹄践踏成了一滩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肉泥,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