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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成了一片火海。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而且帐篷没了还可以再造,反正迁徙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但此刻眼看着家园就在自己眼前被毁,哪怕是这些没有多少乡土、家园观念的匈奴人,也都个个悲伤起来,一种十分压抑的气氛在人群中弥漫,不知不觉开始有人对毋玳、对这些汉人有了怨气,看着他们的眼神开始不善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冲击吕布军围成的圈子,只是他们本来就是一群老弱妇孺,手上又没有兵器,反抗起来似乎也没有多少威慑力。
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在了每个匈奴人的眼中,他们之中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妇女,他们此刻只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败坏在一片火海中,也是败坏在旁边那群汉人的手中。
同时燃起的还有心中的仇恨之火,可惜还没来得及燃烧就彻底熄灭了。
“一个不留,杀!”说这句话的时候,吕布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这次就连旁边的王成听着都感觉一阵咋舌。
要知道现在他们面前可是有四千多手寸铁的匈奴人,哪怕就是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杀也要花费一定时间和力气,这倒不是说他们就会反抗,毕竟就是真反抗也掀不起大浪,而是杀人是要挥舞兵器要花力气的,何况这些人不可能真站在那里不动傻傻等着去杀,严格说来就是杀人也很累的,而杀手寸铁的平民即便他们是匈奴人,可也容易在士兵心中留下阴影,或者其他不好的影响。
刚刚明明还对自己屠杀匈奴骑兵感到兴奋而不满,现在却……这温侯到底在想什么?
那边毋玳却尖叫起来:“不行,你答应了我的,你们大汉不是自诩礼仪之邦、信义之邦么,你刚刚明明答应了我可以绕过他们性命的……”
吕布冷笑道:“我答应你了,谁听见了?”
毋玳一滞,他向吕布身边的人看去,他们却恍若未察觉到他的目光,一个个对他毫不理会,毋玳又叫起来:“求求大汉天兵,放过他们吧,他们手寸铁,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的。”
第四十四章、杀人()
吕布却是方天画戟突然斜出,力量运用精妙到毫厘,刺破了毋玳的衣襟然后单手一挑,竟然就此将他庞大身躯架起来,然后收回到面前,望着他的一双惊惧绝望的瞳孔,淡淡道:“若是换做你与你的兄长珷玞带着那三四千匈奴人跑到了我汉家领土上,面对我汉家平民百姓,你们会在劫掠了之后,放过他们的性命么?”
毋玳顿时哑口言了,他望着在被一个个推入到火海之中的自己的族人,望着在一片火海之中挣扎的他们,望着他们渐渐扭曲的脸、渐渐消亡的身影,突然陷入了一阵深深的懊悔中。
“不要啊……不要……”一个妇女用匈奴话凄厉的喊着,紧紧地抱着自己怀中的婴孩,同时双脚乱蹬不住挣扎着,可是推搡着他的那个吕布军将士面表情、不为所动,直接将她推进了火海里,火焰很湮灭了这两条生命。
有一些留下来并没有跟着珷玞、毋玳他们出去“狩猎”的青壮这时候纠结起来,准备反抗,可他们手寸铁,根本还没有碰到吕布军分毫,就被十几把长枪直接刺死钉在了地上,这一幕生生吓住了后面还想要反抗的一些匈奴人。
但横竖都是死,临危之际还是很多人会爆自己最后的璀璨生命力量,匈奴骨子里就有着反抗的因子,所以前仆后继6续又有人起来,有些人还是像刚才一样被直接枪矛钉死,有些却要聪明一些。不知什么方法召唤来了马,先是凭借矮小的身子躲过并州军的目光。然后突然犹如灵猴一般蹿出,飞跳到马上,再凭借精湛的骑术纵马飞奔,想要以此逃脱。
可惜吕布对此早有预料,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根本不需要他下令,早就准备好的曹性就已经弯弓一箭射出,身旁是一排列阵的弓箭手。
唰唰唰……
一阵密集的箭矢过去。骑马还没有来得及逃出数丈远的那些匈奴人已经一个个都被直接射成了刺猬,栽倒在马下,有些马还没察觉到背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仍然在玩命狂奔,这搞笑的一幕在此时的匈奴人们看来却有着尽的悲凉。
他们开始感觉不到希望,仿佛整片天空、整个世界在一刹那投下来的是尽的黑暗,看不到一点点的光明和出路。
当然。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但它得以延续生命却是以他们的一条条性命作为基础。
根本不需要并州军亲自动手,一个个匈奴的老弱妇孺没有丝毫挣扎之力被推进了汹涌的火海之中,他们感受到了那令人窒息的烟尘和热量以及对死亡的威胁,本能一般想要冲出来,但等待他们的却是并州军毫不留情闪烁寒芒的矛林。
噗嗤嗤刺破**的声音伴着一声声哀嚎。响彻着整片天地,火海中滋滋啵啵的声音响起来,还有一片凄厉的哭嚎,这一幕活像是人间地狱,或者在此刻旁观的人们看来。比地狱还要显得恐怖。
有些匈奴人已经整片身体被烧得黑炭,看不清了本来面目。可是他的手还在努力向火海外面伸着,不知道是向往着那自由与生命,还是一点点鲜的空气;有些人在火焰完全将全身吞没之前,就已经被浓密的黑烟活活熏死了,连对自己的人生进行最后的怀念都来不及。
哪怕是作为敌人的身份吕布军中将士们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于心不忍,有些干脆转过头去,却被吕布的声音喝斥过来:“是不是觉得很不应该,你们于心不忍了,对于这些手寸铁,不是军人的匈奴平民,你们心中升起了同情,觉得他们不应该遭受这样不人道的待遇。我们汉人讲究礼,即便是对待战俘也不应该是这样残忍,别说这些只是一些平民……”他将赤菟马调转过来,然后环视了面前这些手下的将士们一眼,他目光所及之处,那种凛冽正气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大家纷纷想要转过头去,却又被他一阵呵斥:“都抬起头来,看着本将,说:你们都是这样想的,是或不是?”
没有人开口,死一般的寂静,而衬托得那边的声音显得凄厉,令人酸。
吕布冷笑道:“你们说不出话来了,是因为惧怕本将军威,还是觉得自己话可说?你们看来还是不服气,那某倒要问问你们,你们这些人中,有没有见过这些匈奴人跑到我汉家大地上去的时候,又是怎么对付咱们那些手寸铁的老百姓的,那其中可能就有你们的亲人,生你们养你们的父母、与你们结伴的兄弟姐妹和朋友,死在匈奴人手下的你们的战友同伴是不计其数,在对这些人释放你们过于泛滥的怜悯情绪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考虑到这些人?”
诸将士不由都心中一凛,就是那边的毋玳以及一些听得懂汉话也还没栽入火海的匈奴人听到这些话也不禁愣住了。
在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却有另一种莫名的气息开始酝酿起来。
吕布继续道:“你们又或许会说,冤有头债有主,那些罪孽都是匈奴士兵犯下的,与他们关,可某却要告诉你们,他们中的老人,曾经就是对汉人百姓下手的匈奴兵,他们中的小孩,将来会长大成对汉人百姓情的匈奴兵,而他们的女人,就是孕育这些罪恶的源泉,如今你们可还对他们怀有一丝仁慈?”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但不知为什么,却令面前的这些并州军将士们脉搏在急升温。
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并州本地军人,吕布的话能够令他们感同身受,其实以往不管是丁原还是从前那个吕布,面对匈奴等异民族人也并没有做到这么绝,这一次他可谓是真正颠覆了将士们心中的印象,敬畏愈甚,但偏偏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他们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吕布这一刻爆出来的情感,是那样的真挚而热烈,而他们也感受到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吕布深明这个道理,对于这些匈奴人的心性他从来不抱希望,否则哪里还会有什么五胡乱华,这些南匈奴人也早应该在迁入美稷的时候就做了大汉的归化之民,可事实上是他们生活在汉人的土地上,占着汉人的地盘,劫掠着汉人的劳动所得,偏偏还似乎以为这一切是理所当然,自以为是强者,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欺善怕恶的可怜虫罢了。
对于这些匈奴人,他也根本不需要他们的理解,只是自己手下这些人,他却必须要让他们理解自己的心意。
第四十五章、篝火堆前论诸侯()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人的性命绝没有一根小草那么顽强,能够“死而复生”,即便是匈奴人。
一场大火,烧灭了整个部落的过去和未来、腐朽和希望,吕布军将士们原本还想要吃匈奴人煮的那些牛羊肉,可现在被烧成一片烤焦了的那些肉已经分不清是牛羊的肉还是人的肉了,而且只要一想到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幕,就忍不住要有反胃的感觉,现在就是山珍海味摆在他们面前,也未必能够有心情吃得下去。
而毋玳看着这一切,早就已经痴呆了,他整个人好像化作了一尊雕塑,完全没有了该有的生气,一双眼睛也是光芒涣散、死气沉沉,看不出那个曾经意气风的呼衍毋玳的影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用匈奴语一遍又一遍自言自语着,像是在问“不守信”的吕布,又像是在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吕布听到了只是挑了挑眉,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为什么?他心中冷笑,不管是因为过去匈奴的残暴还是“未来”他们的行为,这都是应有的惩罚。
最终,深陷绝望与懊悔中的毋玳同样没有逃过对他的惩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只不过和那些大部分都葬身在火海之中的匈奴人不同地是,他的尸体最终保存的完好,就在烧成一片灰烬的匈奴部落旁,吕布给他留了一个全尸,却像是对他生命最后一段时间所作所为的莫大讽刺。
然后。血已冷,硝烟散去。并将漠然。
只是在这一片土地上,似乎还残存着那些不甘的匈奴生命们的哀嚎,耳边隐约的声音在怒骂低诉,任凭风卷烟消仍然久久不散,就像是在心中刻划下一道道印痕,深深地、绵延地,永不断绝。
但对于吕布军来说,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从这天开始,在两路大军分开并驰前往平定县的路上,一路过去不知道多少匈奴的部落毁在他们之手,而且往往是男女老少屠殆至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一幕,就像是曾经匈奴人对沿边汉人所犯下一切的重演,只不过双方的地位互换了。侩子手变成了绵羊,“绵羊”却变成了屠夫。
从渡河开始,一直沿着西北向平定县进的方向这样一路过去,血流成河、灰烬遍地,或许此时对于匈奴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到最后连大多数的吕布军将士们都已经感到麻木了。
不过当再一次重演这样的人间惨剧,看着那些根本已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匈奴平民在火焰中痛苦哀嚎,或者是被乱箭射死,或者是在生离死别中,共赴地狱。就是坚强如王成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他小声在贾诩耳边道:“军师……温侯这么做。是不是太那个了一点……”
让王成杀戮匈奴士兵他绝对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可这些匈奴平民,心理上就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了,即便那日吕布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或者说是汉人之长情,至少如果现在这个局面换做是匈奴人来屠杀汉人平民,它们是不会感到有丝毫的不适和愧疚的。
贾诩瞥了王成一眼,哼道:“难怪温侯觉得你还需再历练一番,那日温侯所说的话难道你忘了么?”
王成嗫嚅了一下,贾诩就叹道:“你没有看出温侯的深意,只以为他这般是冷血嗜杀,这也不怪你……”
其实贾诩心里也觉得吕布这么做有点太不人道了,但对于这些匈奴人贾诩也不会感到同情,而且他也了解吕布这么做的意图,只是必须想到关键的一点还是,这恐怕将来这会成为那些同为诸侯们与他争霸时攻击他的借口,要知道这个时代里最可怕的反而使这种软刀子。
中原一直都是自诩礼仪之邦,尤其还是对于这些所谓的异民族来说,那些士大夫巴不得向他们多多宣扬自己的仁义道德,吕布如今这番行径若是被人知道,不、是肯定会被人知道,也必然要被人拿来大做文章,如果因此而被套上一个嗜杀的名头,那对于现在的吕布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好事,他才刚想要纠正自己的名声,还没开始转好,若这个消息一出则就要一切全毁了。
想了想,贾诩还是在随后跑了过去与吕布说道:“主公,这番行事是不是太不留情了一些?这些匈奴人已经毫反抗之力了,当然不用全放过他们,可以杀一些立威,但屠灭殆尽,未免太过残忍了。”
此刻荀攸就坐在旁边,他这一次被吕布特意带来随军出征,当然荀彧也在,只不过荀彧一直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而荀攸却是会参加一些吕布军的行军会议,当然只是沉默旁听,反正这也是吕布邀请的,不来白不来,只不过他一直以来话都很少,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贾诩的话,很难得的开口了,而且听起来居然还像是在为吕布辩解:“文和真以为你们这温侯是残忍嗜杀之徒,虽说他此番行事倒是颇和吾的胃口,不过吾却是一眼看穿了他的用心,他恐怕是担心那于夫罗入主单于庭之后,整合匈奴,就会倾全部之兵,到时候你们就完全法抵抗。既然如此,干脆先以这般行径激怒那些匈奴人,让他们提前出来与你们决战,此时的匈奴人尚未完全一致,必然不是全部力量压上,你们还有取胜机会。”荀攸与贾诩之间的相处倒是不错,颇有点惺惺相惜,所以对他的态度也还好。
但荀攸说的这些,贾诩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其实早就知道吕布这么做的目的,可他觉得实现目的的手段有很多,未必就一定要用这样的手段,这毕竟太容易招人恨了。
吕布这时候也开口了:“荀公达不必卖弄你那点东西,这些文和恐怕早就知道了……”他刚说到这里就见到荀攸撇过头去,似乎还哼了一声,他笑笑不以为意,然后转向贾诩,他的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显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文和想的有道理,但某又仔细考虑过了,其实某若是想要招揽谁来,也未必就一定要一个好的名声,或者说仁义的名声。想要吸引人才,关键来说,还在于实力。”
吕布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借着比这个时代越了一千多年的见识,他完全可以利用后世的那些炒作手段,生生将自己的名声炒起来,尤其是类似于投靠国贼董卓、肆意屠杀普通匈奴人这样可能被对手拿来攻击的污点,凭借民间的传播完全可以将黑的说成是白的;而且当吕布有一定实力,同时又表现出对于世家利益的一定维护之后,他们之中自然也会有人自主来帮自己进行宣传,而他们的宣传和吹捧才是关键。
吕布并不喜欢世家,但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代背景下,想要夺取天下,很多时候却又不得不依靠世家的力量,哪怕就是自己扶持一批的力量,迟早他们也会展成为又一代世家,所谓的对付世家的念头,早在雒阳时候董卓与那些世家碰撞之时吕布就已经放弃。
他本来的打算是,让董卓先去削弱那些世家力量,等到双方矛盾累积到了顶点的时候,他再出手,一方面可以利用世家势力打压董卓,另一方面可以借由世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