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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平周城这边,主要却还是拖时间,本来上一次让张扬后院起火的军情传过来,吕布就想看看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结果张扬只派回了一万骑兵,这倒也在吕布意料之中,看来他还没有完全放弃,不过兵力减少尤其是机动力极强的骑兵被派走使得张扬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不是在对于平周的攻城战略上,而是在防备吕布,防备他的诡诈他的后手。
尤其是这一回深深感觉到自己被玩弄了的张扬对于吕布的戒心越来越重了,甚至吕布当着他的面打个喷嚏或许他恐怕都要以为吕布又在耍什么诡计。
但发起疯来的张扬吕布虽然不怕,却也会有顾忌,就像是现在,任由尸横遍野,只为一登城楼的张扬指挥起大军攻城来让吕布也稍感吃不消。
他想了想,终究还感觉没有到时候,只是冲那边的魏续等人道:“尔等还在那边干什么,难道任由这张扬军在我城楼上横行么?”
魏续等人一惊,不敢轻慢,知道左边这里有吕布坐镇不会有太大问题,赶紧率领人马冲向了右边,却是正好碰上了准备往左边扑过来的张扬军,毕竟他们也认出了那敌军主将吕布就在左边,若是能够将其俘获或者杀死,那这场战斗也不用打下去了,不过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面对魏续一批拦路虎,双方短兵相接战斗很快进入白热化。
魏续虽说在吕布眼中有些中看不中用,那要看他是拿那些人来对比,不说张辽、高顺他们,就是曹性各方面也自然要比魏续好得多,问题是魏续跟着吕布混到现在,绝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外貌和奉承,他也是有点真实力的,此刻感觉到若不拿出命来拼不管是对于吕布还是对于自己都不好,他哪里还会保留,一杆长戟大开大合,尽是杀人招数。
或许是受到了吕布的影响,魏续也用上了戟,不过他的戟自然不能和吕布的方天画戟相比,只有二十斤重,而且戟尖也只有一边叉,但与他的武功相结合,威力可也不小,此时在他的带领下,竟然将张扬军的攻势生生阻止,这不禁令守军这一方重新士气大振,魏续那有感染力的声音也适时道:“诸将士,温侯与我等共同浴血,何惧于敌军,敌军疯狂,咱们就比他们更加疯狂,若城破,毋宁死!”
“若城破,毋宁死!”
“杀啊……”魏续握紧长戟冲锋在前,诸士兵紧随在后,浪涛汹涌,不可阻逆。
这边吕布望着这一幕欣慰的笑了,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对于魏续的定位问题;而在另一边,张扬旁边几位将领见此赶紧不知第多少次劝道:“使君(将军),是时候收手了,如今后院起火,现在消息还未传出去,将士们还不知道,但只能瞒及一时,这些必定都是那边吕布的策划,他怎么可能让咱们一直封锁消息,必定也会有流言传出来,到时候处境就更加不妙了,说不得军队甚至会哗变,若任由事态恶化下去,还不如这时候谨慎退兵,到时候使君再进行一番解释,军心稳定,先将后方大事奠定,至于这吕布,没有了这次,还有下次机会,只要使君安心发展,实力壮大起来吕布又有何惧?”
“是啊是啊……”诸将一片应和声,这番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张扬却低声也不知道是问他们还是问自己道:“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会有下次么?呵,某甚至都不知道这次算不算是机会,或者说是吕奉先为某挖的一个陷阱,更加合适。”
众将沉默了,其实到了这个份儿上,若还想不通这些,那就真的是智商问题了,可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虽说当初是张扬一力主张出征,但他们作为下属并没有切实阻止,也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现在能做的,不过是尽量弥补、挽回。
张扬始终眼神漠然,但细心观察的人却不难发现此时他眼角那一抹深深地悲凉,“鸣金,收兵。”
在平周守军又一片欢呼声中,张扬军狼狈退去,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那苍凉下起来的雪,似乎也在昭示着些什么。
第二十九章 、张扬末日(中)()
入夜了,这样的夜却显得异常凄美,在星光闪耀的天空幕布下,原本积满了雪的白色大地,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那样刺眼鲜艳的颜色,就好像是在人们的心中也绽放了一朵朵的红花一般,璀璨、却又凄婉。
张扬军的士气,到了此时实则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整个营帐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氛围里,虽然后方的消息依然没有传过来,但在隔了那么久激战一日之后却还是一无所获,也让他们本就低迷的士气更是落到了低谷,就连那些巡逻士兵,此时也变得更加心神不宁起来,别说保持警惕,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此刻军营中似乎多了一些人影。
不过这些黑影出现本身也并不显眼,不仅身上穿着紧身黑衣,且身子紧缩,让他们显得一个个矮小无比,而且他们行动的速度飞快,往往前一眼还看到在此处,下一眼却又已经不见。
看他们的前进目标,却正是那主将张扬所在的帐篷。
此刻在帐篷里,张扬还安然不知正坐在榻上,他现在没有半点睡意,只有无尽的烦恼,昏黄的烛光照耀出他的脸,却是显得苍白的可怕。
张扬的病没有虚假,更没有痊愈,只是在将士们面前强撑着,其实在白天攻城的时候,张扬就几次三番有晕眩的感觉,到最后看到好不容易攻上城楼的士兵又被吕布带人赶下来,他险些在此吐血。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够倒下,那样就是真的全完了。
不过这样的硬撑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快到油尽灯枯了,本身他身体当然没有那么差,可是因为过度操劳、连日寝食不安,导致免疫减弱患了风寒,更加上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偏偏他染病之后依然烦恼不断,更数次气急攻心,如此种种叠加起来。才有如今这样的恶果。
他现在很疲累,身体更是动都不愿意动一下,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着,这种情况下就连其他感官好像也迟钝了许多,当外面守卫的亲兵被收拾干净,那一群黑衣人溜进来的时候,张扬甚至都还没有四号察觉。直到终于有一只手伸过来,竟然像是提着一个小孩子一样就这么将张扬提起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那一刻,张扬不由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但眼前一切却又由不得他不信。他刚想要呼救,嘴巴却立刻被人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便奋力地挣扎起来,可却无济于事。在对方几条大汉联手束缚下,他的挣扎都只不过是徒劳。一点儿用都没有。
自己反抗是无力了,想呼救却又发不出声音来,这个时候更不会有人跑来打扰自己,也就是说寄希望于外面的人闯进来还不如指望这群人会主动放了自己,那可能么?
他这时候已经看清了眼前这几个人,每一个都是虎背熊腰、体格健壮的大汉,他难以想象对方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难道自己的大军全都睡着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
实际上在这个时代在两军对战时想要玩刺杀敌军主将的伎俩很难行得通,一方面是因为主将一般身处营帐中心区域,周围都是士兵保护,外面还有亲兵严密把守,有些主将如吕布甚至本身就是高手,这种情况下想要通过刺杀干掉一军主帅简直难如登天。
虽然有许多顶级武将是被誉为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但真正要完成并不容易,毕竟一个人再勇武,也总归只是一个人,一双手一双脚,一个脑袋一条命,哪怕觉得自己群战能力很强的吕布自己,也不会狂傲到认为自己能够同时面对一支万人大军,而往往一军主帅哪怕是在战时,多数时候也是居中调度,往往不是自己本身实力就极强,就是身边跟着武力大将,还有层层亲兵护卫严密保护、警惕十足,就算是能够冲过外围士兵的阻挡,好不容易跑到这里面来也要受到这些精兵强将的围攻,能不能够撑得下去还是未知之数,毕竟人力有时尽,经过不断地战斗还能够保持能够击杀一军主将的体力和能力,那不是人了,是怪物。
而在另一方面,这也算是这个时候行军打仗的一种潜规则,当然这只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原因,毕竟多数时候打仗靠的还是正道,而非阴谋诡计,但也没有人规定就不可以用。
只不过这样难免会招来一些非议,于名声也会有所受损,除非完全不令人知道,而那难度可想而知。
但对现在的吕布来说,为了他的利益,张扬是时候去死了。
他的军队士气跌落低谷,现在就算是他死了,影响也不会那么大,而正好自己可以在这个时候出手,招降了这支军队。
他可从来没想过真要将这支军队完全剿灭,毕竟要和他争斗的只是张扬,而非他们这些普通士兵,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这个时代这是再正常不过,如今张扬已死,这些便成为过眼烟云,对吕布来说将这一万多兵力据为己有之后能够更加壮大自己实力,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和之前毕竟不同了,如果是一军主帅,当然是要尽可能杀灭敌人,但他却要成为一州之牧,首先就要学会包容。
对于先前的黑山军是如此,对于现在的张扬军,依然是如此。
这些人当然是吕布派来的,而领头一人,却正是从雒阳追随他出来的王越,自己手底下坐着王越这么一尊煞神,不用上了岂不是浪费了?
吕布早就想好了对王越的用途安排,他当然不指望着以后打仗首先就用上了谋杀敌军主将这样的戏路,否则恐怕他瞬间变会成为天下公敌,而且恐怕在自己军中也会有些想法,但吕布一直觉得凭借王越的手段训练出一支精英的属于这个时代的特工却是绰绰有余,本身特工与所谓刺客就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刺客刺的是人,特工刺探的是情报,但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在目的达成之前如何隐藏好自己,而这一点也恰恰都是他们最需要掌握的能力。
对于王越来说,这一点却是不难,他本来就精于刺杀之道,如果不是遇到童渊且还有董卓的配合,那一次相府的刺杀之事真相也不会瞒过他。
对于吕布来说,他要训练的士兵当然要是最顶尖的,不过现在一切还只是计划,而将今晚这任务交给王越来完成,吕布也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第三十章 、张扬末日(下)()
王越的确没有让吕布失望,在他的带领下这些并州军“特别部队”的人摸进了张扬军营且到了张扬的帐篷外面,竟然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自然也就无需他们出手解决了谁,虽然这有张扬军自己的原因,但王越的潜伏能力彰显无疑。
直到在这帐篷外面那些亲兵避无可避,王越才让人动手将这几个障碍除掉,然后摸进了张扬的帐篷里。
看到里面的张扬虽然没有入睡但却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无动于衷,王越觉得好笑的同时不免有些感慨,因为他又想到了吕布,这张扬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可与吕布比起来,那还真是没法比,而且他会到如今这番模样,说来说去吕布还是最直接的原因。
直到他让人上去一把抓起张扬,他似乎才反应过来,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王越已经命几个人一起上将张扬绑起来,直接摁到了榻上,望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曾经的上党太守、十八路讨董联军诸侯之一,如今的阶下之囚,冷笑一声,却是命人取来了火折子,还故意拿去放到张扬面前绕了一圈。
本来似乎知道自己命运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不再挣扎的张扬,此时却又突然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哪怕之前再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真到了这么一刻,眼看着死亡就要到来,他还是难免心生恐惧,恐惧又滋养了不甘——他还没有活够。怎么就要死,又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一双瞳孔瞬间瞪得滚圆。里面还依稀可见斑斑血丝,额头上也青筋暴露,太阳穴更好似一突一突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这副狰狞面孔,却让王越看着更是冷笑。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一方诸侯,如今却成为自己砧板上的肉,任他捏扁搓圆。他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快感,简直无法自已地抽出了自己的短剑,一剑就刺在了张扬的肋下,“噗嗤”一声,那是直接刺穿了肋骨的声音,可见王越这一剑力量之大,也让张扬挣扎的动作突兀一顿。
对这一幕。旁边那些人却都是视若无睹,他们从进来开始就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唯一能够证明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地,大概就只有呼吸和他们的动作了。
床榻之上却是过了好久,张扬的身体好像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鲜红的血汩汩不断从伤口处流出来。顺着剑柄,又顺着张扬的衣服褶皱间,流下去,让他白色的衣服瞬间被染红大片,然后一直流到了榻上。又染红了榻上垫的毯子。
王越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不过旋即就舒了口气。他毕竟不是变态,也没有这种通过凌虐以求获得感官刺激的嗜好,刚刚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发泄过后也就感觉兴致缺缺了。
再没有去看那张扬一眼,王越吩咐了手下这些人将东西都准备好,虽然是死,但他们也要给这张扬一个最“体面”的死法。
火折子点着了,然后还有干柴、火油,一切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一把火下去了……
当军营里巡逻兵首先发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的时候,整个帐篷却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呼呼的北风狂吹起来,却更助火势,“哔哔啵啵”的声音刺耳又有规律,还间或有支架破碎倒塌的声音,外面飘零的雪花还在翩翩落下,却不是要把这火焰埋葬,而是在挽歌着逝去的某人一般。
这时候见到这一幕,全营将士都已经纷纷涌出来,他们都没有了睡意,哪怕身上还没有披上战甲,手上还没有扛上刀枪,可眼前这一幕活生生上演,谁也都知道此时已经是无力回天,张扬肯定已经葬身火海,他们又能够有什么办法?
出奇地,此时军营中没有人心中感到悲伤,甚至对于被他们包围却依然神态安然的王越这一行只露出眼睛来的黑衣人,他们也没有立刻动手,好像他们已经知道并且在等待着什么。
或许也是因为有些奇怪,这些人好似有恃无恐,明明在没有被人察觉的情况下烧了张扬的帐篷,甚至可能之前就已经先动手杀了他,犯下这样的罪行等于得罪了张扬军,他们却没有提前逃走,反而堂而皇之一列排开站在灼烧近灰的张扬帐篷外边,面对着陷入张扬军包围圈的处境,也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一般,虽然沉默不语,却可以看出他们的镇静绝非强装。
张扬军疑惑不解,但还是没有动手,因为那些将领没有下令,而实则他们心中也满是疑惑,但或许还有一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以至于这种诡异的对峙情景似乎就要这么一直延续下去。
“参见温侯!”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气氛才被这么一句话打破,那是王越突然朝着军营外围高声大呼,而后就见到他们身边那些人一起单膝跪倒在地:“恭迎温侯。”
张扬军营中的几位将领不由都是一惊,他们大多是张扬的心腹,否则也不会在如今还能够随在张扬身边,自然也知道吕布和张扬的恩怨,更何况他们如今在这里围城,守平周城的主将就是吕布,他们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