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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为人公正,处事公允,那么将索姆家族在克莱顿县的统治延续下去倒是不难。”朱汤达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看他刚才,几句场面话都说得那么别扭……唉,我都替他着急啊。”
“连您都着急,索姆贝拉伯爵肯定是更着急。”朱利欧还是那么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让他娶了贝克尔的小女儿吧,至少将来会得到贝氏家族的支持。”
说到这里,他脸上笑容不改,眼中却有寒光闪烁,“只是这样一来,将来贝氏家族就更加得意了。再加上索姆亚当又一直看利昂哥哥不顺眼……”
朱利昂冷笑一声,“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他看我再不顺眼,又能怎样?就算他是克莱顿县的领主,也不能一手遮天,什么都钦点内定吧,也要受贵族评议会的制衡嘛。”
“可是领主的意见也很重要啊。”朱利欧提醒道。
“但是一切也要按照帝国的法律来!”朱利昂正色道。
朱利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兄长,实在忍不住了干咳了一声,“这个……现在说这些还早了点吧,毕竟索姆贝拉伯爵还在呢。”
何止是索姆贝拉伯爵还在,咱们的父亲也还健在呢!此时正带着一脸的慈祥和欣慰,默默地看着你呢!
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的,老爷子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时间差不多了。利昂,利欧,你们陪我去内堡参加评议会吧。”
朱利欧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撇了撇嘴,“我不想看到贝克尔子爵的那张丑脸——利安哥哥也是二级骑士了,让他陪您去吧。”
“那好。”男爵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次子的存在,“利安,你陪我去吧。”
朱利安自无异议,他正想去见见世面呢。
父子三人在各自侍从的协助下,重新穿好铠甲,出了这栋朱氏家族名下的小楼。
朱利安暗自盘算,等哪天家族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了,把这栋位于县城黄金地段的小洋楼卖了,应该也能换些金币吧。
这栋小楼紧挨着内堡的护城河,走几步路就到了大门。
大门口有一位身穿索姆家族酒红色罩袍的二级骑士和几名长枪步兵把守,见到朱汤达男爵一行,连忙躬身行礼,然后让开道路。
男爵向守门的骑士微微点头致意,径直入内。
不要说占地颇广、足有地球上寻常小镇那么大的外城,单只老特拉福德城堡的内堡,也就是其旧址,已经比安菲尔德城堡大了几倍。
一进城堡院子,便看见仆从穿梭往来,烤肉和面包的香气扑鼻而来,厨房那边更是不断传出刀砧瓢盆的声音,传说中的“伯爵大餐”想必是不会让人失望的了。
“利昂!”
随着一声清亮的呼唤,迎面走来一个红色的身影。
来的正是朱利昂的妻子、索姆贝拉伯爵的爱女索姆艾娃。
索姆艾娃容颜娟秀,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一件抢眼的红色长裙,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围裙,满脸笑容地看着丈夫,“我正忙着指挥仆人准备晚宴,没能出去接你——你不会怪我吧?”
见朱利昂摇头微笑,她转而看向朱汤达男爵,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只不过看向丈夫时那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了皮笑肉不笑,然后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老爷子哪里顾得上计较这些小事,一把几乎是从儿媳妇手里抢过了自己的宝贝孙子,“心肝宝贝”的一阵乱叫。他的胡子扎得小男孩格格直笑,这一来,他的一张老脸更是笑得犹如菊花盛开。
索姆艾娃的目光片刻都舍不得离开自己的丈夫,目光流转,脸泛红晕,显得娇艳欲滴,“哎,你跟我来……”她雪白的牙齿轻轻咬着自己红艳的嘴唇,“我有话要跟你说。”
朱利昂早不是毛头小伙了,此时在朱利安的偷窥之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话等晚宴时再说吧,我要陪父亲大人去开会……”
“我们克莱顿县这么多年风调雨顺,太平无事。能有什么要紧事呢?让你弟弟陪着父亲大人好了。”
看样子大嫂是真的急了,连儿子都不顾了,扯过朱利昂便走。
朱利安看着兄嫂远去的身影,心下骇异,不是说不久前才见过面吗?尼玛的这究竟是有多饥渴啊!
朱汤达倒是毫不在意,和孙子亲热了一阵了,交给守候在旁边的侍女,大步走向会议厅。
(本章完)
第47章 力挺()
朱利安跟在父亲身后,走进老特拉福德城堡的大厅。
厅门并不很大,勉强只够三条大汉并肩进出,里面却是高阔轩广,足够容纳上百人。厅大门小,又没有窗户,相应来说,采光条件自然很差,但是厅内却明晃晃地点着数十根巨大的蜡烛,尽显土豪之气。
大厅之中台子上的一张虎皮交椅空空荡荡,正主儿不见人影,两侧的座位上面倒是差不多坐满了,受命前来赴会的各乡各镇的领主们原本正在交谈说笑,见到朱汤达父子进来,便一齐将目光转向门口。
“老朱!”一个身穿蓝黑双色礼服的矮胖子对朱汤达大声说道,“听你女婿说,你今年也要跟我们一起坐庄掺和一把是吗?”
“罗伊尔男爵,什么叫掺和一把?”朱汤达口中说话,走向属于自己的座位。
大厅两侧各摆放着四张座椅,唯一空着的一张位于进门右手边的最下方,位于那罗伊尔男爵的下手。从这个排位看,可知朱氏家族的在克莱顿县的处境颇为尴尬。
朱汤达在座位上坐下,却是处之泰然,向身边的罗伊尔男爵反问道,“这难道不是我应有的权力吗?”
坐在这一侧最上首的一位贵族呵呵笑道,“我一直都以为,朱汤达男爵只爱玩大的,要赌就赌家族的气运,看不上咱们的小打小闹呢。”
这家伙四十多岁年纪,头上已经谢顶,身上穿的和索姆亚当差不多,也是酒红色的礼服绣着骏马图案,只不过朱利安记得索姆亚当爵士衣服上的骏马是纯白色,而他却是银灰色。另外,他胸前绶带乃是代表子爵身份的宝蓝色,而不是像朱汤达、安德烈那样的藏青色。
坐在对面最上首的一位同样配着宝蓝色绶带的灰衣长脸贵族冷笑道:“‘赌徒’朱汤达,岂是浪得虚名?”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纷纷笑了起来,甚至包括坐在对面第三个座位上的安德烈男爵,也在暗自偷笑。
朱汤达不为所动,冷冷说道,“‘秃头’索姆朗,‘马脸’贝克尔,当年我不要的东西,被你们两个捡了起来,高高兴兴地玩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想要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反倒成了从你们的口袋里抢钱么?”
以朱利安看来,那贝克尔子爵的一张脸比他儿子的脸还长,“马脸”之名当之无愧,不过索姆朗子爵只是微微有些谢顶,给他安个“秃头”的绰号着实是刻薄了些。
再说了,在路上的时候,姐姐还盘算着把人家的两个女儿介绍给自己,可是尊敬的父亲大人说话却这样不留余地,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尽管如此,朱利安对老爷子的敬意却是直线上升。
此时大厅之中,坐在两边最上首被直呼绰号的两位子爵大人勃然色变,其他人倒是嬉笑不已。
在场的人,除去坐在座位上的诸位领主之外,其余十多个人都是他们带来的随从,无不是些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美少年,年龄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
这些美少年大多是领主们从自家领地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绝对当得起“千里挑一”这四个字。更有那烧包的领主从大城市里高价买来那接受过训练的男孩子,专门在这种场合来充门面。
尤其让朱利安觉得胆寒的是,好姐夫安德烈男爵,竟然也带了两个这样的美少年,一手牵着一个,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老丈人和人家斗嘴撕逼,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如果是一个不知内情的人乍然来到这里,多半会以为到了一个专为特殊取向的人士服务的高级会所吧!
反观朱汤达男爵,身边只带了一个相貌平凡的儿子,这份无视风气、不畏人言、逆潮流而动的卓尔不群,怎么能不令人心生景仰呢?
“伯爵大人到!”
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了朱利安的胡思乱想。随即在座的诸位领主同时站起,恭候着索姆贝拉伯爵的到来。
在两名男童的引导和两位骑士的护卫之下,克莱顿县的统治者缓步走入大厅。
伯爵大人穿着做工精美的酒红色长袍,骏马图案栩栩如生,代表着伯爵爵位的橙色绶带和象征着四级骑士身份的黄金徽章,在他的胸前交相辉映,有一种难言的威严和气势。
虽然他已经年过六旬,保养得却是极好,方方正正的脸膛上几乎没有皱纹,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络腮胡子还是黑多白少。明明是身形矫健步履沉稳,偏偏还要两名美貌侍女搀扶着走来,分明是在摆谱吧……
索姆贝拉在正中台子上的虎皮交椅上落座,细长的眼中精光闪烁,居高临下扫了一眼恭立在两旁的封臣们,方才淡淡说道:“诸位,请坐。”
待众人就座之后,伯爵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门外,左脚脚尖不断点着地面,右手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带着几分疲惫,又有着些许嚣张,其神情、动作和话语,既像是一位高处不胜寒的统治者,又像是个坐地分赃的山大王……
“诸位都不是第一次来了,废话我也不多说。承蒙创世之神至高吾主护佑,这一年来,我克莱顿县又是风调雨顺、粮食丰收。那么照老规矩,这今年的保护费……哦不对,是今年的赋税,应该没问题吧?”
话音刚落,便见在座的封臣们似乎是早就约好了,几乎同时皱起了眉毛苦着张脸,一肚子的苦水眼看着就要喷涌而出。
在这紧急关头,只见朱汤达男爵昂然起立,大声说道:“当然没问题了!莫说是丰收,即便是歉收那又如何?我们身为贵族,更应该信守承诺,按照约定向伯爵大人如数上缴赋税。不然的话,如何为治下领民做出表率呢?”
老爷子傲然四顾,看了一眼被他堵得无话可说的众人,然后看着高高在上的索姆贝拉,“我佐治亚乡今年应交的一百五十个金基尼早准备好了,请伯爵大人验收。”
说完之后,向朱利安使了一个眼色。
在他们一家出门的时候,朱利昂的手上就拎着一只装满了金币的皮袋,后来他被媳妇拽走的时候,那只皮袋自然转到了朱利安的手上。
朱利安硬着头皮,在周围领主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当中,走到台子前,将那只沉甸甸的皮袋子交到了伯爵身边的一位骑士手中。
眼见亲家带了个好头,索姆贝拉喜笑颜开,“朱汤达男爵果然是识大体、顾大局,不愧为我克莱顿县贵族的楷模!诸位,还有什么话说啊?”
还真有人跳了出来。索姆贝拉伯爵的另一位亲家贝克尔子爵起身说道:“伯爵大人,不是我们故意推诿拖延。而是今年粮价太低,我们收入过于微薄。”
旁边的罗伊尔男爵也来帮腔,“是啊,一百石六个基尼,简直是自古以来闻所未闻。前些年我们萨克森省遭遇灾害,各地粮食歉收的时候,一石粮食一个基尼都没处去买。何曾想到会有今天啊?”
“知道大家都有难处……”
索姆贝拉伯爵抢在其他人发声之前,开口说道,同时侧过来头来,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那两个唱反调的家伙,“你们有难处,本爵爷又何尝没有难处?莫非本爵爷的小麦一百石就能卖到七个基尼了?可是我克莱顿县需要向费朗斯林特公爵上缴的四百五十个基尼的赋税,我又何尝敢少了一分?再说了……”
克莱顿县的总堂把子威严地看着大家,“你们再难,会比朱汤达男爵更难吗?”
(本章完)
第48章 减封()
贝克尔子爵和罗伊尔男爵无言以对,看了看其他人,只见那些刚刚还满肚子委屈的家伙,此时在伯爵大人的威严之下,全部打起了退堂鼓,没有一个吭声。两人在对视一眼之后,只得讪讪坐下。
大厅内一时无人说话,陷入了沉默。
忽然,朱汤达男爵一拍扶手,愤然站起,大声说道:“伯爵大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这些人还在推三阻四,究竟想干什么?”
众人一个激灵,看了看台上脸色阴沉、眼睛里开始露出凶光的伯爵大人,终于回过神来。
这一次,与索姆贝拉伯爵系出同门的索姆朗子爵开始发挥正面作用了,只见他一下从座位上弹身而起,站得笔直,口气无比恭敬,“愿为伯爵大人竭诚效忠!”
他转向门外,高声叫道:“来人!把我西弗吉尼亚镇今年应交的两百二十个基尼献给伯爵大人!”
紧接着脚步声响,一个身穿红衣的仆人双手捧着一只大皮袋子走了进来……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索姆贝拉伯爵算是完全掌控了局面。其他的领主们纵然心有不甘,可是在他们的队伍里先是出了朱汤达男爵这么一个大叛徒,然后再加上索姆朗子爵这个墙头草……
除了一如既然地屈服于伯爵大人的权威之下,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于是,克莱顿县的诸位封臣老老实实地向他们的封君如数上缴了应缴的赋税。
朱利安冷眼旁观,心中默数,从父亲算起,已经交了保护费的七位领主,合计上交了一千三百八十个金基尼。对于一位男爵或者是子爵来说,这已经是一笔极为可观的财富了。
看来,说索姆贝拉伯爵更像是一位坐地分赃的山大王,倒也没冤枉了他。
但是对总领一县的索姆贝拉伯爵来说,这只不过是他收入的一部分。克莱顿县下辖三镇八乡,除掉分封出去的两镇六乡,其它的土地归他直接管辖,也就是说归他直接收取赋税,免去了这些讨厌的贵族转一道手。
不过,直接管辖的领地越大,领主所承受的压力自然也就越大。封臣们交上来的赋税几乎是纯收入,而自己直辖的领地却有着许多需要操心的事情,同时也需要许多投入。
当然了,这笔保护费他也不能一个人独吞,还要上缴一部分给上级领主。
当这保护费收到最后一位封臣的时候,事情又遇到了麻烦。
这是一位瘦弱的年轻人,正坐在朱汤达男爵的对面,也就是另外一侧最下首的位置。其他的领主们各领一方,久居上位,虽然在伯爵的面前谁都不敢乱说乱动,但也都有着一股威严桀骜的气质。唯独这个年轻人一直是战战兢兢,像是一只误入狼穴的小绵羊。
“史蒂文男爵。”胜券在握的索姆贝拉伯爵心情大好,眯着看着坐得离他最远的那个年轻人,含笑说道:“根据四年前本爵爷与你父亲签订的契约,你们肯塔基乡每年需要向我缴纳一百二十个基尼的赋税。可是,自从你父亲去世,你继任肯塔基男爵以来,这三年间却一直拖欠应当上缴的赋税。今年,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那史蒂文男爵慌忙起身,低声说道:“启禀伯爵大人,今年……今年粮价偏低,我们……我们肯塔基乡收成……收成也不好,要想如数缴纳赋税,有些……有些为难。”
众人闻言无不侧目,说是粮价偏低也就罢了,这收成不好又是从何说起呢?
“那你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