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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晚睡的苏锦感觉极不适应。
踱出房门在小院的花树间流连了好一会,苏锦忽然想起还不知道两个沈家女子不知道安顿好了没,他忙叫来小穗儿问,小穗儿没好气的道:“早安顿好了,公子爷倒好,本来我和小米儿就一堆事情,现在又多了两位亲娘来伺候。”
苏锦拿这坏脾气的小丫头还真没办法,伸手弹了她的小额头一下道:“她们刚刚进府,自然什么都不懂,你和小米儿慢慢教教她们不就是了,她们绝对不会是那种偷懒耍滑之人,否则到时候我轰了她们出去不就是了,这又生什么气?”
小穗儿嘴撅起老高,小米儿抿着嘴在一边憨憨的笑,苏锦见状假作不理,迈步便往房方向走,小穗儿忙道:“黑漆漆的又往哪里走,待我拿了灯笼来。”
苏锦莞尔一乐,心道:明天上街多买点吃的再买几件首饰哄哄她,除了脾气坏点,小丫头照顾自己倒是真心实意。
小穗儿和小米儿一前一后打着灯笼沿着回廊往房行来,一进房便看见里边两人穿着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布衣钗裙,头上包着布巾手拿掸子和干布正忙得不亦乐乎,架画架,桌琴案被擦得油光锃亮一尘不染,两人忙得都没察觉苏锦等人的到来,几缕青丝从布巾中滑落出来也不顾,只是攀高上低的将各处角落里的灰尘擦抹的干干净净。
苏锦咳嗽一声,两女这才发现他们站在门口半天了,忙手忙脚乱的上前万福。
“你们这是……”苏锦疑惑的道。
“奴家姐妹蒙公子收留,自然要帮着穗儿妹妹和米儿妹妹干些活计,今后公子宅院中的打扫工作便由奴家姐妹承担了。”
小穗儿和小米儿忙说不用不用,但柔娘和浣娘姐妹一力坚持,只得作罢,苏锦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多说什么,等她们安静下来便道:“我有事要你们两帮忙,打扫的工作不必现在做,空闲下来在做不迟。”
柔娘浣娘忙告罪前去洗浴换衣,苏锦吩咐小穗儿和小米儿自去歇息,小米儿倒是实在,苏锦一发话她便回房睡觉去了,把个小穗儿气的直跺脚啐道:“成天就会睡觉,迟早睡成小胖猪。”
苏锦诧异道:“你不睡去么?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睡,明日还要陪我出门呢。”
小穗儿道:“我若睡了,公子喝杯茶都没人伺候了,她们两个刚来摸不着东西南北,公子渴了饿了她们就只能是两块木头。”
苏锦心中感动,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惹人喜爱,虽然只有十三岁,却是一副老练的大姐姐摸样,透着与年纪极不相称的成熟。
苏锦拉住她的小手道:“睡去,你当我是残废么?你若不放心,沏壶茶送来,再拿点点心来便是,我这是要跟沈家两位姑娘说说画画的事,这是要用到布庄上去的,明日你也有重要的事要做,若是黑着两个眼圈那可不行。”
小穗儿小手给苏锦拉着颇不自在,苏锦及时放手,在她小脸蛋上拍了拍,才把这小丫头哄得睡去了。
四下无声,苏锦随手从架上抽出一本来慢慢翻看,房中烛火摇曳,偶尔爆出一点火花来,不知过了多久,只闻幽香一阵袭来,苏锦抬头看时,柔娘和浣娘身着长裙站在身边,一人捧着茶盅,一人提着热水壶和一盒点心,湿漉漉的头发用青布随意一挽,面容娇美的一对姐妹花宛如夜风中的两朵夜来香一般,散发着诱人气息。
第十章 手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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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心动神摇,身躯里隐藏着的灵魂可不是十六岁,而是后世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更要命的是他已经品尝过人间极乐,而非懵懂无知的小处男,食髓知味之下更加难以把持。
两名少女陪伴左右,扑面而来的雌性气息撩拨的苏锦心头荡漾不止,他有一种野兽般的冲动,恨不得一把搂住,撕掉那薄薄的衣衫,露出衣衫下茁壮的娇躯大快朵颐一番。
柔娘和浣娘从苏锦异样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什么,这种目光她们见得多了,两女无奈对视一眼,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看来还是逃脱不了被人蹂躏的命运,虽是这位看起来是正经人家的苏公子也不过和街面上的男人一样是一路货色。
苏锦强自压抑心中冲动,无意间跟两女的眼神相对,从她们的眼睛里察觉到一丝鄙夷的意味,苏锦猛然间清醒过来,自己绝对不可以这般轻薄,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尽可以予取予夺,这两名弱女子也绝对无法反抗,但是如此一来岂不是沦为跟朱衙内一般无二的人品了。
而且就苏锦本身而言他喜欢的是一种你情我愿的调调儿,后世对女子的敬畏之心也多少带了过来,虽不至坚守一夫一妻这种迂腐的行为,但也不至于自轻自贱到饥不择食。
苏锦干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微笑道:“两位请坐,我要跟你们说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时间有些紧,两位这两天恐怕要辛苦些。”
柔娘和浣娘本以为会沦为禁脔,未曾想这位苏公子忽然间便判若两人,眼神中已无一丝一毫的**,不禁张着小口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许说不出来的失望。
两女应了一声,又点起两根烛台移近案几,这才走近苏锦身边侍立静听他的讲解。
苏锦手拿羊毫,蘸着墨汁在一张白纸上边画草图边讲解,同时将为什么这样做的原理解释给她们听,以便于她们更好的理解自己的意图,两女越听越是惊奇,这位苏公子的想法还真是新奇,说的东西她们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听起来却是极有一番道理。
二女很是聪慧,苏锦所要求的事情也并不是很难,所以很快两女便完全理解了苏锦的要求,于是将下午买回来的桌面大小纸张铺在桌案上便开始工作。
苏锦在一旁不时的指点两句,虽说画画自己这幅皮囊只是略懂,但这个呆子的皮囊倒是涉猎颇丰,读了不少关于画画的籍,画不出来却能说的出来,整个一个名符其实的眼高手低;不明就里的两女被他颇有道理的言论说的一愣一愣的,对他也更加的刮目相看。
由于苏锦的精益求精,导致两个时辰两女才画好一张图,速度慢但是带来的效果却非同一般,两幅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色彩搭配,人物神态均极为到位,让苏锦极为满意。
苏锦亲自倒茶水拿茶点伺候两位大画师,忙前忙后不亦乐乎,若不是有男女之嫌,都要伸手帮着捶背揉肩抹胸脯了。
两女颇为感动,这是她们这几年来第一次享受到这种为人尊敬的待遇,而且是庐州府苏家公子的尊敬,看着苏锦忙前忙后的伺候,两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子,您去休息,天已经快三更了,画的要求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奴家和妹妹都知道该怎么做了,不必陪着我们熬夜,明儿个您还要出门办事呢。”柔娘言如其人,说话轻轻柔柔不带半丝硬度,听着宛如在心口用鹅毛轻挠一般。
苏锦也有些倦意,今天一天折腾的够呛,打了个啊欠道:“那我先去睡了,你们收拾收拾也不用画了,三天内完工便可以了,熬夜对身体不好,对了,你们两的住处安排在哪儿?”
柔娘捋了捋耷拉下来的发丝道:“小穗儿妹妹有心,将奴家和妹妹安排在边上的小厢房内,就在房左边。”
苏锦笑道:“那便是了,你们本来就是在房做事的,自然就近安排最好,好了收拾收拾都睡去,我走了。”
柔娘赶忙拿起灯笼点着了要送苏锦回房,苏锦伸手接过灯笼道:“你还没我路熟呢,别一会不认识回来的路。”接过灯笼之际两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柔娘浑身仿佛过电一般软了半边身子。
苏锦似乎毫无察觉,转身去了;长廊内,苏锦回味着柔娘绵软的小手带来的触感,不自觉的将手指送到鼻端轻嗅,猛然间将手甩了几甩暗骂道:“瞧你这猪哥样儿,跟没见过女人似的。”加快脚步快速的去了。
……
……
次日清晨,苏锦一早醒来,按惯例先在小院内跑上几圈,再发癫般的做了五十个引体向上和一百个俯卧撑,这才大汗淋漓的冲个热水澡换上干爽衣服。
早饭前先给王夫人请安,又安排人去请张老掌柜来府中和自己一起去布庄,老掌柜出山倒无需再准备香案拜请,因为老掌柜退下来的时候是荣退,身份也是类似荣誉掌柜之内的身份,工钱苏家也一分不少;所以这次出山只需出具两份聘即可,手续倒也不繁琐。
管家苏福早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无需苏锦操心,苏锦从老夫人那边出来便直接传了饭食到自己的小院中吃早饭,现在身边之人添人进口一下子多了一对姐妹花和杨小四小院里一下子便热闹起来。
等众人到齐,小厅的桌子上厨房里的婶子姐姐们已经摆了一大桌的点心和粥饭,小穗儿很会做人,当即给送粥点的两位婶子带了半吊钱回去感谢厨房里的婶婶姐姐们多跑了路,原本还绷着脸的而两位厨娘立马喜笑颜开表示为公子服务是应该的,那能要赏钱,但同时又忙不迭的将钱往围兜里踹。
苏锦没那么多讲究,挥起筷子道:“吃……”当先埋头大嚼起来,厨娘们手艺还真不赖,黑豆小米粥配上香喷喷的炊饼外加上几碟甜糕,几碟点心和几碟家常小菜,吃起来格外的香甜。
杨小四和小柱子没有上桌的资格,两人拿了十几个炊饼就着一大海碗的小米粥被小穗儿撵到外边廊下闷头大嚼,丫头们也都自重身份侧着身子斜对着苏锦细嚼慢咽。
苏锦无意间见浣娘小小的打了个啊欠,心中有些疑惑,再仔细看看姐妹两低垂的眼睛,分明看到的是些许红丝在眼白上滚动,看来这两姐妹昨晚根本没有休息,搞不好熬了一夜赶工。
吃完早餐,苏锦一叠声的吩咐备车,同时叫人去前厅看看老掌柜是否已经到来,自己则叫着柔娘和浣娘来到房;一进门苏锦大吃一惊,只见房西侧专门用来悬挂画的细绳子上飘飘摇摇悬挂了十几幅画好的画图,正在风干墨水和水彩,漫漫长夜这姐妹两人定然是一夜没睡硬是画好了大半。
苏锦转过头来看着垂头侍立的两女道:“你们这是何必,这一夜可苦了。”
柔娘偷偷抬起眼睛看着他道:“没什么,公子救了奴家姐妹二人,奴家姐妹为公子做些事情,累一些也是心甘情愿。”
苏锦心中柔情忽起,转过身来双手伸出一边一个搂住两女纤细柔软的腰肢往外便走,两女羞得满面通红,又挣脱不了,只得随着他的脚步出门往左首一拐来到她们居住的小屋内。
两张小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根本就没动过,苏锦用命令般的口气道:“你们两马上上床睡觉,不准再熬了,事要干但是人更重要,春天时节最容易染病,你们两这是在陷我于不义啊,即便是家中婢女我也不允许她们这般作践身子。”
“可是,我们看的出来,公子你急着要完成这件事啊,还有十张就完成了,让我们姐妹去画。”
苏锦不再多和她们废话,伸臂将柔娘抱起走到床前放上去,伸手将她的小脚握住捋下鞋子,拉着被褥盖上;再如法炮制将惊呆的浣娘抱到另一张床上;两女紧张的透不过气来。
“睡到中午方准起来,我会叫小米儿来叫你们,若是不听话,明日你们便自行离去。”说话间苏锦的声音已经出门远去了。
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惊讶又是羞涩;刚刚被苏锦抱在怀里,还以为这位公子爷要欲行不轨,原来却是为她们着想,要她们好好休息。
两人相对无言,不一会倦意袭来,双双沉沉入梦。
第十一章 手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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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佛本是道,大道巨,春不语姐姐,暧昧好兄弟的打赏,苏小官人这厢鞠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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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城各处的茶楼酒肆歌坊妓院等闲言流散之处,这几日都在谈论着一个话题,那便是城隍庙繁华地带一处空地上最近竖起了数十根两丈高的圆木,外边用白色帷幔围住,里边十余名帮工忙的正欢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玩意。
据消息灵通人士言道,这是庐州苏家花了大价钱将这片空地上的摊贩们打发回家,将此地借用二十天;光是这片空地上的数十家摊贩的补偿款便花了两百多贯。
闲汉们冒着被苏家小厮斥骂的危险探头朝布幔里边看,却只看到布幔里边帮工们正在圆木的半腰处搭建木台,叮叮当当的钉着框架,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玩意。
庐州府生活闲适,百姓们平常乐子并不多,所以对于每新发生的一件事都津津乐道,苏家如此大张旗鼓却又神秘兮兮的围着布幔在里边搭台,难道是要在端午节之际请来名伶唱戏不成?
但唱戏也不至于如此神秘,庐州大户请戏班唱大戏的可不少,没有一家像苏家这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更有甚者,在有心人的打探之下,他们发现位于东城的苏记布庄和南城三里河附近的苏记成衣铺均挂上了停业盘点的招牌,言明十日后方重新开张。
从第三日起,城隍庙、苏记布庄、苏记成衣铺的门口都挂起了倒计时牌,随着十日之期的逐渐临近,倒计时牌上的数字渐渐减少,人们心中的好奇心也越来越浓,眼见着苏家少东家每日带着婢女和一帮小厮在街市上穿梭往来,忙的不开开交的样子,急欲一窥究竟的庐州百姓们心痒难搔。
第八日,北城著名三大青楼中的头牌红人和歌坊中名伶均收到了苏家的一份无法拒绝的邀请:无需出卖皮肉和歌喉,无需陪着笑脸周旋于众恩客之间,苏家以每日十贯钱的待遇聘请她们十日;条件便是一切按照苏家少东家的吩咐,对外人不准吐露一个字。
老。鸨。子和姑娘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十贯一日,十日便是百贯,即便是对半分账,十日时间也能各自得到五十贯,这要伺候多少个高矮胖瘦的恩客,或者唱多少首小曲儿才能得到的巨款啊。
特别是苏家少东家将她们集合在一起,交代所要注意的细节之时,这帮人简直傻眼了,这位苏家公子莫不是傻子么?喜欢送钱给人花也不是这么个送法,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如此如此便可以每日赚取十贯钱银,这简直是天上往下掉钱。
至于这位少东家提出的走位、亮相、眼神之类的要求,对于久经欢场的诸女而言简直不在话下,只是少东家提出在某些环节过程中不准笑,笑一次扣一贯钱,但也不准哭丧着脸,而要面无表情,这一点让她们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位俊俏的小郎君说咋办就咋办,谁叫人家有钱呢。
十日时间转眼即到,这十日里苏记布庄和成衣铺两处数十名伙计和裁缝师傅都瘦了一圈,但少东家温言宽慰以及大批的赏钱洒下来,累是累点,但却也累的其所。
苏家人中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少东家简直是个败家子,这般胡乱折腾,十余日便花去近六百多贯钱,加上两处铺子歇业的损失,最少近七百贯,这是败家之举;持这种观点的苏家米行、油坊等处的苏家老人们纷纷跑去王夫人处进言,要求王夫人制止少东家这种无谓的挥霍;王夫人虽然也搞不懂苏锦在玩什么花样,但儿子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忙活一件事情,总不能上去浇上一瓢冷水,话说回来苏家家私殷实即便苏锦这般折腾,一年半载之内想把家产全败掉倒也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