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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力的;陆大人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人格产生了一点怀疑,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求着这个愣头青啊。
苏锦犹豫着,说老实话,他确实是嫌应天院太远,这一学就要学到明年八月,家里的事情可就有些够不着了,再者说明天春天自己还要跟商会拼上一场,万一那个什么院不让回家,又不让请假,私下里回家会被开除学籍啥的,岂不是耽误了大事,这事要搞清楚。
“陆大人,学生想问一下,去院读是否便无法回来处理私事了,万一天天被憋在院中,家中有了大事岂不是无法照应么?”
陆提学苦笑着道:“来去自由,但须告假,只是测试时须得合格方可,每月都有当月所学的测试,不合格者一次警告,两次察看,三次便开除了;另寒暑之期均有学假,应天府到庐州骑马三日坐车四五日便到,也算方便。”
“既如此,学生拜谢了。”苏锦得到自己的满意答复,也不再矫情,他也看出来这两位大人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当下起身跪倒在地,行大礼感谢。
陆提学忙将他拉起来,道:“你这样的学子,老夫还是头一次见。”
包拯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他对苏锦真的捉摸不透,对他参加科举的目的不纯也耿耿于怀。
三人落座再聊,苏锦又招呼小柱子将带来个各种糕点礼物大包小包的往里拎,陆提学也不是矫情之人,随便推脱几句便收下来,反正都是吃用之物,权当见面之礼。
苏锦趁机又问及科举策论诗文之事,这一下再次让包拯和陆大人慌了手脚,这小官人居然对考试形式内容一屁不通,每谈及一处均是摇头不知,几番问下来苏锦就是个摇头猫。
这下陆大人真的郁闷了,看向包拯的眼光也带着责备,举荐士子举荐人也带有责任的,比如提学之职,任内科举中举比例内部都有一番考察标准,虽朝廷不会因此而处罚提学,但礼部按察使会根据当地州府的解试会试入取名额给于稽核,便是防止提学官选人不贤,将资质名额用于无才之人身上谋取私利。
这位苏小官人应答之际露了馅儿,怎么不叫陆提学郁闷不已;但好在此君府中倒还像是有些货色,往往有些独辟蹊径的见解和论调,让人琢磨不透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藏拙。
末了陆大人也不在去想此人优劣如何,唯有无语问苍天,期盼此人不要给自己和举荐他的包拯丢脸。
回去的路上,包拯连正眼都不愿瞧苏锦一下,今天苏锦的表现着实糟糕,不但不识抬举,而且还暴露了不学无术的本质,这样的人居然还挑三拣四不肯去院学习。
包拯暗自捏了把汗,幸而科举暂停,否则马上到来的八月,苏锦若是去应试的话,自己和陆大人两位举荐之人的脸还不知道被丢成什么样子呢。
苏锦毫无觉悟的靠在后面的车厢内哼着小曲儿,他明白包拯为什么给他臭脸看,但苏锦不为所动,按照他的话来说便是:这才是真实的我!
第一一三章 花季()
苏锦要去应天院读的消息不胫而走,先是知道应天院不容易进的李重和一帮诗会时候认识的秀才公子们前来祝贺,再是晏碧云亲自前来祝贺,沸沸扬扬间连同样不知道应天院来头的一帮苏记老少爷们也认为不同寻常起来。于是苏锦昏头昏脑的淹没在大家的祝福声中。
苏锦纳闷了,这才是进个院而已,为什么大家搞得跟高中状元了一样;应天院难道就像自己后世居住的小城里的第一高中一般,进去难,但是一旦进去了基本上九成九都会考上高等学府。
苏锦一想到这个问题,忽然极为郁闷,自己居然又要去上高中考大学,人生轮回至此,简直是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但自己这个身躯只有十六岁,可不就是花季少年么?正是后世上高中的年纪,命运的安排确实有他的用意之处,自己好像也只能听从安排了。
鉴于七月初八应天院便要开学,所以苏锦抓紧时间将苏记内部事务理顺,责任到人,一个个的交代周全;与此同时,苏锦也抓紧时间跟庐州城跟众人宴饮话别。
这日苏锦回到宅中,进了自己的院子一看,吓了一跳,之间门廊上杨小四和小柱子正撅着屁股在小山一般的物品面前打包忙活,再一看地上堆得简直就是个杂货铺,什么条桌锦凳、被褥蚊帐、笔墨纸砚、熏炉水壶、折扇茶叶等等几乎应有尽有。
小穗儿叉着腰在一边指指点点:“这个茶叶怎么跟香片放在一起,这不串味了么?真笨死了。”
“那被子别放地上啊,新买的弄脏了怎么给公子用?”
“这水壶……”
“这茶盅……”
“……”
杨小四和小柱子两人被使唤的脚不沾地,好在两人脾气好,只知道一味的干活,倒没有丝毫埋怨的意思。
苏锦翻了翻白眼道:“怎么着?这是把庐州哪家杂货铺子搬空了啊?”
众人一见苏锦来了,纷纷上前问好,苏锦点头微笑,指着那堆杂货道:“这是干什么?搬家么?”
小穗儿道:“公子爷要在应天府住到年节下,小半年呢,东西不备周全哪行?这还是第一批呢,明儿我和小柱子、小四哥还要上街弄他一大车回来。”
苏锦道:“你当应天府是穷乡僻壤么?人家比咱庐州府大一倍,什么东西没得卖?还从庐州买了带去,一路上千里迢迢的,知道的而说咱们是去读,不知道的还当是押镖的呢。”
小穗儿脸红了,暗骂自己笨,怎么忘了可以去当地去买东西呢,这一路上走个三五天,带着这些榔槺物品,搬上搬下的确实不太便当。
“那怎么办?死小柱子也不提醒我一声。”小穗儿道。
小柱子差点没一头栽倒:“这不是打骡子抽到赶路的么?主意是你拿的,这时候倒来怪我,再说你这姑奶奶要买,我敢说话么?。”
苏锦一向拿小穗儿没办法,见她也是一片真心为自己,当下笑道:“怎么办?全部带着走呗,不然穗儿一番功夫不是白费了么?”
小穗儿嘻嘻一笑,看着呆若木鸡的杨小四和小柱子道:“看什么看,想偷懒啊,干活啊,明儿就是初一了,初二就要动身,麻利着点,别耽误了行程。”
杨小四和小柱子,赶紧忙活起来,苏锦上前道:“两位兄弟辛苦,干完之后去账房每人领二十文外头洗个澡喝点茶去。”
两人一听有赏钱拿,动作果然麻利多了。
苏锦走向房,监工小穗儿跟着他屁股后面鬼鬼祟祟的,似乎有话要问。
苏锦故作不知,一路来到房中,房里也是一片繁忙之象,一扎扎的本被捆起来码放在墙角,柔娘和浣娘正来回穿梭将读必用之物收拾包好。
苏锦咳嗽一声,两人这才停手,柔娘揪掉脸上挡灰尘的面罩道了个万福道:“公子来了呀,奴家姐妹正收拾您的读用具呢,那几捆也要带着,上边都有你读时候的注脚,院中正好拿去温习印证。”
苏锦心道:那可不是我的注脚,是另外一个呆子苏锦干的活,于我无关。
“不错,辛苦两位了,歇息一会,后天才动身呢,也不争这一时,过来我有事要问。”
两人赶紧在盆中净手,坐到苏锦对面,看着他等候吩咐。
苏锦高声道:“出来,鬼鬼祟祟的。”
柔娘和浣娘一愣,怎么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只听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门口一个小人影一闪,却是小穗儿捏着衣角拖着步子走了进来。
“坐,来了正好,我也正好有事要跟你们说。”苏锦指指凳子,小穗儿歪着小屁股坐在上面,两条小腿不安分的甩来甩去。
“这次是真要出远门了,一呆就是半年才能回来,过了年又要去,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出去,家里多好,要什么有什么,哎,长大了身不由己啊。”苏锦没头没脑的来顿感叹。
“男儿志在四方,公子这也是为了前程,为了我……们全家上下出去读,莫要想太多,好好读,应天院可是个好地方,机会难得。”柔娘轻声宽慰道。
苏锦点头道:“说的是,老是窝在家里也没多大出息,只是家中事情你们要多费心了,娘那边不知道如何了,我今日没敢去,怕她落泪。”
浣娘轻声道:“午间奴家去了一趟,夫人只是说了两句,我瞧她神色还好,也没落泪,只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
苏锦吁了口气道:“那就好,等会我自去请安,再宽慰她老人家一番。”
顿了顿苏锦道:“这次出门我要带你们中一人去,我问过提学大人,院是不许带家中人进去的,但是家人可以再院外边租房居住,本来我想一个人去,但是我想,家中事务须得有人联络落脚,必须要有个联络的住处,既有住处便免不了人来客往,我又什么都不会,只能劳烦你们中的哪位去帮帮我,另外小柱子和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个人我也要带着,人多房子里的收拾,饭食须得有人张罗,到时候还要在应天那边雇个厨娘才是。”
小穗儿道:“我去我去,我就想问这事儿呢,你一走,我和小米儿天天伺候谁去?我要跟公子去。”
苏锦笑道:“难道不能伺候老夫人去么?”
小穗儿红着脸道:“伺候公子伺候惯了,再说夫人那边已经有香儿姐姐她们,我去了帮不上什么忙,生意上我也插不上手,不像柔娘她们还能去帮帮忙,无事可做,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那我不成猪啦。”
苏锦失笑道:“你还真是劳碌命,给你享福你不享,偏偏要跟着去受罪,你当我出去是游山玩水呢,读是个苦差啊,我不能想,一想头都大了。”
柔娘浣娘抿嘴而笑,见到读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了,也不知道这位爷满肚子的好词文是怎么作出来的。
“奴家看,还是妹妹跟穗儿一起去为好,奴家要帮着生意上汇总账务,想去也去不成了,浣娘去可以帮公子整理抄撰什么的,都能派上点用场,小穗儿妹妹生活上又是一把好手,这样公子爷也省心,安心读便是,那位杨小哥是要来回跑的,有什么需要浣娘自会让他捎信回来,你安心了,家里也就安心了。”柔娘道。
“苏锦想了想,看了看柔娘,柔娘眼中闪烁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神色,再看看浣娘,浣娘垂着头,原本雪白的耳根变得粉红,苏锦一下子明白了柔娘的用意,这是要把浣娘跟自己在一起撮合啊,看来浣娘也必然知道自己和柔娘的事儿,两姐妹这辈子是不想分开了。
苏锦心头一热,看着浣娘婀娜娇弱的身姿,心里忽然痒酥酥的,宛如小猫在抓挠一般。
第一一四章 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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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苏锦赶往陆大人宅第,拿了陆大人的举荐公函以及私人推荐信,苏锦看着这提学盖章签字的举荐公函暗自唏嘘权力的奇妙,有了这张盖着印章的薄薄纸片,便能去应天院读了,虽则名额有限,但若是提学大人稍有贪念,这一张薄薄纸片未尝不能换来成堆的钱财来。
陆提学拉着苏锦又说了一会话,无外乎是交代苏锦要刻苦勤奋,尊师重道,莫要惹是生非,给自己和包大人脸上抹黑。
苏锦对陆提学还是相当尊重的,虽然是包大人的面子举荐,但陆大人能将有限的推荐名额给一个给自己,不能不说对苏锦相当赏识,或许正是那几首词打动了陆提学的心。
说实在话,能写出那般好词的人完全具备进院读的资格,若是陆提学不予理睬的话,倒有些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了。
临别之时苏锦恭恭敬敬的给陆提学磕了个头,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但这开始的一步便是从陆大人的提携开始,这一个头也算是一个起步的烙印或者说是里程碑。
“苏锦啊,好自为之,你的底子其实并不好,但老夫总感觉你会有远大的前程,不瞒你说,那日答应你之后,老夫犹豫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愿意让你去;应天院可不是庐州府学,应天府也不是咱们小小的庐州城,彼处藏龙卧虎,应天院亦非世间所传之净土,学子们身份不同,寒门、官宦、重臣、皇亲等应有尽有,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慎言谨行,苦读圣贤之才是正理。”
苏锦的一个大礼,换来了陆提学发自肺腑的谆谆教导,苏锦心道:原来到这个时候你才说了真话,早先跟包大人将应天院吹得跟朵花似的,我要出发了,你却来告诉我这朵花其实不太香,而且还招苍蝇,这是要我知难而退么?
“学生谨记……”
苏锦拱手而别,将陆提学掏心窝子的话,顺手丢到九霄云外。
苏锦又去了包府辞行,但包家家人包信道:“老爷已经远赴端州了,我家老爷不喜排场,故而并未通知众人,老爷说苏公子若来拜访,便着小人传一句话给公子。”
苏锦忙道:“请讲,苏锦洗耳恭听。”
“老爷言道:为仕之道,需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黎民百姓;他日有成,此言谨记。”
苏锦翻翻白眼,刚刚陆大人才跟自己讲了一番大道理,眼下包大人又给自己套上两副枷锁,这时代之人是怎么了?活的真他妈累。
苏锦转身上车,将包拯之言同样丢到青天之外。
……
午间,苏锦在和丰楼招呼了一大帮子熟人把酒话别,酒酣耳热之际,李重将苏锦拉到一边道:“应天府《双燕》诗社的社长是于我熟识,我这里有一封信麻烦苏公子带给他。”
苏锦笑道:“双燕社?有咱们落花社厉害么?”
李重微笑道:“苏公子未进我落花社之时,实力在仲伯之间,苏公子一来,便甩了他们十里地了。”
苏锦嘿嘿一乐心道:“这李黑子倒学会拍马屁了,居然拍的不露痕迹,大有长进。”
“你说他会不会拉我进社呢?”苏锦笑道。
“进,进,反正九月里我便要去天长赴任了,落花社到时便会解散,我找你说话就是想告诉你,那社长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主儿,在应天府颇有名望,具体的情况在下也不需多透露,只是提醒苏公子,此人可谈诗词歌赋,但却不可与之同流。”
苏锦见李重说的极为郑重,于是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上,打定主意,那社长不来找自己便罢,自己是绝不主动去找他,李重的那封信便让小柱子找个时间送给他便是。
这一场酒宴喝到日头偏西,众人渐渐散去之后,苏锦也酒意盎然;他喷着酒气招呼着小柱子来扶自己下楼,刚走下楼梯便见一名小厮站在楼梯口上前弓腰问好,顺手递过来一封信来。
苏锦斜着眼睛道:“谁的信。”
那小厮手朝内宅一指,没说是谁,但苏锦一下子便明白了,是晏碧云的信。
晏碧云因脚伤未愈,不能饮酒,所以半途便退席回内宅,临走之际向苏锦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光,苏锦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晏碧云的眼光中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又显得纠结和缠绵,但此刻苏锦已经酒醉身不由已,不久便将此事抛诸脑后,此时小厮来传信,苏锦便又隐约记了起来。
苏锦赶忙拔脚便往后宅走,那小厮赶忙拦住道:“晏东家吩咐了,苏公子请回宅第,外边送有礼物,明日公子启程,东家不能去送公子了,请公子安心读早日高中;其他言语尽在信中,公子一阅便知。”
苏锦听着这话有些不妙,但脑筋转动不灵,也没做多想,反正明日临行之际自己还要来一趟的,倒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