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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空题。”苏锦咕哝道。
李重假装没听见,继续道:“试墨义便是取经正文大义十道或二十道,要求应试者言明文义,注解疑难而已。”
“翻译题。”苏锦心道。原来后世令人痛恨的各种题型都是古人发明的,唯一让人舒坦一点的选择题偏偏没有,相当的郁闷。
李重语重心长的道:“苏公子,以你之才,只需静下心来,必能得中,但万事荒于嬉费,虽有八斗之才任意挥霍而不知自惜,也是枉然,自古来才气逼人者多如过江之鲫,泯然众人者也是很多的。”
苏锦听得出来李重的一番意思,正色道:“李兄说的对,我一定好好读他两个月的,争取一炮打响。”
李重嗤笑道:“两个月?两个月如何能成?”
苏锦挠头道:“难不成要两年?”
李重叹道:“苏公子心气颇高,但你不知科举之难,难于登天啊,且不说你是否博览群,强闻博记,光是过往圣贤言论子集便浩如烟海,谁也不敢说题从何处出来,万一不能以原义以对,这一场考试便作罢了。”
苏锦脸色变了,愕然道:“难道没有考试范围么?不是说四五经么?”
李重看着苏锦惊愕的面容,唯有摇头叹息了。
第一零三章 误闯()
感谢君君的打赏,摸摸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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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开始翻箱倒柜在房里倒腾,把房内所有的经典子集、史料诗全部翻了出来,幸而这位苏小官人的肉身是个老老实实读的料,肚子里货色着实不少,但远没有到李重所说的那种浩瀚海取之一本便可以借题发挥明义释疑的程度。
“看来要从头学起了!”苏锦一身臭汗,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房空地上堆积的小山一般的古,深深的叹息。
小穗儿、小米儿她们几个又不懂苏锦要找些什么,也帮不上忙,倒是不时的探头探脑,一会问要不要喝茶,一会问要不要洗脸,干着急没办法。
苏锦觉得这么一大堆看过去非死人不可,于是决定还是要找个懂行的问问,李重是不能问了,这家伙完全有可能是凭着一股蛮劲啃了大量的经集才中的进士,他的方法一定是死记硬背,还是找找别人问问。
苏锦在脑子里一个个的筛选,到最后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征求意见,自己交往的人当中除了商贾便是白丁,交际层次太低;为今之计只得去拜访包拯,求见提学大人,或许从提学大人口中可以得到一个考试的大致范围。
主意打定,苏锦决定再去包拯府中碰碰运气,沐浴更衣已毕,急吼吼的叫小柱子套车,带了些家常礼品便出门了。
坐在车上,苏锦一想,自己独自一人面子恐怕小了点,再邀李重同去的话,已经缠了他三四天,也不太好意思再麻烦他;再说李重得知自己对科考之事一窍不通之后或许也不愿意陪他去出丑挨训。
苏锦突然心头一热,或许晏碧云会有空,何不找她陪自己一起前去呢,这几天没正经和她说上几句话,自己也该为那天的事解释解释,再说……也怪想和她独处一会。
车过《和丰楼》,苏锦命小柱子在外边候着,一溜烟从大堂直冲后院,连招呼都不带招呼的,好像这便是他自家的后院一般。
堂上伙计和掌柜的直翻白眼,这位苏小官人可算是常客了,但这个不讲规矩,确实叫人有些接受不了,君子当守礼遵规,你一个小官人倒没什么,但人家晏东家一个单身女子岂不是声誉受累么?
守在后院门口的两名护院自然识得苏锦,也得了苏锦些好处,见到苏锦直冲内宅不但不阻拦,反倒点头哈腰道:“小官人您来啦,咱们东家在内宅呢,您请。”
听到这话的明白其中缘由倒也罢了,不知道的还当是哪个园子里的鬼奴迎接嫖客呢:“来啦大爷……里边请……小红在楼上候着呢。”
苏锦微笑点头,顺手从怀中摸出两块小碎银子丢给他们,迈步便往里走。
时值下午未时,外面阳光耀眼,热浪。逼人,和丰楼后院内却是荫凉处处,风吹着美人蕉的大叶子沙沙作响,小径两边的花坛内月季、百日草、凤仙、鸡冠开的灿烂热烈,长势茂盛的石榴树上红花朵朵,宛如后世圣诞树上的红灯闪闪。
四下里静悄悄的,苏锦顺着小径轻车熟路的来到雅厅中,厅内无人,在到东西厢房看了看,除了两名婢女倚在藤椅上睡得口水莲莲之外,小娴儿、晏碧云一个都不在。
苏锦本想叫醒那睡着的小婢问问情况,但一想扰人清梦实在是煞风景之事,特别是在夏日午后,这午后的一觉便是给个神仙也不换。
于是迈步穿过雅厅直往后走,雅厅后面连着的是个小小的天井,一道带着飞檐碧瓦的回廊穿过天井连接着晏碧云的居所,这里是内宅禁地,苏锦一次也没来过。
苏锦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上回廊,往晏碧云居住的小木楼走去,四下里高树上蝉声鼓噪,叫的人心烦意乱,苏锦三步两步跨过回廊,来到小楼前迈步而入。
楼内的装饰很精致,地上铺着平整细密的竹凉席,正中一张案几摆在当中,上边放着一炉熏香,正冉冉冒着青烟;墙壁上悬挂着室温条幅数幅,看字迹均出自名家之手,几张藤椅靠枕摆在一边,一张凉榻放在左首。
苏锦正东张西望之际,忽听西首偏房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便听见一个娇美的声音道:“小娴儿,把我外衣拿来,我要出来了。”
苏锦脑子‘嗡’的一声便炸了,晏碧云……她……在……洗……澡。
这一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是待会小娴儿或者其他的使女看到自己,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个偷窥女子洗澡的登徒子罪名是跑不了了。
“快点啊,娴儿,娴儿,你在干什么。”晏碧云连声催促道。
苏锦一惊,醒悟过来,赶紧蹑手蹑脚的往外退,一不小心撞到了门边的一把椅子,‘哐当’一声响过,疼的苏锦龇牙咧嘴直吸冷气。
“娴儿,是你么?你怎么了?”晏碧云的声音传出来,带着一丝惊惶和疑惑。
苏锦哪敢答话,拔腿便要跑,只听偏房内“扑通!啪嗒!”之声连响,紧接着传来晏碧云的闷哼声。
“晏小姐,你怎么了?”苏锦察觉有异,晏碧云的闷哼声似乎很痛苦,听声音像是一条大白鱼被扔到地上,一定是滑倒了,摔到哪儿了。
“啊!你是何人?”晏碧云惊呼道。
“在下苏锦,晏小姐你没事,要不要帮忙啊。”苏锦赶忙道。
“不要不要……你别进来,奴家自己能行。”晏碧云焦急的道,深怕苏锦冒然冲了进来。
苏锦一头汗,只得傻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做,就听见屋内尖叫一声紧接着又是‘啪嗒’一声,这一次摔得比上一次还重,
苏锦再也顾不上了,掀了竹帘便冲了进去。
眼前的情形苏锦这一辈子都难忘了,一座飘满玫瑰花瓣的大木桶内水波荡漾,木桶边的木搭板上水迹宛然,搭板边的水磨石地上,一条浑身**的美人鱼躺在地上直蹦跶。
晏碧云浑身上下无一丝寸缕,一头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胸前,胸口双丸怒出,两点嫣红微露,她一手掩住私。处,一手环抱胸前,想挡住春光外泄,但处处遮掩便处处遮掩不住,反倒露出更大的部分。
美人出浴,初蕊微带露;两点嫣红,溪下青青草;黑发流苏,肌肤胜雪,美眸含情却娇羞,秀眉微蹙稍含怒。
此情此景,即便是柳下惠在场只怕也跟苏锦一般某个部位无耻的立正敬礼了。
“唉吆,唉吆。”晏碧云痛呼道。
苏锦这才赶紧上前欲扶,但一时间竟无下手之处,晏碧云全身**,摸哪儿都不合适,急的两手直搓,踌躇不已。
“你……打算……就这么看着奴家么?”晏碧云满脸娇红,声音如蚊呐一般,羞得垂首盯着地面。
苏锦一想:妈的,把人家全看完了,还在这君子,老子真他妈不是东西。
一咬牙俯身双手插。入晏碧云的胳膊弯和腿弯处,一用力把她抱在怀中,双手触摸处温暖滑腻如抚锦缎,更要命的事,抱起之后晏碧云双手遮不住重要部位,顿时全部走光,淑乳颤颤红豆弹弾,简直要将苏锦的双眼给晃晕了。
“快……快将奴家放到榻上,拿衣服来让奴家穿上,一会儿小娴儿她们来了,看见了那可了不得。”晏碧云将头埋在苏锦的怀中喘息着道。
苏锦赶忙走向凉塌,将晏碧云放置子啊上边,又手忙脚乱拿来浴布帮晏碧云擦拭身上的水珠,擦拭之际,双手不是挨挨碰碰到晏碧云的肌肤,弄得两个人脸色涨红气如牛喘。
按照晏碧云的指示,苏锦准确的在箱子里找到了晏碧云的衣衫,当苏锦攥着小亵裤和粉红色的缎子抹胸递给晏碧云的时候,晏碧云羞得差点要哭了。
好不容易将衣衫穿好,苏锦这才想起问及伤势,晏碧云指指肿胀的脚踝道:“都怪你,若不是你,奴家怎会慌张滑倒,现在……现在怎么办?”
苏锦道:“什么怎么办?”
“你……”晏碧云气的快要哭了,这家伙看了自己全身,这便吃干抹净转脸不认了,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自己清白算是毁在他的手里了,这以后该如何见人是好。
正想着,耳边传来苏锦轻柔的声音:“苏锦莽撞冲撞了晏小姐,这件事是苏锦的大不是,晏小姐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在下绝不推卸责任。”
苏锦心道:“这样的责任便是十个八个,成千上万,我也愿意承担。”
“但愿你记住今日之言,碧云命苦,个中隐情恐你不知,但……但奴家清白身躯直到如今只有你一人窥见,这辈子也绝不会让第二人轻薄了,郎君若非无情,妾身……妾身……”晏碧云说不下去了,自己要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该有多好,此刻便可大胆吐露情怀,但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无形中给两人之间加上了一层隔阂。
苏锦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他早已从柔娘口中得知晏碧云的情况,对于这些事的处理苏锦的虽不知道该如何入手,但他相信任何事都有处理之道,只待机缘了。
苏锦毫不犹豫俯身上前,盖上那一张花瓣般的红唇,将自己的承诺上印盖章。
第一零四章 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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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娴儿捧着一壶茉莉茶回到厅内的时候,苏锦和晏碧云已经正襟危坐,开始谈论要去拜访包大人之事了。
小娴儿狐疑的盯着苏锦,自己刚刚到前面酒楼冲了茶水前来,这苏小官人怎么就偷偷摸进闺楼来了;女人的第六感第七感第八感都告诉小娴儿,刚才定然有事发生。
苏锦在小娴儿灼灼的目光下若无其事,猛然间他感觉小娴儿的喘气声粗了起来,偷瞄一眼,发现她的双眼正盯着自己的绸衫胸前,忙低头一看,只见一大片湿漉漉的水迹在衣服上显得很突兀显眼。
晏碧云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破绽,脸上泛起了晕红,这是刚才苏锦抱她起身时自己身上和头发上的水沾上去的,小娴儿这般聪明,由此肯定联想到了什么。
“苏公子怎么在这里,怎地不派人通报一声直接便闯入他人闺楼,若是被不熟识之人看见,把您当贼打了,那可了不得。”小娴儿发话了,她对苏锦的印象已经坏到无可再坏的地步。
“唔……那个……我进来时见前面没人,又着急见你家小姐,所以便自己走进来了,失礼失礼,望小娴儿姑娘见谅。”
苏锦口中谦逊心里嘀咕:你家小姐都没说话,你这小丫头倒是大姑娘绣鞋垫……花样多;小爷我就闯进来摸了你家小姐还亲了她小嘴,你能怎样?
“苏公子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官人,私闯便是私闯,可别说什么‘走了进来’,赶明儿庐州府是个人都能一不小心走进咱家内房,那我们这还能住人么?”小娴儿讥笑道。
苏锦翻翻白眼心道:这小丫头口无遮拦,人人都走进来,你当这里是窑子么?
果然晏碧云听了这话眉头蹙起道:“娴儿,苏公子来者是客,莫要多嘴无礼,适才若不是苏公子赶来,便要痛死我了。”
小娴儿忙问道:“怎么了?”
晏碧云指指脚踝道:“我穿了衣服出房门之时不小心扭了脚了,还好苏公子刚好到来,这才将我扶到这里坐下,你看我的头发都是湿的,将苏公子的衣服都弄湿了;你不谢谢他,反倒乱说话。”
小娴儿将信将疑的看着苏锦,苏锦眼观鼻、鼻观心、道貌岸然、老僧入定、一脸的正气。
小娴儿蹲下身子遮住苏锦的目光,掀起晏碧云的裙裾露出鲜藕一般的一段腿足,足踝处一片青紫肿胀,在白皙的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极为刺眼。
“哎呀,肿了,这可怎么办。”小娴儿惊呼道。
“应该没事,不落地便不痛。”晏碧云道。
“那怎么行,我叫秋月去拿几幅膏药来贴着散瘀;死秋月,也不知跑哪去了,要不是她偷懒不烧水,我怎会去大堂冲热水茶,我若不去茶,小姐的脚怎么会扭?”小娴儿用逆推之法找到了责任人,一叠声的仰脖子叫秋月。
苏锦暗自好笑,这位名叫秋月的婢女,你小娴儿对她不爽,我苏锦可是对她表示感谢,若不是她偷懒,自己怎么能大饱眼福,见到晏碧云光溜溜的模样,也不能和晏碧云心照不宣的确立了这种暧昧的关系了。
婢女秋月蹲在闷热的茅厕内正在出恭,忽然没来由连打两个喷嚏,将赛鼻孔的布条都喷了出来,涕泪横流;浑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小娴儿和苏小官人脑海中的主角,只不过一个痛恨一个感谢,判若云泥之间。
“打些冷水来一会好些,若有冰块,用冰块则最好。”苏锦道。
“你别出歪主意啊?听人说热毛巾敷上去会散瘀的,却没听说过用冰块敷。”小娴儿虽不知道到底哪种有效,但苏锦既然说冷敷,自己则一定要说热敷,岂能跟这人一个立场。
“听我的,可别乱来;扭伤在十二个时辰内只能冷敷,以后可温敷,待十二个时辰之后可外敷红花油,其实也不用其他药物,真要的话便买些三七回来熬着喝几碗,十天左右便可活动自如了。”苏锦斩钉截铁的道。
“你做过郎中?”小娴儿还是不太信,但她不敢拿小姐的伤势开玩笑。
“家母曾扭伤脚踝,郎中便是这么说的,果如他所言十日便痊愈,你若不信,可去药店问坐堂郎中去。”
“算啦算啦,信你的,还好去年的冰块还有几块,小姐你等着,我这便叫阿三他们下地窖去拿来给你消肿。”小娴儿像只小斗鸡撒这欢儿出了门。
晏碧云看着苏锦,两人偷偷一笑,这丫头脾气虽有些古怪,但对晏碧云倒是一片真心。
“苏大官人,奴家这可不能陪你去包大人府中了,哎,本来事情就多,这下好了,十天不能动了。”晏碧云歉疚的道。
苏锦忙道:“都怪我来的不是时候,害的你……”
晏碧云红着脸道:“别说啦……羞人答答的。”
苏锦嘿嘿笑道:“晏姐姐笑的样子真好看,你们和丰楼中怎地这段时间忙的很,我见你天天忙个不休,那些掌柜的领班的都是吃白饭的么?怎地让东家如此劳累。”
晏碧云若有所思的看着苏锦,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犹豫了一会才道:“此事不能假手他人,须得我亲自操办,过段时间你会知道奴家到底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