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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点散碎钱银而作奸犯科?”
众人对皇上御赐匾额以及银庄的气派装修亲眼目睹;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是小鸡肚肠了些。
钱鹤年接着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银庄其实主要承担的是朝廷和各家大商贾的银钱汇兑;朝廷动辄数十万数百万的钱银经我汇通之手汇兑都不怕;你们那些十贯百贯倒是怕了;好没道理;皇上所赐的‘汇通天下’匾额便等于是明说了咱们银庄的主营;我家苏大东家乃是见民间百姓略有存余;但安全放置之处;这才加了这一条项目;为诸位妥善保管这些钱银;同时聚少成多;可以用这些钱替诸位做些买卖;赚的的钱当做利息分发给大家;我银庄只是替诸位做生意罢了;倒不是像诸位所言的倒赔本钱。”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汇通银庄是将大伙的钱聚集起来拿去做买卖;赚的钱再给大家分利息。
“那要是赔本了咋办?咱们的钱岂不是要被扣掉一部分么?”有人担心的问。
钱鹤年笑道:“你们拿固定的;赚钱赔本是我银庄的事;赚的多了;我银庄也有点利润;赔本了那是我苏记没本事;跟诸位可关系;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诸位要是还不信;就当我钱鹤年没说;你们愿意捂着钱在手里;提心吊胆的防梁上君子光顾咱们也没办法;我家大东家是一片好意;诸位不领情便罢;可别胡乱猜疑;辜负了我大东家的一片心意。”
苏锦呆在二楼的贵宾室里;通过一个小看着下边的动静;心中暗赞钱鹤年说话得体;而且善于抓住众人的心理;苏锦明白;银庄要想顺利的运营下去并逐渐开设分号;必须要有民间资金的支撑;否则自己的资金链绝对跟不上;千万不小看民间的闲散钱银的规模;以汴梁二十万户居民来算;每户存入百贯;便是一千万的巨额资金;这可是一大笔巨款;多了这一千万;银庄的运营便游刃有余了。
而百姓们普遍有个特点;你越是劝;他们越是怀疑;所以对付他们欲擒故纵之计百试不爽;钱鹤年用的正是这一手;苏锦不禁对自己的眼光颇为满意;钱鹤年确实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百姓们依旧游移不定;这一切都在苏锦的算计之中;果子好吃树难栽;新兴事物须得要有非常手段推动才成;苏锦朝身边战立的一名酗计打了个手势;那酗计‘蹬蹬蹬’的下楼来悄声息的没入人群中而去。
不一会儿;汴水河大街南口便驶来一辆大车;几名伴当高声吆喝着:“让路让路我家老爷来汇通银庄存钱得利。”
犹豫中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看;但见马车停在银庄门前;车上下来了一位胖嘟嘟的老者;有人认识这位老者;便是在南门大街上开杂货的赵掌柜;以抠门闻名南门一条街;众人见到是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据闻这老货连自家当禁卫副指挥使儿子都不放心;铜钱非要锁在自己睡觉的屋子里;现在怎地这般放心的将钱银存进这里?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伴当们抬下一个沉重的木箱子;银庄中的伙计也赶紧上来帮忙;直抬进柜台前。
有伙计客客气气的将赵掌柜请到一边就做;沏上香茗;当着他的面点数铜钱;少顷过数完毕;钱鹤年请孙掌柜来到柜台前;命其他人退开十步;让赵掌柜写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一句话;递进柜台里去;柜台伙计立马缩进一只铁箱中;开具了一张五千贯的票据;柜台中七八名伙计轮流从怀中掏出印章盖上;最后由钱掌柜盖上自己的大印章;吹了吹印泥;风干后恭谨的交到孙掌柜手中。
“赵掌柜;您老拿好票据;记好您写的那句话;以后随时凭这张票据和那句密字领取钱银;本次您存入五千贯;按日息一厘计息;也即是说每日您可坐收五百文大钱利钱。”
赵掌柜笑眯眯的道:“麻烦算算存至今年元日取出;获利几何?”
钱鹤年招呼柜台中的伙计道:“给孙掌柜算算。”
一名伙计答应一声;噼里啪啦的在算盘上一阵划拉;高声道:“到元日尚有二百六十七日;每日获利五百文;共可得一百三十三贯另五百大钱的利钱……”
众百姓瞠目结舌;存五千贯;放到年底便可获一百三十多贯的利息;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炊饼啊;需劳动;需费神;只需往里一存;到时候便张手拿钱;这好事上哪找去?
赵掌柜呵呵大笑;小心翼翼的将存票折好塞进衣内口袋;笑道:“谁说钱不能生儿子;咱这五千贯可要生一大堆儿子出来呢;若是年底兑现;明年我把家中钱银尽数存入贵庄;养老吃喝不愁了。”
钱鹤年呵呵而笑;拱手将赵掌柜送出门口;目送他上车而去。
苏锦在阁楼上看的大乐;赵德海看来花了不少心思;能让他家抠门的老爷子来第一个存款;恐怕赵德海也贴补了不少私房钱。
下一个该是方成忠的老爷子上场了吧;这两个土生土长的老托儿一上门;后面还用费口舌么?苏锦美滋滋的嘬了一口热茶;翘起了二郎腿。
第六六八章 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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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通银庄的火爆程度令人咂舌,上午开张之后,午时起百姓们便在银庄门前排起了长龙,堵得汴水河大街水泄不通,就连苏锦也始料不及,赶紧的增派人手维持秩序,以防发生混乱。
银庄的伙计们开始的时候还蛮生疏,到了后来便熟练的多了,速度也加快了许多,但直到申时末,也只是接待了一百多名百姓,剩下的便无法再接待了;因为苏锦严格规定了时间,夜晚是最不安全的时候,首要之务是要保证安全,决不能出半分差错。
申时过后,银庄的护院便开始清场,将百姓请出银庄大门,越是这样,百姓们便越是趋之若鹜,生怕明日便没有这般好事一般,迟迟不肯走;钱鹤年出来解释了大半天,又按照排队的顺序分发了号牌,让他们明早巳时再来存钱,众人这才渐渐散去。
苏锦几乎是不错眼珠子的盯了一整天,中午宴请了来贺的官员们之后便一直呆在二楼的阁楼上关注着银庄中的存储,心情也从莫名的担心和焦虑渐渐变得缓和,这帮伙计们的适应能力很强,首次经办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主顾们散去之后,银庄特制的双层铁网闸门立刻拉下上锁,钱鹤年带着三名护院稳如泰山的坐在柜台后面看守着几大箱子钱,即便是苏锦下楼来,钱鹤年也没离开半步。
苏锦极为满意,这正是他所要求的银庄的规矩,钱银入库之前,须得格外的谨慎,万不可有一分闪失。
经过盘点,首日存入钱银的主顾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共存入白银一百五十六两三钱,铜钱三万一千八百余贯,颇为可观。
钱银统计送入后院的银库之后,厚厚的铁门分四把大锁锁牢,钥匙分别由掌柜、护院队长、正副掌柜掌管,银库开启,需四人同时在场;而三十人的护院队三班轮岗昼夜看守,确保万无一失。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过后,苏锦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大力赞扬众人今日的表现,今日开门大吉,每个银庄员工都派发了一份大大的红包,勉励他们再接再厉。
趁着气氛热烈之时,苏锦也委婉的提出了几点要求:“诸位,银庄有银庄的规矩,而且这规矩比任何商家都要严格,当然诸位的工钱也是任何商家所不能相比的,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汇通银庄一个普通伙计的工钱便是其他商家的两倍到三倍。”
众人纷纷点头道:“大东家对我等是没的说的,我等誓死追随大东家,跟这大东家干一辈子。”
苏锦笑道:“感谢诸位厚爱,我苏记也不会抛弃老伙计,这是我苏记的传统;我给大家发这么高的工钱,就是让你们能够细心认真的对待每一位主顾,每一笔款项;账房要汇总的更加的细致些,每名柜台伙计的收支都要有明细流水账,每月底都要进行核对,不管是多了还是少了,只要是账目不平,便说明你们的事儿办的出了差错,都要受到惩罚。”
一名小伙计道:“多了岂不是帮银庄多赚了钱了么?”
苏锦沉下脸来道:“苏记店训是怎么说的?苏记做生意讲究义信利,利字在最后,账目多出必是主顾吃亏了,站在主顾的立场,你还会再来我汇通银庄存款么?但凡账目出错之人,都将要查出原因,无心之失可以原谅一次,有意为之的话别怪我苏锦不讲情面。”
那小伙计面红耳赤,垂首不语,众人都有些鄙夷的看着他,怪他说出这种话来。
苏锦语调放柔和,继续道:“诸位将来都将是要奔赴各地州府做我汇通银庄各地分号大掌柜的人,你们要切记,逐小利者必失大财,眼光放长远,我苏记才能红红火火,真正像皇上所期盼的‘汇通天下’。”
众人掌声四起,赞叹大东家眼光长远,是个作做大生意之人。
钱鹤年拱手道:“大东家,在下对今日的生意其实还有不满意的地方,诸多细节并没按照事先定制的银庄规章行事,显得有些杂乱,我作为大掌柜在这里要向大东家道歉,我自罚半月薪水,以示惩戒。”
苏锦摆手道:“你看得出不完美的地方便不为失职,其实今日最大的不满意的地方并非这些细小的谬误,这些谬误日后自然会一一纠正弥补,只有这一样须得想些办法。”
钱鹤年沉思道:“大东家是否指的是银钱汇兑之事?今日并无一笔钱银是汇兑至应天府银庄,商家确实是出于观望之时。”
苏锦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了,商家均谨慎的很,也陈腐的很,有的人宁愿花钱请镖护送,也不愿尝试汇兑钱银之法,主要是害怕出纰漏,但大部分人恐怕是不清楚我汇通银庄的功用。”
钱鹤年想了想道:“大东家,在下有个主意,与其等人上门,不如咱们主动上门拜访,明日二掌柜和三掌柜坐镇银庄,我则去京城商家登门拜访,详细解释银庄汇兑的便捷安全之处,知会他们一番,您看如何?”
苏锦想了想道:“可行,不过我建议不要挨家挨户的去登门,而是发请柬邀请赴宴,以我新科解元的名义邀请,全城数千商家你要一个个的跑过去怕是一年也跑不完,咱们就遍撒网,捞大鱼,在宴会上统一讲解汇兑之事,岂不省事么?咱们也不要想一口吃个胖子,只要有五十家商家能通过我汇通汇兑钱银,其他的商家必然在观望之后趋之若鹜;费用省下那么多,又这么便捷安全,比猴儿还精的商家们不干才怪,关键是不能出差错,前番汇兑时一定要保证绝对快速安全,打消他们的顾虑。”
钱鹤年大喜道:“大东家愿意出面那自然是更好,我怕大东家事务繁忙,所以没敢提。”
苏锦笑道:“我只出面招呼一下,剩下的还是你和二掌柜三掌柜出面,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还是你们,你们要和人家处好关系才成,我这里还一大摊子事。”
钱鹤年笑道:“在下明白,还有二十日便是礼部大考了,大东家这回是要拿个会元回来了。”
苏锦摆手道:“别提了,脑子都炸了,命厨下赶紧上菜,我和你们在这吃了赶紧回去,这一天腰都累垮了。”
……
汇通银庄的开办无异于在京城投下了一颗炸弹,朝廷上下,商业圈子里都在纷纷议论此事,有人觉得这简直是在冒险,实际上前朝李唐亦曾经有过飞钱汇兑之事,但后来终被禁断,当时朝廷下了公文:‘公私交易十贯钱以上,即兼用匹段,委度支、盐铁使及京兆尹即具作分数条流闻奏,茶商等公私便换见钱,并须禁断。’
究其原因是,大概是飞钱汇兑乃是民间商人自发的办法,朝廷捞不到一分一毫,而且飞钱的产生让朝廷的货币几乎失去效用,甚至到后来有人直接便拿飞钱的票据交易买卖,导致朝廷金融权威的丧失。
基于此,大多数人等着看苏锦的笑话;苏锦对前朝飞钱之事虽然一概不知,但他在开办之初便选择了跟朝廷合作,而且只汇兑,汇兑的票据不须得提现方能购买商品物资,竟然误打误撞的避开了飞钱的弊端,不能不说是走路袢到金疙瘩,走了狗屎大运了。
直至四月底,汇通银庄的生意基本上趋于稳定,在苏锦召集京城商家推广汇兑之法之后,经过十余日的观望,渐渐有些商家用小笔汇兑之款试探。
苏锦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怕你不信,就怕你不来,只要你跟汇通有了第一笔的生意,苏锦便有信心将你牢牢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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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九章 惊马当道()
柔娘的身体也逐渐康复,除了偶尔有些头晕之外,其他方面渐趋正常,苏锦知道那是脑部重击之后的后遗症。
对于经历的一切,柔娘倒是无怨无悔,只是惋惜丢了那一串芙蓉石的手镯;苏锦百般安慰,又挖空心思弄了一串粉色的碧玺手镯送给柔娘,这才稍安其心。
五月初的一天,陆师叔提出告辞,苏锦本对这个陆师叔无太大好感,知道这位师叔喜欢泼冷水,所以对他的话基本上充耳不闻,不过他既是王朝的师叔,那晚玉璋楼中他有帮了极大的忙,加之陆师叔确实是个武功精湛的高人,没准哪天还要求他帮忙,故而倒也对他客客气气的,言不由衷的出言挽留陆师叔。
陆师叔不肯久留,他是喜欢游山玩水之人,汴梁城近两个月的光景基本上玩了个遍,苏家好吃好喝的待着,除了苏锦,上上下下跟这位陆师叔倒也关系融洽,闲暇时还指点了马汉赵虎他们一些武技,所以他要离开,众人还是有些伤感。
酒席宴上,陆师叔告诫苏锦,风头太甚易惹祸端,在京中低调一些为好,苏锦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心下却不以为然;自己跟夏竦之间闹得沸反盈天,也没见夏竦拿自己如何,这位陆师叔实在是太过啰嗦了。
陆师叔见苏锦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没入他心中,暗叹一声,不再多言。
苏锦叉开话题询问道:“陆师叔如今要去何处?”
陆师叔道:“东南各州都已游历遍了,如今只想去荒僻之地看看大漠荒野的景色,看惯了绿柳红花都有些腻味了。”
苏锦心中一动想邀他同去渭州,朝廷敲定的另一处银庄开办地点便是渭州,有陆师叔同去一路上当不虞有变,但苏锦的怪脾气又上来了,话到嘴边终究作罢。
宴席上,晏碧云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柄上号的宝剑赠予陆师叔,让陆师叔开心不已,连声夸赞晏碧云懂事明理,说话的时候,眼睛斜着苏锦看,言下之意便是说苏锦不懂事不明理了。
苏锦装作不懂,他明白自己和陆师叔最大的分歧之处便是在行事的手段上,自己是那种你咬我一口我给你一刀的人,而陆师叔是江湖上传统的侠士类型,刀下不杀无名之鬼,对费等量级的对手从不屑于痛下杀手,这一点跟苏锦截然相反。
苏锦坚持自己的作法,在这个时代,最基本的生存权都无法保障,唯有努力挣扎求生,方能不沦为他人鱼肉;短短一年时光,想制自己于死地之人可谓不少,若非自己坚守这样的原则,早就躺在地下腐烂了。
身为大侠的陆师叔自然可以肆无忌惮的施舍他的仁慈,因为就算他不杀别人,被人也没办法动他一根毫毛,而自己则不行,羽翼未丰,实力单薄,身边还有一帮子妇孺,一旦稍有仁慈必定抱憾终身,柔娘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