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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赠君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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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后厅的路上有着把门的仆役,看见两名男子手拉着手往里直闯,连忙横着身子阻拦道:“哎哎哎!干什么你们?和丰楼内宅客官莫要乱闯,用饭请上楼,如厕请出门右拐。”
苏锦道:“我们是你家掌柜的朋友,适才见她进了后院,这便是去拜见她。”
那仆役上下打量苏锦和李重两人,嘴上嘲讽道:“我家掌柜的朋友?你这法子也太烂了,我在这里像你们这样的人一天见二三十个,拜托换个新鲜的理由再来。”
苏锦和李重郁闷的要死,被人当成前来骚扰的登徒子了。
晏碧云刚刚卸下挡灰的面纱,坐下喘口气,一杯清茶还没入口,便听到远远地吵吵闹闹的声音,皱眉叫小娴儿去看看。
小娴儿怒气冲冲的沿着碎石小径分花拂柳而来,就听到那面入口吵闹不休,顿时火气上扬,疾步上前骂道:“你们还有没有规矩了?小姐刚坐定歇息,赶了三天的路人都快累垮了,你们这是成心的是不是?不想干的打了包袱滚回家去!”
苏锦抬头一看,正好撞见的是小娴儿怒火熊熊的眼神,两人一对眼,小娴儿嘴巴张的老大,一下子蔫了,结结巴巴的道:“苏……苏……苏公子,怎么是你?”
苏锦笑道:“可不是我么?我在楼上吃饭,看见你家掌柜进门,便想来打声招呼,没想到被这位兄台当成乱闯的登徒子了,李兄气不过这才和他理论起来,倒惊动了小娴儿姑娘,见谅见谅!”
小娴儿心里这个别扭,最怕见的人,偏偏刚进家门便见到了,自己发飙不分青红皂白便打破这位苏公子的头,躲着没见很多天,到底是逃不过。
“小娴儿姑娘,他们是……”看门的仆役被一头雾水,怯怯的问道。
小娴儿满腔怒气正没地方发泄,劈头盖脸的道:“他们是掌柜的贵客,你真不长进,这都来过多少回了,偏偏你白张着这双眼珠子,也不懂得识人,还不让他们进去?”
那仆役满腹委屈,心道:来了多少回关我屁事,老子不也是刚刚跟你们从汴梁到此的么?一口水还没喝便来做事,还受你这臭小娘子的气。
但嘴上却似抹了蜜一般,瞬间换了口气,转头冲着苏锦和李重道:“二位官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刚才的话您二位就当我是放屁,快请快请。”
两人这才得以进到后院,小娴儿逃也似的赶回去禀报,晏碧云赶紧整理衣服发饰,站在厅口迎候,心中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我刚进门他便来了,难道是对我相思如狂,每日都在和丰楼守候么?
这么一想,顿时面色泛红,转而又责骂自己自作多情,苏锦怎么可能没事守在这里等她,多半是恰好遇见,转而觉得自己一向自诩冷静自如之人为何对这位十六岁的少年这般在意,真是匪夷所思之事。
自怨自艾之间,苏锦李重二人已经来到面前,行礼回福一顿客套,晏碧云百忙中偷瞄苏锦一眼,苏小官人风采依旧,就是皮肤晒黑了点,身量好像壮实了点,但笑容依旧那么灿烂;眼光对视的短短一瞬,两人均有一种被雷电击中的战栗感。
三人落座,言谈甚欢,李重察言观色,似乎明白自己是个超级大灯,坐了一会便借口离开,终于只剩苏锦和晏碧云二人,气氛反倒有些尴尬起来。
两人沉默了半晌,晏碧云忽然道:“差点忘了,我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苏锦笑道:“干嘛这么破费呢?”
晏碧云轻轻道:“你送我的项链我很喜欢,这算是回礼,还有那首词我也很喜欢。”
苏锦心道:我送你项链,你送我回礼,这算是交换信物么?
晏碧云起身进内房,不一会双手捧着一只小绒线盒子出来了,递到苏锦面前,苏锦双手接过,轻手轻脚的打开,只见里边躺着一块晶莹乳白的美玉,玉色纯净温润,凝脂状散发出一种含蓄的淡淡光泽,正面呈三角镂空刻着三枚精细生动的果实,细看下是荔枝、核桃、和桂圆;再看反面平整无华雕着八个大字“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晏碧云轻声问道:“喜欢么?”
苏锦心中高兴连连点头道:“我很喜欢,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值不少钱。”
晏碧云笑道:“值钱多少真的重要么?”
苏锦一怔,心道:“典型的白富美的语气,潜台词便是:钱不重要,这番情谊最重要。”
“只要是晏小姐所赠之物,哪怕是树皮一枚,我也把它看成是镇宅之宝。”
晏碧云笑的花枝乱颤,明知道此人言不由衷,心里还是极为喜欢,轻轻道:“此佩名为‘大三元’,乃是和田羊脂玉,上面的核桃象征和和美美,荔枝象征着大开利是,桂圆象征着团团圆圆,三种果实均为圆形,故而称三元,寓意三元全中之意。”
苏锦哈哈笑道:“我又不去考科举,大三元这寓意用不上,不过这大开利是,和和美美,团团圆圆我倒是很喜欢。”
晏碧云白了他一眼道:“考科举有什么不好,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去呢。”
苏锦笑道:“对对对,有备无患。”说罢拎出玉佩,将它挂在腰间,将自己的那枚蝴蝶佩换下,放在盒子里;兀自爱不释手的将三元玉佩放在手中把玩,忽然发现玉佩下面的紫红罗缨结的甚是精细,刚才倒光顾把玩玉佩,没有注意到这些。
晏碧云见他将那一串罗缨翻来覆去的把玩,脸上再次羞红,终于忍不住道:“那罗缨……是奴家亲手所结,可还看的入眼么?”
苏锦茫然抬头,看着晏碧云端丽娇美的面孔,心中忽然浮出两句诗来:“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古代女子表达感情的方式极为含蓄,诗经有云:‘亲结其缡,九十其仪。’所谓结缡便是帮爱郎的佩玉结罗缨之意,女子替男子结缡,便是含蓄的表达出爱慕之意,苏锦想明白了这层意思,不禁心中狂跳,手足无措起来。
晏碧云从苏锦的表情中便知道他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同样羞红满面,垂首捏着衣角,做出小儿女之态。
第六十八章 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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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吞吞吐吐,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大堆没边没际的话,每每涉及于私,均不约而同的绕了开去,苏锦感觉就像在打太极拳一般,推来挡去毫无结果。
苏锦倒是跟晏碧云聊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聊到商场之事,晏碧云马上就恢复了冷静精明的女强人本色,她皱着眉头听了苏锦的叙述,听到哄抢粮食和有人假冒苏记前来聚众闹事这两件大事之后,也不由得暗暗吃惊,看来商会跟苏记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晏碧云沉思片刻,问道:“你们苏记对商会不满倒是情有可原,毕竟令尊大人因商会阴谋郁郁而终,虽然不是商会下手,但却是造成令尊英年早逝的罪魁祸首;只是商会为何有这般赶紧杀绝之势,倒是叫人难以理解。”
苏锦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逐利是商人的天性,我想商会视我苏记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外乎是因为苏记影响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自诩为庐州市场主流,庐州商界以商会马首是瞻,偏偏我苏记不买帐,自然便成为欺压排挤的对象。”
晏碧云道:“你说的没错,只是碧云想不通的是,以前你们也是对手,但相互之间还算和谐,最近这番做派,倒像是仇人之间的你死我活,这是什么原因呢?”
苏锦挠头道:“是否是因为最近苏记的动作过大,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忍耐限度呢?布庄和成衣铺的促销活动,粮食市场的波动都是我的主意,恐怕是过火了。”
晏碧云双目深注苏锦的脸上,轻轻道:“你这几步走的都是险招啊,已经大违商业之道了。”
苏锦还是第一次听到外人对自己这几手的评价,本来还蛮得意自己的大胆创新和当机立断,没想到到了晏碧云口中就成大违商业之道了。
“愿闻其详,请晏小姐指明谬误之处,苏锦初涉商海,确实是个门外汉。”苏锦诚心诚意的请教。
晏碧云笑道:“也不算什么指教,但商业上一般不行险招,讲究的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绝没有你这般不顾一切的作为,听你言道苏记近几年来渐趋衰落,其实尚有许多手段可以挽救,像你这般先亏本以期增加知名度提高销量之行,得罪同行是肯定的,而且一旦市面上反应平淡,将会是血本无归之局,岂不是雪上加霜,病上加病么?”
苏锦听得额头冒汗,细细一想,确实是极为冒失。
就听晏碧云继续道:“幸而你运气不错,结果正中你的预计,也算是有惊无险,结局完美;但碧云以为这并非好事,对于初涉商海之人而言,或许会滋长盲目的自信之心,对以后的行为产生影响,反倒不美。”
苏锦听她说的颇有见地,虽有些不敢苟同,但也不得不承认是中肯之言。
“此番粮食的囤积更是大险之着,此中利益丰厚,你能看到其中蕴藏的商机很是不易,但其中蕴藏的凶险你却未必了解,首先从大宋律例而言,大宋刑统明文规定有欺行霸市、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将会课以重罚并治罪,本身你这番行为便是违法之举。”
“而之所以能不为人所探报上去,一来你的保密措施还算得当,一般闲杂人等并不知情,二来你看的远,这批粮食是一年后方才值钱,时日太久,也不易为人所察觉;第三,则必是商会也想从中谋取暴利,一旦举报则自家无法囤积粮食;然而你故意哄抬物价,放出消息之举,却差点便毁了自己,各州路均有朝廷按察使,若不是事件平息的快,闹出民怨来,按察使得知之后,必然深入探查缘由,到那时,便脱不了干系了。”
苏锦心惊肉跳,原来还有这番凶险在内。
“而且,你这么一闹其实是打草惊蛇之举,碧云不知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将粮食涨价的消息通过这种方式告知商会,通常商家的举动会封锁消息,越晚让对手发觉越好,除非是对手自行发觉;庐州商会的几个会长我随接触不多,但绝非易于之辈,奴家估计现在他们定然知道你手中握有屯粮,你自以为保密的很好的秘密,或许已经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八万石粮食,经这中间经历了多少人手,若是有心的话,别说打听你的屯粮地址,便是打探到你多少袋粮,多少人看守,也并非难事。”
苏锦已经傻眼了,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一番算计,结果在晏碧云口中处处漏洞处处破绽,简直像是一个小偷在人家眼皮底下偷东西,却自鸣得意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般。
晏碧云经商不过五六年,便可知这其中三味,何况商会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们;苏记几位大掌柜一开始也是忧心忡忡,但苏锦硬是用东家的身份和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生生的将他们说服,几位老掌柜可能也是觉得苏记日渐衰落,他们也有责任,既然少东家有如此志气,当然齐心协力的协助他为好。
苏锦心念电转,将前事迅速的思量一遍,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如一颗毒瘤一般压得他沉甸甸的。
“晏小姐,据你推测,商会对我苏记是否会有动作呢?”
晏碧云肃容道:“奴家无从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但我想给你个忠告,防人之心不可无,商会若真知道你的底牌,怎肯让苏记专美于前,必须要防患未然未雨绸缪。”
顿了顿,晏碧云又道:“既然这步险棋已经走出去了,便无退路可想,要么屈服,要么想办法弥补,言尽于此,公子自行考量,若是有需要奴家助力之处,奴家必不会袖手旁观。”
苏锦长身而起,他无法在安逸的坐下去了,需要赶紧回去做好应对,晏碧云也不留他,只是福了一福,轻轻道:“一切考虑的仔细点,周全点,万勿掉以轻心,这世上并非处处乐土,公子珍重。”
苏锦作揖告辞,快步出门而去,晏碧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影之间,叹了口气,转身在厅中静坐良久,忽然站起身来,招来小娴儿耳语几句,小娴儿面色郑重的出厅而去。
第六十九章 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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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后一天夜里,天黑的吓人,吹了一整天的大南风将暑气涤荡干净;到了二更时分,除了青楼歌坊间依旧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之外,庐州城的大部分百姓都在这难得凉爽的夜晚早早入睡。
苏记庐西庄园南面的小桥上,十余条黑影迅速窜过桥面,几起几落间便来到苏记粮仓外墙边的长草内伏下。
领头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一打手势,身后两名蒙面人一东一西朝鸦雀无声的院落摸去,过不太久,两人猫腰而回,附在高大男子耳边轻声耳语一番。
高大蒙面男子微微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鼓鼓的皮囊来,身后众人见状也纷纷掏出皮囊,跟随在男子身后迅速摸到院门处。
十余人贴在院墙两旁,侧耳倾听,院内院外皆无人声,唯闻南风扫过周围树林和长草,发出涛声阵阵和草叶摩擦的‘咻咻’之声。
高大的蒙面人轻轻拔出腰间雪亮的佩刀,窜至院门前,将薄薄的刀身伸入院门的缝隙内上下游移,寻到铁栓的位置之后,便用刀尖轻轻拨弄,不多时一声微不可闻的‘咔’声响起,那人面色一喜,伸手轻推院门,院门无声无息的滑开尺许。
那人身形后撤,闪在门后侧耳倾听,门缝内看去院内黑沉沉一片,毫无动静,高大蒙面人一打手势,众人鱼贯侧身进入院内。
高大的蒙面人正是疤脸黑七,根据几天前的秘密探查,他早已摸清苏记粮仓的地形、人员以及粮仓的位置,此番正是乘着夜黑风高之时前来焚毁苏记粮仓。
疤脸黑七快速的做着手势,一帮人分成两拨,一拨往东,一拨往西,分别避开中间的两间仓库值守人员的住所,往粮仓奔去。
南风天,正是干燥湿气的最佳时候,粮仓的门窗全部大开,以便将仓内生出的燥热湿气吹干,两组蒙面之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粮仓之中。
这些人杀人放火均是老手,此刻不用吩咐,便纷纷拔出皮囊塞子,将里边的液体往库内一格格的小仓上倾倒;疤脸黑七一面做着手势叫手下加快速度,一面伸手探入一格粮堆中抓出一把稻米,掀起面巾放入几颗在口中咀嚼,眼中露出满意的表情。
浇上火油之后的粮垛散发出刺鼻的味道,疤脸黑七凝目朝西面那一队人进入的粮仓看去,不到一会儿,便看见火光一闪,那边已经点燃了粮垛;黑七打个手势,所有人迅速掏出火折吹旺,将粮垛点燃;两队人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开阔的院落,冲出粮库之外。
火势腾然而起,借着夜风之势,瞬间成燎天大火,不一刻火势便已经窜上房顶;伏在长草之中的众人探着头朝里边张望,但见粮仓中部两三间住着值守人员的房中大呼小叫的窜出衣冠不整的十余名伙计,他们先是手足无措的看着两边一溜仓库房顶冒出的冲天火势,慌乱的大呼小叫,继而有人开始拿着木盆木桶舀起院角大缸中的水试图扑救,但是火势凶猛之极,这些人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喀拉拉爆响过后,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