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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的手已经主动牵住她,冷沐真依旧没有反抗,只由着他牵着走向宫门。
远远注视着亲密的兄妹俩,宁蝾脸色一黯到底。咬牙不再去看,身子一跃,施展轻功走了另一方宫门。
再次坐上香楠木马车时,突然天色一变,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
香楠木受小雨的催发,幽香四溢,一下充满了整个马车,一路飘香。
似乎忘了放开她的手,上了马车,冷亦寒还是紧紧牵着。
像是兄长对妹妹特别的呵护,冷沐真只觉暖心,也不曾主动放手。
冷亦寒垂目,望着她的手突然黯然神伤,“昨日听到你被毒害的消息,祖母直接昏了过去。”
“真哒?”冷沐真原本感动的眸子,突然迎上一阵惊喜,继而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老婆子也有被吓到的时候,哈哈哈!”
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冷亦寒一脸错愕,凝向她的狂笑,表情有些复杂。
冷沐真笑停,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冷沐真,但人家冷亦寒是货真价实的。毕竟是人家祖母,又是她给气昏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该狂笑不止……
想罢,冷沐真立马换了一脸愧疚,学着他刚刚的表情哀伤起来,“我刚刚是悲极而喜,哥哥看出来了吧?”
谁悲极而喜,会笑得这么开心,一点听不出悲意?
不过冷亦寒也傻,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轻拍了拍她的手,“你也不用太悲伤,最重要的,你没事就好。
今日一大早,祖母还病着,父王便走不开。我受命进宫,原打算迎你的遗体回府的,谁知进了宫才知道你没事,昨晚真是吓坏我们了!”
不用他说,她也能想象到昨晚的轰动,府里一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薛凝等人,昨晚一定兴奋得睡不着觉。她们万万没想到,非但冷沐真没被毒死,她们还要为她们所做的事伏法!
想至此处,冷沐真才散了悲伤,正了正色,“薛凝与王琳已经押去了宗正院大牢,我估计这几天就没命了。只是冷莲……”
“此事我听说了,”插着她说话的空档,冷亦寒点了点头,“没想到冷莲竟怀孕了,不过你放心,她欺负了你,我就不会让她好过!”
话至此处,冷亦寒脸上,才露出一丝无奈的嘲意,“今早接到皇上的传召,她们还以为有所封赏,没想到转眼就快没命了,真是可笑!”
马车停在冷府门口,人人都穿着白衣淋雨而来。
见车帘一启,齐齐跪了下来,顿时哀声一片,“恭迎大小姐回府!”
冷亦寒先一步下车,伸手扶了妹妹下来,看着眼前的阵势,一时间怔住。
070:的确宠你()
“你们……”冷沐真吞了吞口水,一脸复杂表情地,看着一众孝衣人。
听到大小姐的声音,下人们具是一惊。芷蕾惊得直接从地上弹起来,愕然看了看下车的冷沐真,“小姐你……”
画面突然定格,所有人都安静得一声不发,抬眸惊愕注视着冷沐真,未张的嘴巴亦满是惊异。
冷亦寒这才出声,一下打破了平静,语气一转平时的冷傲,“大小姐平安无事,还不去把白衣裳换了?!”
经他一说,跪着的人才反应过来,齐齐应声,有序地退了回去。
芷蕾取了门口的伞,本要给主子撑着,却被冷亦寒挡开,“净白净白的伞,怎么可以乱撑?!”
这一提醒,芷蕾才想起,这伞原是用来撑尸体的。遂笑了笑收了伞,“奴婢大意了,小姐没事就好,快随我去换身衣裳吧?”
在门口淋了一会儿,果然湿了一身,冷沐真伸手拍了拍水,同时向冷亦寒一笑,“哥哥也回去换一身吧!”
“我不急。”冷亦寒微笑着摇头,脱下外衣盖在她头上,“我先陪你回湘竹苑,看你换了衣裳我才放心。”
果然是个恋妹情结严重的哥哥!冷沐真既幸福又无奈,但也没有抗拒之意,由他搂着肩,快步往湘竹苑而去。
冷亦寒对冷府自然熟悉,细心地带她走了长廊,可以少淋些雨。
很快到了湘竹苑,下人们已经换了平时的衣裳。
见主子回来,着急忙活起来。先服侍沐了浴,又烧炭暖了主子的身子,替主子换上干净的衣裳。
她们选的是一件浅紫色的裙子,简单的绣花不失贵气。以一根紫罗兰色的腰带束起,外衬一件淡紫色的轻纱,美得梦幻!
冷沐真坐在炭盆边上,轻抖着半湿的长发,心想着这古代真是不方便,连个吹风机都没有!
都怪冷亦寒赖着不走,不然她稍稍一运功,头发就干了。现在倒好,这及腰的长发,要干到猴年马月呀?
冷亦寒也换了一身衣裳,浅灰色的衣衫整齐如旧,一点掩盖不住他本有的孤傲气质。
他半湿的头发,早被自己的真气烘干。由着侍女小心地梳着,干净利落地梳在头顶。
看着他梳头的模样,冷沐真不由嘟了嘟嘴,他到底什么时候走?
侍女梳好了头,又取了一只玉冠,以一支木簪固定在他的头上,整个人一下精神了不少。
冷亦寒摆手,令侍女退了下去,才从凳子上站起,亲手拨弄起妹妹的长发,“我已经派人去梨花苑通知了,祖母还没醒,等你头发干了,咱们就去梨花苑瞧她!”
冷沐真无奈烘着头发,无聊地把玩把玩这个、把玩把玩那个,“哥哥不是懂武功吗?你用内力帮我烘干头发吧?”
“那怎么行?”冷亦寒语气尽是埋怨,伸手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完全没修过心经,小身板哪里受得住我的内力?”
冷沐真更是无奈,她怎么没修过心经?不过他不知道罢了,要真交起手来,只怕受不住内力的是他的小身板!
虽这样想,冷沐真也只能按捺无声。伸手拨着头发之际,突然异想天开,一点点运起内力,通过指尖催干长发。
突然一只大手伸开,轻柔却紧紧地抓住她的小手。
下意识以为冷亦寒感觉到了她的内力,冷沐真一惊一吓,忙压下真气,小手却来不及降温。
“真儿,”似乎不觉她的炙热,冷亦寒轻唤了一声,神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你是如何看我的?”
如何看他?
冷沐真细细一想,同时放下拨弄头发的小手,转眸向他一笑,“哥哥十分呵护我,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哥哥!”
“我的确宠你,”冷亦寒嘀咕一句,又抬眸注视着她,“你可知为什么?”
冷沐真没心没肺地一笑,“因为我是你妹妹呗!”
“不是。”冷亦寒正色几分。
冷沐真依旧没心没肺,“那就是我长得讨人喜欢!”
“不是!”冷亦寒摇了摇头,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一分,语气也跟着紧张起来,“真儿,你不要对宁世子、对晋王产生好感,这十几年来,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门被敲响,冷亦寒被迫止话,不耐烦地向外头问了一句,“谁?”
问罢,外头便传来一阵太监尖细的声音,“原来冷世子在,冷世子有礼,老奴李佺,奉皇上的命令给大小姐送些新衣裳来。”
原来是李佺!
宫宴时皇帝曾下令,按着冷沐真的身材,赶制几件浅黄色的衣裳。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宫里的尚衣局果然不容小觑。
冷沐真应了一声,“臣女湿着头发不便见人,多谢皇上赏赐!”
听罢谢恩的话,李佺才把衣裳交给芷蕾,继而向大门一拜,“那奴才就先回去了,奴才告退!”
听着李佺离去的步伐,冷亦寒慢慢放开妹妹的手,微微一笑,“你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我去唤芷蕾来,给你梳梳妆,再一道去看祖母。”
他刚刚说到一半的话,她也没放心上,遂也点头一笑,“那哥哥去外室等一等。”
冷亦寒应声走了出去,随后芷蕾拿了一堆衣裳进来,先将衣裳放进衣柜,“小姐今天要梳什么发式?”
冷沐真看了她一眼,自己动手梳了起来,“饿死了,你先弄点吃的给我。”
“好嘞!”芷蕾应声一笑,“王姨娘被抓进了宗正院大牢之后,咱们湘竹苑的膳食都补足了。”
说着,绕过后门给冷沐真端了几盘点心来,“其他的菜都凉了,奴婢让她们重新炒一份,小姐先吃些甜点吧?”
简单地挽了一半的头发上去,装饰几支簪子、带上耳坠,冷沐真便进入疯狂吃的模式,一下把盘子清了个空。
早已经见惯了小姐惊人的食量和速度,芷蕾见怪不怪地替她整理着发髻,梳直散落头发,“奴婢刚刚听说老太君醒了,小姐先去看她,再回来用午膳吧?”
“嗯。”冷沐真取了一条挂坠,撩开头发戴在脖子上,起身向外走去。
梨花苑已经落了一地的梨花,经小雨的滋润,清香扑鼻,分外雅致!
兄妹二人各自撑着伞,一起进了梨花苑。
荣亲王正等在门口,见冷沐真一身紫衣安然无恙,欣喜之间不由生恼,“真儿,你未免太胡闹了,等拜见完祖母,就回房间思过去!”
又思过?!他除了数落她的不是,还会什么?
孬!他也就敢欺负她这种废柴女儿!
冷沐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我胡闹,明明是你那个庶妹冷倩胡闹!”
“住口!”荣亲王恼怒更甚,“就算充媛降位,却还是你的姑姑,不许不尊长辈!”
好意思说一声姑姑,姑姑会下毒害她,会视她会眼中盯?冷沐真一哼,“皇上早说了,我刚回府不必守着太多规矩,自然也不必尊重小小充媛,父王难道敢抗旨不尊?”
“你!”荣亲王被气得不行,“皇上不过客气话,你别不识好歹!”
冷沐真无谓地一扯嘴角,“是不是客气话,父王去问清了再说,不许胡乱揣测圣意!”
说着,一把推开他,大步进了内室,“老婆子,我已经教训了该教训的人,现在可以见你了吧?”
她的手劲挺大,推得荣亲王踉跄,差点摔倒。
幸而冷亦寒及时扶住他,“父王息怒,真儿昨儿也折腾累了,脾气难免躁一些。”
听了他的话,荣亲王才消了些气,却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以前就算无才,也不像现在这般没有规矩,失踪三年,也不知着了什么疯魔!”
瞧了瞧妹妹依然瘦弱的身子,冷亦寒的眸中只有心疼,“失踪三年,她必定受了许多委屈。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全身长满了刺,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经他一说,荣亲王心头也染上一分愧疚,一时间怒意全消,稍显沧桑的双眼缓缓凝向女儿,“确然,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本王给她的委屈最多,所以她总是针锋相对……”
看着父亲眼中少有的愧疚,冷亦寒淡漠一笑,“骨肉亲情是恒久的,父王苦心,真儿迟早会领会。对了,薛姨娘的事,父王知道了吗?”
打从昨晚老太君昏厥,荣亲王便忙于照顾母亲、寸步不离,自然无瑕顾及薛凝等人。
瞧着儿子淡漠的双眸,荣亲王的神色跟着一黯,摇了摇头道,“你薛姨娘出了什么事吗?”
说话间,焦虑担忧之色,已经漫上眉梢。
没等冷亦寒答话,不远处的冷莲便冒雨而来,哭丧着脸喊着父王。跑到荣亲王面前,直接双膝而跪。
这时的雨并不大,却还是淋透了冷莲半个身子,荣亲王心疼地扶起她。
她却不起,“娘被皇上关进宗正大牢了,您快想办法救救娘吧!”
荣亲王这才一惊,“此话当真?”
冷莲狠劲点了点头,“都是冷沐真那个贱人陷害、数罪并发,娘才性命不保!父王一定要救娘出来,我问了宗正院当差的人,依国法,娘将被凌迟处死啊!”
荣亲王脸色煞白,“快走,咱们一起去宗正院!来人,备马车!”
071:气死老婆子()
瞧着荣亲王与冷莲急急离去的身影,冷亦寒一改好儿子的面色,眸光跟着一冷,“忧不相干之人、恶至亲之骨肉,天底下最不称职的父王,非你莫属了!”
想着,再次瞧了一眼内室,望着妹妹瘦小却曼妙的身影,一股心疼顿时漫了上来,“这些年你受苦了,从今以后,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这时的雨越下越小,不久天空便绽放一阵温暖。春雨总是这样一阵一阵,一场便换新一片绿色。
冷沐真大步流星进了内室,习惯似地找了一张椅子,刚要沾屁股,突然椅子一动,后退了一步。
幸好没有坐下去,不然就该摔得屁股开花了!
冷沐真心下想着,埋怨地瞪了老太君一眼,“你幼不幼稚,我不就是找个椅子坐坐嘛!”
没想到老太君隔空移物的本事,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果然名不虚传!
这样想着,便听老太君冷冷一哼,“下次再装死,就别再进冷府大门!”
只见老太君拄着木拐,撩开珠帘,踉踉跄跄走来。虽满口怒意,脸上却不见真正的怒色。
冷沐真上前扶她,随即玩味地一笑,“怎么?吓到您老了?”
瞧着她得逞的嘲笑,老太君一火,腾出一只手推开她殷情的双手,“你死没死,与我不相干,也没有吓到没吓到一说!”
嘴硬!冷沐真呵呵呵地笑起来,脸上嘲味十足,“祖母真的没被吓到?我怎么听说某个老婆子,一听我死了,当场就昏过去了呢?”
“什么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也没个忌讳!”老太君立马训斥一句,给了她一个恼怒的眼神,走至罗汉床边,盘腿而坐。
拉着丫头也坐下,老太君才一转和蔼,“好端端的,李佺怎么会来报说你没了呢?”
冷沐真无谓地吹了吹口哨,“我让他故意吓吓你呗,联合把你吓死了,冷府财富正好一人一半儿!”
一听这话,老太君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你个死丫头,说正经的,不许胡说八道!”
说着,挥拐就要打她。
冷沐真一惊,忙伸手握住拐杖,才松了一口气,“我不就玩笑一句嘛,连玩笑都不让人开啊?”
“死丫头,快说!”老太君也舍不得真打,随即放下拐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冷沐真只好乖乖将昨晚的事、今早的事说了一通,不过省略了服毒、催眠术等等暴露身份的细节。
一听只是孙女的计谋,老太君才彻底放了心,细细想了想又问,“既然昨晚你就醒了,为何至今都没人告知冷府?我还以为……”
她欲言又止,满脸担忧,冷沐真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今早李佺受命告知冷府,出门就被我拦下了。我想着你这老婆子不见我,这回一定要气死你、急死你,哈哈哈!”
“老婆子长老婆子短的,外出三年连祖母都不唤了,你这不孝孙女!”老太君再次被她激怒,执起拐杖又想打她。
正逢冷亦寒进来,及时拦住了拐杖,“祖母莫怒,真儿并没有恶意!”
“你倒关心她!”老太君收了拐杖,不冷不淡地瞧了他一眼,“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走了?”
冷亦寒点了点头,看到老太君赐座的手势,才恭首入座,“父王听说薛姨娘出了事,与冷莲一同去宗正院了。”
“凭他的蠢笨脑子,还想从宗正院救人?”老太君毫不留情地数落一句,满脸只剩下不屑。
冷亦寒动了动嘴角,恭着头什么也不接。
“有好戏看!”冷沐真笑得站起来,蹦蹦跳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