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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沐真接过冰盒,没走几步,便有狱卒上前,替她搬了冰盒过去。
下午受了冷沐真的警告,狱卒们都对冷亦寒十分尊重。
案子还没分明前,他们是不敢不敬的,还特意给冷亦寒换了最好的牢房,争先恐后地引着冷沐真过去,“大小姐看看,世子的新房可还满意?”
到了牢房前,便有人上前,开了牢房的门。
冷沐真审视一周,牢房收拾得倒是很干净,床也换了狱卒睡的木床。
比起行宫自然差很多,不过比起其他牢房,已经好了许多。
冷沐真满意一点头,“不错,到外头向宁世子领赏吧!”
“是。”狱卒纷纷鞠躬谢恩,笑脸谄媚地退了下去。
见她过来,冷亦寒也是惊喜,嘴上却抱怨,“大晚上的出门,也不怕有危险么?我这边什么都好,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他们不敢为难你。”冷沐真一笑,将冰盒打开,亲手摆了两块冰,在冷亦寒的床头。
又取出腰间的玉扇,轻轻扇着冰块,“我只是觉得这里太热了,怕你夜里睡不好,便给你送一盒冰来。若是用完了,就叫人给我传话,我马上给你送来!”
任凭司徒族、冷族都没有他的地位,还有真儿关心他,冷亦寒满足一笑,“这会子,甯儿估计都睡下了,还是你最好!”
冷沐真回之一笑,继续给他扇凉,“司徒小姐与云狂刚刚在一起,正在热恋时候,如胶似膝地分不开,也是正常的事!”
冷亦寒却觉寒心,“再如胶似漆,也不该不管不顾牢狱之灾的兄长吧?”
见他消极,冷沐真才坐了下来,安抚劝道,“前段日子,她住在冷府,已经引了皇帝怀疑,以为你与她生了感情。此时,她若不避嫌一些,岂不自找没趣?这样既是护着你、也是护着她,两兄妹都平安!”
冷亦寒垂眸一笑,“你惯会安慰我!”
见他头发微乱,冷沐真放下扇子,轻轻给他理了理头发,“我不是安慰你,只是实话实说,你们确实应该避一避嫌。再者大牢苦热,她也没必要过来,反正过两天,你就出狱了!”
过两天?冷亦寒一怔,“你已经告知祖母,叫她救我出去了么?”
冷沐真摇头,“不是祖母。皇帝将你关起来,并非真的针对冷族,一来是一种警示,二来另有计划。咱们不必中途打破,见机行事就好了!”
进了大牢后,冷亦寒也想过皇帝的意图,只是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听了她的话,冷亦寒更是疑惑,“皇帝另有什么计划?”
冷沐真也是一头雾水,“暂时还没看出来,不过我估计,与苗川皇帝有关。”
苗川皇帝。。。。。。。。冷亦寒不知慕容绍的事,也不知道苗川皇帝的事,怎么也想不清楚,苗川皇帝与冷族有什么关系。
为何皇帝要对付苗川皇帝,却拿他开刀?
一整天,他都在思考这些问题,想得脑子都快炸掉了,也想不明白。
见他用脑过度的样子,冷沐真连忙安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顺其自然吧,别想了。房间也凉快了许多,你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安抚罢,冷沐真起身要走,手却被冷亦寒拉住,“真儿,再留一会儿吧?”
想着宁蝾还在外头,冷沐真执意要走,冷亦寒却不松手,“早时入狱,我心想着,皇上终于要除掉冷族了。当时你不在,我却很担心,深怕我的入狱,会连累你也入狱。
而后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这个牢房,我原不打算让你进来的,因为实在不吉。但你进来了,我却舍不得你走了。。。。。。。”
透过牢房的高窗,冷沐真只望见外头漆黑的天,随即一叹,“若是可以,我也想留着陪你,我知晓牢房无趣,你也最怕无趣。但是。。。。。。。。”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冷亦寒却替她补充,“但是宁世子在外头,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你要陪他!”
冷沐真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却不敢回头,不敢看他落寞的眼神。
每每看到他那样可怜楚楚的眼神,冷沐真便忍不住泛滥同情心。
如今她与宁蝾的感情刚刚稳定,她不想因为冷亦寒,而叫宁蝾对她失望。
毕竟只是个名义上的哥哥,总不能看得,比恋人还要重要吧?
突然手一松,冷沐真微微一怔,下意识转头去看他。
却没有看见他落寞的眼神,而是笑颜悦色,“习武之人,总是少了耐心,以免宁世子等急,你快出去吧!”
他突然这样,冷沐真倒不忍心走了。
于冷亦寒而言,冷沐真是恩人,自然不忍对她欲擒故纵。
即便心里生了这个念头,行动上还是一反常态,主动推了推她,“出去吧,我若有困难,一定会传话给你的!”
见他真诚,冷沐真方笑,“那我走了?”
“嗯。”冷亦寒笑着点点头,拿了她的扇子,替她插在腰间,亲自送了她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他才突然落寞。
他若足够强大,就不会看着她与别人爱恋了吧?
丫头没走多久,司徒甯才过来。
她不知牢房闷热,并没有带冰来,而是差了厨房,做了几道兄长爱吃的菜。
狱卒并不认识司徒甯,本想拦着她,但见她身后是云狂,连忙放了行。
见他俩一起来,冷亦寒却没了好脸色,“我不饿,你回去吧!”
不饿?她还没说她带了什么来,他便知晓是吃的了?
司徒甯掩嘴一笑,“世子的鼻子这么灵,还说不饿?”
说着,看了看房间里的冰盒,“这不像是牢房的东西,她给你送来的?”
冷亦寒并没有回答,就是默认了。
见他生气,司徒甯只好赔笑,“狂缠着我,非要下完那盘围棋,这才来迟了,世子不要生气嘛!”
说着,便开始抱怨,“冷大小姐真是不周到,怎么只送了冰过来?不知世子是人,人都会饿么?幸而我细心,给世子备了饭菜,世子趁热吃一点吧?”
冷亦寒却不领情,将饭菜一推,“你没资格说她!”
见他如此,云狂忍不住气恼,“你不过一个犯人,有什么可张狂的?甯儿给你送饭,是看得起你!”
398:月下花园()
在外人眼里,冷亦寒是冷族嫡长子,除了老太君,他何时受过气?
小小云狂,以前见了他,不知何等敬畏,如今竟敢吼他?!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云狂真以为他从此寥落了么?!
这下,冷亦寒是真的生气了,“本世子不需要两位看得起,夜深了,两位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这话说得有点酸,云狂听出了他的意思,也是恼羞成怒,“冷世子,我念在是你撮合了我与甯儿,才来给你送饭,你别不识好歹!”
冷亦寒不屑一笑,“我便是这样不识好歹、没有好脸色,你爱看就看,不爱看就滚!”
没想到入了狱,他高傲的性子,还是一成不变!
云狂冷冷一哼,牵起司徒甯的手,强行将她拉了出去,“这种人,不见也罢!”
司徒甯想劝架,却已经被云狂拉走。
若非质子一事不能暴露,司徒甯就该告诉云狂,冷亦寒是他的大舅哥。
不至于云狂吃醋生气,竟将气撒在冷亦寒身上。。。。。。。。这两人如今结下梁子,日后成了一家人,可怎么相处呀?
司徒甯就这么被拉走,在冷亦寒看来,一点挣扎也无。
他虽口头上厉害,心里却不希望妹妹离开。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她就真的走了。
想想以前,她恨不得天天缠着他,骂都骂不走。
如今有了云狂,便不要兄长了!
冷亦寒气得“啪”得一声,砸碎了一块冰,什么妹妹、什么兄妹情,真是虚假得可笑!
听了冰声,狱卒连忙赶来,“世子有什么吩咐?”
冷亦寒正在气头上,对着他们,更没了好脸色,“滚下去!”
狱卒一吓,鞠了个躬,又连忙退了下去。
夜深了,江北终于恢复了宁静,宁蝾和冷沐真回去后,也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入睡未深,便听外头一阵脚步声,冷沐真惊觉,猛地起身去看。
那身影不像宁蝾,也不像莫殇,更不像芷蕾,却十分熟悉。
突然门吱呀一开,那人蹑手蹑脚地进来,见冷沐真坐了起来,他也一笑,“这么晚了,你也没睡呀?”
他的声音是虚的,冷沐真听着,只觉得熟悉,却一时辨不出来。
下了床,点起一支蜡烛,冷沐真才看清了那人,不由一惊,“你怎么来了?”
又见到她倾世的容颜,在烛光下更加迷人。刘麒难为情地低下头,“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睡不着!”
“大晚上的来女子闺房,确实是失礼!”冷沐真埋怨了一句,取过衣架上的外衣,迅速穿好。
被她一说,刘麒更加难为情,“我也知晓不该来,但漫漫长夜,我实在熬不过去。”
冷沐真无奈一笑,“你那么多妾妃,随便请几个来玩玩,怎么会熬不过去?”
刘麒也是无奈一笑,“我没有带妃妾来,通房丫头亦是留在了京城。”
打从在街上看见圣女,又得知她是冷沐真,他便无心妃妾了。
原打算带来的妃妾,也临时取消了,叫她们好一顿哭诉恳求。
他的后院琐事,冷沐真自然不了解,以为是皇帝不让他带,遂安慰一句,“既然如此,我也睡不着,咱们出去吹会儿夜风吧?”
正苦恼怎么约她,她便主动提出来了,刘麒释然一笑,连忙点头,“好,请!”
“请?”冷沐真听得一惊,只觉新鲜地笑笑,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说过“请”字?
欢笑之下,两人走出了宫殿,于行宫的花园散步。
深夜,花园冷清无人,只有蟋蟀的声音作怪,乍一听跟鬼片有几分相像。
两人走了一会儿,便在篱笆旁停了。
刘麒规矩地坐在长椅上,坐姿稍微有些尴尬。
冷沐真则没规矩地上了椅子,新式地坐在靠背上,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
二郎腿,是刘麒从来没见过的坐姿。
心觉新奇,刘麒就学了起来,两只腿搭来搭去,却怎么也学不会,只能尴尬地恢复了原先的坐姿。
见他这些动作,冷沐真只觉好笑,伸手帮了他一把,“这样勾上来,大腿与大腿贴在一起,就是二郎腿了。”
二郎腿。。。。。。。。
听着这新式的名称,刘麒亦觉新奇,“是一位叫做二郎的人发明的么?”
冷沐真一笑,“对呀,是二郎神杨戬发明的。”
二郎神。。。。。。。这个名字亦是没有听过。
刘麒亦是一笑,“三年出去,你似乎学到了许多。”
每个人都这么说她,冷沐真无奈一笑,这哪里是这三年学会的?
这些古代人,不懂现代的发达,若是跟他们说她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一定会被当做异类吧?
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靠背上,一齐抬头望月。
古代便是这点无趣,既不能打游戏,也没有游乐设施。
到了花园里,除了看花、就是赏月了!
原以为刘麒会将月亮评说一番,他却问了旁的,“三年前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去了魔宫?”
这倒不是秘密,反正是聊天,冷沐真就直说了,“三年前我被薛凝赶去清心寺,没几日便被她们打成重伤,难以自理生活。幸而遇见爷爷,他却不透露身份,只收了我为干孙女,将我带回去了。”
魔尊就是冷老太爷的事,刘麒一早就知晓。
这一点,冷沐真早在偷听皇帝与刘麒密谋时,便得知了,所以才直呼魔尊为爷爷。
清心寺的事,刘麒虽不关心,却也有所耳闻。
当时声传,冷沐真畏罪潜逃,离开了清心寺。
他还嗤之以鼻,原来她是被人打成了重伤,最后被冷老太爷救去的。
刘麒点点头,“如今薛凝他们,已经遭到了制裁,也算为你出气了。三年来,你过得好么?”
魔宫的日子,冷沐真自然不会透露,只浅浅一笑,“你从来不会关心我,我都已经习惯以前的你了!”
刘麒抓抓头皮,尴尬笑笑,“是吗?我以前这般不近人情么?”
说着,突然转眸看她,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我再不近人情,也不曾真心想要伤害冷老太爷。特别是你救了我之后,我更不忍心在你身上种毒!”
冷沐真点头一笑,“我知道,你虽然自傲,本性却不坏。”
说起自傲,刘麒又低下了头,“自傲,不过为了保护自己罢了,就像你掩藏才华本事一样。其实几月前,我替你挡了一些毒,不然冷老太爷活不过三日!”
以她对毒咒的了解,确实如此。
记得那日被人种毒,她明显地感觉到毒性的剧烈,到了自己身上,却好似减了一半。
而后魔尊和长老给她疗伤,若非内奸又种下一毒,魔尊和长老不至于危及生命。
刘麒的一挡,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冷沐真当时也有感觉,只是没想到竟是刘麒挡的。
听罢这话,冷沐真一惊,“那你没事吧?”
刘麒一笑,“你都看到了,安然无恙。父皇手里有解药,只要不形成毒咒,服了解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冷沐真点了点头,低垂的眸子,像是若有所思。
几月前,确实是他带兵过来,攻打魔宫的。
她不计前嫌救了他,他也替她挡了一部分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救了整个魔宫。
若非他挡下一部分毒,魔尊即便与长老分毒,他们也活不过六日。
倘若只有六日,她根本救不了他们!
默了一会儿,冷沐真才问道,“当时我用了魔灵之镜,你怎么知晓我是我?”
刘麒一笑,“当时离得远,我不曾听到你们的谈话,只能从口型分辨。莫殇似乎唤你为小姐,他只遵从你一人,我自然知晓你是你了。只是当时脑袋一热,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吓着你了?”
冷沐真掩嘴一笑,“确实吓着了,突然给我五体投地拜着,你还比我大一辈,岂不叫我折寿?”
刘麒又是一笑,“要折也折我的寿,我不准老天爷折你的寿!”
今晚的月色近圆,一如平时的皎洁纯净,一尘不染。
偶时一片黑云飘过,挡了月儿光华,不过一会儿,便烟消云散了。
正如冷沐真如今的生活,偶然来一片乌云,作祟却不造成威胁。
这样的日子又是难熬,不知什么时候,乌云足够强大了,便永远吞噬了月儿!
皇帝与老太君的感情,他们这些小一辈的不懂,也不知其中利害。
只是一股危险意识,总觉得繁华不会长久,今后的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两人抬头望月,想着自己今后的生活,皆是感慨万千。
“从今以后,不管父皇如何处置我,我都不会对付你们了!”刘麒用宣誓的语气说道。
那一句“不管父皇如何处置我”,冷沐真听得心寒。
于皇帝而言,刘麒也只是一枚棋子。
似乎所有人都知晓,他的太子之位不会长久。
前些年册他为储君,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省得每日上朝,都是立国本的奏折!
这么多年过去,皇帝中意的人选,也渐渐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