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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寒的下人也上前,跟着主子跪下,“皇上明察,世子无辜啊!”
皇帝却不听他们的辩解,抬高了语调向众人道,“刚出发的那日,朕与宁毅同坐金丝楠马车,宁毅就被毒死了!”
众人哗然。
看了他们的反应,皇帝显然满意,脸上却还是恼怒,“剧毒被下在朕的饭菜里,朕没有胃口,便赏给了宁毅。谁知宁毅一吃,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便没了气息。
而后经太医查实,饭菜中的剧毒,正是苗川的蝶舞。蝶舞善于隐藏,难叫银针验出。避暑路上,又没有试吃的太监宫女,便有人斗胆给朕下了毒!”
说着,轻眸睨了宁蝾一眼,“宁世子的饮食中,也被下了蝶舞吧?”
问时,宁蝾正出神想着丫头。
听罢,宁蝾一个抬眸,扫了一眼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浅浅一笑,“没毒死人。”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无形中,给冷亦寒说了情。
毕竟是冷族的人,又是丫头看重的人,丫头不在,宁蝾便护着一些。
皇帝却不在意,“就算没毒死人,也是下了蝶舞,下了便是有罪!”
什么蝶舞、什么宁毅,冷亦寒根本不知情。
突然听皇帝这么说,冷亦寒只觉荒唐,一脸无辜地抬头,“皇上即便要怪罪臣,也要有凭有据吧?蝶舞这种东西,臣都没有听说过,怎么给皇上和宁世子下毒呢?”
皇帝一个转眸,眸色已经冷了下来,“既然没有下毒,沐丫头怎么不见了?就算她去找梨儿了,也该跟朕说一声,你又何故欺骗朕?就算没有下毒,你也是欺君之罪!”
这话说得可笑,像是在说:我是皇帝我说了算,我说你有罪,你怎么辩解都无用!
冷亦寒彻底没了话,只一脸无奈的无辜,真儿何故这个节骨眼离开?
其实皇帝早就计划好了,即便冷沐真不走,冷亦寒也要顶下这个罪。
至于为什么让冷亦寒来顶罪。。。。。。。。宁蝾暗暗一笑,皇帝确实有点意思!
皇帝的威慑下,所有人都不敢说情。
见冷亦寒也没了话,李佺才斗胆上前,抬高了语调,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皇上,冷世子说的是,不能无凭无据地定罪呀!既是苗川的蝶舞,不如将夏皇帝请来问一问?”
皇帝听罢,才息了怒点点头,“朕记得,夏皇帝离开前对朕说过,她心仪冷族嫡出的大公子。”
说着,有意无意地凝了冷亦寒一眼,继续说道,“冷族嫡出的大公子,不就是寒小儿你?她既心仪于你,必定给了你蝶舞防身吧?”
原来是女帝无意间的一句话,给冷亦寒带来了灾祸。
冷亦寒暗暗想着,冷族嫡出的大公子哪里是他?
虽是这样想,却不能暴露质子的事,只好平声回话,“臣没见过什么蝶舞,也与夏皇帝不熟。冷族嫡出的大公子不只臣一个,或许夏皇帝说的,是旁系嫡出的大公子!”
旁系嫡出的大公子也已经及冠,尚未婚配。
皇帝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冷世子说得有理,不过冷族旁系的人,并没有跟来,无从下毒。宁毅之死,并不简单,朕不得不细查。
来人,将冷世子带下去,暂时收押大牢。等到夏皇帝过来,再带出来审问!另派一小队人马,去冷族江北的家宅,找一找沐丫头!”
“是!”侍卫们应了一声,一队带走了冷亦寒,一队往冷族家宅而去。
众人皆是惊然,互相议论纷纷。
没想到未至行宫,便起了这样的变故。
冷世子会像上次一般,很快被放出来,还是被问罪、格杀勿论?
结果是未知的,众人更是害怕。
看冷亦寒的样子,显然完全不知下毒的事,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伴君如伴虎,众人也不知何时,会得罪了皇帝,横空遭了这样的灾祸!
看着冷亦寒被抓进去,宁蝾并没有求情,皇帝的心思,他还是能揣测几分的。
冷亦寒也没有求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要冷沐真回来,一定会救他出来的!
就这样,辇轿再一齐启程,往行宫而去。
行宫坐落于海边,凉爽的海风一吹,与外头简直是天国和地狱的区别。
早在出发前,皇帝便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住处。
行宫内外,宫阁、府邸,按着等级一级级排好。
只一点,是老太君要求的:冷沐真与宁蝾的住处要靠近,最好是一墙之隔。
因此皇帝将他们安排在同一个寝殿,住处之间,只隔了一个偏殿。
又是临近行宫后门的位置,一出门,就可以看到大海。
太阳还没落山,莫殇便驾着马车,到了行宫门口。
一进行宫,冷沐真便被带去了帝青宫前殿。
这时,前殿已经摆了一桌桌酒席,每个贵族都是独坐的小席,上头摆了各式各样小菜。
冷沐真眼尖,目光一扫,便瞧出了端倪——没有冷亦寒的席位。
公子小姐们基本到齐,冷沐真落座的时候,刘麒也来了前殿。
冷沐真旁边的席位,正是宁蝾的。
只是这家伙习惯迟早,到现在还没过来。
总觉得冷亦寒出了事,见云千柔落座,冷沐真才上前轻声问道,“你可瞧见我哥哥了?”
云千柔不忙回答,先是一惊,“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说着,看了周围一眼,拉着冷沐真去了角落,才说道,“因你无故离开,皇上动了好大的气,非说你发现了冷世子的秘密,冷世子便要杀你灭口。”
这么荒唐的罪名,亏皇帝想得出来。。。。。。。冷沐真无奈,“他能有什么秘密?”
云千柔也是无奈,“说来也怪,宁毅公子离奇地没了,太医说是死于蝶舞。苗川皇帝曾经对皇上说过,说自己心仪冷族嫡出的大公子。所以皇上怀疑女帝送了冷世子蝶舞,冷世子又借着蝶舞,想毒害皇上和宁世子!”
她早知道,宁毅的死,不会这么简单!
皇帝究竟想做什么?
看不惯冷亦寒,所以要一并除掉他和女帝?
正想着,外头便传来一阵通报声,“皇上驾到!”
395:罪上加罪()
众人自席间起身,出来一步,躬下身子跪下,“参见皇上!”
云千柔与冷沐真一惊,也福了身子下去,跟着众人行礼。
“平身吧!”皇帝虚扶了一把,谁也没看,只睨了角落里的冷沐真一眼,“沐丫头,你去哪儿了?”
冷亦寒的话,云千柔还来不及对冷沐真说,皇帝便问了话。
正想用秘密传音串口供,冷沐真便已经回答,“臣女天性自由,非要跟着队伍走么?就不能自己一道,自己走自己的路?”
好大的口气!
皇帝暗暗一笑,面上却不多表露,“朕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冷沐真却不客气,“若只是担心安危,那臣女如今无事,皇上就不必过问了,又何必将哥哥关起来?”
提及冷亦寒的事,皇帝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你兄长,是因为涉嫌下毒,所以被朕关了起来。他下毒谋害朕和蝾小儿,朕正想着,此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听出了皇帝异于平常的恶意,云千柔偷偷拉了拉冷沐真的衣服,小声提醒道,“皇上今日特别容易动气,你最好让着一些吧?”
冷沐真却是不依,“就算是涉嫌下毒,也该有证据吧?没有证据,也该有动机吧?”
好好的宴会,变成了公堂,底下人轻咳了几声,都不敢插嘴多语。
今日的皇帝暴躁,他们都看出来了,除了冷沐真,想必没人敢这么跟皇帝说话了。
皇帝沉着脸色,凝了冷沐真许久,冷冷出口,“他与苗川女帝勾结私通,试图用蝶舞毒死朕与蝾小儿。毒死了朕,江山就要易主;毒死了蝾小儿,朕便少了一名重要的武将。冷世子此举,是为了谋夺朕的江山。
谋夺江山的野心便是动机。还有多年的屈居朕下,冷族虽为财富之家,却比不得宁族的武将之家,多年积怨。于是勾结苗川女帝,除去刘族骨干与宁族骨干,一切都是冷族的阴谋!”
冷沐真一笑,“皇上果然好口才,扯得整个冷族都成了罪人,不过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说!”
这时,一名太监上殿,手里拿着冷亦寒的包袱,向皇帝一跪,“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查实冷世子携带之物,确实有一包剩余的蝶舞。”
冷沐真听得一惊,冷亦寒不可能带着蝶舞,一定是皇帝差人放进去的!
怎么这么不当心?包袱被人动了手脚,却一点察觉也无?
冷沐真这才不安,与云千柔一个对视,这次恐怕要遭殃了!
只是奇怪,皇帝不是钟情于老太君、什么事都可以顺从么?
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拿冷沐真和冷亦寒开刀?
“呈上来。”李佺吩咐一声,接过包袱中的蝶舞,双手奉给皇帝。
皇帝亲眼验过,立马有大臣出列,正是新任的宗正丞,“禀皇上,臣已经查实,冷族确有恃宠而骄的证据。一来,冷大小姐无视礼法,这是有目共睹之事;二来,冷族吃穿用度,皆比过皇家,这是目无尊上之罪。
冷族的用度账目,臣已经让人整理出来了,皇上一看便知。还有出发行宫的那一日,冷世子更是无视皇上的吩咐,当街燃放爆竹。甚至算计宁世子,惊了宁世子的马,险些导致宁世子受重伤。”
这件事本来被宁蝾压下来了,宗正丞又从何而知?
可见他们早有预谋,从出发那日,便暗暗跟踪冷亦寒,探知他一切行踪。
好一个皇帝,他是要借着这事,将冷族连根拔起么?
冷沐真刚要说什么,却被云千柔拉住,“你牵涉其中,不方便说话,还是我来辩吧?”
安抚好,云千柔才上前,走到宗正丞身旁,向皇帝一福身,“大人这话有纰漏,冷妹妹与宁世子两情相悦,日后宁族便是冷族的亲家,冷世子没有害宁世子的理由。”
宗正丞也是向着皇帝,一拜才说话,“禀皇上,臣已经查实,冷大小姐只是利用宁世子,并非真正爱慕。两人共处一室多次,冷大小姐至今却还是处子之身,两人更是没有什么逾越本分的动作。”
话至此处,冷沐真只觉无奈。
真该留着前几天的红肿,亮给他们瞧瞧,她与宁蝾是何等激情!
居然说他们爱慕有假?!
“冷府一位小厮,前几日被冷府赶出来,便找到了臣。他说他偶然听到,老太君与冷大小姐密谋,接近宁世子、铲除宁族。而后又听到老太君与冷世子密谋,要谋杀皇上。”宗正丞一口气将话说完。
真是荒谬!
冷沐真正无奈,宗正丞便请上了那位小厮。
小厮倒是有点眼熟,只是冷沐真叫不上名字。
他将供词说了一通,任谁听了,都像是死记硬背下来的。
皇帝有皇帝的计划,自然装作信了,一时间又是雷霆大怒,“来人,将冷沐真抓起来,一并关押大牢。等夏皇帝来了,查实此事属实,立即抄了冷府,所有人格杀勿论!”
这些明显是捏造出来的证据,皇帝居然就这么荒唐地,把冷沐真抓起来了?!
云千柔一吓,立马跪了下来,“皇上三思,这小厮尽是胡说,哪有密谋大事,被小厮听见的?”
皇帝挑眉,“哦?柔儿也觉得,冷族密谋了大事,要夺下朕的江山?”
云千柔连忙摇头,“臣女不是这个意思。一定是这个小厮被赶出冷府,心生憎恶,便过来陷害旧主!”
这时,又有一名太监入殿,“禀皇上,京城那边来了消息,说是魔宫圣女自官道出来,进了京城。”
听了这话,冷沐真又是一惊,怎么连魔宫圣女的事都查出来了?
皇帝也是一惊,“魔宫圣女入京做什么?”
冷沐真暗暗疑心,她穿的并非魔宫圣女的衣裳,他们是怎么认出她的?
难道他们也像刘麒一样,认得她带着面纱的样子?
还是,根本就是刘麒透露的消息?
应该不是,刘麒虽然自傲,却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那就是皇帝派了人跟踪?
她也算机警,怎么一点察觉也无呢?
太监一顿,像是不敢说,鼓足了勇气,看了冷沐真一眼才说道,“魔宫圣女哪里也没去,只去了冷府,冷府的人还唤她为大小姐!”
冷沐真一愣,她去了冷府?她什么时候去了冷府?
她怎么可能用魔宫圣女的面目,大摇大摆地去冷府?那不是找死吗?
一听这话,云千柔也是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冷沐真一眼,才问于那名太监,“魔宫圣女神秘,少有人知晓她的面容,是谁看到了她,竟认出了圣女?”
太监低首回话,“圣女面容虽少有人知,但一身浅黄衣裳、蒙着魔宫的面纱,寻常百姓一眼也能认出。”
听到这里,冷沐真才明白。
皇帝没有派人跟踪、刘麒也没有透露消息。
这一切,不过是皇帝的诬陷罢了。
皇帝不知冷沐真的身份,但要问罪冷族,便借着冷沐真离开,临时安排了这个罪名。
也可以说,皇帝一开始便不安好心。
所以自导自演了魔宫圣女这个戏码,找人假扮圣女,去了一趟冷府,借此陷害冷沐真。
三日前,即便冷沐真不离开,皇帝也会找人把她引开,好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暗暗跟魔宫勾结,又经查实,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呀!
冷沐真不屑一笑,若是皇帝知晓,她就是真正的魔宫圣女,毕竟更惊讶吧?
若是那样,他就不必费心诬陷了!
听了这些,皇帝更是恼怒,一拍龙案逼问道,“冷沐真,你说,避暑路上你究竟去了哪里?!”
冷沐真抬眸,一脸轻蔑地看着皇帝,“皇上都已经污蔑到这份上了,臣女去了哪里,还重要么?”
死到临头,还是这般轻慢的样子,皇帝气得咬牙切齿,“来人。。。。。。。”
“慢着!”
话还没说完,便听一声“慢着”,刘麒在门外听了许久,终于入殿,“父皇息怒,避暑一路,大小姐都与儿臣在一起!”
从小到大,刘麒都没护过冷沐真,骤然澄清一句,便震惊了在场众人。
云千柔亦是一惊,刘麒怎么敢反着皇帝的意思,帮冷沐真说话?
“哦?”皇帝反问,他的想法与云千柔一样,这个听话笨拙的儿子,从来没背离过他的意思,如今怎么?
冷沐真亦是一惊,转睨了刘麒一眼,他还算知恩图报!
刘麒快走几步,来到殿中,给皇帝行了大礼,才继续道,“宁世子与冷世子起了争执,都想要大小姐坐他们的马车,大小姐不好抉择,便飞鸽传书向儿臣诉苦。儿臣便让她回京,与儿臣同行,她这才回京。”
说着,一个击掌,由他的宫人呈上书信。
皇帝一一过目,双眉习惯性地蹙在一起,“沐丫头,你写个字让朕瞧瞧!”
从小到大,冷沐真都是以文武不通的形象过来的,所以鲜少人知晓她的笔迹。
皇帝不知,刘麒也是不知。
但他知晓莫殇的笔迹,所以叫人临摹了莫殇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并向皇帝解释,“大小姐兴许懒得动笔,是由贴身侍卫莫公子代笔的。”
打从瞧见魔宫圣女,刘麒便预感,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一到行宫,果然撞上这样的事。